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风-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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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苌领军,自然任人不避亲,将他带出来历练,况且苟胜也颇有谋略,在攻击荆州门户竟陵之时便是他使巧计破城夺取,也颇给苟苌长脸
“苟小将军,恐怕不易啊,上午的时候,你难道没见到那巨无霸的威力么?”一名老成持重的将领道出众人心中所想
“你们这是怎么了?几万人被这几十台投石机所吓倒?要我说,叔父今晚因为畏惧投石机之利而夜袭就是个错误”苟胜说话石破天惊,一句话连苟苌也被拖下水了,这好比在当面骂苟苌蠢货;众将不敢接口,低头无声
“放肆退下”苟苌挂不住脸了,他知道自己这侄儿一向口无遮拦,说话一向如此,倒不是说他真存有什么不敬之念
“本来就是嘛,他们砸上城墙的不过是巨石而已,即便是能砸死点人,砸毁城墙又如何?真正的攻城之时还不是靠血肉之躯攀爬上城肉搏?他们砸毁了城墙咱们就驱使襄阳城的万余居民上城填堵,他们砸的越猛,晋国百姓死的便越多,我们跟他们耗下去;皇上的援军不久即到,怕他何来?”
苟胜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众将虽觉里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却也为他的这种小老虎般的劲头所感染
苟苌看着苟胜年轻的面孔,心中感叹:“这多么像少年时的自己啊,自己和嫂嫂的一夕风流,竟然有了苟胜这个名为侄儿实为亲子的孩儿,即便为了他,也不能降,对要坚持”
众将开始议论纷纷,终于有人开始附和苟胜之言,苟苌审时度势决定再赌一把,是死是活就看明日一战
第四四一章摧枯拉朽
。天『色』大亮,晋军大营前便忙活起来了,千余名士兵来到营前挖掘昨夜未爆炸的‘土飞鸡”地雷的埋设地点都有标记,踏板未踩下之时,里边的『药』末不能混合,所以无法爆炸,挖掘时倒也没多大危险『性』。
但跟火『药』打交道需十二分的小心,两名晋兵脚下虚浮,踉跄之际,踩爆了两颗雷,顿时内炸的只剩上半身,看的其他士兵胆战心惊,恼的带队武将大骂。
但战场上的伤亡不值得大惊小怪,袁岗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他正命令四千多名士兵将二十多台巨无霸嘿呦嘿呦的推到战场前沿。
巨无霸高高的粗大桅杆直冲云霄,下面八只巨大的木轮子在松软的坑坑洼洼的泥土上前进的极其艰难,每一架巨无霸前面都是十几匹马儿拉扯,左右和后方上百人推动,轮轴吱吱呀呀的怪叫着往前挪动,就像一头头怪兽张着吃人的大口缓缓朝襄阳城『逼』近。
每台巨无霸的后面都跟着五六辆平板马车,车上一个个木箱平放在上面,木箱的缝隙里还冒出些松软的荒草来,赶着这些马车的士兵格外的小心,十几个人专门拉着锹铲在马车前平整路面,遇到稍微大一些的坑洞都会停下来回填平整方才继续移动马车。
这般的小心翼翼,自然耗费时间甚巨,等所有的巨无霸到位,晋军的阵型摆好之时,已经是巳时时分,太阳都已升起一杆多高了。
“城上的人听了,大晋兵马副元帅袁岗有书信送到。”一名晋军骑兵跃马来到城下百步内高呼道。
接着掏出一封信,穿在箭支上,用强弓『射』往城头;搞笑的是,那箭支宛如流星直『插』进一名亲兵的胸膛里,那亲兵大叫一声死在城头上;双方均十分尴尬,沉默半晌苟苌铁青着脸道:“去把信取来。”
亲卫从还在咕嘟嘟冒血的倒霉士兵的胸口拔下箭来,将染血的书信取下呈上。
苟苌展信而观:“苟将军台鉴,今我大军兵临城下,而将军所期盼之援军,慕容垂尚在两百里之外,日进仅十里;姚苌尚在巴蜀之南,行如蝼蚁,将军欲待二人来援,恐今生无望。将军昨夜夜袭我军当已知我军战力何如,我七万大军围城,半日即可攻下,但秦军晋军皆为血肉之躯,本帅也不欲多造杀戮,特修书一封于将军,请将军识时务看形势,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出降;本帅保你身家安危无虞,并奏明吾皇授予高官厚禄;请将军三思而行,本帅以一炷香时间为限,过时即可攻城,而将军及手下将领士卒也将无一幸免,慎之慎之。”
苟苌看的双眼冒火,气的大骂,一把将信摔在地上。
苟胜赶忙捡起看罢,怒骂道:“晋人欺我太甚,这帮子南蛮,何时轮到他们如此嚣张。”
说罢张弓搭箭便朝城下那信使『射』去,苟苌心中一动,伸手一挡,苟胜『射』出的弓箭冲天而起,不知所踪。
苟胜愕然道:“叔父!”
