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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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专门设计出各种图纸。并使名匠制作而成。名为功夫茶。
李道玄说:“品此茶,需功夫。”
这功夫不是武艺,而是一种技巧,一种心态。
李神通实在是想不明白,李言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桀骜,却又彬彬有礼;说他奢侈。可这竹楼中的摆设,却非常简朴;说他贪财。可这些年来,他为赈济灾民,花费甚巨;说他贪慕虚名,但又未见他有任何哗众取宠之举。这些日子留在巩县,李神通听到了很多关于李言庆的熬事。有从李府家人处听的。有从武士裴口中获取,也有从高夫人,裴仁基口中得到。
不过更多的,还是李神通行走于街市中,从百姓中听得的故事。
有真。有假”
但言语中流露出的意思,却只有一个:没有导言庆,就无今日之蒙阳。
十余耸前,李神通曾在巩县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巩县,不过是个狭小破旧的城市,而今,这巩县已焕然一新,不仅是面积增加了数倍,人口增添数倍。那街道市容,更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可供三辆大车并行的碎石长街,即便是用巨石撞击,也无法产生太大的破坏。
战时,这条大街可以令巩县辐重输送无比畅通。而林立的坊市,往来的商户,令李神通恍若行走于十数年前的长安城中。
有权谋。有手段。有才华,有人望。有名气,有功勋”而李言庆。不过二十一岁,刚成丁!
突然间,李神通笑了。
“叔父笑甚?”
言庆将一个茶盅,推到了李神通面前。
他是在今日秘密返回巩县,除了召见各部将领和心腹亲信之外,外面无一人,知晓他的到来。
杜如晦,在两天前赶赴河内。出任河内太守。
与此同时,薛收也秘密从河内返回,抵达黑石关。
待安排好一切之后,李言庆就在府中竹楼里,接见已等候他半月之久的李神通父子。
竹楼外,李道玄正陪着李神通之子李道彦说话。郑宏毅战战兢兢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愧色。
李神通说:“我在羡慕,九哥真是好福气。”
他说着,拿起茶盅就要喝,却被言庆拦住。
“叔父,功夫茶,需定下心来方可品出滋味。
这茶,先闻其香。后品其韵。香韵在口中萦绕,方知苦尽甘来。”
李神通愕然,旋即照着李言庆所言的方法品茗,许久后,忍不住道一声:“好茶!”
“叔父所为者,言庆心中明白。
荣阳回家,并与我治下三郡四十一镇,定会全力支持叔父。窦建德如今在河北已站稳了脚跟,正窥视山东。不过我会命徐世绩在级郡,尽量拖住窦建德,使其在来年开春前。无暇顾及止。东。至于叔父在止。东能得几何?只看叔父的本领,至于李密,叔父倒无需太过担心。”
三郡四十一镇!
李神通不由得暗自苦笑。
这可是李言庆靠自己的本事,硬生生打下来的地盘,没有借助李家半分力量,已成诸侯之势。
也幸亏这次没有真和李言庆闹翻!
也幸亏皇兄处置得当。在第一时间封李孝基为邑王。
十一王之中,除李孝基之外。一字并肩王者,仅李渊实夫人所出的四子,其中一人已经亡故。
若不是这样,恐怕李言庆未必肯出面和自己接触吧”
好手段,好豪气!
李渊诸子中,也许唯有李世民。能与李言庆相比。不过从目前而言,李世民却逊于言庆几分老辣。
命杜如晦为河内太守?
似乎也是言庆在为以后布下的一今后招吧。
至于这后招是什么?李神通目前还看不出端倪。也许只有皇兄那等才智,才能知晓其中奥妙。
“如此,我后日动身,即往范阳。”
李神通说着,把手中的茶盅放在荷叶形状的茶盘上,沉吟片刻后道:“养真,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不知可否?”言庆一怔,“叔父有话请讲。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会推辞。”
李神通露出一抹笑容,轻轻点头。
他扭头。朝着竹楼外。与李道玄几人交谈的李道彦看了一眼。
“道彦是我长子,我一直很看重他。”
李神通膝下共十一子,李道彦最长,年二十六岁。
李渊在太原起兵时,李神通也在长安。不过他得到消息早,所以没等长安方面做出反应,就逃入南山。也就是后世的秦岭。逃亡的生活很苦,李神通还生了一场大病。是李道彦陪着他,甚至污面在集市中做乞丐,讨来饭食供李神通食用。每思及此,李神通就非常感慨。
“若无道彦,我几于死。”
没有李道彦的话,我就死在山里面了。
这是李神通见到李渊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叹了口气。“道彦沉稳,然书生气甚重,为人甚迂腐。
我望养真能留他在身边,使我无后顾之忧。”
说罢,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李言庆。
言庆一怔,旋即扭头,向李道彦看去(未完待续)
第六七章诚意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江湖,就有不会止息的叮叶!
