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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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鸢,你不是成日里向我夸口,你是琵琶乃是碧水亭第一吗?”姜尚桦笑道,“怎么了,连着一个新样曲子都弹奏不出来?”
红鸢粉面微红,更添媚态,笑道:“你少说嘴,三公子这曲子,忒是古怪,曾听得人说,邵大人弹奏得一手好琴,三公子这大概是家学吧,外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流传。”
邵书桓倒不知道邵赦那老狐狸居然还会弹琴,闻言甚觉稀奇,但转念想想,这等大户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总得有着一样精通,倒也不奇怪。也不便解释什么,既然红鸢误会他是家学,就当是家学吧。
“家父这些年忙于俗务,哪里还玩琴啊……”邵书桓故意感慨得道。
红鸢先是默默的将曲谱记熟了,不亏是教坊艺伎,再次弹奏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味道。一曲完了,颜京丰抚掌叹道:“好曲子,是虽然不太懂,只是感觉好听得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曲子,可有唱词?”
“唱词我可以写,只是在唱词——只怕与时下流行不同,红鸢姑娘可愿意试试?”邵书桓问道。
“如能蒙公子赏赐唱词,那是红鸢的荣幸!”红鸢一听,激动之极,心中暗道,“幸而雨蝶那丫头今天拿俏,也不瞧瞧来的客人是谁,就一口拒绝了,等着她明天只怕是哭都哭不出来。否则,这宗巧宗儿,那里轮到我了?”
邵书桓笑笑,当即在纸上写下东风破的歌词,颜京丰、冯英、姜尚桦都是大大感觉奇怪,邵书桓有着将近酒等好诗词在前,原本以为他会写出什么绝妙歌词,不料如今看来,这歌词却是和普通唱词大大不同。
不但不讲究韵律,甚至连修饰都平常,完全如同是白话一般,但词曲里面去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伤情。
红鸢也是皱眉,但由于是邵书桓所写,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接过,默默的记忆一番,随即拿起琵琶,拨动了记下,她于东风破的曲调已经熟悉,再要唱自然也不是难事,弹了一番,开始照着歌词唱道: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口假装你人还没有走……
才的两句,红鸢不禁大是惊奇,陡然停了琵琶,冲着邵书桓盈盈下拜:“公子果然是谪仙下凡,真正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歌词,居然……可以这么唱?”
邵书桓笑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小巧罢了!你练熟了,唱给我们听听。”
“嗯!”红鸢忙着点头,又看了几遍歌词,这才那种琵琶开始唱起来。一曲完毕,琵琶余音袅袅,四周却是鸦雀无声,邵书桓是在这等地方,陡然听到前世的曲调,不仅呆住,余下的众人,却是因为词曲新颖别致,与时下流行大大不同,偏偏曲调中有带着难以掩饰,抹不去的伤情。
“好好好!”陡然,突然门口有人击掌赞道,“好一首新曲,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所奏?”
姜尚桦听了,忙着过去开了门,却是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青年,四方脸,卧蚕眉,生的好英武模样,带着两个跟随,见着姜尚桦,忙着作揖道:“这位公子请了,在下因为听得这等别样新曲,实在是忍不住,贸然来访,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第066章 庄家大少
姜尚桦见他穿着不俗,虽然不认识,也躬身施礼道:“公子请里面坐。”
那青年也不推迟,走入里面,团团作揖道:“诸位公子请了,在下庄蒙少,见过各位公子。”
众人都站起来还礼,邵书桓心中好奇,拉着颜京丰悄悄问道:“这人是谁?”
“不认识,看他穿着,应该是生意人。”颜京丰低声答道。
邵书桓点点头,也没有说话,那庄蒙少又道:“在下久在南边做生意,今儿偶到京城,听的说这碧水亭无双姑娘乃是教坊歌姬之冠,因为十分仰慕,过此特来一见,不料刚才却听得这位姑娘的歌曲,实在不同凡响,因此冒昧打扰。”
说着,他吩咐跟来的两个小厮,把酒菜移来此间一处,又说:“诸位勿要见怪,在下今儿做东,算是给诸位公子赔个不是。”
众人见他豪爽,也不说什么,招呼着一起坐下,邵书桓倒了一杯酒给红鸢,红鸢接了,甚是高兴,忙着喝了。
那庄蒙少也倒了一杯,递给她笑道:“姑娘唱的好曲子,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在唱一曲?”
