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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篡唐-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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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麻烦倒是没有”不过最近牢中人满为患,有些不长眼的家伙,趁我们不在意,招惹了大海兄弟。不瞒郑少爷,这人一多,难免在安置上有点困难。所以我让几个家伙和大海兄弟住在一起。也是我考虑不周,送饭菜时被那些刁民见到,就琢磨着”大海兄弟脾气忒火爆了些,一怒之下就还手反击,打伤了几个人。”

“哦?”

“不过郑少爷放心,都是些坊间痞赖,此事我已压下了。

只是这跌打医疗……”

郑言庆一听,就知道童环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从怀中摸出三贯铜钱,塞到了童环手里。

“童大人,我今天出门也没带多少钱两,这些钱就权作大人喝再钱。

医治的费用,我会通知雄家,回头奉上。只是那些痞赖,你也知道,我兄弟那性子刚直暴烈,加之力量有些大,冲突起来难免会有伤害。所以还请大人多费心。

此事尽量别再上去,您也知道,房大人虽然与我有叔侄之谊,但做起事来很无私,我担心他会不高兴。”

我捧你一下,但是也要警告你一下!

想当初你收了我的钱,答应我给雄大海一个单间。如今却用什么犯人多做借口,我管你什么借口?伤了人,我可以赔钱,但是你该怎么对待雄大海,还要怎么对待。

我可是和河南尹房彦谦大人是叔侄关系,惹急了我,我就去找房彦谦说说道理。

洛阳县牢虽说直属洛阳县衙,但洛阳县衙,却在河南尹治下。

天下人谁不知道,房大人清廉正直;天下人又有谁不知道,是郑言庆的那首《石灰吟》,令得房彦谦声名鹊起,平步青云?说叔侄关系那是浅的,说不定……童环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大学问,却是八面玲珑之辈。

他如何听不出郑言庆这话语中的不快之意。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连忙说,“郑少爷放心,大海的事情,我可是一直操着心呢。如今牢房虽然紧张,也不能委屈了雄少爷……恩,那些痞赖们挤一挤就是呵呵,雄少爷有郑少爷这么一个哥哥,可是八辈子的福气。”

开玩笑,若真是闹到房彦谦的跟前,自己绝无好果子吃。

谁不知道房黑脸那张脸一板下来,能把人活活打死。自己一介牢头,还是小心点为好。

郑言庆点了童环一句,旋即笑呵呵的把酒食和钱塞到了童环手中。

“我去看看我兄弟,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童环连忙命人打开牢门,郑言庆提着食盒,走进牢里。这洛阳县牢,有一个天井似地院落,四周房舍,尽是牢房。童环在前面引路,穿过一条阴暗森幽的甬道,来到一座牢室门口。

还没走近牢室,就听见那牢房里,砰砰砰,一连串沉闷声响。

言庆在牢房门口一看,只见雄大海站在牢门前,一身崭新的囚衣,正在联系降龙功里的招式。一拳本轰在墙壁上,只打得那墙壁一阵阵颤抖,灰尘扑簌簌直落。

三四个囚犯缩在牢室一隅,好像受了惊吓的小羔羊。

雄大海的脚上,挂着铁链,想来是限制他走动。不过即便如此,他退一步,进半步,每一拳轰出去,都挂着一股风声。

“大海!”

郑言庆唤了一声,雄大海听到,转过身欣喜万分道,“哥哥,你又来看我了吗?”

童环连忙大声招呼,“猴子,赵四,赶快过来,给大海兄弟卸下脚镣。

把这几个贱骨头给我带出来,关入大牢里面郑少爷,不是我为难大海兄弟。

他这力气太大了,若是不这样限制住,只怕那些个家伙,迟早被他给打死。”

童环急急向郑言庆解释。

好在郑言庆也没有跟他计较,等两个狱卒把几个犯人带走,顺便松开了雄大海的脚镣之后,他拎着食盒进去,示意雄大海坐下,“大海,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食罗甜饼。”

雄大海立刻喜出望外,坐在郑言庆的对面。

这家伙在牢狱中关了些时日,可是这个头比之早先,似乎又长高了。十五六岁的年纪,几近八尺身高。郑言庆要和他说话,需仰头才能看见。不由得摇头苦笑,言庆看着雄大海把甜饼吃完,然后收起食盒。

“大海,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回荣阳,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

雄大海问道,“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多则两三耳,少则一个月。”

郑言庆要回去为郑世安争夺话语权,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轻声道,“我回来之前,你需在这里老老实实,不可再和人争执。好好练功,等我回来以后,给你带好吃的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请童大人转告家里,明白吗?”

