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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品宰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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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宋金斗转身走进内室,不多一会儿他拿着一卷画走了出来。乔文轩接画在手,迅速展开一看,两腿一软,几乎瘫了下来。

不是说那幅假画已经被他烧了吗?乔文轩正是笃定他无画可兑,才会主动送上门来的。本以为可以借题发挥再狠狠的敲诈宋金斗一笔,没想到这回闹了个血本无归。

宋金斗对陈四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都愁得跳河寻死了,陈四维只稍稍动了点心计,就让他的生活来了个大逆转,这可真是老天派来了救命的菩萨。

陈四维让他故意放出风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收了假画。然后再设宴烧画,为的就是引出贪心不足的乔文轩,诱使他交出巨额本息,让他连本带利的把钱吐出来。

宋金斗烧的那幅画当然不是乔文轩抵押的那幅,而是陈四维和白景辰连夜仿造出来的。

宋金斗拿回了本金和高额的利息,他怀里揣上银票到客栈去找陈四维和白景辰,说什么也要好好回报两位恩人。

他赶到客栈的时候,陈四维和白景辰早已离开了山泉县。

第25章 到底是谁

第25章到底是谁

车马大轿一路平坦,由于天热轿帘并未放下,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汴梁城。真是望山走倒马,看到城门许久还没有走到城门。

在离城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很多人从城门里走了出来。城门口除了进城的便是出城的,都是行色匆匆,很少有热闹的时候。

“怎么那么多人?”白景辰问了一句,又自问自答:“是不是什么大人物出京?”

陈四维极目遥望,看不清是什么人聚在城门口,但看得出来没有大轿。“想是富而不贵,即使是做官的人,官职也不会太高。”

“倒是你看的仔细。”白景辰听他这么说,也抻长了脖子,细看之下也看出没什么耀眼的大轿和旗帜类的东西。

待到他们走近城门,人群早已经散了。叫过守城的人一问才知道是有个官员被贬,他的朋友们来送他去上任。

“哦,你可知被贬的是何人么?”白景辰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守城的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原湖州太守苏墨,听说是被贬到青州做团练副使。”

“苏墨?”陈四维和白景辰都很意外,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是,是苏墨。”

“进城!快!”白景辰甩手放下了轿帘,他一声令下,马夫扬鞭打马,车马大轿迅速蹿进了汴梁城中。

白景辰当然着急,高敬元就是因为苏墨的事来到京城的,现在苏墨的事了了,高敬元怕是在京城也不会久留。

陈四维也很着急,怀安候陈治就是因为苏墨的事被请到宫里的,现在苏墨的事已经尘埃落定,那是不是意味着陈治也回家了呢?

一个着急见恩师,一个着急见亲爹,一个接着一个的催马夫把车赶的快点再快点。车马大轿在汴梁城中横冲直撞,跟受惊的马似的疯跑了起来。

马车跑上城中的御水桥,桥头两个姑娘正往桥上疯跑,跑在前面的姑娘身着一袭芙蓉色的对襟羽纱衣裳,往前跑偏偏回头向后看。

眼见着马车要撞上那姑娘,车夫吓得六神无主拼尽全力的拉住缰绳。“吁!”车夫猛的勒住缰绳,马扬起前蹄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

“啊?!”

那姑娘被惊得身子一晃,双臂大张,腿脚发软身子向后栽去。虽然马车没有碰到她,她却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

后面的姑娘慌忙跑到近前扶起她,那姑娘也吓得浑身发抖,一边掸着她的裙裾,一边告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摔倒的那个姑娘并没有理会她的奴婢,而是指着轿子大骂:“你们是急着赶投胎去吗?还是瞎?御街之上把车赶得这么快,是作死呢吗?”

