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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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笑道:“父亲这身子刚刚好,儿子怕您累着,你和母亲坐车先去,儿子和水柔走着随后就到。”
水柔拉了苗春花手说:“母亲,璎珞有了身孕,亲家太太正高兴着,以后一定会对璎珞好的,母亲千万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苗春花说省得的,高高兴兴与老头子坐在马车中,一路上琢磨水柔说的话,有理是有理,难道我们璎珞就白白被她欺负了不成?下车前,袁守用拍拍她手:“璎珞有孕是大喜事,老太婆今日不要生事才好,免得坏了大家伙兴致。”
苗春花嘀咕道:“怎么都知道我要生事的?谁说我要生事了?”
袁守用还要说什么,刘金凤和乐笙父亲听见马脖子上的铃声,已经笑着迎了出来,璎珞也跑出来扶父母亲下车,刘金凤忙说:“璎珞啊,走路要稳要慢,不要跑那么快。”
苗春花心里舒服了些,扶着璎珞手下了车,刘金凤看着她的新衣和珠钗眼睛一眯笑道:“亲家母今日这打扮,啧啧,让我们庄户人家大开眼界,真正是探花郎的娘亲,袁家老夫人。”
苗春花被夸赞得心里那个美呀,早就忘了要找她说理的事,袁守用和乐笙父亲作揖叙话,过一会儿袁熙和水柔也到了,璎珞把水柔拉到屋里嘀嘀咕咕边说边笑,袁熙在一旁转着圈说:“我倒成多余的人了。”
两家人说笑着吃过午饭,苗春花被刘金凤哄得眉开眼笑,与璎珞话也没顾上多说,就告别和老头子上马车回家去了,水柔细细嘱咐璎珞一番,走前和刘金凤说:“日后要辛苦亲家太太照顾璎珞了。”
刘金凤笑说:“这是应当的,就算辛苦,心里也高兴。头三个月什么都不会让她做,待胎坐实了,稍微活动着点,也不能只坐着不动不是,多动弹动弹,生的时候少受罪,你就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的。”
水柔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说的确实有理,如果是自家婆婆,定是针也不会让拿的伺候着,只是璎珞的日子终归会好过些,想到这儿冲袁熙一笑,一起告辞走了,璎珞又追出门来,袁熙拍拍她的头说:“哥哥嫂子隔三差五就来看你,乖璎珞回去吧。”
两人走了一会儿,水柔看路上没人,一只手放进袁熙掌心里,袁熙拉住她手一起往家走去。
进了院门就听见苗春花在絮叨着什么,两人坐在树荫下倒了茶喝,苗春花声音越来越大,原来是埋怨自己什么都没有嘱咐璎珞,也没有告诉那刘金凤日后别再让璎珞干活。这可怎么办呢?要不明日再去一趟?要不把璎珞接回娘家来住。。。。。。
袁守用也不理她,实在被她絮叨烦了才说:“亲家母夸你几句,给你灌几口迷魂汤,你就忘了做什么去了,今日话也没跟璎珞多说几句。你就放心吧,水柔一直在她屋里,会嘱咐她的。”
苗春花就说:“水柔是心细,她又没生过孩子,能嘱咐些什么。。。。。。话说到这儿,璎珞都怀上了,她的肚子怎么也不见动静,可急死我了,是不是身子有什么毛病?”
水柔本来正笑着,听见这些脸上就一滞,袁熙大声喊道:“母亲,可能是儿子身子有些毛病。。。。。。”
水柔忍不住转怒为笑,苗春花听见他喊从堂屋里出来,看着两人讪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见。。。。。。”
袁熙笑嘻嘻说:“回来有一会儿啦,母亲说的话句句都听见了,母亲别着急,可能是儿子身子有毛病。”
苗春花啐一口说:“别在院子里胡说八道,让街坊邻居听见了还了得?你怎么会有毛病,有毛病水柔去年怎么怀上的?”