红鸢见他说得客气,忙着陪笑道:“公子说笑了,只要不辱了公子清听就好,只是——刚才那曲子,却只此一曲,别的曲调,只怕都是公子听得腻烦的。”
“哦?”庄蒙少不解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红鸢掩口轻笑,眼见邵书桓似乎并没有不悦之色,这才道:“刚此那曲子,乃是邵三公子刚做的,小女子得蒙恩宠,得以先唱。”
“邵三公子?”庄蒙少大惊起身问道,“那个邵大人家三公子,就是最近京城盛传的谪仙散人?”
“不过是传言罢了!”邵书桓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起身答道。
庄蒙少忙着再次起身施礼道:“久仰久仰!”
颜京丰突然插口道:“庄公子是不是就是宝庆庄家的少东家?”
庄蒙少点头道:“正是,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怎么就认识我了?”
“在下颜京丰。”颜京丰站起身来,抱拳道。
“原来是颜家的。”庄蒙少打了个哈哈,道,“颜公子最近这两年真是好本事,只怕明年的珠宝大赛,魁首非颜家莫属了。”
颜京丰摇头道:“我虽然管着京城的一些生意,哪里比得上庄家这些年里外协调,哎……”说到这个,他也不仅叹气,倒不是虚话奉承,他虽然管着颜家在京城的一些生意,但很多事情,却做不得住。
都是做珠宝生意的,庄家在南边,颜家在北边,虽然有着地域局限,但竞争依然激励,所以,颜京丰得知,庄家前几年的生意着实不好,只是不知道这庄家大少使了什么法子,不过短短几年,就让宝庆起死回生了。
庄蒙少听了,只是哈哈一笑,忙着岔开话题,坐在邵书桓身边,问长问短,颜京丰心中着恼,他巴结邵书桓,一来是因为邵书桓如今在京城名声大盛,二来他是宰辅大人家的公子,三来他手上有着珠宝名器。
如今眼见来个碧水亭,居然会碰到庄家大少,心中委实后悔不已。
“嘘,开始了!”突然红鸢指着下面道。
众人一呆,都忍不住向下面台上看去,只见台上放着三张长凳——
庄蒙少似乎也熟知碧水亭的种种,好奇的问道:“红鸢姑娘知道与否,今儿是哪三位姑娘这般倒霉?”
红鸢叹道:“说了你们也不轻贱,我们每日迎来送去的,哪里注意这些?二来院子的规定,不准私下别的姑娘的客人,避免不正当的竞争,所以,每日也都得人出来,才知道的。”说着,她一直纤细的小手搭在邵书桓的肩膀上,笑道,“若是雨蝶姐姐知道今儿的客人是邵三公子,悔不死她的。”
众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倒不好,让你取巧了,你这小妖精,明儿如何谢我?”姜尚桦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她纤细的腰肢,逗着红鸢咯咯娇笑不已。
“咦?”邵书桓突然轻轻的“咦”了一声,台上,三个女子已经缓步走了出来,都低垂着脑袋,其中两个倒也罢了,有一个穿着白绫子对襟上衣,下面却是葱绿团花裙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的挽着发髻,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不及一握。瓜子脸,新月眉,眼睛不算很大,却非常灵活。
邵书桓心中暗道:“好标致的女孩子,难道这样的绝色,也乏人问津?”
“那位姑娘是谁?”邵书桓好奇的问道。
“哦……她是水仙!”红鸢低声道,“公子保谁也别保她,讨人嫌得紧。她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脾气打得很呢!”
