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刀玉步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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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什么……”
“哈哈哈哈……”忽必烈猛然间一阵大笑,倒叫旁的人懵了,却只见他笑着,什么也不说,亲自把图那拉了起来,按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吩咐那可儿,“给我的女婿倒满上好的马奶酒!!”
“大汗!!”图那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好像椅子上突然刺了根钉子。
“父汗!您、您说什么呢!”标娜也是满面通红。
忽必烈笑呵呵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悠悠地端起酒碗来,喝去半碗奶酒,方才说道:“蒙古人是马背上长大的,不管马的性子有多烈,只要能驯服了它,便是草原巴特尔!图那,方才你骑的那匹马,我去驯服了多次也没能让它听命于我,而你竟能以千钧之力将它驯服得如同羔羊一般!如此的巴特尔却只是看管马匹,不是太可惜了么?”
“大汗,我……”图那委实不晓得要说些什么,有些心慌之中,竟偷瞄向了标娜,瞄向了这个真真儿的草原美人儿!
“父汗,纵然他是巴特尔,可方才带上我做什么?”标娜似是不满地说着。
话虽这样说了,其实她也早已偷偷打量起这个面前的黑汉子。蒙族的女人大多喜欢强壮的男人,她们称这样的男人是“海冬青”,力气大,方才是巴特尔的本色!所以图那方才的一切已将她深深吸引,尤其是在上场比试之前,他那堪比孔明的激将法更是让这个公主美人儿赞不绝口:这黑小子还不错么!
“难不成不说你,还要说你的姑姑不成?”忽必烈笑着对标娜说道,旋即站了起来,转向下首的臣子们,“我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机智,勇敢,他不会害怕未知的东西!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不仅在飞驰当中捉住了奔跑的羊,并且他自己也没有受伤!这等的好气力,不为大元立下战功委实可惜!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远征将军,并封驸马!”
“大汗英明!大汗英明!大汗英明!!”臣子们连忙附和着。
这、这就要成亲了?
图那感到周遭似乎有烈风袭来,一时间竟将自己定在原地不得动弹了,他只见到忽必烈在上首笑着对臣子们说着,漂亮的标娜公主也是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一双美眸含情脉脉……
人儿倒真真儿地漂亮……
图那以为自己在梦中,旋即狠咬了一下嘴唇,疼痛瞬间袭来,方才知道确不是梦。可面对可人儿,他如何觉得“远征将军”这位子更吸引人……
他自己却没料到,这位子会在今后助大元的开国皇帝忽必烈成就一代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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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要成亲了,昨日还是孤单一人……”
晚上,如何也睡不着的图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有些不信这事实:远征将军一个头衔足矣,如何又成了驸马?驸马自然高贵,不就是因之妻是公主么!成了驸马的男人,若没有些真本事,还不是一样遭人耻笑!
他是这样想的。纵然出身单薄,可不免也有些男人的心高气傲,总是想着依赖旁的人是件丑陋得连长生天都不会原谅的事,幼时学武也是为了谋生计:哪怕只是打把式卖艺也能混口饭吃,哪里想到这身武功今日居然让他位居高官、抱得美人归!
——他也是想不到今日的事情,若早就料到了,怕也不会不知死活地冲上去比试了罢,若真如此,这与胆小怕事之人又有何不同?
“……好在还是个远征将军,须得快些立了战功,不若就此娶了公主,凭的什么……”
图那一晚上都在想今日的美事,竟笑得像个呆子一般,不禁坐起来喃喃自语。
“这早晚了还不睡,可是想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给我听听!”忽地帐帘掀起,挤进来一个脑袋,却是标娜。
图那连忙翻身行礼:“公主!”
“……你真真儿地是个呆子!”标娜“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早晚了,又不会有人看见,不必行礼了。”
“图那若是连君臣之礼都抛于脑后,怕早就遭到长生天的惩罚……”
“你以为我这会子是来做什么的?”
图那一头雾水:“做什么?”
标娜笑道:“我来看看你今晚会不会睡着!”
