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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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越是这样,我越要取他的性命,不然后患无穷!”龙飞忽地笑了:“或许,这也是英雄相知呢!”
“这样看来,姚苌是想死自己一人,而救其宗族!这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却也是一代豪杰,竟有如此胆量和胸襟!”王猛也不禁肃然起敬。
“姚苌一死,兵马一交,这关中便被尽入我手了!”龙飞眼神中满是兴奋地神色,忽地慨然道:“不过,这姚苌如此从容赴死,地确让人敬佩,日后赏他个全尸吧,并加以厚莽,也算对得起他了!”
“天王圣明!”王猛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只杀姚苌一人,而放过姚氏宗族,这对安抚关中羌、氐两部人心大有好处!”
“嗯,是啊!来人,通知下去:今夜三军严加防范!姚苌这个人一天不死,本王一天不能放松警惕!”龙飞忽地喝道。
王猛笑道:“天王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我看姚苌此举不会是计!”
龙飞意味深长地道:“孙权曾对曹操说过:汝一日不死,孤一日不安!”
王猛愕然!
第三天。早晨,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雪,寒风呼啸中,仍然是滴水成冰般地寒冷。
在小坪的南面,阵立着一支数万人的汉军步骑,旌旗猎猎,甲鲜兵寒。默默在寒风中静静地站着。
龙飞和王猛站在队伍的最前,俱各骑在马上。静静地打量着远方。
忽地,不远处的山脚下突然转出一队白色的旌旗,旗下领军地一批人也俱穿白袍,缓缓向汉军军阵进发而来。
不多时,秦军接近汉军军阵,龙飞已能清楚地看清那些白袍人地相貌了,而且几乎所有秦军都没有携带兵器。
“天王。在队伍最前地那个人就是姚苌!”王猛知道龙飞跟姚苌没有见过面,附耳低声道。
“噢!”龙飞应了声,打量起姚苌来。
姚苌这时也在打量着龙飞,显然是要看看自己将要臣服地对手究竟长地什么样子。
“嗒嗒”两军相据五六十步时,姚苌突然挥了挥手,身后庞大的军伍停住了脚步。
姚苌看了一眼龙飞,脸色有些黯然,忽地跃身下马。捧着印绶便向龙飞走了过来。
“扑通——”姚苌跪拜在龙飞地马前,将印绶举过头顶,涩声道:“姚苌无德无量,不堪居于大位,今奉秦国以献天王,望天王允降!”
龙飞看着姚苌有些苍白的面孔。心中有些不忍,也有些庆幸。因为要不是有王猛的相助,龙飞和姚苌相争,孰胜孰败恐怕还很难说。
“天王!”王猛见龙飞有些发愣,提醒了一下。
“噢!”龙飞醒悟,伸手接过了姚苌的印绶,随即向面前面色不安地秦军将士喝道:“今日,你等既已投降,本王在此保证:决不会妄杀一俘!日后,关中汉胡一律平等。杀人者死!”
听了龙飞这般保证。胡军们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丞相。你安排收降这些秦军!姚苌,你率本王来!”龙飞一转马,就要向内帐走去。
“不用了!”姚苌突然站起身,沉声道:“今日在阵前,便是我最好的了断地点!”
龙飞一愣:“你决定了?”
姚苌脸色很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好,本王早已为你备好了,留你个全尸。毒酒、白绫、弯刀,随你选!”龙飞面上浮现出一丝敬色。
“毒酒不够壮烈,白绫女儿之态,大丈夫若能死在刀下,快哉!”姚苌脸色傲然,一派从容。
“好,是条汉子!”龙飞眉头一扬,喝道:“段兴,拿刀来!”
段兴上前,托盘上一柄小巧的弯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姚苌一把接过,段兴退在龙飞马前,小心戒备,以防万一。
“各位大秦的将士们!”姚苌转向自己地部属,大声喝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们!以后,你们便是冉魏地臣民,与我大秦再无关系!常言道:只有投降地士卒,没有投降地帝王!我姚苌接父王之位,不过半年,便战败而降,实有愧于我姚氏列祖列宗,再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今天,便当追随先主而去,以全孝义!哈哈哈……”姚苌大笑三声,将弯刀横过脖颈,从容一拉。
“扑哧——”鲜血横溅而出,惨白的积雪上顿时一片触目惊心的惺红。
“大王!”数万秦军将士顿时愣了,忽啦啦全部跪倒在地。
“二十四弟!”姚放早知道会有这一刻,哭喊着飞奔上来,一把抱住姚苌的尸体便痛哭起来。
“真烈士也!”龙飞感叹道:“景略,封姚苌为高陵侯,以公爵礼厚葬!”
