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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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教自己有自己地联络方式。只要王阿强到了附近。自然地会发出讯号。两边就能见面了。
姜明这才放下心来。随柳七伤回到了那个平沙村。
说是一个村子,其实也不过有几处房子而已。稀稀落落的住着十几户人家,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临近海边的一个小山包。它背海面山,如果不爬上山顶,就看不到海;不是狂风巨浪,也听不到海的喧哗。而山前却平畴相连,有溪流,有草地,有竹林,有成片的相思树,还可见到许多认不出名的花。使人感觉到自己漫步在某一座园林之中。鸿儿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他们到这个村子的时候,由于柳七伤已经打过招呼并且已经给过银两,所以他们到来的时候,房子已收拾好了,村民们将被褥之类事宜也安排得井井有条,显得这里暂时的还是一片祥和宁静,村民们暂时也没有收到什么骚扰。
姜明想到就先索性在这里暂时住下,一是了解一下周围的地形和民风,然后就是等待文天祥过来再从长计议,但毕竟文天祥离这里走海路的话听村里的老人讲也有八百余里路,不是短时间内能赶过来的,那样还不如耐心的等待。
时间过的很慢,但是姜明他们却很快的和这十几户村民混熟了,并且由他们在外面传播着朝廷要到这里驻跸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沸腾起来,这个事情传播的相当的快,一时间有志之士纷纷赶了过来,前来拜会大宋国师。
原江西省广信任知府邓荣,在乡间募集民兵数千到崖山准备拱卫行宫。鹤山李宗月,原在封州任职,闻国师驾临,崖山准备行朝,本来已经弃官回乡下的他,毅然捐粮1000石,并分拨民兵入卫。伍隆起,因三世受禄,贡米700石存储以备供应军糈。有凌村陈元辅、陈英辅兄弟,携粟数千石来投。
另外还有水南村廖汝楫,起义勤王。还有香山县马南宝,募集义兵准备前来护帝;黄梁都赵若榉募集乡民数百为义兵,誓师卫宋抗元。这个消息更快的传到新会、中山、顺德以至钦州、廉州的水上居民(旧称旦民),组成乌旦舟师,抗元战火,一时间遍及新会外围的要塞通路。
更有主动者大兴土木,建行宫三十余间,以备奉皇上和皇太后居住,曰“慈元殿”。
这个是姜明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在这个通讯比较闭塞的时代,消息还会传那么快,一时间手忙脚乱,只顾忙着接待来投义士。声势迅速壮大起来。
在姜明和鸿儿还有柳七伤在平沙村等待文天祥的同时。王雪武和张子夏已经到了河南路。张子夏被雪武拉到此地,还不知道做什么。本来是满腹怀疑,摸不着头脑,待到投宿住下以后,再也按捺不住,夜里来到王雪武的房间,非要问一个所以然不可。
王雪武被纠缠不过,想到反正也瞒不住,就告诉他了,原来姜明临分别前竟然是嘱托十三少回大都,看看能不能伺机把被伯颜送回大都的德佑皇帝给带回来,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大元的北方已经非常稳固,在自己的后方必然是防范比较松散,而现在德佑皇帝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如果联络全真教其他愿意帮助大宋的人一起,想来将其带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子夏听了以后顿时目瞪口呆的,没有想到自己接了这么一个任务,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从大都将被俘的皇帝带出来,也不知道国师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认为他们二人有三头六臂不成。于是问王雪武如果就算能救出又能如何。
王雪武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国师早有安排,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而已,搞得张子夏郁闷不已。一路上晓行夜宿,到了大都。投了道观住下,便先要打听三宫及德佑皇帝的住处,及元人将三宫如何看待。
