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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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侗下令,从河内调拨五万人马,归于王世充麾下,命他再战李密。
六月初,获取了兵力补充的王世充,向李”加报!后。绕黑石关,自扑阳他不再以奔舆公四,而是以正兵突破。但由于秦琼早有防备。呈报于开封李密。李密立刻命左武侯大将军单雄信和右武侯大将军徐圆朗兵分两路,一支从大魏山绕嵩高山出击,截断了王世充的退路,单雄信亲率两万悍卒,与秦琼在阳城县汇合后,与王世充决战于嵩高山。
这本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双方搏杀三日,互有损伤。
然则王世充跨郡而战的害处也随之出现,就在他与瓦岗军激战正酣时。徐圆朗突然出现在他的后方,两相夹击之下,王世充再次参拜。而这一次王世充更惨,连折了河内郡承柳叠和偃师县令郑乾象两人。侄儿王道棱惨死于乱军之中,族人王隆,也被秦用击杀在阵前,两战皆败之后,王世充已无力再与李密交锋,于是逃回偃师之后,再也不敢擅自出击。
本以为两次大败之后,王世充难逃罪责。
却不想越王杨侗,的确是个温和宽宏的人。竟不问王世充的罪,反而下令自上洛招兵,以补充王世充麾下的兵力。
“依我看,越王不是不想治王世充的罪,而是他麾下,的确无人可用啊!”
李言庆坐在车上,身边匍匐着一头纯白色,好像狮子一样的四眼奏。这小奏是四眼和细腰的后代。才出生不到两个月。此次四眼共生下四头小奖,正好被李言庆夫妇四人所瓜分。
而四眼和细腰。以及其他六头已经长大的奖犬,则跟随小念。
言庆轻轻抚摸白奏头顶,对薛收道:“如今洛阳能战者,唯三人耳。段达久疏战阵,裴仁基需镇守洛阳。越王即便是想换人。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独孤武都虽然了的。但终究才到洛阳。此前已有庞玉、霍世举前车之鉴,所以在独孤武都未能熟悉洛阳之前,王世充必然无虞。”
“但如果独孤武都熟悉了之后。又会如何?”
车厢里,还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的模样。看似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君彦是要考我吗?”
“啊,卑下不敢!”
这男子,正是被薛收说降,才投靠李言庆,为言庆书记的祖君彦。
不过他如今已改名为祖寿,虽则私底下还是唤他祖君彦,但是在台面上,河南讨捕大使麾下书记祖寿,却是个正经的从七品官员。
李言庆大笑道:“君彦你莫要紧张。你有此问,说明你心里已有答案。
呵呵,咱们这是私下交流而已。也不用守郡主从之礼。俚语云:狗急跳墙。况乎王世充呢?”
薛收和祖君彦两人相视,不由得会心一笑。
就在这时,马车轻轻颠簸一下,旋即停了下来。
“黑阁,什么状况?”
赶车的是一个军卒,身形魁梧,体格壮硕。
若李密的部下在这里,定然会认的这驾车男子,赫然正是瓦岗军内军四膘骑之一的刘黑阖。
不过刘黑阖现在的模样,却是和当日黑石关下,大不一样。
如今,他是李言庆麾下的一名近卫。名叫文黑塔。李言庆现在是河南讨捕大使,正三品的大员。
谁也不会想到,文黑塔就是不久前还在和李言庆搏杀的反贼刘黑阖。刘黑阁的归顺,颇有戏剧性。薛收说降了祖君彦,祖君彦又举荐了刘黑阅。而后李言庆又让祖君彦说降了刘黑阖”刘黑闰虽出身贫寒。性子却很高傲。不过败于李言庆。他是心服口服。归降后,言庆本想让他到军中效力。可刘黑阁却不愿意,宁可为李言庆赶车,当李言庆的护卫,也不愿做官。
“我慕李郎君久矣。
自郎君一首士甘焚死不公侯时。黑阁即对郎君钦佩无比。只恨生而贫贱,无缘拜在郎君门下。后时常在酒肆茶坊聆听郎君所著三国,虽未具郎君,却如拜在郎君门下。聆听教诲。
黑阖能有今日,也是拜郎君《三国》所赐。如今就缚于郎君帐下。愿牵马缀镫,以为门下。”
听得出,刘黑阖对李言庆的钦佩,由来已久。
此前搏杀战阵,是各为其主。而今有机会为李言庆效力。他宁可不做官,也希望能在言庆身边。
祖君彦也证明,刘黑阅好谈三国。时常语出惊人。
李言庆到是没想到,当年一部争名求命之作,如今竟成了许多豪杰的启蒙书籍。不过既然刘黑阁如此表示,言庆自不会拒绝。事实上刘黑阁也确有才能,论起治兵之道,颇有心得。
言庆本想让他加入军中,可一想到他此前的身份,集一泄露出去,对他并无好处。
倒不如留在自己身边,也有掩人耳目的效果。待合适的机会,再把他推出去,也不负他一身好本事。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把梁老实从车把式的职务上赶了下去。
刘黑阁”如今应称呼文黑塔,低声回禀道:“郎君,并方设有哨卡。大黑子兄弟已过去交涉。”
李言庆道:“此地当为辛郎君治下。
黑阖,立玄掌旗,命前方放行。我去豪阳有要事,可没工夫在这些哨卡跟前耽搁太多时间。”
“喏!”
