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强宋-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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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韩世忠对罗候道,“女真鞑子,要退兵了!”
转而便是答道,“尽管出来便是!”
身侧数十员亲兵也是齐声吼道,“尽管出来便是!”
韩世忠转身对罗候道,“罗将军,某不在军中,便是由你主持大局,女真鞑子但有异动,不过死战而已!”
罗候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女真军中,完颜宗望只是对完颜宗弼道,“兀术,当心一些,南儿也不是易与的角色!”
两军大阵之中,完颜宗弼和韩世忠各自拔马而出,完颜宗弼在马上一抱拳,“来将可是韩世忠?”
“正是本将,你可是北国四太子完颜宗弼?”
“然也,韩世忠我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最近又连连伤我兵将,可见你的能为出众,武艺超群,可惜没用到正地方,保了赵宋,赵家朝廷昏庸无道。而我女真铁骑纵横天下,未逢敌手,取下南朝,也不过是计日而待,大厦特倾,一木难支,你回禀你家小杨将主,纵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了宋朝的江山!下马投降吧。我保你一生富贵,得以大用,也不枉你的本事,怎么样?”
韩世忠一阵冷笑:“完颜宗弼,你是金国人,我是大宋人,若是保你女真,岂不是背弃了自家祖宗。你无辜侵犯我国土,欺我国无人。兴兵南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所过之地,生灵涂炭,国耻家仇。岂能不报?”
完颜宗弼只是大笑一声,“天下江山,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谁说便是你赵宋能坐得。”
韩世忠默然道。“我大宋万千儿郎俱在于此,你若是要战,那便死战,若是不战,便是退回北地,将来时日,小杨将主还要领兵北伐,将尔等彻底抵定,休要在此聒噪!”
完颜宗弼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哼,那你我就等着罢!”
说完之后,二人策马,斯时斯地,完颜宗弼再没有了继续折辱宋人威风的心情,冷着脸将马一拎,就朝阵后退去,女真军阵中鼓角呜咽,却是传出的退军的号令。
大队人马,仍肃然而退,军容不比刚才稍减半分,可那耀武扬威之意,却再不见了,而对面宋军大阵,只是欢呼呼哨,更有居庸关城之上的伤兵,人人站到寨墙木栅上头,朝这边比手划脚,比起刚才女真军大队压迫,人人脸色紧张,鸦雀无声的样子,真是天差地远!
严世臣只是搂着韩世忠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韩都虞候,真是有一手!走,回关,直娘的好好吃一顿!”
韩世忠也是死守了居庸关许久,浑身是伤,即便身体健硕,只是被这粗豪汉子搂得骨头都在咯吱作响,挣扎着左右看看,此时看着罗候,罗候也是微微一笑,将眼神投向了北面无限远处。
男儿建功事业,正在目光余烬之处……
军营寨当中,完颜宗望并没有随完颜宗弼出阵,他只是在自己营中望楼之上,紧紧裹着披风,看着眼前一切,脸上神色一直不动,看着完颜宗弼回到军中,宗望便是传令退军,到了现在他才淡淡一笑:“嘿嘿,有人说南人怯懦软弱,有人说南人知书达理,南人地大物博,什么人都有,嘿嘿,真是有意思……”
……
汴梁高俅高太尉的赐第,在城南曲院街左近,高俅掌三衙十余年,但凡用事禁军,手中银钱都如大河流淌一般滚滚而过。
高俅虽然不如水浒传上所说是个出挑的奸臣,北宋六贼也并没有他侧身其中,不过是赵佶潜邸当中使用出来的人,为人循默谨慎,无大本事,也无大过恶,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清廉的名声这十余年下来,也将自家赐第经营得气象万千,不亚于金梁桥街的蔡相宅邸。
放在一年前,高太尉宅邸之前,一样是车马如龙,等候传见的访客熙熙攘攘,禁军将之家本来就是豪富,而且也没那么多官声上的忌惮,加上将当中出的驸马都尉之辈也不少了,行事豪阔,比起文臣犹有过之,高俅为赵佶掌禁军,也很是结纳这些禁军将中人,每日里宅邸内都要开宴数处,夜深不散丝竹之声,远远传出宅中高楼灯火通明,宛若神仙雅集。