“从长计议!在考虑一会,对方不是说了要等一炷香的时间么?”
“叔父,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
“放肆,再多言军法处置。”苟苌喝道。
苟胜嘿然一声一转身连招呼也不打便下城而去。
袁岗发出此信的目的确实是想避免战火,他知道巨无霸一旦发『射』,城里不分军民将是一片涂炭之局,只是袁岗读书不多,好好的一封劝降信,硬是写成了羞辱信,字里行间一片侮辱轻蔑的言词,反倒适得其反。
就在晋兵等待对方答复,而秦军诸将在城头传阅信件商议对策之时,南门城门忽然洞开,一队三千人的秦军骑兵队蜂拥而出,领头的正是苟胜。
苟苌看的真切,大吼道:“回来,违者军法处置。”
那苟胜充耳不闻,高举长刀大吼道:“儿郎们,随我冲进敌阵,斩杀敌酋,为我大秦立不世之功。”
什么人带什么兵,苟胜所部的三千骑兵个个被他调教的跟他一样的冲动无畏,顿时数千把长刀举起如林朝晋军阵型掩杀过来。
晋军的送信骑兵被突如其来的苟胜骑兵队追上,砍成了肉酱。
袁岗看着这一切无奈的叹息,身旁负责指挥进攻的陆尚早已下令:“弩箭准备,雷霆车准备,前锋骑兵营准备。”
嗷嗷而来的苟胜刚进入千步的距离内就迎来了雷霆弩车的阻击,但是他们没有退缩,依旧悍不畏死的前冲。
当冲进两百步的十字连弩的攻击范围时三千人只剩了两千四百人,当他们到达离晋军巨无霸战车尚有二十步的处时,两千四百人只剩了四百人。
当晋兵的前锋军骑兵营和他们迎头撞上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这四百人不到盏茶功夫便全部被斩于马下,苟胜的脑袋居然被一名小小的骑兵士卒砍了下来,当真是死不瞑目。
城头上的苟苌傻了,他欲哭无泪,自己就这么个骨血了,虽然名为叔侄,但是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没弄懂为什么苟胜要出去做这种『自杀』『性』的攻击,到最后除了肉搏时杀了百余名晋兵骑兵之外,三千人就这么全部搭上了;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将军,战吧!苟胜小将军实在告诉我们誓死不降的军人气概。”一名年轻的副将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苟苌猛然醒悟,苟胜正是不想自己一世英名毁于投降才以这种方式来让大家明白,生死之事远不如声誉名节的重要,自己活了五十年,居然在最后关头动摇信念,差点一世英名尽毁。
“吾儿豪杰也!不如苟家门风。”苟苌笑了。
“擂鼓,应战!”苟苌大声下令。
二十架巨无霸的皮兜里装满了数十颗轰天雷和毒雾弹,当秦军城头战鼓和号角声刚刚响起时,陆尚便挥动手中令旗下令道:“攻城!秦军杀无赦。”
黑压压的黑『色』圆球划过两千多步的距离落在襄阳城南门的城楼上和城墙上下,南门处顿时成了血与火的世界,这些圆球无论是落在城上城下城里城外都掀起巨大的爆炸。
毒烟弥漫,热浪气流翻腾,爆炸引起的大火在城楼上燃起,城上城下都成了地狱。
炸不死的被烧死,烧不死的被毒烟呛死,热兵器带来的巨大威慑力让所有的秦军都失去了抵抗的心思,随着一轮轮的轰炸进行,城头区域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浓烟和大火,守卫南门的一万秦兵已经搞不清死伤了多少。
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攻城了,这是一边倒的摧枯拉朽,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不到半个时辰,南门城墙坍塌,晋兵不费吹灰之力便攻进襄阳城,七万大军在城内纵横往来,剩余的两万秦兵虽极力顽抗,但是实在因实力太悬殊最终全部被消灭。
第四四二章洛涧之战(一)
。西线襄阳完败,苻坚大为震怒,慕容垂和姚苌在跟他耍心眼,快速行军最多十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月还没到,估计襄阳不破,再走半个月都难以到达。