刘黑阖立玄从车厢后面抄起一杆大毒,插在车辕上。
阳光中,那黑色大惠上,掐金边走银线,光芒闪动。
河南总镇,讨捕大使!
八个大字格外醒目,而正中央却是鲜红如同滴血一般,一个斗大的“李。字。前方哨卡一见这面大森。顿时高声喊喝,让开了通道。那面大素,在风中猎猎作响,散发出无尽肃杀,,七百字免费,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五四章天下大势
,三府书记室里,柳周臣慢条斯理的把公文归档,收拾甘勾
天已经晚了。一如往常,他在房间里泡了一杯茶水,慢吞吞的喝着。同时还在思索着事情。
“听说下午李郎君来了。”
门外两个,书记一边走,一边交谈。
“恩,我也听说了!不过殿下好像没有见他。
呵呵,李无敌再厉害,在咱们王爷面前。也无敌不起来。只要王爷不把那半阙虎符交给他,他这河南讨捕大使。就是名不其实。莫说四郡五十二县,但只是荣阳县的兵马,谁又会听从?”
“可王爷这样做,会不会不好?”
“我看挺好!那李无敌自以为三分文采。仗着打了几次胜仗,就骄横跋扈。连那巩县的乡巴佬们,现在也变得硬气三分。前些日子。我一个巩县的叔伯兄弟过来,提起李无敌,那嘴巴撇到了天上”以前徐无敌在的时候,还能和他平分秋色。如今徐无敌去了汲郡。若再不给那李无敌几分颜色看看,只怕他连王爷都看不在眼里。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阉奴子弟。”
有道是文必讲日轻。邻王府的书记们,似乎对李言庆并不在放在心上。
那书记说的正痛快,忽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去,书记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
“柳先生。”
柳周臣一脸讥讽笑容。轻声道:“李郎君有没有才华,轮不到尔等评论。他是运气还是确有其才,也不是你们能够知晓。不过有一点、我却知道,王爷没有把虎符递出。是担心李郎君广征统役,而非是给李郎君下马威。这里是邸王府,尔等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王爷的脸面。
就凭你刚才那番话,就算李郎君不追究。王爷也会要了你的狗头!”
