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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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镄轮!
当时的新郑,对管城方面全无任何防守。
薛收假冒瓦岗军,诈开了城门后,雄阔海冲进去就奔杀了新郑守将,悄然无声的控制住新郑。
李言庆复夺新郑,甚至没有惊动大騩山的瓦岗军和阳城县的隋军。
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旋即爆发出王世充血洗洛阳的事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洛阳方面所吸引,薛收硬是在新郑呆了十天,却无一人知晓。大騩山是瓦岗军的最前线,驻扎无数兵马。
李密虽与王世充密谋,却不代表着,他对王世充没有防备。
甚至在李密眼中,王世充不过跳梁小丑。我今日把阳城县让给你王世充,回头再把它夺过来……
于是乎,新郑就变成了大騩山瓦岗军的后勤基地。
大騩山一应支出,全都由新郑调拔。
李言庆和薛收当时想夺取新郑,本是无心之举。当他们得知李密的计划后,隐隐觉察到,这是夺取新郑的好机会。不过,言庆和薛收也知道,新郑难以持久守住。毕竟距离管城一百多里,想要给予支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郑、管城、尉氏,形成一个三角形的鼎足之势。李言庆夺取新郑,更多的是想给李密一些麻烦。
但现在看来,这新郑将会成为一颗重要的棋子。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大致就是如此。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言庆随即以杨庆之名,命郑为善暂代荥阳司马,总领荥阳和管城两县军事,并命人从巩县调拔两千郡兵,屯守百花谷,做出准备出击的势态。
随后,李言庆亲临虎牢关,督战兵事。
短短七八日,二李交锋十余次,各有胜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虎车关战局将呈现出焦灼之势的时候,隋军却突然出击,大败瓦岗军。
十月末,李言庆连克原武,阳武两县,并一举攻克大梁城,复夺三镇。
李密随即兵退百里,于延津、封丘一线陈兵十五万,以李公逸,李善行为主将,与隋军对峙。同时,李密亲点大军二十万,迅速在大騩山屯驻,扬言要在岁末前,复夺阳城县。王玄恕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撤离阳城县。他很清楚李密和王世充之间的交易,也知道,李密迟早会发现上当。二十万大军抵达大騩山,绝非区区阳城县可以阻挡。不过王玄恕本想退至嵩高猴氏旧县,却发现李言庆以命令姚懿入驻猴氏县城,其麾下大将王伏宝更兵临九山……
九山距离嵩高,不过数十里。
准确的说,此二县都属于荥阳郡所辖,李言庆派兵驻守,也在情理之中。
可王玄恕却不敢去投李言庆,率部连夜自邙岭西退,退守首阳山一竞短短二十日,河洛地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王世充先取阳城,而后失之,不过他得到了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李言庆连得三镇之后,将触须延伸至东郡和济阴郡。其河南讨捕大使的权力,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在荥阳地区的地位,无可动摇。
梁郡郡守杨旺投降,李密声望再获提升。
他虽失去了三镇,却又因梁郡,而稳住了阵脚。更重要的是,东郡、济阴郡和梁郡,以及荥阳四县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从表面上看,实力骤增。李言庆在东面和李密纠缠在一起,李密复夺阳城县之后,在西面东进过邙岭直接面对王世充麾下大将杨公卿;北下则可进击李言庆。
同时李言庆和王世充又隔河相望,相互戒备……
平静的局势下,却是三方势力相互纠缠一处,变得错综复杂。
王世充得知李言庆攻取三镇,也吓了一跳。
他即希望言庆和李密斗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同时又害怕李言庆借机壮大实力,威胁自己在东都的地位。至少,在目前而言,王世充虽在洛阳站住了脚,可还达不到能控制的地步。
否则雄记商铺的关闭,张氏族人的退出,焉能如此轻松?
王世充需要时间,稳固实力;李言庆需要时间,发展壮大;李密,同样需要时间,来舔舐伤口……
要知道,他可是用三个县城,才换回了新郑的控制权。虽然普通军士不清楚,可他麾下的一些将领,却隐隐觉察出来。他需要时间,稳定内部,重新畜积力量,而后发动凶猛攻击。
所以在一时间,河洛竟显得是风平浪静!
