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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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三姊姊,她被先生打过手板吗?”
阿义的眼又眨了眨:“就是三姊姊说的,她被打过手板。”陈枚噗嗤笑了出来,顺手把纯煊抱到手上坐下来,瞧着阿义道:“你三姊姊调皮,你去问你大姊二姊,她们有被先生打过手板吗?”阿义的眉头皱起来,清瑜摸一下他的脑袋:“阿义刚才还说,要保护弟弟妹妹,可是阿义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保护弟弟妹妹并不是力气大就可以保护的,你学好了懂得道理再加上力气大,这样才能完全保护。阿义难道不想好好保护弟弟妹妹吗?”
好像还是娘说的有道理,阿义还是一脸纠结,清瑜又笑了:“而且你弟弟再过一年也要去开蒙了,难道你还不如你弟弟吗?”弟弟?阿义去看坐在陈枚手臂上的纯煊,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路都走不大稳,自己怎么能不如弟弟呢?想到这阿义就挺起小胸脯:“好,明儿就去书房。娘,我一定要好好地学,绝不会让先生打我手板。”
清瑜摸下他的脑袋:“这才是乖孩子。”阿义顿时又欢喜起来,拉着纯煊出去玩,奶娘忙跟着出去。陈枚这才把腿长长伸直:“累了半日了,那个裘环,越来越嚣张了。”这三年若说有什么不足,最大的不足就是那位裘监军了,清瑜叹了一声,轻轻拍下丈夫的肩:“他仗的不过是陛下的势,那等小人,还不好翻脸。”
一写到孩子,就会下意识多写
父亲
何昭仪虽然如愿生下一位皇子,但并没如众人所料被拱上皇后宝座,依旧已昭仪之位在宫中。何太后母子也少了刚登基时的咄咄逼人,除了更换各节度使处的监军外没有更大的动作。表面上看来,这局势又和以往一样平静,但陈枚总觉得,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打破,那时就是更大的动荡。
清瑜伸手替丈夫抹平眉间的皱褶,陈枚伸手握住妻子的手,反过来安慰妻子:“我也不过是发几句牢骚,他再嚣张再小人我都能让他出不了凉州城。”清瑜反手握住丈夫的手笑了:“我知道,那些话我也不多说,这家里你永远都不用担心。”
冬瑞走了进来:“夫人,吴姨奶奶已经瞧过了嫁妆单子,说没什么缺的,上面的东西夫人都想到了。”说着冬瑞把嫁妆单子呈上,清瑜接过没有看就递到陈枚面前:“你也正好瞧瞧,凌儿要远嫁,以后难得见面,我自作主张给她多放了些金银之物。”陈枚并没去接清瑜手里的单子,心里有些感慨,纯凌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儿也有些宠爱,还记得当日抱在手上时那小小的一团,今日就要出嫁,时光真是比流水还快。
当日把纯凌许到幽州,心里只想着又结一门亲,此时替她备着嫁妆,才觉得以后见到这个女儿的日子不会太多了。如同自己那两个妹妹,一个嫁到剑南,另一个嫁去杭州,嫁去剑南的还归宁过,嫁到杭州的三妹妹竟从没归宁过一次。
陈枚语气里的叹息加重:“这一晃眼,凌儿就要出嫁,幽州那么远,以后也难得见面,当日许嫁时候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清瑜原本想说女儿家就是这样,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有轻叹一声:“所以我给她多备了些金银,跟随去的丫鬟下人也尽挑她使着用心的。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你要舍不得她,就去多瞧瞧她吧。”
陈枚应了抬脚就要走,走出两步才回头瞧妻子:“我们一起去吧,你是她们的娘,也该多去瞧瞧。”说着陈枚就回身来扶妻子,冬瑞忙在旁帮着扶掖,清瑜用手扶一下腰,和丈夫走往后面。
后罩房里人本就不少,此时又给纯凌预备嫁妆,那人更多了些。陈枚夫妻刚一进到院子,就听到纯凌房里传来笑声,清瑜不由停一下脚对陈枚笑道:“听这声音,像是几个女儿都在一起呢,也不知道她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陈枚也笑了,一走进家门就能感觉到那种轻松自在,妻子把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条,儿女们乖巧听话,此时又能听到女儿们的笑声,这样日子才叫过日子。不用去揣测圣意,不用去防备小人,丫鬟已经瞧见她们夫妻,忙叫了一声就通报:“将军、夫人到了。”
帘子掀开,第一个跑出来的就是纯漫,她蹦跳着走到清瑜面前,瞧着陈枚道:“父亲今儿怎么来了?女儿最近很听话,没让先生打手板。”陈枚对几个孩子都颇为疼爱,顺势一捞就把纯漫抱在怀里:“是吗?我怎么方才还听阿义说你被先生打了手板?”