“啊?”邵书桓不解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红鸢皱眉道:“我只知道她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由于父亲犯了事,累及家族,家里的几个姐妹,都入了奴籍,成了官妓,她来这里已经半年了,脾气依然坏的紧,不懂得讨好客人。开始人家还图个新鲜,后来就罢了。
而且,她又不是咱们教坊里面出身的,动一些吹弹的,连喝酒都不会,就算客人来了,叫着陪酒,也没个趣味。”
“她父亲犯得什么事情,怎么连累家属也入了奴籍?”邵书桓皱眉问道。
“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红鸢皱眉道。
“他父亲原本是御史,好像是……”颜京丰陡然住口,那个陈御史不是弹劾邵赦、邵攸掌权,被邵赦扣了个私通敌国的罪名斩首的,家里男丁几乎全部都杀了,女的——年少着入了奴籍,就在这京城妓院内受苦受罪,年长者被流放到西蛮贫瘠之地为奴,永世不得返回。
“好像是什么?”邵书桓见他陡然住口不说,忙着问道。
“呵呵!”颜京丰笑道,“他父亲原本是进士出身,不懂官场来着,读了几句书,就胡乱弹劾的,最后终究惹恼了陛下。”
邵书桓听到这里,就算是再笨也已经明白,只怕这女子的父亲是得罪了邵赦那老狐狸,最后被抄家灭族的。
第067章 御制
邵书桓闻言笑道:“他女儿都这么大了,想来他也在官场混迹多年,爬到御史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怎么还摸不清官场规则?”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颜京丰笑道。
邵书桓也只是笑笑,不再问什么,这么一来,倒也确实不便出面保她了。众人说话之间,只见三个老嬷嬷也走上台去,手里都拿着三尺来长的竹板子。
那三个女子都低了头,自己解了罗裙,趴在凳子上,顿时,三人粉嫩嫩的臀部,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下面的众多客人早就嘘声一片,夹着甚多淫言秽语的,其中甚至有人大声叫道:“打啊,快打啊,爷们花了钱,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出。”
邵书桓听了,不仅摇头苦笑,古代果然贫贱有别,娼妓之流,更是没有地位可言,突然他有点庆幸,若是他不小心俯身在一个奴仆贱役身上,只怕也不会向现在这样尊贵,悠哉游哉的喝酒逛青楼了。
一边想着,一边想下面看去,那三个老嬷嬷手里的竹板子丝毫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噼噼啪啪的落在三个女子裸露的臀部上。开始那三个女子还忍着,可是却也禁不住几下子,就痛的叫了出来。
只有那叫水仙的女子,却是竭力忍住。
“如果……”邵书桓突然问道,“这三个挨打的女子,今天接不到客人,明天是不是还会挨打?”
“明天不会,如果再次连续三天没有客人点到,就会继续挨打。”红鸢解释道。
邵书桓点了点头,那个庄蒙少凑近邵书桓笑道:“公子若是喜欢,等下在下做东,让公子开心开心就好。”
“只怕不妥,若是让家父知道,不打死我才怪。”邵书桓忙着摇头,来青楼听个曲子也就罢了,真让他眠花卧柳,他还真不乐意。家里现放着菲菲、绵绵两个漂亮丫头,他都没碰一下,哪里会饥渴到需要来青楼找乐子的?
“公子误会了!”庄蒙少压低声音,暧昧的笑道,“公子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女子,不过是取个乐,让她过来,我们玩玩?”
邵书桓听得他话中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心中好奇,不解的问道:“这玩什么的?”
“比如——”庄蒙少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下面挤了挤眼。
邵书桓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玩一些变态的手段,那庄蒙少没有等邵书桓回答,就吩咐身边的小厮一声道:“下去,把水仙带上来,吩咐嬷嬷,玩一场落花。”
“落花?”邵书桓听得如此文雅的名字,也就没在意,只是笑笑。
“庄公子居然好这个?”姜尚桦问道。
“闲坐着无趣,不如找点乐子。”庄蒙少笑道。
“落花的场费可不低。”红鸢靠在邵书桓身边,笑道。
邵书桓问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心中甚是受用,加上红鸢身体极是柔软,当真是软玉温香一般。
“姑娘若是喜欢,我也出钱请你玩一场?”庄蒙少大笑,一边勾起红鸢尖尖的下巴,手指在她唇上扫过。
红鸢娇嗔了“嘤”了一声,拍开他的手。庄蒙少却是欣喜的紧,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笑道:“赏你买花戴。”
红鸢连声谢赏,把银子收在小荷包内,邵书桓见此,又见她依偎着自己,忍不住摸向荷包,摸出一枚梅花锞子,递过去道:“我出门好像又忘了带银子,红鸢姑娘别见笑。”
事实上他还真的没有带银子,这等东西,不过是富家少爷公子随身的饰品,虽然也是一两的纯银,但市面上却甚少有这样的银锞子流通。
红鸢见着那梅花锞子,正欲收了,不料庄蒙少却先从邵书桓手里接了过去,对着光看了看,皱眉道:“邵三公子,你这个还是收了吧,这不是普通市面流通的银锞子,而是御制之物,大概是令尊给你玩儿的,在公子身上配着自然是没事,若是在红鸢身上,那可是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