言庆没有留在荥阳县。
他以新郑县,兵不刃血换取了原武三镇之后,直接命辛文礼率部驻扎荥泽,总督三镇兵事。
辛文礼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哪怕他明知道荥阳郡内部,已经改朝换代,但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出镇荥泽。辛文礼老成持重,不是莽撞的人。
若让他冲锋陷阵的话,未必能才太好的效果;可是只守不攻,他却是三镇不二人选。再说了,他本来就是荥泽鹰扬府鹰扬郎将,驻守荥泽天经地义,就算是王世充也无法挑出毛病。
安排好三镇兵事,言庆又着薛收出镇虎牢关。
薛收遇事冷静,善于捕捉战机。他武力不高,却有满腹经纶。言庆在思忖很久之后,以罗士信为名义上的主将,暗中协助薛收。本来,言庆最中意的人是刘黑阅。可一考虑到窦建德,他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据刘黑闼自己说,他早年曾受窦建德照拂,两人关系极好。
这样的一种关系,李言庆又怎可能把虎牢关交给刘黑闼?
所以,言庆就让刘黑闼和罗十信调换了一下,命刘翼闼出镇黑石关,与杜如晦合作,联手陈兵洛水东岸。而罗士信身为别将,直属李言庆所辖。把他从黑石关调至虎牢,也非困难。
有薛收在虎牢,一方面可以为辛文礼背后基石,另一方面,也有监视荥阳世胄的用意。
换别的人,郑仁基他们未必能接受;可薛收同样出身世胄,又是士林名人,更兼薛道衡之子,这三个身份,足以令荥阳世胄力量,与薛收合作无间。从这一点,薛收是唯一合适人选。
言庆把一切安排妥当后,立刻启程返回巩县。
他先到洛口仓巡视了一遍,见柴孝和把所有事情打理的清清爽爽,也就没有再去过问。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在巩县。柴孝和作为他亲口任命的主事,将一切事宜都梳理稳妥。
王世充血洗东都,他立刻命杜如晦率兵马向东推进三十里,驻守洛水河畔。
别小看这三十里地,也使得杨公卿如临大敌,连忙调集人马,严密防卫;于大义上,李言庆必须要做出一个勤王的姿态。随后,柴孝和命姚懿和王伏宝主动出击,占领猴氏和嵩高。
嵩高,侧有嵩高山,南面阳城县,背靠九山寨。
如此一下子,就等于扼位了李密北上的咽喉。若李密想要强行攻打黑石关,就要面临嵩高的正面防御,以及猴氏的侧面袭击。而猴氏,则位于邙岭和首阳山之间,与嵩高县形成特角之势,拱卫黑石关。
这两步棋可谓精妙无比,使得李言庆一下子占居了上风。言庆坐镇巩县,南可击李密,西可进东都,退有洛水和黑石关之险,又才邙岭九山等要塞,可谓固若金汤。
即便是再挑剔的人,对于柴孝和的这一番安排,也挑不出毛病。
知道这时候,李言庆才相信了王頍的话。
这柴孝和,果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此人在,巩县无虞,荥阳无虞。可惜,李密却不会用人!
让如此人物,跑来做卧底,平白便宜了李言庆。
言庆心道:若易地而处,我哪怕舍了那些辎重粮草,也要让柴孝和尽快过来和我汇合。一个蒲山公营算得个什么?有柴孝和,可顶十个、百个蒲山公营。不过若非如此,我焉得大贤?
“主公,前面就是巩县,您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要不今天,就在巩县休息?”
梁老实牵着马,扭头对言庆说道。
本来,李言庆是准备去黑石关巡视。途经巩县,被梁老实这么一提,顿时心里变得火热起来。
我非禹王,还没有那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品德。
如今时局平静,勿论李王,都不会檀启争端。倒不如回家看看,以免家中娇妻,心生怨念。
想到这里,言庆点头称善。
于是这人马立刻改变了方向,朝着巩县行去。
“老实,你且先回家告之三位夫人,就说我先去县衙与孝和公商议公务,随后就回家用饭。”
“喏!”
