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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篡唐-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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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豪阳到虎牢关,必经红土坡(今巩义茶店段)。

郑善愿不是个带兵打仗的人,若要让他识文断字,引经据典倒是一把好手。加之赶路匆忙。他并未对兵马进行划分。几乎是拥挤在一起,迅速向虎牢关赶去。等到了红土坡的时候,三千兵马已是人困马乏。距离虎牢关已经不远。只要翻过红土坡,远远就能眺望虎牢雄姿。

“爹,从早晨到现在。大家伙都没有休息法这人困马乏的。就算到了虎牢关下,也未必能打下虎牢关。那个。李言庆,诡计多端。说不定正以逸待劳,等着咱们。不如在这里休整一下。等过了晌午头。天气凉快些之后再出发?

反正翻过红土坡,也就是十几里路。

到时候您一声令下。咱们一鼓作气攻入虎牢关。任凭那李言庆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活命。”

郑安同向郑善愿献策。引得郑善愿,连连点头。

于是下令,在红土坡下休息。郑善愿则挪动肥胖的身子。在几个儿子的簇拥下。走到一棵大树下。

八月桂花飘香。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然则这晌午头时,却烈日炎炎。赶了一晌午的路,郑善愿也着实是累了。喝两口水,又吃了凉快巨胡饼之后,他靠在树上假寐。日头毒辣,可树荫下却是凉风习习。郑善愿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昏昏欲睡。至于那些兵卒。一个个都是跑到阴凉处,或聊天,或者眯眼打盹儿。

秋日午睡。极为舒适。

郑善愿这一觉睡得,更是格外舒畅。

就在他睡得舒服时。耳边突然响起,蓬。的一声响。紧跟着从红土坡上,喷出一朵绿色焰火。

红土坡上的焰火出现,从另一边。也有焰火集现。

郑善愿被惊呼声唤醒过来。顺着几个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问道:“我儿,那是什么?”

“好像是火焰?”

“你见过绿色的火焰”哦还有紫色火焰吗?”

“可那明明就是火焰嘛!”

焰火这种东西。在隋末时还未曾出现过。

以至于当人们看见这些焰火时,都感到兴奋和好奇。

郑善愿也觉得那焰火很有趣,忍不住定睛观瞧。

忽然间,一队铁骑在红土坡上出现。

为首一员小将。银盔银甲。面覆假面,胯下一匹大宛良驹,掌中一杆长槊。

在他身后。有黑白两员大将。同样是跨乘大宛良驹,一个手握双斧,一个横刀马上。银甲小将槊指郑善愿,厉声喝道:“反贼郑善愿,李言庆再次恭候多时。还不献出项上人头?”

大宛良驹昂首长嘶。刹那间,郑善愿面无血色,手指红土坡上骑军。

他颤巍巍。半晌才呼喊道:“敌袭,中埋伏了”挡住他们。”

可麾下的兵马。在休息这片刻后,想要重新打起精神,却是极为困难。刹那间,红土坡下。叛军乱成一团。

言庆催马冲下红土坡。掌中长槊翻飞,朝着郑善愿。直扑过去。(未完待续)

第八六章踏雪狮子骢

说实话,李言庆和郑善愿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

以前在荥阳的时候,他不可能去招惹郑善愿。而郑善愿呢,也许更愿意把郑元寿。郑仁基当成对手,言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他还不屑于去找言庆麻烦。

但是现在,李言庆却悄然动了杀念。

反正你老人家活着也是个死,倒不如把人头交出来。当作我进身之礼吧。

胯下大宛良驹。名为追风。虽然比不得当年的玉蹄儿,却也是马三宝在西域千挑万选出来的宝马。其特点就是,短程冲刺速度奇快,故而被定名追风。就见追风从红土坡上风驰电掣般冲下来,叛军士卒还没等站稳身子,言庆长槊已然出手。两道寒芒闪过,两股鲜血喷溅。

言庆手中的长槊。是那种制式长槊,用起来远非早先重槊可比。

但他习槊时。所使用的就是这种制式长槊,故而也颇顺手。槊以冲刺为主,讲求一击必中,如狮子搏兔。可言庆用槊,却留有三分后力。槊入敌身,借助刺入身体的摩擦反冲之力顺势拔出。再次刺击。

故而,两名叛军胸口。只留下一个扁平的血洞,倒地之后,立刻毙命。

对付这些叛军。言庆的手段多了去。

几乎没有收到任何阻拦,一路杀将过去,眼见着就到子郑善愿跟前。

郑善愿在片刻的失神过后,也反应过来。

“我儿,救我!”

