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魂-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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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有丝毫之松懈。回想起来，这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契丹竟对他们明偷暗袭、连连发动攻击，丢了原大本营，新营寨尚未立稳脚根，契丹竟又不及以喘息之机再次连夜内外发动袭击，事事都走在了他们前头，可想而知，契丹军营必是出了一位高人。但是他究竟是谁呢？程福贵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想到自己熟读兵书战策而且身怀绝技，竟然还是被契丹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小瞧了这些野蛮贼寇。思不想去，程福贵悄悄换上黑色夜行衣，再以黑纱遮面，打算去契丹军营打探虚实。
发布大战过后的夜色，显得格外的寂静。中原野战军的营寨后门，一名黑衣飞骑风驰电掣，冲入茫茫夜色大漠。
发布“太子殿下！据我心腹来报，敌营有黑衣蒙面人正向我营飞驰而来！”
发布“噢？！”耶律德光打量着杨能，问道：“你何来密报？”
发布“飞鸽传书！”
发布“蒙面人连夜来此要做什么？”
发布“殿下！据密报所传，这名黑衣人前来打探我营虚实。而这名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天子程福贵！”
发布耶律德光闻言陡身站起，惊问道：“此话当真？！”
发布“军无戏言！”杨能随即向耶律德光解释道：“其实我的所有敌情都是从长安天子身边的黄大人派人密传到我这的。”
发布“你是说那位翰林学士黄重阳！”
发布“是的，殿下！正是此人。”
发布“嗯！此人有潜力可挖，要好生利用。”
发布“是！”
发布“还有！你向陈田中传我密令，要他拖延向前线运粮时日，或者让他派人送粮可以，但要他送往我契丹大营！”
发布“是！卑职即刻去办！”
发布话说天子程福贵策马接近契丹营寨，将坐骑藏好，便悄悄摸进了敌营。
发布契丹营寨，灯光点点，偶然走过几支巡逻哨兵，但仍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又一个圆形营帐，看上去都一般模样，程福贵一边借着这些营帐藏匿其身，一边用剑锋划破营帐向内细瞧，希望能够发现契丹帅帐所在地。但是，他并未能如愿。于是，他继续向前方摸索而去。突然，程福贵发现一座大而特殊的营帐：帐门之上高高悬挑两挂灯笼，其下帐门两侧各站有四名手扶佩刀的契丹卫兵。
发布“想必这就是敌营帅帐，我必要探个虚实。”想到此处，程福贵潜身伏行，慢慢绕到了这座高大宽圆的帐篷之后。同样，他用剑轻轻划破帐篷，但见其内烛光通明，案前俯卧着一名契丹首领，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再看这位俯案而睡的首领身后，高悬着一幅《契丹与周边形势地图》。程福贵凭着自己锐利的目光已看得异常清晰，那地图之上用不同颜色标画着契丹军营和中原军营的确切位置。眼观此处，程福贵料定这就是帅帐，俯案而睡之人必是契丹新任元帅。机会难得，他何不乘机将其杀掉？再次让想到这，程福贵迅速划开帐篷，施展轻功，御剑飞行，展剑出击，手起剑到，仅一剑便结果了那位首领的小命。
发布“哈哈哈……”程福贵尚未立稳脚根，猛然听见其身后传来了一阵狂笑，等到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四周已布满契丹弓箭手，各各箭在弦上，听令待发。
发布“长安天子！不必装模作样了，快快揭下面纱，束手就擒！”
发布程福贵闻听此言，心底不禁一惊：“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我黑衣蒙面，他却一下子就认出我是长安天子。这回我岂不是自投罗网？我身为一朝天子，一旦被擒，岂不是不战而亡？不行，我必须死里逃生！”
发布“程福贵！莫要存有幻想，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勇士，料你插翅难飞！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会落个乱箭穿心！赶快缴械投降！”
发布此时此刻，程福贵稍稍平下了心，慢慢扯下面纱，抛之于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契丹太子耶律德光！”