大唐已经初见雏形。斗争绝不会因为战事的平息而停止。反而会变得更加激烈,更加残酷,套用前世一句老话:要有政治头脑。
什么是政治头脑?
简而言之,就要要有继续战斗的准备。所谓高瞻远瞩,不过是一句堂而皇之的形容词罢了。
后世不就有一位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李神通不是傻子,焉能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不过他同样也很清楚,在未来的战斗中,他并不占任何优势。与其他李氏族人不同,他们或是从一开始就追随李渊,并肩作战。比如李孝基;或是本雄霸一方,手握大权,立下过显赫功勋。比如李叔良、李白驹、李德良李神通一开始并未参与太原起兵的筹谋,太原起兵之后,他被迫逃亡南山,更是在李渊入主关中的事情上,没有出过半分力。之所以能被李渊看重。说穿了就是因为他李氏族人的这个,份。
现在也许好一些,可是在以后的话”
李神通不得不为日后筹谋打算。
他和李建成、李世民关系不错。可以作为一个保障。
但如果保障能更多一点,谁又能够拒绝?从目前来看,李氏族人当中。恐怕就是以李孝基父子实力最强横。
李孝基身为宗正卿,封笆王,拜陕州总管,可谓实权派。
而他的儿子,那个从未在李氏族谱中露面,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神秘人物,正坐在面前。
来到荣阳之后,李神通才算是明白了李言庆的实力。
薛收,河东薛氏族人,薛道衡之子,薛孺养子。
杜如晦,京兆杜家族人。是佛门宗族杜法真的族孙,大业年间进士出身,如今已经执掌一方。
姚义,狭石姚氏族人长孙无忌,李言庆的妻兄,隋开国大将军,被称之为可与龙城飞将相媲美的长孙晨之子。未来,恐怕是霹雳堂的执掌人,在归唐降将丰。也颇有人望。如今驻守牛渚口,掌控荣、管重地。手段颇为高明。
这四人,皆前途无量。
再算上汲郡徐世绩,李言庆妻兄裴行俨,李言庆麾下大将苏定方,怕借有督镇一方的才干。
这还没有算上李言庆老婆,那位僚蛮公主宇文朵,在哦蜀地区的影响力。
谋者无数,猛将成群”别的不说。就以言庆那四大护卫来说,足以让李神通垂诞三尺!
这是明里的,李言庆已经摆在台面上的实力。
那暗里的呢?
李言庆还有多少暗着没有表露出来?哪怕李言庆将来不再掌权,以他父子之能,以他那些谋者和好友的忠心耿耿,以他的手段和才智,李神通甚至想不出,长安何人敢不惧言庆。这家伙的资本,太雄厚了!
雄厚到让李渊也会束手无策的地步。当然了,李渊对言庆的喜爱。也会是李言庆一大护身符。不和这样的人联手,不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李神通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盟友呢?
李言庆一开始有些发懵。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李神通的心思。
其实,他何尝不想在宗室中获的盟友?李道玄算是其中之一,那么李神通将会给他增加更多筹码。
于是,他哈哈大笑,“叔父客气了,道彦大哥若愿留在巩县,我正求之不得。”
李神通轻呼一口浊气,这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误会已经解除,自然就是歌舞升平。只是李神通高兴了,一旁的郑宏毅,却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言庆对郑家施加的压力,犹存!