梁老实立刻上马,朝着县衙方向赶去。
时值隆冬,气温已极为低寒。
但巩县却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随着巩县人口的增加,使得巩县的面积,已无法承受这众多人口。于是在初秋时节,李言庆等人就商议着,营建巩县新城。在老城的基础上,增设新城区,以满足人口的要求。新城紧接老城,向西扩五十里,南北延伸五十里,总面积近七百平方公里,相当于后世河南省省会郑州市的十分之一。按照这个规模计算,巩县哪怕再增加二十万人口,也绰绰有余。而且如此规划之后,还会随之开垦出数万亩的耕田,接纳更多人口。新城的规划,是由武士彟主持。
当然了,武士彟表面上只是一个商人,不可能站出来参与。可实际上呢,所有一切,皆出自于武士彟的手笔。按照武士彟的这个规划,待巩县新城建设完毕之后,几乎就等于两个现在的荥阳县,一举成为荥阳郡最大的城市。对于这个计划,李言庆倒也是非常的期待。新城的城墙地基已经造好,工地上热火朝天。
老城的城门口,车水马龙,过往行人极多。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特别是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眼中更闪烁着希翼的光辉。
当李言庆一行人通过城门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止步让路,恭敬行礼。
言庆也还以微笑,入城之后,他命其他人前往李府,墨麒麟则直奔巩县校场。他亲率雄阔海、阚棱、郑大彪和柳亨四人,赶奔县衙。可还没等他抵达,就见县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
吵杂声不绝于耳,令言庆不由得眉头一蹙。
“大莫子,立刻将这里的人驱散。这是县衙,不是菜市场!都聚在这里,又成何体统?”
雄阔海答应一声,和柳亨催马上前。
“闪开闪开,休得在这里围观。”
才不少人识得雄阔海,更知道他是言庆的护卫,连忙让开一条通路。
言庆策马上前,就见一个青年抱剑立于县衙大堂门口,和一群衙役对峙。武士彟也在旁边,不时与劝说那青年。可青年似乎不愿离去,一个劲儿的摇头,并且大声喝道:“柴孝和,你给我出来。这件事你不说清楚,我断不会善罢甘休?#65310;退闶抢罾删?冢?乙惨?指鏊捣ā!话音未落,就听身后有人道:“你要找我,讨什么说法?”
第五八章君何人(下)
李言庆认得这个青年,正是随李道玄前来巩县的柴青。,在他的印象里,柴青是个很傲气的人,带着一点点世胄子弟特有的“也算不上纨绔,而是目中无人。准确的说,是狂妄!不过整体而言,还算不差。至少言庆觉得他,能识得大体。
此前让柴青在唐人商行里做护卫,柴青虽不情愿,却答应下来。
可现在,他堵着县衙大门,让言庆顿时心生不快。
他很讨厌这种堵门行径。前世的时候不喜欢,现在同样感到痛恶这是什么地方?是巩县的县衙,是权力的象征所在。莫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护院看家,就算你打着世胄名号,也不能如此嚣张。在言庆看来,柴青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向自己在巩县的权力,发起强烈挑战。
脸色很平静,但眸光却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柴青是好好的登门拜访,李言庆说不得要还以尊重。
可是你闹到巩县县衙,那就是对我的挑战!虽说我不是这县衙的主人,可生活在巩县的人就应该清楚,这是我的地盘。
你这样子抱剑咆哮,岂不是对巩县,更是对我李言庆的不敬?
“公子!”
随着言庆这一声冷叱,紧闭的县衙大门,随之开启。
沈光迈步从县衙里面走出来”小跑似地到了李言庆的马前。
“沈光,我命你护佑县衙,你却任人否次喧哗。”李言庆骑在马上,厉声喝道:“你可知,这县衙是巩县中枢所在,亦是朝廷的脸面,代表着的,是十余万巩县百姓的利益。如此重地,如今被人削去,朝廷威严何在,巩县府衙的权力又在何方?你就是这样为我做事的吗?”
言庆很少与人如此严厉,对沈光,更从来是和颜悦色。
沈光露出羞愧之色,躬身刚要回答,李言庆却下马转过身去。
他根本没有理睬柴青,手中马鞭环指围观百姓,“尔等可知这是何处?这里是县衙,是巩县命脉所在。由此鼓声一通,可令人头落地;由此令牌一落,必然血溅三尺。如此森严之地,尔等竟敢在此围观?难不成是太清闲了,以至于你们无事可做?若如此,我可与柴公商议,立刻征召摇役。”
李言庆在巩县,那是一言九鼎怕人物。
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到就敢做到。
巩县人敬他,同时更由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