可是到了高俅不起的时侯,这等不是禁军将出身,并无根基,全靠赵佶宠信的高太尉府邸之前,就是一片冷清寥冷落,留守的军汉抱着袖子在那里打瞌睡,拴马桩一排排的立在口,空的都生起了青苔,早已不复往日气象。
就在这一片冷清当中,突然传来一阵动之声,转眼之间就看见太尉衙内高强在十几名从人簇拥之下直走到大口来,看着几个军汉和当值政在那里打瞌睡,高强虽然恼怒,但是他今日心中有事,哼了一声并没说什么。但是身边豪奴却已经喝骂起来:“一帮囚攮搓鸟,当值恁般不用心,只道是太尉处稍有不顺,就一个个怠慢起来了不成?要知道太尉府还是军法治家,一个个拿下来,几十军棍打下来,就让你们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杨可世局面
当值军汉都跟被烫了一下也似的跳起来,禁军上下都在占役,高俅身为殿帅管军三衙,占起役来是不必说了,太尉府内凡是雄的,都在禁军当中挂了名号,有的还有小军官的出身,领着大宋衣粮,为太尉府奔走执役,处罚起来也是军法,而不是家法,大宋豪富之家打死仆役罪过不浅,在太尉府就是砍了脑袋也不值什么。
人人在那里站得笔直,一个个心下嘀咕这位衙内爷,久矣不从大门出入,毕竟老爹病卧榻上,他要端着一个衣不解带伺候汤的名义,就是要出去,从正门煊赫出入须不大好看,都是从后院角出去,今日突然来到这个鬼都不上的大门,天知道又有什么事情。
高强却没计较他们偷懒,遣几个身边亲随出外看看,自家就在内踱步低着头想心思。
今日他亲自来迎的,是等候朝中枢密副使杨可世,杨可世初到朝堂,虽然说是副使,可是枢密正使乃是被贬官的童贯,一直都是高悬,所以大宋一切枢密军务,杨可世说话也是有一定的分量。
不过要是得不到朝中之人认可,那也是突徒然,早晚被赶出都门,这是老种相公特意交代给杨可世的事情,所以杨可世便是走了高强的门路,让他将一番话语转报给自家躺在榻上的太尉老爹,高强思前想后,一咬牙齿还是跟自家太尉老爹说了,原因无他,他高衙内走上风惯了,那些禁军将子弟奉承他高衙内也觉得习惯了,老爹病了,突然之间一切就翻转过来,这口气怎么也平不下来。杨可世的官位也不小,如果能攀上一些联系,高衙内实在觉得也算将就。
他抖抖索索的将一番话回报完毕,准备等待自家老爹一番雷霆之怒的时侯,却什么都没等来高俅躺在病榻上,什么话也未曾说。只是闭目养神,让高强忐忑了好一阵也不清究竟。
在他看来,高家和禁军将实在不到一壶里面去,自家一系班底,将来时日被那些根深蒂固的禁军将团体排挤也是必然的事情,高俅病卧榻上,不少自家班底军将来哭拜诉说委屈好几次了。
高家一向都是随着官家意思行事,不打半点折扣,才有了今日地位。朝廷将杨可世调入都门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他是不晓得的,可是自家太尉老爹虽然不起,可是在病榻上脑子并不糊涂,难道看不出来?
高衙内毕竟年少,见识浅薄,也没什么城府,这杨可世与自家老爹能接触得如何,实在看不透。这杨可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高衙内实在又惴惴不安起来。怎么样也理不出个头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盼望杨可世前来。
好在这位杨枢密也没让高衙内头疼太久,没两个时辰,就有人投杨可世帖子与高太尉府邸,高强亲自收下,与来人议定。明日府中扫径以待杨枢密前来,事情既然已经如此,高强也光棍脾气发作,一跺脚就这么着了。
自家老爹在官家心目中地位岂是杨可世可比?即便是杨可世不受都门中人看待,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不对。牵连到高家上的也少,了不起到时候俺高强就老老实实的做缩头乌龟就是,万一在其间左右逢源得逞,高家今后还是更进一步。
杨可世的处境,大家都是知道的,到了都门之中,便是无人问津,官家也没有召见他一次,就每日只是处理一些军机事务,这只是平静的一面,大宋枢密一般都是文臣主持,除了童贯这么一个逆天的内宦,也没出什么例外,当然前朝还有一个英雄人物——狄青,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杨可世和狄青的情况完全一样,大宋立国以来的根本宗旨就是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士大夫掌管枢密院是正常不过的,可是杨可世一个武夫,又要爬到文人的头上来了?
