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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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头顶二十二!潘安堂的!”
龙邵文认了,“奶奶的,这王八蛋是‘悟’字辈,算起根子应该是高世奎的徒孙。”他虚弱着:照帮规,你犯了第三条“藐视前人”,你是打在陈其美先生的脸上!但高先生是我的传道师,咱们也算同门,算了吧!
龙邵文的这次被打,让他躺了十几天,这期间他悟出来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身份,这身份只能罩的住一时却罩不住一世,老子可以拿青帮“通”字辈的身份来暂时把事情压住,可如果老子一直没出息,就混在最底层,早晚还是被人瞧不起。
他开始琢磨着要找点事情做,哪怕去偷去抢,或者是组织一些人去开条子(拐卖妇女),淘沙子(拐卖孩)、拆梢(色诱)。可想来想去他惭愧了,“这些生意太下三滥了,太上不了台面了。”
那天起,龙邵文日日都来江边坐着,晨看淡淡轻烟横江面,幕观飞湍江流争喧豗,他痴了……兄弟们都,“阿文脱胎换骨了。”龙邵文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脱胎换骨,他只想在码头上琢磨点能上手的生意……又是一个月夜,他独自来到江边,黄浦江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早已过去了,江面上除了时而传来的风涛声,和打鱼人以棒敲船舷,使鱼惊入网的鸣榔声外,天地间一片静寂→邵文眼睛死死地盯着黑乎乎的江面,他想看看那只一天都在江中游荡的船,究竟什么时候靠岸……(。。 )
035 烟土生意(上)
十六铺垃圾码头边上突然来了几个穿黑衣的人,他们口中打着尖利的唿哨,船听到后,慢慢地朝岸边靠。!@ 。。几个黑衣人飞快地窜到船边,手脚利索地卸下一些东西,然后或提或抗的离开了。船也随后消失在黄浦江中。
龙邵文嘴角上翘着露出一丝笑,“奶奶的,老子辛苦地盯了你们好多天,终于快有了答案。”他悄悄地跟在黑衣人后面,跟着他们来到了郑家木桥南头一个叫做“香兰君”的花烟馆……花烟馆是大烟馆的一个变种,烟馆老板为招徕烟赚大钱,专门雇佣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侍候烟。有的花烟馆后来又发展成了花烟间,花烟间就更加**裸了,居然将妓女引进了烟馆,用妓女侍奉烟过瘾,来此的瘾君子,一箭双雕,同时满足瘾、淫二欲。同租界的烟馆比起来,花烟馆都是最低级的烟馆,烟膏的质量差,妓女也是久困风尘的下等娼妓,为混口饭、混口烟来此鬼混……龙邵文一下子明白了,“奶奶的,这些人是在贩卖烟土!”他沉思着,“搞烟土倒是一个来钱的好路子……”瞬间,他觉得眼界开阔起来,一个崭新的世界已经在向他拥抱了,他对着黄浦江喊着,“老子要开始新的生意了……。”
龙邵文知道杨福根是师傅陈其美安插于市井间的一颗棋子,专用来探听各路消息,当下去找杨福根打探情由,向他询问烟土生意……杨福根:清廷势力日趋微弱,对黄浦滩的管控也越来越松了』了衙门的管束,上海的鸦片走私多处于公开或者半公开的状态。在租借区,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对鸦片走私及开设烟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缴税,任你是买卖还是吸食,根本就没人管。华界这种状况还稍微好一点,但稽征局抓住贩卖鸦片烟土的贩子,也只是课以重税〉白了,只要你能交的起钱,就可以搞……
龙邵文眼睛亮了,“黄浦滩头的鸦片走私既然如此疯狂,正好天地宽广任老子翱翔……”他问,“怎样才能逃避稽征局的打击?”杨福根会心地一笑,“租界里搞烟土的一些买办大亨多来自潮州,他们组成潮州帮,在洋人枪炮的掩护下,明目张胆的向上海运送鸦片,他们的鸦片质量虽好,中间环节却多,故而价格也高※以现在有不少帮会中人,都采用一种化整为零的办法,搞型走私,即使被抓住没收,也损失不大……”
时不我待,龙邵文兴奋地一拍桌子,“奶奶的,大干一场的时候到了……”他精神亢奋地想,“老子终于要发财了!”
