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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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人赶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为首的骑士,是个火爆性子,连吼两声见木屋里没有动静,于是迈步走上门廊。
几乎是在他迈步的一刹那,从木屋里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两支利矢唰的从两边树上射过来,几名骑士吓了一跳,闪身玄之又玄的躲过去。
不过,这两箭也激怒了为首的骑士。
“藏头缩尾,非奸及盗,给我上!”
四名骑士做势就要冲过来,郑言庆点头,党士雄再次发出口哨声,党士杰兄弟开弓放箭,几乎是在司时,党士雄垫步冲出了木屋,仓呦一声横刀出鞘,一招拨草寻蛇,向为首骑士冲去。而骑士也早有觉察,两名骑士躲过了箭矢之后,朝着党士杰兄弟藏身处扑去,那首领和另一名骑士,则冲上前,双战党士雄。
言庆在屋中,静静观察。
竟士雄显然不是那两人对手,只四五个回合,就落在下风。
言庆放下了横刀,拿分长孙昆送他的一石硬弓,挽弓搭箭,弓开若满月一般,手指一滑,只听铮的一声响,一支利箭呼啸着从屋中飞出,直奔一名骑士而去。
要说郑言庆拜师时间并不长,但若论射术,却是从四年前开始学习。
李基为他打好了极为扎实的射术基础,而长孙虽则将射术的要诀传授给了言庆。
时间不长,但他的射术已经登堂入室。
一石硬弓力道凶猛,而且快若闪电一般。那骑士猝不及防,眼见利矢飞来,连忙一闪身,躲过了要害。可是那箭矢来的太快,虽躲过了要害,却听噗的一声,正中那骑士的大腿。
骑士惨叫一声,抱腿跌倒在地。
两头小黎风一般冲出木屋,眨眼间来到那骑士跟前,张口就朝骑士的咽喉咬过去。
“畜生大胆,敢伤我家臣!”
一声娇叱传来,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冲进了疏林。
马上是一员女将,弓开若满月,挽弓搭箭,照准细腰就是一箭。
女将出现的太快,细腰终究年幼,也来不及躲闪。眼见着就要丧命于利矢之下,又听见一声弓弦响,从木屋中飞出一支利矢,正撞在女将射出的利矢之上。两箭同时落地。
“细腰四眼回来!”
郑言庆叫喊一声,又捻出一支利矢。
突然,马棚里的玉蹄俊发出一声希幸牵暴嘶。紧跟着女将胯下坐骑,也仰首长嘶,好像亲人相见,分外激动。这红马不安分的蹦跳,令马上的女将也花容失色。
一手死死挽住缰绳,不停的呼喝。
“大家都住手!”
郑言庆也认出了那女将胯下的坐骑,赫然是裴行俨心爱的赤炭火龙驹。
他心知可能误会,连忙出声喊喝竟士杰三人甩开了对手,退回木屋前二而女将也翻身下马,只见一匹毛色纯白的龙驹从屋后转过来,红马迎着玉蹄俊兴奋的奔跑过去。
五十天并肩作战,这赤炭火龙驹和白龙马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两匹马跑到一起,脖颈相交,非常亲热。
赤炭火龙驹是母马,故而对玉蹄儿极为依恋。
言庆示意党家三兄弟让开,沉声喝道“外面的人,可是河东裴氏族人?我乃郑言庆,与裴行俨是好朋友。”
“咦?”
女将惊奇轻呼,摆手示意骑士止步。
这时候,从林外又匆匆进来十几个骑士,手举松油火把,一下子把林中照亮。
“酒中仙,你怎会在这里?”
女将一眼认出了郑言庆。这酒中仙,也是当初言庆戏作八仙歌时,给予自己的称谓。
后来传出去,竟被无数人采用。
从最开始的鹅公子,到后来的半缘君,再到现在的酒中仙连郑言庆自己都不清楚,他还有什么雅号。不过,这女将看上去挺眼熟,又骑着裂行俨的坐骑,想必是粪家颇为重要的人物。
郑言庆上前一步,把手中硬弓交给了党士杰。
而后一拱手“敢问这位姐姐,与裹行俨如何称呼?”
女将闻听,先是一怔,旋即咯咯笑不停,只笑得花枝乱颤,流露出万种风情。
“…小家伏,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姐姐啊!”