袁熙又笑:“既是去年怀上了,那水柔也没毛病不是。。。。。。”
苗春花又讪笑:“那是那是,水柔啊,你别往心里去,娘不是那个意思。。。。。。娘也是心里着急。。。。。。”
水柔站起身说:“娘,我没往心里去,没事我回屋歇着去了,今日走个来回,真有些累了。”
苗春花看着儿子追着回屋的背影,呆呆站了会儿,回堂屋打着嘴和老头子诉苦去了,免不了又被袁守用一番斥责,又想着没叮嘱好璎珞,不住长吁短叹。
袁熙进屋时水柔已斜躺在床上,袁熙从身后抱住她软语哄劝:“柔儿知道的,母亲是有口无心,就不要生气了。。。。。。”
水柔也不理他,袁熙絮絮叨叨说道:“我们不着急要孩子的,两个人的清静日子还没过够呢,玉莲两口子是我们七个中头一个有孩子的,那家伙上次说了,自打有了孩子,玉莲眼里就没他了,夜里想亲热亲热,玉莲经常说累得不想,好不容易想了没怎么着呢,孩子哭了,又忙着哄孩子,等孩子哄睡了,兴致早过了,后来孩子会坐了,有一次两人正颠鸾倒凤,孩子一骨碌坐起来,眼睛幽幽盯着他们看,吓得差点有了毛病,再后来孩子会说话了,有一次正趴在老婆身上动,忽然屁股上有一双小手摸了一下,他吓得毛骨悚然,耳边儿子细细的声音说,爹娘做什么呢?他惊得当时就软了,后来只要儿子在边上,他死活不敢碰玉莲一下,想了就把儿子送到爷爷奶奶屋里睡。。。。。。”
袁熙说着就笑起来,边笑边说:“柔儿你说多可笑,他当时说有两只小手在屁股上摸了一下,我们几个都笑翻了,嘴里的酒喷一桌子。。。。。。”
他自笑得起劲,却发现水柔那边悄无声息,探过身子看时,已香甜得睡着了,袁熙嘟囔道:“扫兴,我说这么多哄她,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水柔就捂着脸偷笑,想着那句爹娘做什么呢?不由笑出声来,袁熙这才发现她是装睡,一把搂过她:“好啊,你装睡逗我不是?”
水柔才呵呵笑出声来:“我也想笑的,这一装给憋坏了。”
袁熙轻轻吻着她的眉眼:“柔儿不生气了?”
水柔搂住他脖子皱着鼻子苦着脸:“要跟娘生气,这气生不完,多想着她的好就是了,只是如果三五年怀不上,她定会没完没了念叨,我想想就烦乱。。。。。。”
袁熙捏捏她鼻子揉揉她脸:“这个我心中自有打算,柔儿不用烦恼。”
水柔就笑:“你怎么打算?真娶个表妹给你家传宗接代吗?”
袁熙隔着衣服一口要在胸前:“又取笑我,第一个打算自然是加倍努力,第二个打算嘛,朝廷有了任命再说。。。。。。“
说着不顾水柔挣扎就去解她衣衫。。。。。。
光阴荏苒,眼看过了端午,天气越来越热,转眼过了一月,一月中,袁熙和水柔隔三差五去看璎珞,璎珞长胖了些,刘金凤对她倒是用心的,没怎么让多干活,看璎珞对她言听计从毕恭毕敬的,也就打心眼里满意,只要乖顺就行了,就盼着能生个孙子,初一十五早起去寺院拜佛喊上璎珞一起去,每次都要求签,说是麟子就喜笑颜看,如果是千金就对璎珞拉着脸,璎珞就蚊子般说:“母亲,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刘金凤不阴不阳说:“你能有什么错,就看我们林家的造化了。”
这日上午袁熙和水柔在屋里说笑,说要把水家院子里买把琴,让水柔去了消遣,正好也听听她的琴音,水柔奇怪说:“为何不买了在咱们家?”
袁熙摇头:“买了放咱们家,这些街坊都是粗人听不懂,母亲又要大惊小怪一番,她好奇心又重,买了琴,定是闲了就过来摸摸瞧瞧,还得跟你问东问西,你不嫌烦,我就买回咱家来。”
水柔忙摆手,袁熙就笑,这时院子里苗春花喊道:“袁熙水柔,快出来迎接驿丞大人。”
驿丞?袁熙这心跳就加快了些,这驿丞只在噩梦里出现过,怎么大白日来了自家院子?他一把拉住水柔问道:“驿丞怎么来了?你拿那块玉找他去了?”
水柔嗔着他笑:“你藏在哪儿我到现在也没找着,怎么找他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了。”
袁熙不依不饶:“那就是说你偷偷找过,你想过拿着找他去,只是没有找到才作罢?”
