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战国做皇帝-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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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两千余年后,那一个个为了华夏儿女之独立、自强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军旅强人,均长眠于此。巍巍将军岭,与英灵同在,与闪耀将星同在。
新的大军行辕一扎定,上将军赵括便立即下令:将军岭即刻设置云车,插上那绣着金色赵字的绛红色军旗以做数十万大军之总号令。那日傍晚,当落日的余晖肆意洒落之时,万千沟壑山石被火烧霞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在这漫天血红色笼罩下,那面硕大的军旗,便随着傍晚的大风,呼呼啦啦地飘扬起来。
“旗在赵军在,旗亡赵军亡”上将军赵括如此对那些护旗的精锐士卒们交代着。直至长平大战结束,这杆硕大的军旗,再未离过将军岭一步。
约莫半月后,有了四国之盟做依仗的赵国,又从各处关隘之中陆续抽调了二十余万大军疾速奔赴长平前线,至此,赵军在长平囤积的士卒,已经接近六十万之巨。
秦国间谍机构黑冰台,虽然较之赵括的铁鹰营尚逊色半分,但是其消息传递的速度,却依然令人刮目相看。马服子赵括已入长平,替下老将廉颇统帅赵军的消息,被黑冰台的密探们在第一时间传递到了秦国咸阳。正是因了这个意义重大的消息,秦国朝野顿生波澜。
原先什么“秦军不畏廉颇,独畏大将军赵括”之类的流言,乃是应侯范雎之大局谋划,更是黑冰台的主持人郑安平一手操持。对此流言散布的把握,秦国最高层当然清楚。
然则,此等消息对于不明真相的朝野臣民而言,却是变了个味道。在他们看来,力主以攻对攻,发誓消灭秦军的马服子赵括为将的消息,不啻是秦赵大决的一道战书用老秦人的话说,秦人绷着心与赵国撑了几十年,你变法来我变法,你强军来我强军,却老是打个平手,秦国没逮着个甚便宜。
反倒是赵国有了“首胜强秦”之名,赫赫然成了山东守护神。如今这生猛的赵国分明要与秦国生决死战,秦人虽则不怕,却仍然是浑身一个激灵此其时也,秦人公战之风早已蔚为传统,消息一传开,便是举国请战,各郡县官署竟是庶民盈门,一口声要上阵斩首立功
秦都咸阳官员大臣们,也络绎不绝地进宫求见秦王,并纷纷上书,却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个调:老秦人绝不能服软,愿我王早定国策,与赵国一决
与此同时,山东六国也立即紧张起来。
赵人尚武好战,秦人虎狼成性,一个生猛,一个凶狠,活生生天下一双死硬对头如今一旦举国大决,鹿死谁手实在是难以预料。为今之计,只要不连带受灾便是万幸,谁却顾得来斡旋调停?于是,骤然之间天下噤声,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两座高山轰轰然逼近,都屏息呼吸等待着那震天撼地的对撞风暴降临
只有那赵国的盟友—韩三国的朝堂乡野之间,人们竞相为赵军祈福,祈求赵国必胜。若是赵军战败,秦国事后算总账之时,便是他们的苦头要到了。
那夜甫一得到赵括已上长平的消息,秦昭王稍稍一想,便立即召应侯范雎、武安君白起夤夜密商。此时形势迫人,那君臣三人相对坐着,竟是谁也没有一丝笑容。
事关大战,秦昭王让武安君白起先说。那白起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粗气道:“以攻对攻,这赵括倒是好气魄。而老秦之对策,只一个字,那便是打然则,要一口咥下六十万人马,我军兵力尚嫌不足,粮草尚嫌不便。老臣难处,唯此两点。”
应侯范雎坐镇后援,闻言大是困惑:“我军粮草输送从未间断,在野王已经囤积成几座大仓,如何还是不便?”
白起摇头道:“不便并非不足也。我王、应侯有所不知,此番大战旷古未见,一旦发起,两方大军百余万必是犬牙交错。上党山地多有山溪河流,水源不乏。届时随身军粮之多少,便将成为战力命脉。我军纵有军粮,运不上去枉然,运上去无法造饭也是枉然。
“相比之下,赵军已成胡风,人各随带马十斤干肉、五袋马**,便可保得旬日轻装大战。我军虽也有干肉炊饼之习,然则仓促间却是无法大量制作,如此,军粮便是一难。秦军锐士随身军粮不及赵军士卒,如此,便是被赵军领先了一筹,凶险经老臣反复思虑,此事最难。”
“咦——”应侯范雎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奇哉怪也,这天下间居然有此等事,有粮,却没得吃?”