原来伯颜到临安时,虏了谢太皇太后、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去,只因谢太皇太后抱病在床,在路上把她停下来。叫押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先去。想要等她病好了,才送到燕京。所以全太后、德祐帝先到,谢太皇太后后到,元人便把他们安置在两起:全太后、德祐帝住在一起;谢太皇太后,独自住在一起。
守卫虽不是十分森严,但是做起来却真的有些棘手,只有投长春宫而去,先暂时联络一下平素交往较密的同门,慢慢谋定而后动。
正文第十章试探
拿已经知道的历史来评价一个人是不对的,因为历史始终会改变的——《国师语录》中最令人费解的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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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庞大的海上船队徐徐的靠近了崖山。前卫是由督府参谋赵孟荣指挥,中队是由文天祥亲自指挥,殿后的是杜浒率领的陈懿兄弟原来的部下和船队,这些都是作战的主力。
一路迷雾风浪,给船队带来不少颠簸和风险,也无意中让船队避开了战斗。这一次文天祥的弃守潮州、海丰等地,突然由海路向西插入。是元军没有预料到的,并没有派遣战船在海上搜剿,再加上大雾迷漫,使他们无法发现向西船队,从而也避免了一场海上遭遇战。
五月十四,浩浩荡荡的文天祥部,顺利到达了崖山。时间基本刚刚正好,文天祥接到王阿强带给自己的锦囊后,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迟疑,而是迅速的集合所有的大军,前往崖山,这个是姜明想不到的。至于为什么,不要说姜明,就连文天祥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源于对姜明的一种盲目的信任吧。
其实姜明在信上并没有说太多,只是以国师的身份邀他前来勤王,并说明了广州附近存在的危机。文天祥看后深以为然,所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犹豫。先集合有战斗力的部属,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清晨。早已经望眼欲穿的姜明马上就得到了消息,还没有等船队驶到,就立刻前来迎接。扫视着辽阔的海面。雾仍然很大,近处的海水,呈深暗色,在不安分地摇晃着,举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雾气,轻纱似地在海的上空飞腾滚动着,灰蒙蒙的一片。
这时的大海,就像黄昏时节的棉田。姜明着急的等待着,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和激动。这次是他又一次的改变历史,但是结局会是怎么样呢?
蒙蒙的海面上,看不到一艘船。怎么还没有来呢?忍不住问:
“七伤,你不是说大军转瞬即到吗?”
柳七伤笑了。说:“国师,那一大片船,不就摆在你的眼面前吗。”
姜明觉得有些奇怪了。摆在眼面前。怎么就看不见呢?说:
“在哪儿?海面上没船呀!”
柳七伤说:“那是国师不长在海上生活地缘故。所以看不到远处地船只。请国师顺着我手指地方向看过去。那不是一大片海船吗?”
集中精力。这一回姜明看到了。在柳七伤手指地方向。在雾气一开一合地滚动中。果然出现黑压压、巍巍然地一片。那像是一片林立地高楼。很容易让他想到那不易见到地海市蜃楼。难道那就是文天祥所带来地船队?怎么会那么多呢?
“就是那一片?”姜明疑惑地问。
柳七伤点了一下头。随即说:“正是。有一件事情三师兄传信过来时间曾经提过。但是具体地详情还不知道。所以开始也就没有向您禀报。就是文大人已经将准备背叛我大宋地陈家五虎擒拿。随逆刘兴也已经伏诛。他们本来就是海盗出身。船只颇为众多。文大人正是接收了其部属。才会有这么大地声势。”
姜明心里不能平静了。没有想到文天祥还是听自己的话,把这个隐患给清除了,一时有些感慨,历史还是变了啊。
有那一大队海船参与,水师的力量该会增加多大呀!加上文天祥如果没有再陆上遭受大的损失的话,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有如此庞大的海船队伍,用以助朝廷,何愁打不垮元军?”
鸿儿在一边听着,有些伤感地说:“就如国师所言,现在人心不齐,光凭此些船只,岂堪海战?照朝廷那个态度,会信得过我们?和我们一起联合抗元吗?”
“其实也容易,咱们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还害怕他们不向咱们靠拢吗?所以国师只要和文大人精诚合作,正所谓“同心同德,其厉断金”,只要有了咱们自己的兵马,就不用在乎任何人,张大将军所依仗的是什么,不也是军队吗?”