纯漫的小嘴顿时嘟起来,纯淑走过来先给清瑜他们行礼才含笑对清瑜道:“方才女儿本来想让三妹妹和我一起抄经的,谁知三妹妹吵着说没看过嫁妆是什么样的,拉着过来瞧嫁妆。”纯漫已经七岁,再让陈枚抱着有些不像,陈枚也只抱了她一下就放下来,纯漫摇头:“二姊姊,你快告诉父亲,我最近都没让先生打手板。”葉。涵。莎。購。买
纯淑光笑不说话,清瑜摸一下纯漫的头:“好了,不管有没有被先生打手板,阿义明儿就要去书房,你就不是最小那个,可要拿出做姊姊的风范来。”纯漫的脸顿时又垮下来,纯凌站在门口瞧了会儿才上前道:“父亲母亲先进屋坐吧,特别是母亲,站久了不大好。”
纯凌长的有些肖父,个字高挑眉飞入鬓,站在那里如同城外立着的白杨,陈枚从没这么仔细打量过这个女儿,她长大了,要嫁人了,等生了孩子自己就是外祖父了。想到这陈枚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明明还觉得自己很年轻,怎么突然就要变成外祖父了?
陈枚这样的眼神纯凌从没感觉过,如此慈爱,如此舍不得,纯凌微微低头陈枚的手已经拍上她的肩头:“凌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现在又要出嫁,父亲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不管你嫁给了谁,不管陈家处境如何,你都是陈家的女儿,到了幽州谁敢给你气受你就写信回来和父亲说,我陈家的女儿是不可受气的。”
这话让纯凌的泪顿时掉了下来,她用手擦一下脸才勉强笑道:“父亲,女儿……”陈枚的手又重重拍下:“凌儿,你是我的女儿,生的又那么乖巧,自然不会去给别人气受的,哪如果吵架,肯定就是别人给你气受,有些事是不能忍的。”
纯凌脸上的笑再也装不下去,许到那么远的地方,纯凌不是没有怨过父亲的,可此时听了这样的话,再多的怨都能散去,她哽咽一下才道:“是,女儿记住了,女儿是父亲的女儿,出嫁不是去受气的。”
陈枚看着长女的脸,依稀能看出如娘的影子,如娘性格谨小慎微,当时陈枚认为这不算差,教出来的女儿谨慎些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方才陈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豪情,这是自己的女儿啊,是被娇宠长大的女儿,哪能活的战战兢兢?
纯淑听着陈枚方才说的话,心里有些羡慕,自己呢?父亲会这样叮嘱自己吗?感觉到纯淑的目光,陈枚回头瞧二女儿一眼,低头看着难得规矩的纯漫:“你们都是我的女儿,以后出嫁自然是和你们姊姊是一样的。”纯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本就生的美,这样一笑显得更美。
看着她的笑容,陈枚恍惚间想起纯淑的生母,那个女人很美,也常这样羞涩地笑,但这个女人在陈枚心里没落下多少印象,若不是她留下一个女儿,或者就如同曾侍过枕席的其他女子一样,烟消云散。想到此陈枚有些恍神,若不是遇到清瑜,或者还是在那些不同的女子之间碾转,这颗心就不会定下来。
纯凌总算收敛好了心神,装作没看见陈枚悄悄握住清瑜的手:“父亲母亲快些进去里面坐吧,外面风大不说,母亲身子沉重站着总不大好。”纯漫也在那使劲点头,打起帘子的不是丫鬟而是如娘,陈枚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如娘性子本就有些懦弱,瞧见陈枚这样看自己那手都有些抖,清瑜忙道:“凌儿要出嫁所做的事本就多,我特意让如娘过来帮忙的。”陈枚的眼已经转向清瑜:“你想的很周到。”如娘这才呼了一口气,见他们夫妻已经坐到上面,忙又接过丫鬟递上的茶奉上去。
陈枚接过茶抬头见如娘站在那里,茶杯盖抬起来,示意如娘坐下,如娘还是那样谨守本分的样子:“奴,奴站着服侍就好。”这样拘谨,倒让陈枚无话可说了,他的眼看向如娘,如娘今年并不老,她比陈枚还小了那么两岁,只是衣着素淡再加一脸的拘谨,让她看起来有四十了。
陈枚手里端着茶,思绪早飘向了别处,这几年阿父身边的姬妾已经渐渐遣去,有寻到家人让她们跟家人去的,有送给别人的,还有嫁给过路客商的。时至今日,阿父身边只剩下琴娘和窈娘两人,当日自己不明白为何阿父要遣散姬妾,今日看见如娘这样的暮气沉沉,再加上纯凌将要出嫁,陈枚明白了。