“此事看似着实奇怪,其实却也不奇怪。小战无,大战便有。大战之局面风云诡谲,断粮乃是大险。以老臣之见,长平大战那段炊之事必定有。”武安君白起说得运足了力气,说完这句话时,居然已是唾沫横飞。
雄才大略的秦昭王闻武安君白起之言后,先是良久地默然,稍后便是陡地大拍案头:“本王亲赴河内做大军后援便是河内三百里家家起炊,也要兵士随身足食、温暖人腹”
“我王”应侯范雎听得骤然一惊,他忙高高拱手道,“河内乃新郡险地,我王不宜轻涉。此乃臣之本职,何劳我王”
“唯是新郡,才用得本王”秦昭王斩钉截铁,“关中不能再征兵,否则老秦人根基便空目下之河内河东,便是吃重之时”喘息一声又道,“丞相坐镇咸阳,理国署政,统筹后继粮草便了。”
“我王……”范雎的声音已经哽咽,那两眼泪光闪闪,却是无话可说了。
秦昭王微微一笑:“秦赵举国大决,本王心下却又怎能生安,要咥得六十万大军,不得气吞山河,拿出震惊天下的大手笔来?”
武安君白起一直没有说话,待听完秦昭王斩钉截铁之言后,白起便起身对着秦昭王却是深深一躬:“老臣代大秦锐士,万谢我王。”秦昭王扶住白起便是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本王也得谢过三军将士了。”便对着白起也是深深一躬。
应侯范雎见秦昭王说得厉害,当下不禁道:“臣却是谢无可谢,免也就暂且了也罢。”
常言道:君臣相知、心心相印说的就是这事了。待那应侯范雎话音刚落,秦昭王、范雎、白起君臣三人,便是纷纷相视一笑,那笑声愈来愈大,直震得王宫密室中一阵阵回音不绝于耳。
第两百七十四章 兰花拂面手
第两百七十四章 兰花拂面手
第两百七十四章兰花拂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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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国君臣定下举国大决的方略后,秦昭王、应侯范雎和武安君白起这秦国三驾马车,便各司其命,不敢多做耽搁,迅速地投入到决战前的筹备之中。一时间,秦国——这战国之世令山东诸侯闻风丧胆的战争机器,便高速地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赵军长平前线,上将军赵括发动攻势的准备,也正在紧锣密鼓、按部就班地进行。一场震古烁今的对攻大战,眼看便要爆发,上将军赵括依然稳坐钓鱼台,大战未开前,他要将自己调整至最佳状态。“每逢大事要静气”,赵括将军正刻意地磨练着自己静气的功夫。
那日正午,刺目日光的照耀下,将军岭中军幕府却是一派寂静。端坐在长案后的上将军赵括,美美地地伸了个懒腰,待一个哈欠舒坦地打完,便唤了那贴身侍卫刘侠过来,递上一方羊皮嘱咐道:“速速发给铁鹰营千夫长鲁云,切莫耽搁了。”
“诺”那刘侠闻言,忙收起那张羊皮卷了起来,随后应诺闪身出帐、准备发送去了。
这方羊皮正是上将军赵括写给鲁云的密书。眼看对攻将起,上将军赵括埋伏在野王城的一明一暗两条线,便要适时地提起来了。那小小的野王城,在这场秦赵大决之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上将军赵括对野王城寄予厚望,早已谋定要在这野王城做一场震惊秦军的大手笔。
“鲁云、刘刚,这次就看你们二位的了”上将军赵括转动着脖颈,在颈椎噼啪作响间沉吟道。
便在上党秦赵两军即将接战之时,秦国粮草囤积大仓和中转枢纽野王城,正是异常紧张地忙碌着。县令徐超真的成了大忙人,这一连十余日的奔波下来,让那县令徐超累得肥肉都生生减了好几斤。
那日一番忙活,将诸番事体安排妥当后,县令徐超终于等来了难得的休憩辰光。便是这半日许的辰光里,徐超的县衙里,一出活色生香的轻喜剧却即将上演,而这场好戏的主角,正是县令徐超大人了。
“本县令要去后花园逛逛,若是无甚要紧的事,且莫要烦扰本县令”那徐超对着身旁的仆役嘱咐了一句,便换上一身便装,悠闲地迈着鸭子步,徐徐往后花园走去。
这些日子里,县令徐超虽然为了应付秦国的差事,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心头却是笃定得很。