……叶生秋在东门外洋行街闲逛着,眼睛只在那些来拜“撒尿财神”的窑姐儿身上打着转儿……龙邵文喊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阿文来的正好,咱们两个一起打劫窑姐啊!窑姐天天陪男人睡觉,荷包鼓得很。
龙邵文有点呆了,笑着想:生秋阿哥改吃女人饭了……他:窑姐出门不带钱,没多少油水……
叶生秋一拍腿,“触他娘,你的没错,不仅如此,窑姐还个个都是硬骨头,她们用身体捍卫着自己的钱财,是宁舍身不舍财啊!我刚才拦了一个,她死活要用跟我睡觉抵银子,打死也不出血……”
龙邵文四下看着,“让你这么一搞,‘撒尿财神’的香火冷清了不少,财神会嗔怪的。”
叶生秋“呸!”了一口,“窑姐儿日日来求‘撒尿财神’洗去她们身上的污秽,原谅她们的肮脏,财神烦也烦死了,冷清点不是正好?”
龙邵文拉着叶生秋,“生秋阿哥,我找到了一桩好生意……”
叶生秋摸摸光光的脑袋,眼睛一眯,“阿文,你什么也不用,我就一个字:干!
龙邵文心底泛起一丝感激,“生秋阿哥从来都是支持我的!”他:走!会同众位兄弟们一起商量商量……
朱鼎发见龙邵文脸上带着笑,也“呵呵!”地跟着笑起来,“阿文,琢磨出好生意了吧!这段时间大家伙儿没事干,都憋坏了。”
龙邵文点着头:路子是有了,只是风险大,但我也想了,要干就干一些赚大钱的,总是来来的,没什么意思。
“阿文,快动手吧!”叶生秋也不问什么生意,只吵吵着赶紧动手,他耿耿于怀地:赚了钱,还要去“青莲阁”找翠萍了结私人恩怨……朱鼎发则问,“阿文,到底干什么?”
龙邵文一脸郑重地:做烟土生意。
“太好了!”朱鼎发拍着手,“我早就想干这买卖,就是总也摸不着门道。这一行来钱极快,我时而从烟土店‘症记’门口路过,见土店柜台上那栅栏窗前围满了人,全都是在购买鸦片!真是羡慕啊!”一想起“症记”红火的烟土生意,朱鼎发红光满面地,“咱们若是做烟土生意,也要雇上几十个伙计,开一家像样的土店,土店开张那天,一定要挂上‘新张志喜’、‘大展鸿图’的大红绸幛,再热热闹闹地放上一天的鞭炮……”
吴文礼:石路上的鸦片零卖店‘老延龄’,就是那家铺面好像银行一般宽阔,门口放了一张大大的红木柜面的鸦片店,里面一罐净重一钱的烟膏就买洋两角,真是银子赚疯了……
章林虎瞪着眼睛,“阿文,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快出来!”
俞文征:鸦片生意早都被潮州帮垄断了,他们经营鸦片贸易,日进斗金,富可敌国,当然会让人看了眼红,但是要想在土行界插一脚极不容易,无论财力、经验、手腕以及对洋人方面的关系,他们都是两眼一抹黑,根本无法与潮帮比拟。
龙邵文笑着:走私倒卖烟土咱们没本钱,没门路。开店也一样没本钱,没门路,既然没本钱了,干脆就去做没本钱的生意好了
朱鼎发顾虑着,“阿文的意思……”
叶生秋冷冷地:阿文的意思是让咱们兄弟们下手去抢,没的,我叶生秋第一个支持。照我看,既然要抢,就抢潮州帮开办的那几家大土行,“症记”、“鸿泰土栈”都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银子多的很,就搞他们吧!
朱鼎发也冷着脸,“生秋阿哥!听听阿文的主意吧!土中取财,阿文是认真盘算过的。”
龙邵文见叶生秋脸色不好看,赶忙:生秋阿哥!潮州帮多有洋人枪炮的保护,怕是不好搞!咱们第一次做烟土生意,可以先挑那软柿子捏一捏……他当下把那天在江边发现的情况给兄弟几个详细地讲了,然后试探着问:咱们就在码头上黑吃黑的下手,你们觉得怎么样?
叶生秋淡淡地:只要能发财,搞谁都一样,既然你都踩好了路子,我跟你干!
朱鼎发、吴文礼、章林虎,赵孟庭、俞文征他们几个也都点着头,“阿文!你给分工吧!”