陈四维一挑轿帘跳下了轿子,本来过了这座桥他也要跟白景辰分开走了。白景辰说他要去承平王府,因为高敬元暂时在那儿住着。

“贤弟,你先赶路吧,这里交给我就是。”陈四维情知是他们的马车跑的太快了,吓到了人家姑娘,赔个礼也就过去了。

白景辰连‘嗯’都没‘嗯’一声,马夫赶着车,急匆匆的走了。看这落荒而逃的架式,真让陈四维后悔。

感觉人家本来就没想过站出来负责任,而他却傻傻的把责任给担了起来似的。这车马大轿是白景辰的,马夫也是他的人,这事跟陈四维没有关系的。

“这位姑娘,小生有礼了。”陈四维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姑娘深深一揖。“冲撞之过还望姑娘海涵。”

“涵你个死人骨头,我刚才万一要是从桥上翻下去,搭上你的狗命也”那姑娘单手掐腰,指着陈四维大骂,不知怎么搞的一只脚脚尖突然向前滑动,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向仰去。

站在她的身边的奴婢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要摔。陈四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就势搂住她的腰。

一冲一撞力道不轻,那姑娘撞得生疼,而身子也不稳,陈四维搂抱着她在桥上原地转了个圈才稳住身形。

他刚一松手,那姑娘扬手就是一巴掌带着风声朝陈四维的脸上打了过来,陈四维才不会挺着让她打呢,他也不好还手,便一低身来个半蹲。

那姑娘一巴掌抡空,身子转了半圈。

“啪!”

响亮的一个耳光打到了她的奴婢脸上,她的奴婢正好上前来想要搀扶她,没想到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大耳刮子。

她虽然知道这巴掌不是打她的,却也只能低着头一个劲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陈四维见她们两个,一个又气又羞脸色通红,一个又慌又怕低头作揖。他又彬彬有礼的拱手道:“情急之下实为救人,小生绝无唐突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那姑娘气得眼睛都红了,看来在街上跟他争执实为不智之举。

他进有礼、退有节,想跟他吵架都吵不起来。这种人最可恨,让你有火发不出,有气也撒不出来。

“小生陈四维,家住御前街石巷陈府。”

“放屁!”那姑娘显然对这汴梁城很熟:“石巷哪有什么陈府?你休想唬我。”

她的奴婢倒是出声提醒了一句:“怀安候姓陈。”

“你是怀安候府的?”那姑娘上下打量了陈四维一番,穿着华美怎么看都是贵族子弟,出言有礼,行事有方,肯定是受过礼教的。

“现在只是陈府,候府之名早已不在。”陈四维并非故意解释,只是现在去石巷的确找不到怀安候府了,既然人家了解就应该跟人家说清楚。

“怀安候府陈秉之,你可认识?”

“我便是。”陈四维心下一惊,这姑娘从未谋面,知道他的字的人那是相当的少,她怎么会知道?“小生姓陈名四维字秉之。”

“你就是?”那姑娘的脸色更红了几分,一跺脚就跑了。她的那个奴婢倒是冲着陈四维福了一福,然后急忙追那个姑娘去了。

陈四维摸摸脑袋,一脑袋的浆糊,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姑娘是谁?

第26章 美人入画

第26章美人入画

姑娘是谁,站在桥头想是想不出来的,陈四维索性不去想了,他转身直接回家去了。走到家门口,陈四维抬头一看大门上方的匾额‘陈府’两个字又变成了‘怀安候府’。

门前除了一对白玉狮子之外,又多了两个手持红缨枪站岗的侍卫。候府门前肯定是有守卫的,当‘怀安候府’变成了‘陈府’的时候,这个威仪就撤掉了。

守卫还是旧人,自然是认得陈四维的,两个人拄着枪,单膝跪地:“恭迎公子回府。”

“公子?”陈四维微愣,好嘛,陈府都变回怀安候府了,他只是从‘少爷’变成了‘公子’。

候爷的儿子至少也要被尊称一声‘公子’的,侍卫没有叫他‘世子’,说明他的‘世子’爵位没有恢复。

陈四维进门走了没多远,恰好看到徐管家。徐管家见他回来了,先惊后喜,急忙的朝他跑了过来。

“公子”徐平满面喜气,不等陈四维发问,就主动的说道:“您还不知道吧?候爷回府了,咱们的候府还是候府。”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四维没有任何激动的迹象,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带路。”

“是。”徐管家在前面带路,不用问也知道陈四维是要去看望他爹。

陈四维心里七上八下的翻腾,这个‘久别重逢’的爹对他来说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这份亲情。