“……公主费心了。”
图那痴痴地说着,忍不住细打量起眼前的景色来:如此可爱的人儿,活泼得好似草原上奔跑的小鹿,娇小的她一直奔跑,跑到他的心里……
……好看是好看,可是这早晚了……
“公主,你若不快些回去,说不准大汗会派人出来寻你的,若是看到你在这里……”
“你怕了不成!”标娜打断了他的话,忽地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一对水葡萄般的眸子忽闪闪的,“说!你喜欢不喜欢我?”
图那愣住了:“公主,我……”
“不许吞吞吐吐!”
图那腼腆地笑了笑,脸又红了些:“公主如此美丽聪慧,恁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又何止我一个……”
标娜可是急了:“我只问你这话,休要理会旁的人!”
“……喜欢!”
“那……父汗要把我嫁给你,你可是怎么想?”
图那心里一阵莫名兴奋,赶忙站起身来说:“图那只是个马夫,一无是处,纵然大汗封了图那做将军,也暂是个‘兵不血刃’的空名。如今的图那没有战功,如何配得公主?我家里一贯清苦,自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聘礼来。若是这个‘远征将军’能为成就大汗的霸业尽一点绵薄之力,也该算是个能拿得出手的聘礼了罢。若不然,他人也会说公主你嫁了个空名将军!”
标娜听罢这番话,皱了皱柳叶眉:“也不晓得父汗这早晚就定了我的亲事做什么!”
图那笑道:“承蒙大汗厚爱,图那身为大元的人,自当为大元尽力,立下战功,到那时,自会风风光光地迎娶公主!”
标娜叹道:“父汗呢?你若是说服不动他,他还是会尽早地把我嫁过来的。”
“若是只说服大汗,怕是用不了这么多话儿……”
标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当真?”
“当真!”
“那便好!”一时间,标娜又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蹦跳着出去了,但随之又忽地转过身来,调皮一笑,“其实,就算是现在嫁给你,我也愿意!”说罢,小鹿样地跑开了。
“她怎地活泼得这般……”
看着那蹦跳着的娇小的身影,图那忽地感到些许不自然。若论神佛,他只信长生天的保佑,可方才一闪念,他又似觉得这女子竟不像是长天送到身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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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初建,各种事物自是不少,忽必烈虽想着要给女儿大办婚事,可无奈于现在既要征战中原,又要安抚边陲的百姓,一时间竟无暇顾及旁的事情,也只好暂且作罢。
库里台大会自是出征前必须经过的事情。
“蒙古人已有了自己的国号,汉人有句话叫‘趁热打铁’。将士们的士气也都高{炫}{书}{网}{提}{供}涨,宋人的皇帝既已不能让他的子民们臣服于他,那我们何不就此夺下几座城池,以做我们的储备之用,岂不是好?”说到这里,忽必烈看了看参与议事的几员大将,却见大家都只是面面相觑,只字不吐,不由得叹道,“南宋的江山虽说已经风雨飘摇,几岁的娃娃皇帝也是有德无能,可文天祥和陆秀夫两个人虽说是文将,却也擅长带兵打仗,已经令我大元折损不少将士。这两个人,我既想收为己用,却也是我的心头大患呐!”
“大汗!”图那突然上前行礼,“若大汗允许,我倒有话说。”
“哦?说来听听。”
图那想了想,道:“大汗除征战之外,还应去汉人的城池细细地看上一番。之前我随阿爸阿妈到汉人的城里贩马时,就见到他们的士兵休说是操练,便是吃饭、睡觉,也要两三个人一起,以防敌人偷袭;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都是以锣声开始和结束,纪律倒也严明。”
听到此,忽必烈倒笑了:“端的这些好法子都没派上用场,如若不然,宋人的江山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图那笑道:“这或许也是长生天的安排……在百姓看来,他们就是一群无用的人,纵然穿了官家的衣服,也不过一群行尸走肉罢了!就像方才大汗说的那般,宋人的娃娃皇帝无能,在这样的乱世,根本是镇不住江山的!宋人的兵没有好的将领,就如同马群没有了领头的马,他们就会在草原上迷失……他们现在的生活固然安逸,但最终被我大元打败时,他们的骨气还是有的,为了让那些有德有能之人甘心对我大元臣服,大汗,我们还是做点什么的好。自然,这‘做点什么’,也并非是给他们多少好处,——真真儿的有骨气之人,断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但若不细细看上一番,又如何知道他们究竟哪般。此外,汉人军队分布与我大元有些不同:一座城池交由一个守备将军。若不将这座城池内外了如指掌,是断断攻不下的。故此,大汗,依我之见,先取宋人皇帝之举断不可行:若贸然行动,势必惊动他们附近的人马,到时,大元人马便会腹背受敌,竟像许多年前,先祖成吉思汗西征未果一样,也是未可知的!”