虽然现在平静,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是明枪暗箭,下场凄惨可想而知,虽然说蔡京曾经与老种小种有联盟的意思,可是要晓得,那个时候蔡京已经退位,就想借着西军复相,现在蔡京已经复出,童贯王黼也倒了,蔡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西军没了童贯也是回到了陕西恢复元气,事已至此,蔡京和西军最后一点香火情分也是尽了。
更何况,蔡京如今也学乖了,不敢明目张胆的揽权,低调低调,再低调,这个时候也实在是对杨可世不感什么兴趣。
就在高强在内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之际,几个遣出去的贴身伴当忙不迭的从虚掩一角的偏跳进来,气喘吁吁的对高强回禀:“杨枢密到了,杨枢密到了。”
高强一震,打叠起神,招呼左右:“来,开中,迎杨枢密入内”
转瞬之间,久矣不开的中在吱呀响动声中缓缓打开,杨可世此来,他是武臣当中也算高品了,当得这份尊荣这中门是非得要开的。
高强虽然是纨绔衙内,但是迎来送往的本事还是有的,满面风的就迎了出来,风头极劲高强因为老爹病倒,就算出去潇洒也不能大张旗鼓,还未曾见过这位北伐明面上与杨凌相当的武人风采,当下真有几分好奇。
迎出外就听见马蹄声得得,从南而来十几匹来自北地的高头大马,一众矫捷亲随簇拥着一人,杨可世一身紫袍,在马上显得腰背笔直,略微比一般大头巾壮实一些,杨可世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好周旋等候的了,王黼已经对杨凌发难了,此刻他也在枢密院得到了王黼的奏对,自己这边还没有站稳脚跟,不能为杨凌争取到太多,可以说如果能争取到高俅,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收获了。
王黼算计实在太狠了,直欲将杨凌彻底扳倒,不仅如此,还要吞了晋阳全军,这份心思也是利用了大宋文臣合伙打压武人的同仇敌忾之心,想必到时候,杨凌危矣。
PS:唉,情节结构慢慢大了,下官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有点乱,只有慢慢理,等解决王黼之后可能会好一点。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两军财计
杨可世在汴梁的处境,杨凌是知道的,但是也只有杨可世绝世不拔,与都门格格不入之人,这潭已经积淀了百年的水才能卷动起来,水潭当中的魍魉才能出头来,等自己在河东边地的安排到位之后,再雷厉风行的卷动这一切,倒要看自己能不能收拾那些所谓的撤后退之人。
过去百年,大宋那么多有大本事的人却对这个毒瘤束手无策,原因无非就是他们也是身在局中,并没有砸烂这旧有格局的勇气。
而武臣更没有打破这个局面的勇气,无非就是怕被冠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而自家穿越来此,却不是这个局中人,为的便是抵挡日后的女真南下,不惜将这一切全都粉碎。
这次所面临的敌手,不同于自己穿越以来的任何一个对手凶险之处,十倍百倍过之,哪怕以杨凌现在的铁石心肠,无人处也反复沉徘徊成败之数,实在难料可是自己要上位用事,只有这华山一条路,自己却又能朝哪里退?
上万人远行至河东,不是轻易的事情,要准备的军资粮秣,数字巨大得惊人,骡马车辆尤其是行军要紧之物,而王黼所在,几乎将自家军备断了一半以上,说到底,现在杨凌都是自掏腰包,靠的就是在燕地大量的缴获,现在燕地元气已经稍稍恢复,可是又要养活三万神策军,又能匀出多少来呢。
别的不说,就说大军刚刚到河东的时候,骡马要重新打掌,马具要准备完毕,半年这些骡马都养得膘壮,但是活动少了要重新压马吊马。而且这次在河东是随时准备见仗的,要让战马重新适应战阵的金鼓厮杀之声,挽马驮马骡子驴子还要适当减掉膘中的肥肉比例,让其更便于走长路,晋阳军战马骡马加起来数字惊人,占用了大量人手一一去打理。
车辆骡马的准备是最占用人手的。其他的无非就是将调拨而来的军资器械整点入库,随行的粮秣也同样收入库中,打包成便于携带的方式,到时候装车运走,大袋大袋的米麦,打成垛的马料,从武库拨来的箭矢军器弩矢装箱之后,源源不断的运进晋阳军中,说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