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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帝生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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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其珍噎了半天,也只得算了。最终占了便宜的,是那个睡在**,路程最短的公主。

每天上午,廖太傅讲课。下午,林珂和张奉英轮流值班辅导。

又宣布了几条规矩。无非是不许迟到早退,有事要提前请假。不许打闹,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不完成作业等等。处罚就是戒尺打手心。

说到这里,他又头疼的瞥了叶明净一眼。

皇子不能打,公主就更不能打了。从来女孩子都是母亲教导,他这辈子就没教过女弟子。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小女孩听话呢?

唉!前路茫茫啊!

今天在上书房的任务只是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廖其珍又说了几本要准备的书后,就宣布散了。提醒五人注意,明早不要迟到。

四个伴读由太监领着出宫,叶明净则是回到了昭阳宫。

薛皇后和安妃都在那儿等着呢,见她回来了,立刻就询问上课的情况。

“今天就是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明天才正式上课呢。”叶明净脆生生的道。

安妃见她一板一眼的行礼,想到是刚从上书房下学回来,眼眶立刻就红了。她的女儿长大了。

薛皇后问:“见到你的伴读了吗?”

叶明净道:“见到了。有凝之哥哥,齐靖哥哥。”

薛皇后就很高兴的笑了:“他们都是你的表哥,是亲戚。又都大了几岁,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去问。凝之的功课向来是好的。”

“我知道了。”叶明净用力的点头,“有什么不会的,我一定去问凝之哥哥。”

第二天,叶明净五点钟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八禽戏’,出了一身汗。让小桃打了热水进暖阁,在火盆边用热水检了检身子,换了身内衫。梳洗完毕后,清清爽爽的给薛皇后请安,吃早饭,然后出门。

到了上书房一看钟,辰初过一点儿,大约七点十分的样子。把点心盒子递给管茶炉的小太监,然后便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书来。

夏朝的钟和现代的不一样,一圈有十二个时辰计时。一天只转一圈,转满一圈为二十四个小时。叶明净刚看时,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扭转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薛凝之到。他惊奇的看了叶明净一眼,似乎很吃惊她已经来了。

齐靖进来时也是同样的表情。

江涵来的比较晚,差五分钟七点半,不慌不忙的坐到座位上。

最后,孙承和在指针就快要到点时快步冲进了教室,喘着气将书袋放下,去茶水炉给自己到了杯水喝。嘴角边还有没擦干净的点心屑子。

江涵递了手帕给他,他刚擦完嘴,廖太傅就进来了。

第一堂课,廖太傅讲的是论语。

“谁能背诵?”他问。

叶明净垂着眼脸,这不是明摆着的。搞不好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会背。

其他的人都不出声。

廖其珍点名:“齐靖,你来背。”

“是!”齐靖应声而立,声音清朗的背诵起来。

第十三章 上书房(二)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

齐靖洋洋洒洒的背诵着,声音明朗,吐字清晰。

“好了,就到这里。”廖其珍没让他背完,截了一个中间段让停了下来。然后便问叶明净:“公主可会背诵?”

叶明净面不改色的道:“不会。”

廖其珍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不禁有些意外。一般的孩子碰到这类情形,要么不平,要么羞愧。或者还会有妒忌、不甘等等其它的情绪。五公主这么平静的一张脸倒是有些出他的意外。

叶明净觉得这太傅也太无聊了一点。齐靖十岁,又是上过几年学的,会背诵《论语》很正常。华夏族古代,还有十二岁中秀才的呢!她才六岁,半年前刚刚启蒙,不会背诵很正常。这老头不知道要因材施教吗?

廖其珍的本意是想摸摸小姑娘的性子,这回倒是真的来了兴趣。他又叫了薛凝之:“可能接着继续背下去?”