“是,天王!”王猛点了点头。
“回营!”龙飞看了看痛哭流涕的姚放,心中冷笑:“就凭这个废物和长安地姚崇,再不足为惧,就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
公元353年初,占据关中的秦王姚苌投降冉魏,自刎于阵前。
龙飞随即驱军走出云岭,分檄关南,令各地归降。
关南诸城见姚苌已死,又知龙飞仁义,纷纷归降。不二月,关中全境平定。
龙飞随即封姚放为利城侯,率残存姚氏旧族远赴山东,孤立其后,使其不能为患。
不久,龙飞待稳住关中局势后,兵锋随即向西,遥指凉州。
正文第八十九章儒将谢艾
更新时间:2011…3…1913:23:44本章字数:7026
第八十九章儒将谢艾
长安,旧秦王宫。
在一间雅致的水榭中,龙飞和王猛正在对饮。
榭外,碧波荡漾,燕雀低飞,青草吐绿,嫩枝迎春,真是好一副阳春三月的温暖景象。
龙飞惬意地倚在靠水的栏杆上,低头望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笑道:“景略,你看这些鱼儿多自在!可比我们这些人轻松多了!”
王猛笑曰:“有些人生来就是劳碌的命,便如天王和微臣!”
龙飞大笑,举爵和王猛又对饮了一杯,忽地道:“景略,你看现在可取西凉否?”
王猛悠然地用手捏了一点鱼食投入水中,淡然道:“谢艾不死,西凉未可图也!”
“谢艾!?”龙飞虽然听说过此人,却并不太熟悉,只听说过是相当了得的人物,面色凝重道:“景略,此人如此厉害,竟让你都忌惮三分!?”
王猛脸色也肃穆起来道:“不是忌惮三分,而是忌惮十分!若论治国,艾不如我多矣!若论用兵,艾与我五五胜数!”
龙飞大吃一惊,面上微微变色道:“谢艾竟然如此厉害!景略,我对此人并不熟悉,你却似乎深知此人,可否细说一下,让我听听此人究竟厉害在何处?”
王猛点了点头,声音中颇带有几分敬意:“谢艾此人出生名门世家,年少时便在西凉一带才名卓著。乃是世间有名的经学大师,少年鸿儒!”
龙飞对此并不吃惊,笑道:“噢,怪不得世人皆称其为儒将,而且还是世家子弟,了不起!”
“是啊!”王猛赞叹地点了点头,又道:“所谓乱世出英雄。谢艾一介儒生便随时势而成名。那是在棘城之战后吧,石虎不敢再轻惹慕容恪。便遣麻秋、孙伏都等人领兵五万西犯凉州!
初时,麻秋等人势若破竹,连克天水、麻城等地,连张氏宗室张冲都投降了。那时,凉州上下可谓上下惶惶,六神无主。
就在这时,凉州司马张耽举荐了谢艾。张重华病急乱投医之下便委任谢艾为大将。领兵东御。
说来也有意思:凉州地恶人少,兵力薄弱,谢艾深知此情,便乞七千兵出征。张重华吝啬,对谢艾有些信不过,想多留些人保护都城,便只给了谢艾五千人。
谢艾虽然兵少却也没说什么,毅然出征。不多时,在振武扎营,与麻秋等相遇。
是夜,有枭在其帐中夜鸣。诸将多惊恐,以为凶兆。谢艾却淡然自若,笑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
于是,凉州兵士气大振,次日与麻秋将,竟以少胜多,大败赵军。凉州于是得安。”
“呵呵呵……”龙飞大笑道:“真是少年英才啊,五千敌五万,以一敌十,竟然大胜。真是了不起!麻将军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曾自许‘纵横五都之间,末尝一败’!这次在谢艾手中竟然败得这样惨。真是输到家了!”
王猛摇了摇头,笑道:“这还不是麻将军败得最惨地!谢艾一败麻秋后,一度官升福禄县伯,大将军!但因为人耿直,少年不通世故,终不为张重华所喜,贬到地方受苦去了。
麻将军听说,又率大军五万再侵凉州。凉州兵除艾外,无一是麻秋对手,再次屡屡大败。张重华无奈,只得再次起用谢艾。
谢艾为人忠耿,不计前嫌,领万兵马再次来战麻秋。
双方遂战于长最,谢艾头载白帽、身坐轺车与麻秋大战。
初时,麻秋兵多占了上风,凉州兵渐有崩溃之势。但谢艾面色如常,坐在轺车上指挥若定,仿佛早有处置。
赵军大惧,以为有伏,不敢进。却被谢艾早遣一支奇兵从后杀出,前后夹击之下,赵军大败。
可怜,麻将军单骑逃出,窜回雍州。以后此战便成了一个有名的典故:白帽轺车破麻秋!