“言庆哥哥”
李神通父子离去之后,郑宏毅有些尴尬的走上前来。
李言庆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还是李道玄一旁看不下去,轻声道:“六哥,郑公子唤你呢按照李氏族谱中排序,在李言庆这一辈儿当中,言庆行六,李世民行七。只是由于李世民现在身份不同。故而大家都称他二哥。实际上呢。李言庆的年纪,可是比李世民的大几个月。
“你闭嘴!”
李言庆抬头,目光森冷。
李道玄本想为郑宏毅说两句话,可是被言庆这么瞪了一眼之后,立复闭上嘴巴。
我的今天,六哥这发飙起来,怕二哥都比不得”
言庆深吸一口气,许久后,长叹一声,“宏毅,我知你身不由己。此事原本也怪不得你,论身份,叔父比你高;论辈分,郑公也长于你。可我很生气,你就算身不由己,也应该知会我一下。哪怕一封书信,哪怕简单一语,我都不会怪你,可你,竟默默随从!若非我有所防备的话,这一次岂不是要吃那下马威?最可恨,你竟然去帮着其他人,来算计我?”
“我没有,”
“你住口!”
郑宏毅委屈的站在一旁,却不敢再开口了。
从小和言庆一起长大,更跟随言庆在高句丽东征西讨。当年郑醒的事情,他没有站在言庆一边,言庆没有怪他。后来他得了朝廷封赏可最大的功臣,却闭门幽居三载。无所收获。
对言庆的厉害,郑宏毅可谓了解颇多。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而这一次,他也的确是犯错在先。
“爷爷过世前,命我一定要好好照拂郑家。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这么做。宏毅。你拍着胸口说,这几年来,我待你郑家,可有半分差池?”
郑宏毅,不知如何开口。
“算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怪不得你。
回去告诉郑公,摊丁入亩可以不执行,但租庸调必须执行”这,对你郑家而言,有好处。”
“啊?”
郑宏毅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李言庆。
言庆没有再和他解释。难不成告诉郑宏毅,过不了几年,举口非子推行租庸调点法,你们郑家专在最前面,其实是给夭哗犬队出榜样。你们做出了好榜样,皇上就决不会亏待你们。
租庸调,于唐初实行,至德宗时,被两税法所取代,摊丁入亩?
李言庆想了想还是否定了!
这也许可以作为未来一项税法来执行。
一百年后,两百年后。待到时机成熟了。人们自然会想到这项律法。但是现在,李言庆还没有狂妄到,敢和天下所有世胄作对。别的不说,如果他真敢推行,杜如晦他们定然背他而去。
郑宏毅不太清楚租庸调是什么,但言庆这么一说,他知道。言庆原谅了他。
“养真哥,”
“谁准许你唤我的字?”
李言庆脸色一变,吓得郑宏毅又闭上了嘴巴。
“六哥。你莫再吓宏毅了,宏毅这些天。也后悔的要命呢“活该他如此”谁让他不记当年轻易,居然和人联手算计我?”
“言庆哥,我可没有算计你。再说了,从头到尾。都好像是你在算计我吧。”
李言庆站起来,一把搂住了郑宏毅的脖子,“我说你算计我,你就是算计我了”还有,我成亲的时候你居然敢给我下绊子,要不是哥肚子里有真才实学,只怕连亲事都被你搅黄了。
他娘的,本想好好灌你几杯,你这家伙居然不讲义气的先跑了。”
郑宏毅被勒的喘不过气,可心里面却开心的要命。
这感觉,就好像当年在高句丽时那样,从高句丽回来以后,言庆哥就再也没有这样子和我打闹。
“言庆哥,是你吩咐让我这么做的!
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被二娘子收拾了好几次。你怎么现在又怪到我的头上,,这不公平。”
“休要言公平,我这是耸老徐出气。
你之前叫他妹夫叫的过瘾吧”那家伙可记着呢,在找机会收拾你郑宏毅一听,立刻就笑了。
他比徐世绩小好几岁小时候都是唤徐世绩兄长。只是徐世绩娶了郑宏毅的妹妹之后,没少被郑宏毅称之为妹夫。这性质,就好像李言庆称呼裴行俨为弟弟,属于同一种。
打闹一会儿,李言庆放开了郑宏毅。
三人在门廊上坐下,言庆泡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李道玄随马三宝出使颍川,却为言庆找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此人名叫朱粲,号可达寒贼。
原本是江淮人氏,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