薛凝之就犹豫的看了叶明净一眼,结果一愣。

清澈的瞳孔如同湖水一般静谧,只单纯的望向他,看不出半点情绪。

“学生能够背诵。”他起身回答。接着齐靖被打断的地方又背了下去。

背了一段后,又被廖其珍制止住。然后是孙承和和江涵。

这两人虽然要年幼些,到也都能把《论语》背的八九不离十。看来承庆帝找伴读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廖其珍一直在注意着叶明净。只见她从头到尾都很用心的在听,表情平静。平静的不由令人怀疑,其实她也是会背的。

叶明净的想法很简单,没有人教过她,她自然不会。所以用不着惭愧。太傅迟早也会教她的,也用不着着急。

廖其珍捋了捋胡子,让叶明净拿起《论语》,照着书读从头开始读。

叶明净坐在座位上翻开书,一字一句的照着读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她读的不怎么流利,一来竖行阅读不太习惯,二来繁体字难认,不认识的字她就坦然的说不会。廖其珍就教她。这样读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后,廖太傅示意她停。

“将刚刚读的那段背熟。抄写二十遍。”

“是。”叶明净应声。

然后她今天的教学就算告一段落了,孙承和和江涵也是照此办理。

三人磨墨的磨墨,背书的背书。廖其珍让齐靖和薛凝之单独一个个上去,听他们背了些书,又讲解了些什么,最后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吩咐了他们几句。想来那就是他们的功课了。

也对,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叶明净没什么想法。在师大上学的时候,学生会组织过几次希望小学义务教学活动。有些学校就是几个年级混在一起上课,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可惜有人不这么想,孙承和狠狠的冲走下讲台的齐靖、薛凝之瞪了两眼,不善的情绪谁都能感受到。

两人的脸立刻就涨红了,齐靖狠狠的瞪了回去。

孙承和不屑的撇撇嘴。

叶明净看着想笑。这些傻孩子,别以为坐在讲台书桌后的廖太傅是在看书,你们这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呢。班上有四十个学生,当老师的都能把全班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这里只有五个人了。

她纹丝不动的继续背书。当皇帝可不能没文化,满朝的大臣都是从全国科举杀出来的精英,她要没些真本事,迟早会被架空权利。然后搞不好就落得李青瑶一般的下场。当年宿舍里历史系的室友曾说过,被赶下台的皇帝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所以,后来的皇帝们被逼着下台时都喜欢自尽了,死在皇位上到底还有些尊严。

她不想被人害死,也不想自尽。所以,好好学习是必须的。这可是保命的技能之一啊!

廖其珍将学生们的动作尽收眼底后,心里对叶明净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沉稳大气,倒是有些皇家风范。观其眼神清澈,绝不是呆滞木讷之辈,与京中传言颇为不符。看来,是个可造之材。

一个时辰之后,课间休息时间到。

廖其珍告诉他们,休息时间两刻钟,可以去外隔间吃些茶水点心。然后就踱着步出门去了另一处房间,估计是教师休息的地方。

叶明净觉得自己的腿都要僵硬了。连续上课两小时,休息半小时。这万恶的制度太不科学了,不知道幼童的平均专注力为四十五分钟吗?还有,万一中途要上厕所怎么办?真是落后。

她伸着懒腰去净房解决了生理问题,洗了手后来到外隔间,小太监已经帮她把带来的点心热好了。桔子端了杯热气腾腾的五谷豆浆给她:“公主,喝点暖暖身子吧。”

“嗯。”叶明净接过杯子,“给几位公子也倒上。”笑着对齐靖道,“齐哥哥,别喝那茶了,对身体不好。喝点豆浆吧。我还带了点心,大家一起吃。”

齐靖笑道:“多谢表妹。”

孙承和就大声的“哼”了一声。

叶明净觉得好笑,推了一碟虾仁烧麦到他面前:“这是我从昭阳宫的早饭桌上捞下来的,你尝尝?”

外臣不可以往宫廷里带吃食。上书房点心时间供应的也都是正宗的点心,甜甜酥酥,小小巧巧。叶明净带来的,都是从早餐桌上拿的,什么鲜肉叉烧包,虾仁烧麦,五香牛肉丝,翡翠虾饺。对男孩子的吸引力,绝对比玫瑰糕、核桃酥、三丝卷之类的来劲儿。孙承和早饭原本就吃得早,到这会儿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他只迟疑了一会儿,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叶明净也动作文雅,行动快捷的香喷喷开吃。她现在的身体好,消耗量大,食物需要的也就多。

江涵看看这两人,很快也毫不拘束的吃了起来。

薛凝之看的膛目结舌,齐靖一杯豆浆放在嘴边半天都忘了喝一口。

他们的早饭吃的也很早,现在的肚子也是饿的。肉食对男孩子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两人互看了一眼,最后也动作干脆的开吃。

叶明净带来的吃食,消耗一空。

廖太傅再次走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五张红扑扑、油光光的脸。空气中飘着虾仁烧麦的香味。

他哭笑不得,这哪里还像课堂,食堂还差不多!