很快走到了陈治的书房,徐管家上前敲了敲门,直接报道:“候爷,公子来看望您了。”

“让他进来。”

徐平轻轻的打开房门,半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对陈四维说道:“公子,请。”

陈四维迈步走进陈治的书房,青石地面,黄花梨木的桌椅,陈治站在桌子后面正提笔写着什么。

陈治笔锋一提,顺手把毛笔放在笔架上。

无边的亲切感涌上心头,陈四维自然而然的跪下,热泪险些夺眶而出:“孩儿拜见父亲。”

陈四维毕竟是继承了前身所有的记忆和情感,见到陈治并没有他所担心的违和感。

“起来吧。”陈治一摆手,屋里的侍女等人都退了出去。陈治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四维,就像一眨眼就能把陈四维给眨没了似的。

陈四维站起来,看着这个老爹,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平时也没想到那么多,此时父子两个人四目相对,陈四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秉之啊,过来坐。”陈治笑吟吟的在桌边坐了,陈四维再怎么也不可能跟父亲平等对坐,他向前几步就在桌角处低头恭立。

陈治没有跟他闲谈别的事,而是顺手从桌案上抽了一卷画轴出来。展开来看真的是一幅画,画上是个姑娘。

从画上看那姑娘也就十二三岁,正歪坐在树下抚琴。陈四维对画不够敏。感,他的印象中没见过如此画风的名画。

“秉之,你好好看看。”

陈四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就是一幅画嘛,画功不错。

“楚大人做媒,为父有意给你订下这桩亲事,你看此女可还中意?”

第27章 活活打死

第27章活活打死

陈四维低头看画,竟然忘了暴怒中的陈治。那画中女子看起来温婉柔情,让人一见内心中便会升出安宁之感。

画卷之上有一行小字‘湖州太守苏墨三女怜英’,画卷没有完全展开,后面的字被挡住了。

陈四维弯下腰去拾画,手还没有碰到画卷,冷不防他老爹一脚踹到他的肩头,把他踢翻在地。

陈治抓起画轴摔到桌案上,指着陈四维就是一顿没头没脑的大骂。陈四维自始自终没明白老爷子发的到底是什么邪火。

他也没听到老爷子到底都骂了他些什么,他被踢倒就没有起来,他坐在地上低着头,心里在想‘苏墨女儿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努力的搜寻从前的记忆,隐隐约约的想起几个片断。陈治曾经在陈四维面前提起过苏墨的三女儿苏怜英。

陈治夸赞她才貌双全、聪慧善良,陈四维那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自己也是文武双全,父亲何故抬举别人家的女儿?女儿家再好有什么用?

现在想想自己与女儿家有多大的区别?候门世子注定了一辈子不能科举、不能为官,想想女儿家还能远嫁,而自己甚至不能离开京城。

陈四维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只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拉起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啊?爹!爹,你这是何意呀?”陈四维的大吼大叫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他愣是被架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也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拖着他走。“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任凭陈四维喊什么,两个侍卫像失聪了一样的不理他。

陈四维被拖到一个院子里,侍卫毫不留情的把他给绑到一个长条凳子上。陈四维再傻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里是动家法的地方,等待他的除了皮鞭就是板子再不然就是木棍,总之没有他想要的。

怎么会这样?在陈四维的印象里他的老爹很疼他的,除了对他严厉一点之外,还是很宠他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四维的脑子飞速的转。陈治打骂他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那就是故意找茬,找茬的目的就是打他。

打他干什么?对陈治对陈家来说有什么好处?陈四维忽然想起了‘塞翁失马’的故事,难道是想把我打残了就不用上战场了?

话说就算我再健康再文武双全也轮不到我上战场啊,我能干什么?若是怕我出府惹祸,大可关我禁闭,为什么要打我?

被绑了有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打他,陈四维想老爹必定是舍不得打他的,看来就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他刚才看到仕女图太过于失神,根本没有听到陈治说的‘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活活打死。’。

陈治下的命令是‘活活打死!’,侍卫拖着陈四维走的时候,就有下人悄悄的告诉了徐管家。徐管家一面急急的过去找候爷说情,一面打发人到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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