水柔拍开他手往外走:“先看看什么事,人家等着呢。”
袁熙紧紧拉住她衣袖:“不行,我先出去,你在屋里等着。”
。。。。。。
苗春花不耐烦在院子里嚷:“两个人磨蹭什么呢?大人等了一会儿了,让进屋喝茶也不进去,倒是快出来呀。”
袁熙这才出来一揖,驿丞笑着行拜见礼:“袁大人,朝廷战事已了,公文在此,新皇登基召见今科进士七日后进京任命呢。”
袁熙让进堂屋叙话,驿丞再三推脱才进去,水柔端来香茶,袁熙笑问驿丞:“这战事怎么无声无息就了了?大人是信使,自然消息灵通。”
驿丞笑笑朝国都作揖:“那发兵的月氏国国王乃昔年满太子遗孤独孤清,也就是当今皇上,崔大相国和女皇两情相悦游历天下去了,女皇说起来是当今皇上的堂妹,这场战事不过是崔大相国对独孤清的考验,崔大相国怕新皇初登基难以服众,特意留着今科进士给新皇任命,这样新皇就有了第一拨天子门生,历练几年后说不定其中就有股肱之臣。”
袁熙连连点头,原来驿丞姓李,叫李欢,二人都仰慕崔光,越谈越投机,直到水柔端来饭菜李欢才惊觉已到午时,忙起身告辞:“还有一些公文要送,不能再耽搁了,改日再和袁兄叙话。”
送走李欢,袁熙不住得笑,心想如今我和本县驿丞称兄道弟,你要去找他,他一定会先告诉我,那玉佩还得换个地方藏好才是,对了,七日后到国都接受任命,这七日没事练练骑马,一旦她执拗上来了,骑马去追也快些。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都是让驿丞那两个字给吓得,回头时水柔正好笑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他心里,袁熙又是一惊,今日是怎么了,明明朝廷有任命了,是好事上门,怎么感觉连惊带吓的有些肝儿颤。。。。。。
作者有话要说:驿丞,掌管驿站的官。主邮传迎送之事。 明 清 时设置,各府、州、县多寡有无不一,古代官员分九品十八阶,驿丞为从九品以下的未入流职位,不称为官,称之为吏。
36
36、夫妻选官 。。。
袁熙这几日早出晚归往驿站跑,晒黑了也累瘦了,水柔忙着为璎珞做宽大的衣服,顾不上管他,问他他也不说。去国都前一日;一早跑出去,过一会儿在院门外喊着水柔,出去时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那儿得意得笑,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柔儿,我学会骑军马了,这个可比家养的马快了不知多少,这几日在驿站驯马场上练差不多了,今日我带着你去璎珞家一趟。”
水柔摇头不肯:“走路多好呀,活动活动筋骨,和你说说话,再说也不知道你学得怎么样了,我可不放心和你一起骑马。”
袁熙强行把她抱坐在马背上,自己上去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拉缰绳,马就跑了起来,水柔吓得缩在他怀里闭着眼惊叫,好象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璎珞家,璎珞还未显怀,看上去胖了些白了些,问可有乐笙的消息,璎珞黯然摇头,袁熙安慰她也许战事刚了,乐笙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又跟她说要去国都领职,有几日来不了了,璎珞笑着恭喜哥哥,又小心得问:“哥哥做官了,我是不是能回去住几日?”
袁熙笑着说:“那是自然,这是喜事,亲家太太定会答应的。”
璎珞雀跃起来一脸期盼,问水柔是不是和哥哥一起前往国都,水柔摇着头笑:“父亲的身子一直有些虚弱,你又有身孕,我还是在家守着,这样你哥哥也能放心前往吏部领职。”
回去的路上袁熙任由马儿慢慢跑着,他和水柔优哉游哉坐在马背上说话:“柔儿,本想带你一起去的,我怕母亲总惹你心烦,你也想冯大叔冯大娘了吧?没想到你。。。。。。我的柔儿总是事事为家里着想,你太贤惠了,我这心里倒不是滋味,总是为这个家劳累忙碌,能跟我发发脾气耍耍小性,我这心里才觉舒坦。”
水柔靠在他怀中直笑:“我是不会耍小性的,要发脾气就是大脾气,性子如此,改不了了。。。。。。”
袁熙脸挨着她脸问:“什么样的大脾气?就象那次母亲惹恼你,就跟我了断吗?姑奶奶还是饶了我吧,我受不起那样的惊吓。”
两人一起笑着,沿途绿树婆娑山泉淙淙,前面一大片牵牛花田,各色牵牛花芬芳怒放,白色蓝色紫色红色粉色,纷飞的斑斓彩蝶萦绕在牵牛花间,袁熙抱水柔下了马,她跑到花田边去扑蝴蝶,好不容易扑到又轻轻张开手,笑看着蝴蝶展翅飞走。。。。。。
袁熙牵着马笑看着,眼里没有花田没有彩蝶,只有比花娇美比蝶轻盈的水柔,看她静悄悄得掬手到花瓣上,又怕伤着花又怕伤着蝴蝶,惊飞了蝴蝶也不懊恼,又去扑下一只。。。。。。扑到一只忙张开手轻轻吹气,笑看着掌心里的蝴蝶慢慢展开双翅,眼睛追逐着蝴蝶飞走的方向眺望。。。。。。
袁熙笑着等她尽兴,走过去采一朵蓝色花为她插在发间,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吻吻她的脸颊低低得问:“柔儿,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分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