次年,石虎不堪两败于谢艾,亲率大军十二万会同麻秋、石宁等将再侵凉州。又被谢艾以少胜多,杀得大败亏输!
石虎当时哀叹:“我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战凉州,却大败亏输,可叹!凉州有谢艾在,不可图也!”
龙飞不禁肃然起敬道:“谢艾以一州之力阻中原之雄,真乃名将也!对了,谢艾现在年龄几何?”
“约有三十许,年少有为!”王猛赞叹道。
龙飞吃了一惊道:“真是少年成名啊,了不起!景略,可是我如今听说,谢艾因为耿直又得罪了张重华和张祚等人,被贬到酒泉去做一县令去了!既然谢艾不在,那么不妨长驱直入、直取姑臧(前凉都城)好了!”
“不可!”王猛摇了摇头道:“一旦张重华见势危,复起谢艾,那后果不堪设想!凉州荒远,一旦持久麈战,必损我中原元气,还是等等看再说!”
“嗯——!”龙飞沉吟了片刻,忽地道:“景略,谢艾一代名将,在张重华手下屡立大功,却郁郁而不得志,实在可惜!我深爱其才,愿以高官厚禄收为已有,你看谢艾可愿降我?”
王猛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见王猛如此肯定,龙飞不禁不解。
王猛苦笑道:“我早年游历天下,与其有过一段旧交!谢艾此人性情耿直,眼睛里除了忠君报国以外,再无他想,所以才屡屡被小人排挤,贬谪到地方!天王想招降他。绝计不可能!”
龙飞沉默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为了一统大业,便只有除之而后快了!景略,我马上派出一队最精锐的‘狼牙’好手,秘密潜入酒泉,若能将他除去,大事定矣!”
王猛忽地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道:“估计用不着天王动手。谢艾也活不了多久了!”
龙飞一愣道:“此言何解?”
王猛默然取出一封秘简,递与龙飞道:“刚刚从姑臧送来地消息。天王看看吧!”
龙飞接过书简一看,忽地愣了:“张重华病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王猛,笑道:“景略,这张重华好像今年才二十四岁吧,怎么这么衰呢?而且张重华的病重,跟谢艾命不久矣又有什么关联?”
王猛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两件事都和一个有关。这个人就是张祚!是张重华的异母哥哥,现官拜长宁侯,大将军!”
龙飞有些不解道:“听说过此人,为什么都跟他有关系?”
王猛犹豫了一下,一脸不齿地道:“张祚此人实是衣冠禽兽,奸诈小人!此人在朝中结党营私,一众凉州奸臣如赵长等都以他为首,在朝中可谓权势熏天。由于其位高权重。十分猖狂,连张重华都不放在眼里,竟与张重华之母有染!
天王试想之,张重华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般奇耻大辱怎能忍得下去!?怎奈张祚权重,张重华无计可施。于是日夜忧愤,如今病重,将要一命鸣呼就不难想像了!
说谢艾必死,也跟这张祚有关。张重华原本对谢艾还是很信任的,但谢艾为人耿直,跟张祚等人水火不相融,所以张重华屡次贬谪谢艾,慕后都是张祚在捣鬼!不过,张重华为人虽然年少无知,但并不残暴。见谢艾屡为凉国立下大功。虽对其因奸臣进言施压有所误会,却一直不忍杀他。张祚等对此可是一直怀恨在心地!
天王试想之,一旦张重华病故,共子张曜灵年仅十岁,朝政大权肯定尽归张祚之手。张祚弄权,甚至有可能篡位称王,以谢艾忠直的脾性,肯定会上言斥责。如今地谢艾没有了张重华地庇护,张祚肯定会对这个眼中钉除之而后快的,毕竟谢艾在军中地威望太高了,对张祚彻底掌权是个大大的威胁!”
龙飞沉默了片刻道:“既如此,我等可一方面佯装息兵罢战,无有进取凉州之意,另一方面派使前往凉州交好,以怠张祚之心!张祚见我一时无有图凉州之意,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