姜明听了之后心里也有些感悟,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不再言语,只是望着船队的慢慢靠近。
正午时分,船队才慢慢的靠岸,身在中军的文天祥带着邹衍等人过来与姜明见面,稍加安排,命令大军择地安营扎寨之后,便随他们率着亲兵先去平沙村叙话。
村前聚集满了人。大都是平沙村附近的村民,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在朝为过官,有些和文天祥有过几次交往的。
“各位父老乡亲,天祥晚来了,失敬,失敬!”文天祥十分愧疚地这样向大家拱手赔礼。
众人及村邻也都客气地向状元公表达了问候。他们都是带着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相约而来的。他们的问题既多也广,还很实际。但是看见文天祥风尘仆仆的面容都不忍心问出来,互相谦让着让姜明带着他进入了内堂。
文天祥此刻心情是极复杂的。首先他感到的是振奋,如此众多的百姓,在大宋这么不利的情况下。还对战事这样关心,难道不是好事吗?民众的觉醒,总比醉生梦死好啊!
但他也感到为难。时局之乱,连民间也知道了,可知民心所向,只是作为朝臣的他,却不便道出真情。不能为民众照亮心灯,反要在民众眼前吹些烟雾,这种违心的事能不叫他痛心?至于百姓的苦,他是料想到一点的,只是实际存在的要比他想到的严重得多。于是,他只能用沉缓的语气,对村邻们说道:
“不瞒众父老,战乱的确难免。会不会祸及家门,靠的是我们自己。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我们把战事看成自己的事,奋起抵抗,将战火扑灭于家门之外,战火自然烧不起来。如果我们把战火当成外地的事,不去奋起抵抗,那就会越烧越近,最终必然会烧到自己屋里来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同心协力。一起把蒙古人赶回草原上去。”
说完以后,便由姜明引着进入内堂,里面早已经备好了饭菜,酒是从江门镇刚刚打回来的。互相谦让一番,大家互相落座。为了表示对文天祥的尊重,姜明只是带了柳七伤和鸿儿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也没有坐下,只是很恭敬的站在姜明的身后。
而文天祥这边,由于杜浒、赵孟荣和邹衍等人都是身怀官职,所以都分别坐下。
咋一坐下,文天祥着急的问道:“国师,你在信中说的可都是真的,皇上真的会来吗?”
姜明摇摇手道:“文大人,先不谈这个问题,有件事在下想先想请教一下我们的状元郎?”
文天祥笑道:“那就先让你卖个关子,但不知国师有何赐教。”
“白鹤飞来牵我衣,东风吹我下渔矶。当年只为青山误,直草君王一诏归。”姜明轻轻的吟起诗来。这首诗正是文天祥所作,倒也不是姜明的记忆力好,而是这几天和鸿儿还有柳七伤为了说服文天祥而恶补的结果。
吟罢,直接问道:“这首诗是不是表达了状元公的‘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情怀呢?”
听到有人谈论自己颇为自得的诗句,文天祥用激动的眼神盯着姜明抑扬顿挫地说完了这番话后,淡然一笑地说:“难得国师这番引证,只是当时写这首诗不过是一时的情怀流泻,未必有那么多的讲究。”
姜明又追问道:“我想请教的是在下的体会。从你的这诗中,我现在觉得你对‘民’和‘君’有一种极不寻常的领悟。”
杜浒在一边哈哈一笑:“国师,我怎么听不出来有真忙深的见解啊!”
文天祥忙制止道:“别急,下官倒要洗耳恭听一下国师的高论。”
姜明笑道:“不敢说是高论,但也不至于是谬论吧。我觉得文大人是把‘君’和‘民’作一体观的。即爱民必忠君。而你的忠君,又是以爱民为本的。离开爱民,就谈不上忠君了。正是这种坚定的民为本思想,才使你在为官为民问题上毫无私欲。这是何等的超然物外!做官,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作诗写文章,又是个文采风流的文学大家”
“国师高抬下官了。什么清官,文学大家呀,在下能有那么高吗?国师就不怕折杀文某人?”文天祥忍不住打断姜明的话。“不过,国师有一点讲得很好,对我的启发很大。对‘民’和‘君’的关系,经国师这一说,我头脑里更清晰了。是国师解释得好呀!”
姜明忙道:“看看,给人戴高帽子的不是我,倒是你文大人了。这只是在下的一些浅见还要请文大人给予解惑为盼啊!”
文天祥缓缓地给拿起酒壶给一圈人斟上酒,然后深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