发布“哈哈哈！在下正是！今日你落入我手，服不服气？”
发布“别动！休要高兴得太早！”耶律德光猛觉脖子一凉，一把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他惊恐地侧目一瞧，却发现是一名契丹兵在持剑要挟他，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吃错药了？敢造反不成？”
发布“皇上快走！”
发布“啊？耶无害！”程福贵始才发觉那名持剑要挟住耶律德光的契丹兵士竟是耶无害。他不禁心中大喜，但他又不愿就这么脱身逃离而置耶爱卿于不顾。
发布“皇上！不要犹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发布“谁也不能走！在我的大营里，休想来去自由！”
发布“老实点！”耶无害已用剑紧抵住耶律德光的咽喉，后退着掩护住程福贵，喝斥道：“叫你的手下全部退下！”
发布耶律德光已感觉自己的脖间已在涔涔血出，迫于无奈，挥手示意让弓箭手全部退却，稍微松了口气说道：“你杀了我，你们两人都休想活着回去。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一人换一人。”
发布“不要说话！快走！”耶无害并不答理耶律德光，押着他一直走向帐外。
发布“皇上！这里有我！你快走！”
发布“可你……”
发布“快走！中原大军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皇上！”
发布“好！你多保重！”程福贵说完，心下一横，纵身跳出契丹围兵，飞驰而去。
发布“耶无害！快放了太子，免你一死！”
发布耶无害闻听此喊，觉得好生熟悉，但他却望不见声音从何传来。他意料皇上已经逃出敌营，心中已是万分平静。他望着周围一圈圈一层层的契丹兵勇，知道自己是九死一生，大不了，他会与这位契丹太子同归于尽！
发布“耶壮士！我念你是位英雄，咱们可不可以立个君子协议？战场上见高低，何必逞一时一人之勇？”
发布“哼哼！”耶无害闻听耶律德光之言，知道他是在想脱身之计。但是他觉得耶律德光之言也不无道理，在这种情况下竟也能泰然自若、诡计多端，不失是位将帅之材！于是他冷笑道：“你想与我战场上见高低？可如今你已是我的剑下俘虏！”
发布“可我不服！你穿着我契丹的衣服，乱我耳目，令我防不胜防！分明是诡诈之术尔！”
发布“不服？！那你要怎样才肯服输？”
发布“你我一对一，或者明日战场上见高低！”
发布“好！我可以成全你！”话说之间，耶无害从耶律德光脖间挪开剑刃，撤步离开，立身喝道：“来吧！抽出你的宝刀，与我决战！”
发布此时，契丹兵勇见主子已被放开，纷纷拉箭满弦，瞄准耶无害，亟待主子一声令下。
发布然而，耶律德光抹了一把脖间的血痕，说道：“耶元帅！其实你刚才完全可以一剑杀了我，何必再与我一对一地较量呢？”
发布“放箭射死他！放箭射死他！”
发布“不！”耶律德光挥手制止了四周兵勇的叫嚣，命令道：“收下弓箭，让出道路，放他走！”
发布“怎么？你不与我一决高低？”耶无害面无惧色地追问道。
发布“哼！在下有伤在身，你总不能乘人之危吧？”耶律德光却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发布“那你肯放我走？不后悔？”
发布“在丈夫言出即从，何来后悔？你我不妨明日沙场上见！”
发布“好！奉陪到底！告辞！”耶无害毅然拱手辞别，大步流星，仗剑行走于契丹兵勇一一闪现开来的一条人道。
发布望着耶无害逐渐远去的身影，杨能不由急道：“太子殿下！不能放虎归山！”
发布“他放我一马，我放他一马，算我与他扯平了。我喜欢会会这样的英雄，就等明日与他再决高低。”
发布——
发布中原营寨门外，天子程福贵终于恭等到耶无害安全返回，欣喜若狂，急忙双手拉着耶无害走向了天子行帐。
发布“耶爱卿！朕不明白，你何时潜入了契丹大营？”
发布“皇上！实不相瞒，卑职认为契丹必是来了新任元帅，便独自决定潜入敌营打探虚实。没想到，我在契丹帅帐撞见了皇上。”
发布“原来如此！耶爱卿！你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发布“可是潜入敌营，如入虎穴，皇上乃一朝天子，岂能去冒这个险？”
发布“是朕太自信了！如今看来，夜行蒙面深入敌营，已非明智之举，倒不如你乔装改扮混进敌营而安全顺利。真不知道你何时想到了这种妙招？”
发布“皇上！难道你忘了，在我与李明朝将军来此上任之前，就是用这种方法混入敌营才斩了契丹元帅耶律阿巴的首级。”
发布“噢！朕听你说过。咳！你看我，怎么就没能借鉴你深入敌营的妙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发布“其实这等小事何必有劳天子大驾，皇上只要吩咐一声属下便够了。”
