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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品宰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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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逐出候府就意味着陈四维从今往后一无所有了,连死都不能入陈家的祖坟。他活着要另起户籍,死了要另开墓地。

看他们兄妹的神色似有怀疑,那汉子坚定的说道:“是真的,我亲眼目睹他被赶出府门,光溜溜的连亵裤都脱了。”

“连亵裤都脱了?”白景辰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太不可思议了,那天晚上为了救人,陈四维全身湿透了,又在夜幕之下,他都没有把裤子脱下来拧拧,这大白天的他连亵裤都脱了?

“啊!”白景辰的九妹尖叫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姑娘家的听到这种话,稍一想像便臊得连脖子都红了。

白景辰细问了一遍之后训斥那汉子道:“当着九公主的面,说话岂可如此村野?若有下次,砍你二十遍脑袋。”

“是。”那汉子摸着后脖梗子退了出去,心中暗暗的腹诽道‘砍就砍呗,还砍二十遍?有能耐你砍我二十五遍。’。

白景辰急匆匆的跑去向高敬元汇报,高敬元却不在府中。白景辰急得直跺脚,这老爷子关键时刻去哪儿玩了?

“殿下,相爷去御街买诗了。”

陈四维满腔的怒气,只顾得向前走,根本没想过向哪里走。只要快快的离开候府范围就好,连候府附近的空气都让他觉得厌恶。

“乔哥儿”一个面色黝黑的小胖子,见到陈四维便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乔哥儿,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在街上行走?真是让我好找。”

这个小胖子正是汝窑精瓷瓷器店的,前些日子亏他往怀安候府送了四十多车的矿石渣子。

“你找我何事?”陈四维从前是经常的请他吃些东西,如今是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上次你出的好主意让我赚了不少的钱,俺爹说要俺好好谢谢你呢。”

“那就送我双鞋吧。”

“呃?”正常人不是都应该客气一下的吗?小胖子上下打量了陈四维一番,发现他竟然光着脚。“嗯?你怎么没穿鞋啊?”

“被歹人打劫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真要感谢我就送我双鞋子,最好再送我一根发簪,若只是说说那就算了,我还要赶路。”

“怎么能说说算了?俺大牛也是很仗义的人。”大牛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向前拐了一个弯,看到一个成衣铺,他们刚要进门突然听到前面人声喧嚷。

第30章 乔哥卖诗

第30章乔哥卖诗

陈四维抬前向前望去,前面一家茶楼,有个人踉踉跄跄的从门里奔到街边,显然是被人推出来的。

那人面红耳赤的嘟囔着什么,茶楼里传出一片哄笑之声。成衣铺的老板听到声音也从铺子里走了出来,他向茶楼那边望了望。

大牛对成衣铺老板说道:“那人想是欠了茶钱吧?”

“不是。”成衣铺老板对这件事很是明了,他见大牛他们这些人全然不知就里,他便有意卖弄了起来。

知道一点别人还不知道的事,这就非常的值得得意。“那人是卖诗没有卖出去被人给轰出来了,这几天茶楼有个老头买诗,只要诗写的好就可以进去碰碰运气,昨天有个人一首诗卖了一两银子呢,我滴个乖乖。”

一两银子听起来似乎是少得不能再少了,其实不然,在民间主要流通的货币还是铜钱。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够穷苦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买诗?不知怎么个买法?”陈四维别的没有,诗词倒是装了一肚子,随便抄几首名作换点口粮钱也好。

“说是现场作诗也可以,拿着写好的旧诗去卖也可以。自己随便写的诗自己要价,那老头有时会买,有时不会买,还有的时候会讲价。”

成衣铺的老板见陈四维有几分认真的样子,他便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就是按人家给出的题目写,哪一个题目多少钱都标好了的。”

自己要价,然后再讨价还价,好生麻烦。陈四维觉得不如写命题的诗,不管人家给出的是什么价钱,大不了多作几首,好歹的先混双鞋子再弄点零钱,眼下的饭还没有着落呢。

大牛看陈四维打听很认真,便问道:“乔哥你会写诗吗?你要是会写的话也去卖呗。”

成衣铺的老板笑道:“那些卖诗的可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你没看还有被轰出来的吗?我听说那老头子有的时候一天连一首诗都不收,难着咧。”