下面的课程是算术。这个对叶明净来说很简单,不过她没有表现出超前,仍旧按步就班的学习。

中午时分,五个人统一在去了另一处厢房,吃饭、休息。

午休时间较长,睡觉的话却又不够了。再说也没有地方可睡。叶明净就趴在桌子上打盹。

齐靖邀请薛凝之去散步,薛凝之欣然赴约。

他们走了一会儿后,孙承和撺掇着江涵也一起出去。

两人一块儿出门。

叶明净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装睡还真难受。她的伴读们目前明显分为两派,齐靖和薛凝之一伙儿,江涵和孙承和一伙儿。外加她一个不尴不尬的夹心饼。共处一室,气氛还真有点儿怪异。难怪他们都憋不住了。

宫里是不能乱跑的,上书房的范围就这么大,这两帮人能到哪儿去散步?真是。

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对着冯立耳语了几句。

冯立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公主,孙公子和齐公子吵起来了。”

咦?还有这事儿?

叶明净立刻来了精神:“走,看看去。”

小太监带路,找到一个绝佳的偷窥地点,隔着绿叶花枝,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四个人。

孙承和红脸粗脖子的在叫嚣:“说的就是你!文不成,武不就。不就是仗着家里人的势么!六皇子选伴读的时候就硬舔着脸贴上去,怎么?现在人没了,就又来贴五公主了。亏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不要脸!”

齐靖气的浑身发抖:“伴读是皇上亲自选的,他选中了我,我自然能坐在这里。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孙承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选中了你?天知道你是怎么当选的。你没诏哥哥聪明,没诏哥哥能干,读书、骑马、射箭全不如他。你凭什么能一次又一次的当选,还不是仗了你家里的势。你敢说,你母亲没有和宫里头说过这事儿?”

齐靖脸色发白:“我没陆诏能干,你就比他能干吗?你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大伯是庆国公。要是光凭才学,天下间才学好的人多了,那也轮不上你!”

孙承和大叫:“你当我稀罕当这伴读吗?”

江涵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

孙承和拼命的扭。

薛凝之也同样发白着一张脸,拽住齐靖道:“算了,我们走吧。”

齐靖还想说什么。薛凝之就脸露哀求:“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人听见可怎么好。”

齐靖愤愤的扔下一句“你不想当伴读,你心疼他,有本事你就和陆诏换呀。”

他被薛凝之硬拽着走了。

孙承和听了就要冲过去和他打,被江涵死活拉住了:“薛凝之说的没错,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吵架哪儿不能吵,你非得在这里闹吗?”

第十四章 上书房(三)

孙承和呆呆的坐在石凳上,垂头丧气的问江涵:“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江涵没好气的回他:“你还知道啊!”

孙承和立时就蔫了。半天后,用带着哭腔的口吻说:“我偷偷的听姑姑和我爹说,杜婶婶要带诏大哥去衡阳,诏大哥就要走了。”

江涵奇怪的道:“陆家的老家不是在广陵么?为什么是去衡阳?”

孙承和道:“杜婶婶的父亲,诏大哥的外祖父不是担任过衡山书院的山长么?现在虽然不在世了,可杜婶婶的兄长还在衡山书院担任教习。杜婶婶要把诏大哥送去衡山书院读书。”

江涵就愣了愣:“可我听说衡山书院不收幼童,最少也得年满十二才能进学。”

孙承和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听姑姑说,杜婶婶这次很坚决,诏哥哥的舅舅家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去了书院,小的年纪和他差不离。诏大哥就先在舅舅家跟着学,等年龄到了再去书院。”

江涵想了想:“可这样一来,不是打你姑父一家人的脸么。寡嫂和年幼的侄子被逼得去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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