雄大海似有些不舍,但还是轻轻点头。

“哥哥,你要早些回来。

大海在这里呆的好憋闷,前些日子还有人想欺负我””

“呵呵,若有人敢欺负你,打他娘的。”

“恩!”

反正被关到这里的人,大都不会有什么背景。真正有背景的人,就算是关押,也是被关在河南尹的牢房里,那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县衙出面盘查审定?

言庆和雄大海又聊了一些时候,临走前,把降龙功后面四式一并传授给他。

反复叮嘱他以后,郑言庆这才起身离去。

除了县衙大牢,言庆骑上马,准备从通远市的桥上过河,然后横穿洛阳离开。

在经过通远市浮桥的时候,言庆突然勒住了肆马。

只见一个颇有些眼熟,但却又很陌生的身影在岸边晃了晃,然后转而往丰都市方向行去。

时隔四年,郑言庆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但他依旧能认出,那背影很像已失踪许久的毛小八。去年,毛小、念曾和他说过,在洛阳里坊中见到过毛小八。为此,毛旺夫妇不惜加入弥勒,以求相见。

然而,毛小八突然间消失了!

连带着白衣弥勒也偃旗息鼓,一下子没了动静,使得毛旺夫妇希望落空。有好长一段时间,毛旺夫妇魂不守舍,连做工都没了心思。郑言庆以为毛小八又跑了。可是没想到,他还在洛阳城里。四年时间,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可有一些东西,却无法改变。

比如毛小八的断眉,比如毛小八走路的时候,会边走边用手中的物品拍击大腿。

言庆不由得心生好奇,从马上下来,牵着马,随着毛小八的背影,追过去。

终于调整回来了!

第卅二章回荥阳(四)

背影酷似小八的青年,讨桥点后,直奔丰都市而去只郑言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约落下了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没有学过跟踪,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后世电视剧里的套路,未必都有用,也未必一点用处都没有。

至少青年就没有注意到言庆的跟踪二一方面是言庆小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行人渐渐增多,有效的形成一种保护。

郑言庆跟着那人进了丰都市,然后穿过两条小街,就见那人进了一个角门。

到这个时候,言庆就没法子再跟进了!

毕竟那小巷里人迹稀少,也很容易暴数自己。于是言庆停下来,在路边的一个汤饼摊子上坐下来。已经过了正午,郑言庆也有点饥肠辘辘,于是要了两碗汤饼,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掏出十枚铜钱丢在案子上,好似无意的向伙计打听“这巷子可真冷清,院墙这么高,也像是大户人家,怎么看上去冷冷清清呢?”

“哈,公子说笑了,这是人家的后院角门,平时不怎么使用。

从这条街绕过去,就是大定酒楼正门二这院子是大定酒楼的后院,一般人也出入不得。采买物品,人家走的是另夕一边的角门,所以这边就显得冷清了一些。”

“这是大定酒楼的产业?”

郑言庆不由得一怔,顺秀那抛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之嘛,刚才发顾着跟踪人,却没有注意到,再往前走一拐角,就是大定酒楼的正门。

大定酒楼,如今可是极有名气。

特别在年前请来享誉北地的唐轻河唐大家在这里坐场二十天,一举奠定了大定酒楼的奢华声誉。郑言庆没有去过,但薛收去过一次,回来后曾好生炫耀了一番。

言庆依稀记得,这大定酒楼是一个襄州商人经营二但此人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以至于外人并不清楚那位商人究竟是谁。不过薛收说,这位襄州商人好像和朝廷一此高官有来往。但具体是什么人,却又说不清楚。

莫非,那个人不是毛小八?