两个书记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变了脸色。
柳周臣说:“鼠有鼠道,蛇有蛇径。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要知道祸从口出,你们刚才评论的人。不是你们可以评论的。若想活的长久,就闭上嘴巴,专心做事,免得掉了脑袋。”
“先生恕罪。我等并无恶意。”
“有没有恶意,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来辩解。”
柳周臣说完。慢慢的从两个书记身边走过。
两名书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脸色苍白如纸。
刚才只顾得嘴巴快活,却忘记了那“李郎君。的身份。如若真被外人听见他们这些话,会惹出什么麻烦?正如柳周臣所言,李郎君不找他们的麻烦,邸王也会为撇清关系,而要了他们的脑袋。
脚下连忙加快,不过两名书记的嘴里,再未吐出一句话来。
柳周臣走到邸王府门口,伸了一个懒腰。抬手召唤来不远处的一顶蓝顶小轿。看到这小轿。柳周臣那张严肃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在经过了李言庆那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巩县、萦阳、管城等县城的街头巷尾,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轿子。
这也算是受李言庆婚礼上三台大轿的影响吧,人们对新事物,总是怀有几分好奇之心。而且那六十四人才能抬起的大轿,的确是给人太深刻的印象。普通家庭,不可能养这么多人专门抬轿子,可是不坐一坐,又觉得不够身份。
堂堂鹅公子娶亲所用的物品,那定然是好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不过,六十四人大轿没有。那唐人商行里悠闲供应的是二人至四人抬的小轿。
如果想要更大的轿子,那得要定做。花费的金钱,极为昂贵。但二人抬小轿却很便宜。而且唐人商行只租不卖。巩县是第一个出现出租轿子的县城,唐人商行组织了一些流民。把两人小轿租给他们。言明每个月收取固定的费用之后,他们可以按照商行规定的价格,为人抬轿。
两人小轿,从一条街下来,可收取十个铜钱。
其中两枚做管理费,剩下八枚,由轿夫平分。四人抬轿子收费三十钱,其中商行收取六个钱,余者轿夫平分。四人轿的使用者相对少一些。不过愿意做四人抬轿子的人。也就不在乎那点钱。所以一个月下来,四人抬的轿夫也好,两人抬的轿夫也罢。收入相差并不太大。
更重要的是,你抬满三年轿子,这唐人商行可以把轿子折旧送给轿夫。
只需花很少的钱,就可以获得一个固定的资产。其实呢,三年后哪怕是折旧的钱两,也顺便把轿夫的积蓄掏空。唐人商行获得了丰厚利润,而轿夫也得了温饱,然后继续老实做事。
这看似一种毫不起眼的职业,迅速在荣阳郡蔓延开。
短短一个。月,不仅是蒙阳各县城里出现了一个新兴职业,就连东都洛阳,也有了唐人商行的分号。
小小一顶出租轿,却似乎蕴藏了极为丰厚的利益。
只不知道,这唐人商行和李言庆,又有什么关系呢?据说,这轿子可走出自李言庆的手笔。
包括柳周臣在内,出入郡守府,也习惯乘坐轿子。
一条街。不过十钱而已。对收入丰厚的柳周臣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奢侈的花费……
柳周臣做在轿子里,体会着那晃悠悠的舒适感,甚至生出一些困倦之意。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掀开帘子。发现这蓝顶小轿已经业汞门。正沿着正阳大道。往洞林湖方向“停轿。你们这是往何处去?”
“柳先生放心,我等没有恶意,只是我家毒人希望见一见您。可又怕您拒绝,故而用此办法。”
“你家主人是谁?”
“先生到了自知。”
柳周臣再问,轿夫却不再开口了。
心里越发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找到什么武器防身。
却听轿子后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柳先生,不要妄动,否则伤了你,我家主人定会责罚我们。”
那意思就是告诉柳周臣:我就算杀了你。最多也就是被责罚一下。
从对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些人绝对能说到做到。悍匪?强盗?亦或者”柳周臣这脑袋一下子乱了起来。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但从现在看来,在和对方那位“主人,见面之前,他还算安全。只是这“安全。的前提。是他不要反抗。
也罢,到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柳周再索性闭七眼睛,不再慌张。
不一会儿,轿子落地。
“柳先生,得罪了!”
说罢轿帘一跳,柳周臣大着胆子,走下轿来。
眼前是一座华美府邸。不过看样子是在侧门外,不远处可以看见秀美动人,波光粼粼的洞林湖。
柳周臣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侧门。
却是一个花园,一条小径尽头,隐隐可看到一座阁楼似地建筑。身后的门,随之被合拢上。
柳周臣沿着小径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阁楼跟前。
是一座竹楼,分上下两层。可眺望洞林湖。楼下,站立一派雄壮的卫士。一个个面无表情。
二楼竹窗外,垂着帘子,半掩窗棱。
这样既可以保持楼上的通风,不至于气闷,又可以欣赏远处景色。最重要的是。柳周臣站在楼下。看不清楚楼内的状况。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从竹楼里跑出来,仔细一看,却是一支看上去非常可爱的白色小粪。
柳周臣一眼能认出来,这是吐蕃地区特有的奖,颇为名贵。只是他倒不会惊奇,因为世胄门阀家里,多有养奏斗犬的习惯。
“柳先生。主人在楼上恭候。”
一个三旬清瘦男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