发布“咳！此事甚密，朕怕走漏风声，便做了独断专行之举。没想到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然，那耶律德光怎会一眼便认出我？”
发布“皇上！莫非我营内有内奸？”
发布“是啊！外贼好御，家贼难防；看不见的敌人比看得见的敌人更为可怕。这内奸会是谁呢？”
发布“皇上！卑职以为这内奸必是皇上身边的亲密之人。”
发布“嗯！朕也这样认为，朕自会查清此人。目前我们已探知敌营虚实，重要的是明日如何对敌开战？”
发布“皇上！内奸不除，后患无穷，何必急着与敌开战？”
发布“也好！耶爱卿你且回帐休息，容朕好好想想。”
发布“是！卑职告退。”说完，耶无害走出了天子行帐。恰在这时，他与李公公打了个照面，互相致意而过。
发布“皇上！奴才给皇上请安！”
发布“噢？李公公！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发布“奴才有事禀奏！”
发布“你且道来。”
发布“皇上！”李公公走进天子程福贵，轻声说道：“奴才听说皇上潜入敌营被人一眼认出，不知皇上认为是谁走漏了风声？”
发布“朕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知你有何看法？”
发布“皇上！奴才还听说皇上身陷重围之际，他耶无害却身穿契丹军服出现当场。皇上您可以想一想，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莫不是他耶无害向契丹告了密？”
发布“放屁！”程福贵立即骂道：“他向契丹告密陷害于朕，那他为何还要拼死救朕出逃？你真是瞎了狗眼！”
发布“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公公吓得慌忙跪在地上，顿时放了一个响屁、还差点儿尿了裤子，连连叩首道：“只是奴才弄不明白，耶无害抓住契丹太子作人质身陷重围，他为何能够兵不血刃安全返回？更何况他抓了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也就是敌军元帅又为何不象上回一样也斩其首级或者押入我营？请皇上三思啊！”
发布闻听李公公的一阵肺腑之言，程福贵顿时心有所动，这果然是疑点，可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他本料想他逃脱敌营之后，耶无害至少要与敌军拼杀一场方可脱身。但他焦急地等待耶无害安全返营之后，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及这些细枝末叶？所谓“当局者谜（迷），旁观者清”，如今李公公提出这些疑点，看来他耶无害的确有严重问题！莫非他就是敌人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天子想至此处，慢慢挥手示意李公公站起身来。
发布“皇上！老奴今年已是七十有三了，瞧我这把老骨头既不能领兵打仗，也不能为皇上出谋划策，我只知道好好的侍候好皇上，老奴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恶意中伤谁？老奴只是想给皇上提个醒，这不能不令人怀疑啊！”
发布“嗯！李公公所言不无道理。你先回去，容朕好好考虑考虑。”
发布“是！奴才告退！”
发布李公公说着，向后退身两步，转身欲走，始才发觉翰林大学士黄重阳早已站在了身后。他心里知道，黄大人一定也是有急事连夜要奏明皇上，自己更是不便久留，便急忙欠身作揖，然后走出了天子行帐。
发布此时，黄重阳感觉李公公已经走远，便移步前来说道：“皇上！卑职有事急奏皇上！”
发布“噢？原来是黄爱卿！不知你又要上奏何事？”
发布“皇上！其实卑职已在帐前站了许久，李公公所奏之言卑职已听得清清楚楚。”
发布“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天子程福贵盯着黄重阳问道。
发布“皇上！李公公没有当场见到皇上夜探敌营的情形，他怎么知道耶元帅挟持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作人质？莫不是有密报向他作了回报？而且就是这个密探走漏了皇上夜探敌营的消息。”
发布“黄大人！李公公所知之事全是朕回到行帐之后向他说的，勿庸怀疑。不过朕倒是不明白，你如何得知朕夜探敌营的消息？”
发布“皇上！”黄重阳闻听天子所言，又见天子如此追问，不免有些心中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