吟诗作对,郑善愿擅长的很。可是接杀疆场,这位荣阳郑氏的族长,却是生平头一遭。以至于言庆快到他跟前时,竟然不知所措。甚至连转身逃跑都已忘记,只在原地大声的呼喊救命。

郑善愿长子郑玉,次子郑方,二话不说冲上前来,要双战李言庆。

三子郑艾、四子郑岚则拧枪上前,拦住了雄阔海和阚棱两人。雄阔海正跟着言庆杀的痛快,被人拦下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只见他在马上大吼一声,如同巨雷的咆哮,令那郑艾心惊肉跳。刺出一枪轻飘飘没有半分力气,被雄阔海一个侧身后,有胳肢窝蓬的夹住枪杆,手中大斧顺势回搂,咔嚓一下子,就把郑艾的脑袋砍下,鲜血四处喷溅,无主战马落荒而走。

这斧头,起源很早。

在黄帝时期定下的五刑之中,第四刑既是斧钺。

不过这斧头的用法,在一开始并不多。商代时用斧最盛,而至周代,斧头就变成了仪仗礼器,渐渐被人遗忘。在汉朝时,南中蛮人,创出斧法,是斧头正式成为战阵搏杀时的利器。

雄阔海所用的斧头,不同于隋末时最常用的长柄斧和凤头斧,而是言庆参照板斧式样打造而成。其杀伤力,远比凤头斧要强上十倍,外形剽悍,震慑人心。加之鱼俱罗传授板斧三十六法,雄阔海自身有苦练混元球,这一斧头下去,威势骇人。郑艾不过粗通武艺,如何能与雄阔海较量?另一边。郑岚对上了阚棱,却被阚棱夺走兵器。顺手一刀砍下了头颅。

这两位爷净走上三路,更显骇人声势。

周围叛军本就慌乱了手脚,眼见着那血肉横飞的情形,吓得丢掉兵器,扭头就走。

可未走两步:却听山坡后马蹄声响。谢科率兵突然出现,在马上左右开弓,箭箭夺命。从红土坡的另一端,又绕出一支铁骑。清一色黑色铠甲,为首大将相貌英武,掌中一杆铁方槊。

铁方槊,顾名思义,这槊首成四方棱形。不但可以用处普通的长槊招数,还多了许多劈砍横扫的用途。槊出之后,会留下一个四方的棱形伤口,只要被伤到,就难以止住流血。

言庆初识铁方槊的时候,甚至觉得,那后世所用的三棱军刺,就是脱胎于这种铁方槊的槊头。所差别就是在于,铁方槊槊首,没有血槽。

此人,正是辛世雄侄子,虹霓关守将辛文礼。

这时候,言庆依照两仪初分,将郑玉郑方挑翻马下。

郑善愿则在郑安同的保护下,合乘一马,亡命而逃。只是这两人骑一匹马,马匹未必能承受住。

眼见辛文礼、李言庆和谢科三面包围过来,郑安同也顾不得他老爹了,反手一下子把郑善愿推下战马。郑善愿一向娇生惯养,哪想到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会在这时候把他推下马来。

蓬的一声,郑善愿摔在了地上。

“我心…”,他大声呼唤,辛文礼已到了他跟前,铁方槊啪的拍在郑善愿头上,打得郑善愿,脑浆迸裂。

那双瞪大的眼睛。圆睁着。也许郑善愿临死都不相信,他的儿子,会弃他不顾。

“无耻之徒。哪里走!”

李言庆和谢映登正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人无耻,不能这么无耻。你可以独自逃走,却不能把自己老爹从马上推下去。

这无关恩怨。而是做人的基本道理。言庆忍不住怒声喝骂,抬手摘下弓箭,三箭连珠。射向了郑安同。

与此同时,谢科同样是连珠三箭。

六支利矢全都落在了郑安同的身上,只听他一声惨叫,从马上摔下来。可一只脚还挂在马镫里,被战马拖着在狂奔而去,声息渐无。与此同时,红土坡下的战事,也已经全部结束。

雄阔海浑身是血。一个劲儿的摇头道:“无趣,无趣,甚是无趣。”

这厮觉得很不过瘾,一旁阚棱虽然没有说话,但从表情上来看,似乎是颇为认同。

“李公子,这些反贼……”