人家赶考的秀才举子都被轰出来了,你个半大小子能有什么真才实学?成衣铺的老板一点都不看好陈四维。

“也是,还是先买鞋子是正经,乔哥还光着脚呢。”大牛说着扯起陈四维的胳膊往铺子里走,陈四维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

成衣铺的老板听大牛如此说才注意到陈四维没有穿鞋,他惊奇又热情的招呼陈四维赶紧进店挑双鞋子,还不忘附上一副关爱又同情的表情。

嘴里说着什么地这么凉之类的话,心里却乐开了花,从来没遇到过光脚来买鞋的,他的衣着光鲜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狠狠宰他一刀都对不起祖坟。

没想到陈四维并不急着进屋挑鞋子,而是淡淡的说了句:“不必了。”他迈着方步带着三分悠闲的样子朝茶楼走去。

“主人。”一直站在陈四维身边的徐平赶紧追了上去,他一个成年人却没有能力给陈四维弄双鞋子,他的鞋陈四维又不肯穿,所以他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有点难为情,这么半天就没开过口。

“主人,先买双鞋吧,钱就算管那位小哥借的,你卖了诗再还也一样的。”徐平对陈四维的信心并不是很足,如果诗卖不出去,那时再来央求那个大牛帮着买鞋,一来人家未必会给买了,二来岂不是更加的丢人?

陈四维没有理会他,抬脚继续向前走去。徐平又一次拦住了他,他说道:“我的诗若卖得出去又何必花人家的钱?”

“主人休要意气用事,好歹穿着鞋去茶楼也体面些。”徐平上前对陈四维耳语道:“趁着那小哥肯帮你,你先把鞋买了,好歹不必脚疼。”

徐平这话就说的太明白了,你要是被人家轰出来,丢那么大的人,那个大牛还会承认你是他的朋友吗?到时候你上哪儿混双鞋去?

“我饭都没得吃了,还要什么体面?”陈四维压低了声音对徐平说道:“若是真朋友必不因我失败而见弃,若非真朋友我何必欠他人情?一双鞋也济不了一世贫。”

说罢陈四维径直奔茶楼去了,徐平暗暗叹口气,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见了?在徐平的印象里,至少陈四维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自信。

“乔哥儿,等等我。”大牛也急忙的追了上去。

成衣铺的老板咂了咂嘴,一甩袖子长叹一声。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飞了,真是没那个财命,他就暗暗的诅咒陈四维到那儿就被人轰出来。

茶楼随便进,小二见谁都热情。茶楼里面许多的文人墨客,这个买诗很新颖,吸引了不少人,有来卖诗的,也有来品诗的。

陈四维直截了当的问小二:“卖诗是怎么个卖法?”

小二指了指右面的一扇屏风:“现场作诗去那后面,有命题可选,也可随意发挥。若是卖旧诗,交与那边穿绿袍的那个相公即可。”

“多谢。”陈四维大大方方地走到屏风后面,见两张桌子拼合在一起,桌面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

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写诗,有低着头奋笔疾书的也有咬着笔杆冥思苦想的。

陈四维走近前,看到墙上还挂着几柄扇子,扇面打开上面分别画着梅竹兰菊。仔细看看桌子上要么是白纸,要么是随意的命题没有配图,标价也都很低。

而墙上的四柄扇子做工精细,配图优美,标价更是达到了五两银子一首诗。陈四维直咽口水,五两银子对他来说有救命的意义。

他伸手去摘扇子却被人给挡住了:“这位小相公,要在扇子上题诗须得交五两银子的定钱,我家主人若是肯买便给您十两银子,否则的话这五两银子不退,扇子归您。”

陈四维没有定钱可交,人家说的倒也在理,若是你的诗或者字让人家不中意,人家凭什么买?你弄脏了人家扇面,人家索赔卖扇也在情理之中。

“我便在白纸上写,做这四首命题诗,可否?”