清瑜和纯凌说了几句话,不外就是问问她人手的挑选,那些陪纯凌出嫁的人,清瑜是让纯凌自己去挑的,合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清瑜也想瞧瞧纯凌看人的眼光如何?纯凌把拟定的单子送上,清瑜接过仔细瞧起来,除了纯凌身边服侍的,还有就是几个平日很受规矩的下人。
清瑜看了这个单子笑了笑:“凌儿眼光很好,这些人都不错。”这一被表扬纯凌虽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脸红,可还是抿着唇笑一笑:“这是母亲教导的好。”这话搁以前是场面话,可是这么些年下来,纯凌早不把这话当场面话了。
清瑜也笑了:“说起来你姨娘也是功不可没的,你要……”两人双双转向如娘,才发现陈枚看着如娘一语不发,清瑜皱眉,纯凌是吃惊。还是陈枚会回过神,把手里的茶杯盖放下:“你们母女说完话了?凌儿,父亲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你仔细听着就是。”
纯凌点头,正待继续说下去,有个婆子进来:“将军,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主上请您快到前面去。”陈枚把茶碗一放就走出去,纯凌她们送了一下,回头纯凌就小声道:“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到底是什么事?”
清瑜心里也在犯嘀咕,但还是拉一下纯凌的手:“不管是八百里加急还是一万里加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嫁妆预备好。”如娘也点头:“那些大事就让你父亲去操心,我们还是赶紧备嫁妆。”
陈枚匆匆来至前厅,陈节度使已等候在那里,看见自己儿子进来,陈节度使劈头就是一句:“剑南节度使反了,兵部急召,调凉州军平叛。”陈枚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剑南先反,剑南还有大妹妹在那里。剑南,陈节度使喃喃念出,感觉自己手里那张纸十分沉重,两家是儿女亲家,兵部此举不言而喻。
平静的日子快结束了。
出征
只是剑南为何要反?陈节度使的眉紧紧皱住,剑南在诸节度使中,兵不算最多,将没有更广,但却是最富的,这样一个地方为何要反,而且是最先反?陈枚强迫自己从那混乱的心神里走出来,低声对陈节度使道:“阿父,此时剑南为何要反先不要去想,只是要不要出兵?出兵的话会不会得胜,至于……”
陈节度使重新坐下来,把手里那张纸抚平:“你窦家叔父,是个很谨慎的人,怎会轻易言反?至于兵部这条调令,怎么都不能置之不理。”外面已经有人传报:“节使,裘监军来了。”
他消息倒快,陈节度使脸上添上一份冷冽还没开口让人拦住他,裘环已经快步走了进来,面上神色难以言说:“节使,听的剑南已反,兵部调你们去平叛,下官特地前来问个究竟。”陈节度使抬手示意他坐下:“裘监军果然忠心体国过来的这么快只是虽有兵部调令,此时却不知剑南那边什么情形,我和陈将军正在商议,要派哪支军出去。”
裘环看了眼陈枚就呵呵一笑:“这行军打战的事下官自然不能说话,静待两位商议,只是下官还想劝节使一句,虽说剑南那边是节使您的儿女亲家,可是再深的情义也比不过对陛下的忠诚。”
陈节度使的眼微微垂下,陈枚看不到父亲的眼神,手不由轻轻握成拳在扶手那敲了下就对裘环道:“儿女情长和对陛下忠诚,孰轻孰重节使自然明白,只是监军既然知道这行军打仗非您所长,何时出兵,让谁人领军监军也难以置喙。”
剑南那边突然反了,裘环也不知道内里详情,唯一知道的就是做为监军要督促这边赶紧发兵。此时听了陈枚的这番话,裘环顿时觉得有冷汗流下,剑南已经反了,难道凉州也要跟着反吗?他们如果真的要反,自己这个监军只怕头一个就要被砍了祭旗。
裘环还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陈节度使已哈哈一笑:“小儿无状,裘监军休放在心上。”小儿?有见过快要嫁女儿的小儿吗?但裘环也要顺坡下驴:“是下官急躁了,这种事情本是国之大事,下官也怕有个万一。”
陈节度使笑的很和蔼:“裘监军心事我自然明白,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