郑言庆心中疑虑重重,在面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见角门紧闭,再世无人进出,于是起身离开。

他也不敢肯定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毛小八。

如果是毛小八的话,那这个大定酒楼的来历,可就值得他去琢磨了”……路过雄大锤家的时候,郑言庆顺路去探望了一下雄大锤,并把雄大海在牢中的情况和雄大锤说了一下。雄大锤对他这个侄孙也确实很操心,立刻派人前往县牢打点。虽说郑言庆已经交代过了,但必要的心意还是应该奉上,这人情冷暖,雄大锤不比郑言庆懂得少。

“雄爷爷,和你打听一个事情。”

“你说!”

“丰都市的大定酒楼,您知道是谁家名下的产业?、有些事情,市井小民的确不可能知晓二但雄大锤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那雄记商铺,已开始在长安、江都,甚至巴蜀地区设立分号。

雄大锤是足不出户,也能日进斗金二说起来,他也算是中下出身,对一些内幕消息,颇有耳目。

“哦,年初我和张管事喝酒,他在酒后说,这大定酒楼的主人似乎姓哈。”

“哈?哈士奇?”

雄大锤连连点头“好像就是这名字,哈士奇襄州的商人。

不过我听说,大定酒楼也不是他一个人操办,似乎是和某位朝中的权贵联手,但具体和谁,张管事也不太清楚。张管事还说,这个哈士奇在襄州的身家似乎也听厚实,好像和岭南某个大家族关系也非常密切。如今雄记在洛阳的冰糖,大定酒楼就收购近半数二言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口问一下。”

雄大锤呵呵笑道:“说起来,我也有此奇怪。”

“奇怪?”

“是啊,我总觉得这大定酒楼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来历。”

大定酒楼的名字,那就是,大定,两字!

雄大锤这么一说出来,郑言庆也觉得有点熟悉。

他和雄大锤又聊了一会儿,告诉雄大锤,他过些日子可能要返乡祭祖,请他有空去竹园,也可以和王正做个伴儿。对此,雄大锤自然没有意见。他在城里住的厌烦了,倒是很中意竹园清幽的环境。只是他又属于那种热烈的性子,住一段时旬,就会觉得竹园太冷清…反正来来回回的,郑言庆感觉,他颇乐此不疲。

离开雄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日头开始偏西,不过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挺遁麒郑言庆催马,一路悠悠然向竹园行去。

脑海中却仍日在思索着,那,大定,的来历。突然间,他勒住了缰绳!大定?

这好像是一个年号!

言庆来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对这个时代之前的历史,也算是做过一些了解。南朝西梁宣帝清誓,似乎使用过,大定,的年号。具体是那一年,言庆有点模糊了。除了萧譬之外,百年中还有一个人使用过,大定,的年号。不过时间非常短,甚至不足一年…如果不是雄大锤突然提起了话茬子,言庆都不可能想起。

北周最后一个皇帝,周静帝宇文衍!

他一共使用过两个年号,一个是大象,还有一个是大定。宇文衍在位的最后一年,也就是杨坚数夺北周政权的那一年,就是大定元年。

只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关系,所以在史书中,也是一笔带过。周静帝在位一共三年,所以基本上以大象年号来代表。

大象三年,也就是大定元年难道说,这大定酒楼和北周,或者西凉有关?

若是和西凉有关,那就光萧皇后的一支;但如果是和北周有关那就是逆党!

郑言魔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迷茫了。

他不清楚,这太定酒楼,还有那个哈士奇究竟属于皇亲国戚,还是北周逆党呢?

回到竹园以后,徐世绩见言庆忧思仲忡,也不禁有些紧张。

“言庆,发生了什么事?”

郑言庆犹豫了一下,搂着徐世绩的脖子“徐大哥,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去黎阳,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盯着大定酒楼?”

“大定酒楼?”

“恩,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毛旺夫妇。”

“这个,…”

徐世绩想了想”恩,就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过你干嘛要盯大定酒楼?我听元庆上次漏了口风,说那大定酒楼的背后,颇有些来历。”

郑言庆说:“你莫问这么多,只要想办法盯着九曲桥头的那个角门,看他每天有什么人出入,其他的一概莫问。我会给你留下银两,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二”

见郑言庆说的郑重其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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