忽必烈听得连连点头,不由得有些悔恨:若早有了这般的少年英雄辅佐自己,怕是大元这会子已是中原霸主了!——一个马夫,竟能有这样的雄才伟略,将带兵打仗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实不简单!
于是,忽必烈说道:“那,依你看来,该如何做呢。”
图那本没进过库里台大会的大帐,方才那番话虽是出自自己的主意,却也是在人的情理之中的,如今被问了打仗之法,也只得是想了一想,依照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若将对方的本性了解透彻,就不难猜出他们的战术。宋人的都城在临安,而大元则在北方。临安常年温热少风,而草原历来就是避暑胜地。如此一来,适应周遭变化最为重要,否则,将士们很可能会不服那里的水土而没有气力打仗。从草原进发至临安,要经过重要的城池襄阳。这里是宋人仅次于临安的重要之地!大汗最好是派上几个得力之人,到襄阳城中打探虚实,如若能进到他们的军中最好,深知其战术、地形及他们的带兵方略,方为上策。”
忽必烈听得满心欢喜,一方面深深赞同他的话,另一方面也在庆幸,这样的文武双全之人生在大元,若是宋人,只怕是大元的心头大患。
忽必烈沉声道:“大元的江山必会千秋万代,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长生天赐予,在最后,都要被收回去……当我百年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年轻人。图那,你即将娶我的女儿,你要像草原上空的雄鹰一样,毫不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惧,这样,才是我孛儿只斤忽必烈的女婿!此次,就由你去罢!”
“大汗!”一时间听到这样的话,图那似有些不知所措,可不知怎地这心里竟莫名地烧起来,随即倒身行礼,“承蒙大汗信任,图那自当竭尽所能。只是,图那毫无带兵打仗之经验,即便此次只是去打探,万一……”
忽必烈打断他的话:“雄鹰会知道前方的艰险吗?它知道,可他还要飞翔,因为他懂得,不会飞翔,就不会生存!孩子,去吧,让我看看,我的女婿究竟是不是雄鹰,究竟是不是草原的巴特尔!此次,只是你一个人去,我相信,当你回来的时候,我的女儿会更加欣赏你!”
“谢大汗!”图那有些激动,深行一礼。
“父汗!!您怎么能让他一个去呢!”说着,标娜已大步地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到上首,撒娇地挽住忽必烈的胳膊,“父汗……”
忽必烈皱了皱眉:“你怎地来了!军中大帐岂是你进来的地方?出去!!”
标娜撇撇嘴,不依不饶地:“如何只要我出去?我就在门口‘大大方方’地听呢,所有的话儿我都听到了,做什么还在意这一些啊?父汗,我就是想说,做什么只要他一个人去?不出了事情还算罢了,倘若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大元正和宋人打得不可开交,就算他改了装扮,万一被人认将出来,他又只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忽必烈笑道:“你就如此担心他么?”
标娜的脸微微一红:“哪个会担心他!我只是想着父汗若失了一员大将,岂不可惜么……”
忽必烈哈哈大笑,转向图那:“你看到了罢?她可不是在担心你!”
图那笑道:“公主深思远虑,自不会被什么东西牵绊。请大汗放心,图那一定竭尽全力!只是……只是……”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似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事情。
忽必烈奇道:“‘只是’什么?”
“图那斗胆:请大汗先恕图那无罪,图那才敢说出口。”
“直言敢谏者不仅无罪,而且有功,你说罢。”
“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