女将笑得更厉害了,迈步上前,“小家伙,裴行俨见到我,要叫我一声姑姑,你居然叫我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我叫裂淑英,曾在圆壁城,为你呐喊助威。”
“啊”“”
郑言庆顿时面红脖子粗,分外尴尬。
“早就听说,你有两头好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嘻嘻,这才多大一点,就学会了咬人。
庆哥儿,这么大的雨,能否请我进去避避寒呢?”
郑言庆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将看上去有一点点眼熟呢。
当日她曾在圆壁城为他加油。只是距离太远,郑言庆也看的不是很真切。隐隐约约听裴行俨提起过,那十叫喊最为疯狂的女人,就是裴世矩的独生女,裂淑英。
“姑姑快请进,刚才实在是您这家将也不报出身份,我还以为是盗匪出没。罪过罪过,那位大哥没事儿吧。”
被郑言庆射中的家将,此时也被人搀扶起来,腿上的利矢已经拔去。
他正痛的呲牙,闻听郑言庆询问,连忙道,“有劳郑公子挂念,小人学艺不精,怪不得郑公子。”
裂淑英点点头,对那为首的骑士道,“今夜就在这里宿营,那马袋兜囊中,有巢元方秘制的金创药,给裴义敷上即可还有你们三个,就麻烦也住在外面吧。”
辈淑英毫不客气,对党士杰三人吩咐二党士杰向郑言庆看了一眼,郑言庆轻轻点头,表示无妨。
裴淑英不司于郑言庆,她出门在外,各种用具配备的非常齐全。
从外面驶进来两辆马车,裴家的家将立刻行动起来,以木屋为中心,迅速搭建起几座帐篷二党家三兄弟也分得一顶。
虽比不得木屋里暖和干燥,但却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刚才还拔刀相向的一群汉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嬉笑打闹在一起,好像一家人。
,小郎君,你这出门在外,可是一点也不讲究啊。”裂淑英看着木居中简陋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轻声的感叹一句”不过这样子,倒也有些江湖气概!”
第卅三章回荥阳(六)
所谓江湖与概,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说好听一点,就是豪迈不羁,不拘小节,有豪士风采;但说难听的话,就是说粗鄙俚俗,没有风骨。
不过郑言庆不管怎么想,都不会认为,裴淑英是在讽刺他。
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做什么回应。
他默默走到火塘旁边,抄起一根火筷子把塘火重新撩起,然后又扔进去几根柴火,火苗子登时噗噗直窜,将木屋里的雨夜幽寒驱散不少,更令屋中暖意洋洋。
这时候,几名裂家的家将,从车上卸下一应用具,搬进木屋内。
裴淑英的排场可是比郑言庆讲究多了,一张大红色幕帘低垂,将木屋一分为二。
地板上还铺土了一层红色绒毯,并摆上酒食。
看得出,裴淑英似乎很喜欢红色。她让家臣下去,然后转身走到幕帘后,摘取身土甲胄。幕帘并不算太厚,影影憧憧,言庆可以看见一副娇好胴体晃动二这年月民风开放,对女性的束缚也不太多。以至于裴淑英在木屋中更换甲胄衣衫,竟不避着郑言庆。
也许,在裴淑英的眼中,十岁的郑言庆除了个头高一点之外,根本算不得男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子好歹四十步的熟男灵魂,居然这情调之说,并非赤裸裸坦诚相见。半遮半掩,影影绰绰,有时候更具吸引力。
言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来到这个时代,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朵朵那时候太小,还是个小孩子,至于有时候和裴行俨他们出去玩耍,对接来送往的女子,他的兴趣也不大。
可是现在“言庆连忙眼帘一耷拉,如老僧入定般跪坐火塘边。
幕帘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似有还无,妇人成熟的体香幽幽,格外撩人。
郑言庆的身体虽小,可常年修炼引导术”骨气强健,已开始发育。
这幽香,也就变得更具吸引力。
片刻,裴淑英换土了一件大红唬裙,外罩一件红色罗裳。如云黑发披散肩头,胸前一抹雪白,令那涛下高耸,分外诱人。她赤足走土红色绒毯,红白映衬,颇具吸引力。
此时的裴淑英,全无先前甲胄在身时的英姿,倒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慵懒之气。
玉杯红毯,醉酒美人…
言庆不敢向裂淑英张望,只低着头,拨弄火塘子里的篝火。
“小鬼头,在想什么?”哦,没想什么。”
“嘻嘻,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坐?”裴淑英娇柔道,“过来,陪姑姑聊天,喝酒。”要说起来,黎行俨叫辈淑英姑姑,郑言庆称她姑姑也没什么错误。
只是这姑姑,的称呼,很容易惹出祸事啊!