言庆看着被围困于一处的叛军士卒,犹豫一下后。沉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家伙,也是被郑善愿蛊惑。你我如今,并不需要这些许功劳点缀,送到军中,他们也是一死……倒不如。放他们走吧。”

说完,言庆看向辛文礼,颇有期盼之意。

辛文礼想了想。笑道:“既然李公子为他们求情“也是,咱们无需这些许功劳点缀,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外表英武果毅。于辛世雄那儒将之风,颇有区别。

但合作一次后。言庆对他倒是颇有些了解。辛文礼好用奇谋,并非一个嗜血嗜杀之人。别看他长的刚正,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可这心肠,却不错。李言庆当下与辛文礼拱手道谢,命阚棱和雄阔海两人,配合谢科收拾残局。

他和辛文礼,则率部直扑荥阳。

临别时,他叮嘱谢科:“此地事情结束后,立刻返回巩县(距离巩县二十公里)。让大家不用担心,多留意黑石关裴爽的动向。如今援军已纷纷抵达,杨玄感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谢科点头答应。

虽则在官位上。他如今是堂堂正正的荥阳郡兵曹参军,和徐世绩不相上下。

可他还是愿意听从言庆的吩咐。高句丽半载袍泽,已经让他形成习惯。再者说,回荥阳,和回巩县,对他并无区别。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时此刻,荥阳已经在房玄龄手中。

早在言庆得到辛文礼的箭书时,李言庆心里,就产生了一个计划。

他先让房玄龄把郑善愿拖在条阳城下,而后又设法通过荥阳县城里的耳目,和郑善果联系。

郑善果被杨玄感俘虏,却不代表着,他会投降杨玄感。

哪怕是他的儿子郑俨投靠了杨玄感,郑善果却不会。原因很简单,郑善果是个至孝之人,而且看事情的目光,也远比那些毛头小子长远。所以言庆赌郑善果身在曹营心在汉,并非杨玄感的人。而事实上也证明,郑善果即便是死了一个儿子,对隋室却没有产生太多怨恨。

相反,在得知了言庆复夺虎牢、荥阳的计划了之后,郑善果欣然从命。

他虽得杨玄感礼遇,可是却无兵无权。不过他知道有一个人会愿意帮忙,那就是郑善愿的心腹,七房家长郑士则。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追随郑善愿。但这个人,眼光有很活泛。随着杨玄感在洛阳的战事出现不利,郑士则已慢慢生出悔意。这个时候,郑善果出面说项,郑士则一拍即合。

但郑善愿若留在荥阳。郑士则是没有办法控制局势。

于是郑善果和郑士则合谋,将郑善愿骗出了荥阳之后,顺势迎接房玄龄等人,掌控了荥阳县城。

与此同时,言庆等人密切关注郑善愿的行动,在红土坡一举劫这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其中所需的勇气和智慧,非身临其境,无以得知。李言庆与辛文礼合兵一处之后,迅速赶往荥阳县城。在傍晚时分,二人已来到荥阳城外。只见房玄龄,带着众将以及城中士绅,出城迎接。

以前,言庆是以其中一份子的身份,前来荥阳。

那时候的他,不过寄人篱下,不足为持。而今,当言庆再一次来到荥阳的时候,却俨然是一位征服者,心境自然是大不相同。

“言庆小弟,你总算是来了!”

房玄龄看见言庆。也是无比兴奋,快步上前,和言庆拥抱在一起。

两人的年纪,相差甚大。可站在一起,言庆的个头已俨然和房玄龄一般高低。

徐世绩接着上前。和言庆拥抱,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苏定方则静静站在一旁,直到言庆走过来,他才上前插手,深施一礼道:“末将苏定方,参见公子……公子,这一次,我们算是大获全胜?”

言庆哈哈大笑。和苏定方用力拥抱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旁辛文礼突然对房玄龄道:“久闻李公子之名,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房玄龄点了点头。

在心里,他却想着另一件事:如若言庆能年长些,哪怕再长五岁,这天下定能留他名号……此名号,非彼名号。

在房玄龄的心中,别有蕴意。

接下来,崔至仁之子崔善福也上前和言庆见礼。另有荥阳士绅,纷纷过来问好。而郑善果却走在最后,待言庆上前时,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李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说这句话的时候,郑善果心里,是五味陈杂。

一场大乱,郑氏将面临前陌未有的灾难。郑善愿投靠杨玄感,势必会对郑氏,造成重大的影响。

他的儿子也死了,这郑氏未来,该何去何从呢?

对于郑善果此时的心情,李言庆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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