第31章 以扇相抵

第31章以扇相抵

汴梁城乃是都城,正是繁华富贵之地,纸醉金迷之乡。无论是汴梁城里的公子哥,还是入京赶考的举子,都不会缺钱使的。

桌面上的自由发挥也罢,命题而作也罢,考验的都只是作诗的功底。这四个扇面则不然,这不只是诗要作的好,字也要写的好,并且排版布局也要精妙才好。

在白纸上写,很多东西就不能直观的表现出来了。这四柄扇子实论其价,最少也值五两银子,不能给人随便的练手。

那人也没遇到过陈四维这种情况,想接这四柄扇子的命题又没有钱交押金。那人上下打量了陈四维一番,见他头上无簪脚上无鞋,想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小相公,实不相瞒这四柄扇子是我们老爷子亲审,白纸是交不到老爷子手里的。”

来卖诗的文人墨客不少,高敬元买诗也不可能一首一首的全都过目,他只看精品,其余的差一不二可买可不买的就由别人代为掌眼。

能交押金卖诗说明来人有底气,连点自信都没有能作出什么好诗?买了几天他是越来越失望,好作不多,精品没有,能让他眼前一亮的佳作始终没有出现。

那人话说的明白,白纸交不到正主手里,写了也是白写。陈四维低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长条形锦袋,双手平托着递与那人。

“小生手里也有柄扇子,我将此扇抵押,如何?”陈四维把高敬元的扇子拿出来做了抵押。

徐平上前扯陈四维的袖子,一个劲的劝说:“主人,这可使不得呀。”这柄扇子在民间或许只是一柄扇子,但是随便到哪个衙门口这都是能够代表高敬元的信物。

虽然高敬元早已不在相位,但人的名树的影,你只要拿着这柄扇子到哪都可以靠着它‘招摇撞骗’。

这些不用谁告诉,陈四维比谁都明白。他离开候府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不是世子也不是候府公子了。

从今往后他不想再和官字沾上任何一点关系,自己亲爹就是候爷都指不上,跟高敬元不过是点水之交,拿人家的信物撑脸面再被人家治罪,还不如就拿它当柄扇子。

陈四维没有理会徐平,那人见陈四维如此破落居然还带着仆人,很是意外的又扫了他一眼。

那人接过布袋,抽出半截扇子,看到象牙的大扇骨,他直接把扇子塞了进去,没有必要完全抽出来了。

“好,不过只能抵押一柄扇子。”那人估计陈四维不能同意,因为他的这柄扇子至少值一百两纹银。

只要略起一丝贪财的心,陈四维的扇子岂不就平白的送人了?

“好。”陈四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既然想在人家这里赚钱,就只能选择信任人家。信任有的时候未必是对对方的信任,而是自己别无选择的无奈。

“我家老爷主有言在先,写梅、竹、兰、菊这四种命题诗,诗中不得带有梅、竹、兰、菊四字。”

陈四维轻轻的点了点头,人家提的要求记住便是,这也没得讨价还价。

那人恭敬的一弯腰扬手指着墙面说道:“请选择。”

梅、竹、兰、菊四柄扇子依次排开,陈四维随手摘下离自己最近的‘梅’。那人引着陈四维走到一间空桌旁,桌上有个鸡翅木的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大上小的毛笔。

陈四维打开扇子,扇子早已经裱糊好,扇面根本拆不下来。在扇面上写字难度很大,陈四维选了一支大小适中的笔在白纸上轻压了两下。

笔是干的,没有一点墨迹。陈四维没有蘸墨,在扇面上比划了几下,觉得大小还可以,才蘸饱墨轻轻的刮笔。

陈四维左手执扇,小臂紧贴着桌面固定住扇子,先在白纸上写下一个‘梅’字,然后才在扇面右端写下‘墨梅’二字。

写完标题又换了一支小号的笔,徐平要替他拿着扇子,被他拒绝了。陈四维一气呵成的写下一首诗。

‘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端端正正的颜体楷书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俨然大家风范。这一首诗写罢四周尽是啧啧称奇之声,赞叹之言不绝于耳。

“浑厚挺拔,开阔雄劲,好字,真是一手好字。”

“潇洒飘逸有风骨,好诗啊。”

“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

“……”

面对众人的夸赞,陈四维心静如水,狗屁的前途,能不能饿死就看这首诗卖不卖得出去了。

倒是大牛胸。脯挺得老高,像是夸他了一般。“乔哥儿就是厉害,乔哥儿必能中个头名状元。”

“休得胡说。”陈四维是来卖诗的,不是来得罪人的,这满屋的举子都是奔着状元来的,每个人都觉得状元是给自己留着的,大牛这么说话岂不是把陈四维给架到了火上?“我连秀才都不是,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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