抢烟土的计划在龙邵文心中早已谋划了很久,当下他胸有成竹地进行了分工……谁掩护,谁下手,谁藏货,谁销赃……一项项安排的井井有条,众兄弟听了无不佩服。叶生秋的光头上渗着汗,贼亮的眼睛泛着光,他:到底是青帮“通”字辈人物,了不起的很啊……
由于计划周密,准备充分,行动大胆,善后妥当,第一次抢烟土的生意做得很成功,抢来的两包土销出去后,卖了两千多块→邵文和他的这帮穷弟兄一下子就发了财……
有了钱的龙邵文又踌躇满志了,他那长久以来的夙愿是一定要去实现的……只半月间,他就睡遍十六铺各大野鸡店的头牌。唯独放下“青莲阁”不去←骂着,“妈的,青莲阁的头牌红宝伤过老子的心,老子发誓再不进青莲阁的门……”“青莲阁”的姨娘知道了,上门来请他,哄他,“龙爷,红宝有情有义,她那样做,是在激励龙爷发愤图强呢……”龙邵文淡淡地,“红宝老子睡够了,早没新鲜劲儿了。”青莲阁的姨娘错失了赚钱的机会,埋怨着红宝,“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婊子,居然没看出‘鸿源茂‘的瘪三阿文是个人物。白白错过了发财的大好机会……”红宝也难受着,“鬼眼文那个赤佬过要娶我的,男人都没良心,无情无意的连个婊子都不如啊!”(。。 )
036 烟土生意(下)
叶生秋也意气风发了,他终于了结自己的心愿←爬在翠萍身上折腾了一个时,极难得地“哈哈”大笑着,“触你娘!你,爷是不是个男人,触你娘!呀……”翠萍早就没力气回答他了,只惊恐地瞧着他……事后他给姨娘看她的那一身伤,抽泣着骂:畜生!上来就是连咬带掐的,真受不了啊!我才提出不干了,他就威胁着要杀了我,还拿出一双破皮鞋,问我有没有印象,逼我第一次见到他穿这双破皮鞋时对他的印象……
姨娘看着她手中那一摞白花花的银洋,脸上的皱纹立刻结成了蛛网状,她欢喜着:值啊!若不是他嫌老娘我岁数大,我都想陪他……
朱鼎发精打细算,用分到手的钱,又把“鼎发”水果店盘了回来,他琢磨着,“一旦走投无路,还可以靠这家店能让兄弟们吃的开饭!”
钱财来的容易散的快,当他们再次聚到一起的时候,又两手空空了……他们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反正还可以抢……谁知再次的抢劫却十分的不顺利,对方非但早有防备,还带着火枪。章林虎冲在最前面,肩部中了一枪,伤的不轻。
龙邵文咬牙切齿地骂着,“妈的,好不容易趟出来的一条路就这样被堵死了……”他看着受伤的章林虎,狠着心,“既然黑吃黑的路子走不通了,干脆去抢烟馆好了。”
叶生秋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头向后一扬,脑袋左右晃动几下,槽头肉叠起千层浪,“好!就抢烟馆!”
朱鼎发他们面面相觑了,俞文征:十六铺的烟馆可是徐德武的保护范围,阿文,他同你一样,也是“通”字辈,他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惹了他,怕是麻烦不呢!
叶生秋鼻子里“哼!”了一声,“徐德武?触那!他不过是肩上架着一个挨打的脑袋,露着满头的刀疤,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狠角色,可是不抗打啊!”
龙邵文想起徐德武在青莲阁被任江峰的那一顿打,嘴角带着笑:生秋阿哥,他虽架着一个挨打的脑袋,但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尽量不碰他。
叶生秋脸上的横肉颤动着,“怕了他?那生意不做了!”
朱鼎发琢磨着:生意还要做,但是要想个办法,我觉得还是在码头上抢货可靠∠海这么大,混在这里的任何一伙儿瘪三都可能是抢劫的元凶,就算想追究也找不到人±烟馆就不同了,必定会招来报复。
龙邵文狠着心:就抢烟馆,码头上的走私烟帮都带着火枪,咱们不能再冒险受伤了!
朱鼎发见龙邵文拿定主意,也狠了心,“行啊!反正这些烟馆被抢了也不敢报官,万一事情败露,奶奶的,跟他们拼啦!”
叶生秋竖起大拇指,“朱鼎发,才看见你有一点男人的血性,我还以为你只会在婊子身上发威,哈哈!”他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露出一口像婴儿**般明亮的白牙!
朱鼎发一怒,正要反唇相讥,“你连在婊子身上发威的本事都没有,却被婊子欺负的直掉眼泪……”却见龙邵文看着他摆手笑了笑,他“哼!”了一声,“生秋阿哥有血性,到时候露一手吧!我拭目以待呢!”
叶生秋“唬”地站起,正要话,龙邵文抢先:既然定了抢烟馆,那咱们就提前安排一下……他:文征,你扮成瘾君子去“香兰君”摸底……生秋阿哥,到时候你带吴文礼、赵孟庭动手,我和鼎发接应,得手还是文征负责找接货的下家≈虎这次负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