自打在鲁氏商社社长鲁云(为御林军铁鹰营千夫长)的引荐下,率领全城军民投降了秦国之后,徐超县令那颗忐忑不安、躁动不停的心,便安然恢复了常态的节奏。献了野王城,能继续做这野王县令、享受富贵尊荣的徐超已经很知足了。
县令一职,虽然不大,但却是个紧要的职务。盖因以秦国郡县之制和官位设置而论,郡下设县,而县分为大县和小县,大县设县令,小县设县长。若是仅仅以人口和土地而论,这徐超充其量也就是个县长,但野王城却因为其要害的地理位置,对秦国备战而言举足轻重,于是才让徐超得了县令一职。
并且徐超这县令,还做得还分外安稳,和以往的命悬一线、提心吊胆完全不同。此时的野王城不用再被秦军威压,不用再担心北上上党的通道被封堵,他的背后可是有实力雄厚的秦国河内郡作为靠山,有数十万无敌秦军锐士作为靠山。
因了这场秦赵大决之战,这小小的野王城变得如此重要,秦军自然不敢大意。徐超之所以如此笃定,乃是因为秦军在此处专门屯驻了五千精锐步军士卒守卫东西两座粮仓。那率领五万步骑大军的秦军大将王陵,也不时地前来野王巡视。
在县令徐超看来,即使赵人想偷袭秦军的粮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弄不好便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秦国大军防卫之下,这野王城可是安稳的很,若说万无一失,那并不过分
“唉——俺也就是个紧张忙碌的命哦——”那缓缓而行的县令徐超,幸福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里,深有感触的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个显贵的活计忙碌着,那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正所谓背靠大山好避风,有了秦军的保护,县令徐超忙活得悠然自得。他心想:管他什么秦赵大决之战,那战场与我野王城相去甚远,想那大战暂时打不到野王这儿来。既然野王城只是秦军粮仓,那咱安心接应、协助存储、再卖力地安排运输便是。
一会儿功夫,县令徐超便行到了县衙后花园门前,望着满园******关不住的春意盎然,徐超忙伸手推开那柴门,晃荡着肥胖的身子,冲进那满园的******中。
春日里,县衙后花园正是正是百花争艳的大好时节,各种颜色的花儿闹哄哄地开着,或粉、或红、或紫,或白,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
那县令徐超缓缓行在后花园中,只见那满树的梨花正雪白地绽放,一阵阵轻盈的风儿夹带着幽香扑面而来,再走两步,更有一朵朵粉红的桃花略施粉黛,风吹过如玉脂般晶莹的花瓣,便是打着旋儿落地。
“花儿——嗯——那妹子的手呦——腻腻得滑哦——妹子的腰哦——混不吝得柔呦——”触景生情的县令徐超,心头竟是没来由地一动。正所谓万物滋长的春日,人易生春情。见满园花朵妩媚,春风得意的徐超,竟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乡间俚曲。
便在这时,一阵微风打着旋儿贼溜溜地吹来,小风微醺的徐超被风吹得头脑一醒,顿时便悚然警觉起来:“不好,以县令之尊,咱怎能哼唱这等下溅的谣儿。。。。。。莫要被旁人听了去才是。。。。。。”
那徐超转动着圆乎乎的脑袋,在园中四处张望着,待确认此园中并无旁人后,他才放下心来。
今日难得一闲,心情大好的县令徐超,心头有些飘飘然。此情此景,若不哼唱两句,又怎能让他这自命风流才士的县令过意得去。
徐超背着手,稍稍想了一会儿,便由俗入雅,张着扁阔的嘴巴,吟唱起了《诗经*小雅》中的诗句:“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这诗句的意思就是:春天来得很慢,让人很是期待。不过春天来了之后,花花草草都长得很快,生机勃勃,草长莺歌。县令徐超得意地摇晃着脑袋,自以为这诗句很是应景儿。
突然间,县令徐超的吟诵便顿住了,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那笑声甚为美妙,仿佛黄莺出谷,又恰似泉水叮咚,春情勃发的徐超听得便是心头一动,只见忙忙提着身子,掂着脚步,循着那笑声搜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