但是苻坚此刻无力去惩治他们,因为他的宝已经押上了桌面,南下的大军已经到达寿春前线,六十万民夫,不,应该叫做六十万新兵业已整装待发。
所以他下严旨命慕容垂和姚苌两人无需再增援襄阳,原地固守待命,同时命慕容暐率一万大军协助慕容垂防守,防止荆州军趁机北上捣『乱』,同时他也知道,只有在中路寿春给予晋国痛击才能将荆州之兵『逼』回去援救,单单靠着慕容垂和姚苌的阻止,实在太不靠谱。
寿春原守将乃是北府军高级将领高衡,他原本率领着三万北府军据守在此,但盱眙广陵一线吃紧之时,他被韩暮召回广陵协助防守,寿春城中只留下了平虏将军徐元喜驻守,然而桓温旧将徐元喜却是个庸才,他忽视了情报的打探,认为西线战事正紧,秦军的主攻方向定是在西路。
直到秦国阳平公苻融的二十七万大军直捣寿春城下之时,徐元喜才如梦初醒,绵延百里的几十万大军彻底将徐元喜脆弱的心击碎,在秦军的不断攻击之下,已经加固城防,配备新式火器‘大晋的怒吼’四千枚的晋兵还是没有挨过十天。
四月十八日,寿春城被苻融一举拿下,徐元喜被秦军俘虏,三万守军在消灭了五万秦军之后全部阵亡。
广陵城中,韩暮早在寿春被围之时便已经下令救援,他先是命令在淮阴的水军都督陈冲和水军龙骧将军胡彬率一万水军北溯救援,又亲自率领谢玄、谢石、刘牢之等人率七万大军奔赴寿春救援。
然而这两只援军尚在半路上便得到了寿春失陷的消息,而早已料到广陵会增派援军的苻融命大将梁成率五万军挺进晋军的必经之路洛涧,并在洛涧以西布下阵势严阵以待。
同时大晋水师一万人因为听闻寿春已经陷落,所以急忙往后撤退,苻融岂容他撤回,命所部两只万人队围追堵截将胡彬困于寿春和洛涧之间的一处叫做硖石的地方。
仗着硖石地势险要,晋军又装备精良,在冲击几次未果之后,苻融决定先放着胡彬不管,将他困死在硖石。
四月二十五日,韩暮率七万大军到达洛涧以西二十里扎下营寨,韩暮针对目前的形势召开了一次最为重要的军事会议。
当晚大帐内灯火通明,数十名北府军将领齐聚在韩暮的大帐中商讨对策。
“诸位将军,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诸位都知道秦人二十七万大军已经在七天前攻下了我们的寿春,寿春城失陷,下一步他们会攻击何处呢?”韩暮面『色』严峻的开口道。
“自然是南下渡淝水,经历阳或者芜湖渡口过江东进,进『逼』我健康。”谢玄大声道。
韩暮将拳头在案上一砸道:“正是如此,秦人这次倾全国之兵而来,自然是要占我都城灭我大晋,线路也正如谢玄元帅所言,但我估计走历阳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芜湖渡口需经过我巢湖城和芜湖城两座坚城,即便他们能拿下也需耗费大量时日,我预测他们不会走这条线。”
刘牢之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军现在在洛涧以东,岂不是鞭长莫及么?不若急令荆州袁元帅往中路靠拢阻击敌军步伐,为我争取时间。”
韩暮沉思道:“我原也作此想法,但西路是重要的棋子,不能动,需知若将袁岗十万大军撤回中路防守,则慕容垂和苟苌加上慕容暐的六万人马必乘势夺我荆州,这样岂不是两头着火?袁岗的荆州兵在西路战事胶着的关键时刻还能北上,作『逼』近长安之势,『逼』迫苻坚派兵回援,不可调回。”
“然则以我军这七万兵力对抗苻融的二十二万大军,这恐怕……”有人担心的道。
有人小声嘀咕道:“岂止是二十二万,据称是百万大军,苻坚亲自率领的八十万大军还在后面呢。”
韩暮脸『色』一变,刚欲说话,便见梁锦春起身道:“皇上,臣有几句话必须要跟大家解释明白,否则恐诸位将军为苻坚所欺而不自知。”
韩暮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道:“说。”
梁锦扫视众将一眼道:“诸位将军,近日军中处处传言秦人以百万大军伐我大晋,说的有鼻子有眼,弄的人心惶惶,本人也不说这传言是真是假,且来分析分析这是否有可能。”
众将听到了最为关心的话题,一个个支愣着脑袋直起腰听着。
“秦人一直以来犯我大晋都是数万、十万、乃至十几万之兵,而非是百万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