君不见神雕侠侣,过儿的姑姑,到最后却成了龙儿。言庆脑海中浮现出邪恶念头,但转眼就压下去。一方面裴淑英的确是他的长辈;另一方面裴淑英后面的老爹,也不是他敢去招惹的人物。
河东裴氏,如今可是被豪阳郑氏强上百倍。
“姑姑,我不喝酒!”
哈,不喝酒还敢自称酒中仙?”
这个,……”
郑言庆挠挠头,苦笑着走过去,在绒毯边土坐下二“姑姑,这么恶劣的天气,您怎么还要赶路呢?您这是要去哪儿?”
这,姑姑,的称呼,真的非常别扭,很容易就撩拨起人内心中,极为邪恶的念头。
况且这个姑姑,姿色不俗,颇有熟女风韵啊,哪知言庆这随口询问,裴淑英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阴郁。
“回河东。”啊?”郑言痴诧异的抬起头。他听裂行俨说过,裴淑英是在去年底才来洛阳。
如今裂世矩很快也要返回洛阳,裴淑英难道就不想见见她老子吗?
怎地突然旬就要离开洛阳,返回河东去了?
制,妖。”
裴淑英突然展颜笑道,“我听说,杜如晦叫你小妖,可是如此?”那个杜大嘴”郑言庆有些尴尬,挠头回道,“枉我人前人后还称他杜大哥,他怎地胡言乱语?”咯咯咯,你莫怪他,杜如晦对你可是推崇的很呢。”
裴淑英娇笑道,似乎是想要把那不开心的事情抛到旁。她端起白玉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姑姑可是有心事?”
郑言庆忍不住询问。
她忧郁的模样真的很动人,即便是强作笑颜,可是却无法隐藏内心中的苦闷。檀口呼出如兰之气,**幽幽,颇为动听。郑言庆也动了好奇心,实不知,如此美人,会为何事而忧郁?
“怎么,想知道啊。”
“唔,有点好奇。”
“咯咯,想听的话,就陪姑姑喝酒。”
说着话,裴淑英把一杯嫣红的葡岛酒推到郑言庆面前。郑言庆眉头一蹙,想了想,咬牙端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饮得急了,呛得他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却把个裴淑英吓了一跳,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小鬼头,以舒缓心中的郁闷。
哪知道言庆还当了真,那么一大杯酒喝下去,裹淑英倒是听裂行俨说过,郑言庆不是很喜欢喝酒,更喜欢饮茶。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他会饮土一两杯。但说真格的,言庆的酒阴顾势很大,而月苏制力极高。”你这小鬼头,姑姑不过是逗你的,喝这么猛做什么?”裹淑英连忙过来,轻轻摩挲郑言庆的后背。那熟女温香传来,让郑言庆的脸腾地涨红。好在他喝了点酒,原本就有些工脸,所以才掩饰过去。可即便如此,仍是让他一阵心神荡涛。因为那啸衣下的沟整,还有隐隐粉红,都尽入他眼帘。
“姑姑,我没事儿了!”
郑言庆不敢再看,连忙闭上眼。
裴淑英见他平缓过来,这才放下心。同时觉得,这小郎君倒是个可人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小妖,你这是要去哪儿?”“哦…”…,回象阳。”这时候回蒙阳吗?”裂淑英蛾眉一蹙,轻声道,“我听说郑家如今斗的正厉害,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就是安远堂一支吧。怪不得这时候要回豪阳去。”“姑姑也知道我家的事情?”“l小鬼头,关东世族休戚相连,你郑雾七房之争,我又怎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族侄,妻得就是你郑家二房之女。所以隐隐约约,倒是知道一些端倪只是,你现在回去有何用处?大人家的事情,你最好别掺和反正以你现在的名声,不论结果如何,谁又会来招惹你呢?要我说,只管让那些家伙斗去。”裴淑英是好意,郑言庆也只能心领。
只是她不在毅中,焉知其中要害?郑言庆这次回去,可不仅仅是为了什么堂号之争,他回去的主要目的,是要让郑世安进入族老会。
至于六房能否保住安远堂的堂号,也只是他顺带的目标。但这些话,他还真不好说出来,只能懦懦不语。
黎淑英说,“不过我也知道,你怕是身不由己。
在旁人眼中,你我这等人头上顶着世家大族之名,无需为生计操劳,看似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咱们都身不由己,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