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明末-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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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位置上,一杆醒目的大旗正高高飘扬在那里,主官孙元化身披盔甲,踌躇满志的抚须说道:“今日我大军云集,定要攻取这建昌行营,将鞑子兵予以一网打尽。”
而听孙元化这样说,他身旁的亲将张焘,火器营把总陈德,军需官李九成等都是巴结道:“有大人出马,这贼匪肯定是灰飞烟灭。”
此次为攻取建昌行营,孙元化传令集兵,原有的部将一一集合,更是把带来山海关的车营都集合了起来出城作战。当然,由于要留守宁远城,每营士兵之中他只带了一司人马随行。
骑兵八百八十名,鸟铳一百六十八支,虎蹲炮二十mén;车营兵三百二十四名,炮车十六辆,每车载有弗朗机炮两mén,共三十二mén弗朗机大炮。而在炮车之外,还有鼓车两辆,编士兵二十名;火箭车四辆,编士兵四十名;坐车三辆,编士兵三十名;大将军车八辆,编士兵一百六十名。以上总共一十七辆车,两百五十名官兵。因此总的算来,整个车营兵,共有官兵五百七十四名,其中除了弗朗机炮手之外,另有还有鸟铳手,也就是炮车之外那些大车之上的士兵。
骑兵拥有的虎蹲炮,是轻型虎蹲炮,由骡马拉载。
这些人马,再加上周世龙的这半司两百九十号人,总计一千七百余人的大军。
虽然在历次明军与后金军之间的战斗中,往往都是后金军以数百人击溃数千人的明军,数千人击溃数万人。更是有在萨尔浒战中,几万后金军击溃明军几十万的骇人战绩。明军对阵后金军,无不是严阵以待,尽量可能的倍数于后金军,这样才敢出城与后金军战斗。
但孙元化他们是谁,是jīng锐无匹的关宁铁骑。而且这个时候建昌行营中的后金兵只不过区区五百之数,他们在人数上是他们的三倍。另外更加的是,他们的火器装备站了一半,还有孙元化这个火器专家在。
这趟战斗,岂能不信心百倍?
张焘、李九成等人身为孙元化器重之人,因此有资格陪在孙元化的身边。而孙元化在听了他们的话后,也是不住的点头微笑。只有旁边的周世龙,这个时候没有出声巴结,只凝目朝建昌行营瞧去,面上声sè不动。
见他这个样子,孙元化不由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而且跟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己方阵中的情形。只见将士肃立,军中一片红sè。
大明军服向分红黄两sè,就是盔甲上,也多装饰朱漆明黄两种颜sè。不过九边常来都是和游牧名族的战争之地,装备因此趋向于实用,朴实而厚重。
这次面对凶悍的后金鞑子兵,压力极大。因此孙元化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处。他除了将车营兵摆在了前哨之地之外,骑兵中的一部分jīng锐也在前哨参战。原本周世龙是被他安排在了中军的,不过在周世龙的极力请命的情况下,也把他的一部分一百人放置在了前哨的位置上。
虽然军士装备差不多,没有哪支部队特别出众,但论起军容之严整,周世龙的这一百号人那就是军中一流,非常醒目了。
此时三月刚到,冬天还没有过去,天气依旧冷冻无比,而且干燥的冷冻,非常让人容易皮肤干燥。一众士兵手上、脚上、脸上,都开始了皲裂。周世龙那一百号人旁边那些军士,在这个时候个个都lù出了不耐烦的神情,xiǎo动作不断,队列也是排得东倒西歪的,有几个百总官也是没有样子,缩手缩脚的。
虽然他们个个身体粗壮,装备也jīng良,个个技艺也是相当出众。毕竟孙元化麾下的关宁铁骑,粮饷足,训练好,个人素质那铁定是有水平的。不过显然,这些人仍旧保持着军中重视个人武力的老套路思路,对于阵列配合组织虽然也有练习,但始终是比较轻视的。
在后面看着他们的阵列阵型,周世龙是暗中摇头不止,这些人武力再强,最后也是匹夫之勇,难成大器。就像他先前带领的那一批人,虽然见过血,但始终不是鞑子兵的对手,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但反观周世龙的那一百号人,却是个个结阵而立,军容严整,就算是手脚脸上都皲裂了,队形依旧丝毫不luàn,只持刀持枪严整肃立着。
两个月的严酷训练,可见一斑。
第九十七章战前
看到周世龙这一队人马的情形,孙元化即便前次在宁远城内见过一次,但时隔一个月,没想到更见jīng锐,也是颇为惊异。他注视良久,抚须点头说道:“忠国治军严整,是个可造之才!”
军需官李九成这个时候笑着道:“周大人末将在州城见过,确是能力出众!”
李九成旁边的火器把总陈德脸上不动声sè,只有亲将张焘脸上有些不好看,毕竟他身为孙元化麾下第一练兵官,练的兵竟然被周世龙练的兵比了下去,无论如何心情是好不到哪去的。孙元化越是夸奖,他心下也就越不舒服。
不过无可奈何的是,周世龙同孙元化是伯侄关系,非比寻常,他虽然感觉不自在,但却是没对周世龙生出怨怼之心,反倒对孙元化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此时鞑子兵建昌行营那边已是传来动静,一排排骑兵从镇内出来列阵,此时嘈杂声越响,他们已是黑压压的往这边而来。
孙元化冷笑道:“鞑子兵终于来了!”
他喝令了几声,立时身旁的旗牌官扬起了旗,一片的呼应,周世龙也是让队中扬起了自己的队旗。不过不知是没有训练到位还是怎的,手下军士竟然对这旗号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行动了起来。
周世龙心中一动,看来自己下一步便是要训练军士们的号令旗帜了。
眼下他们自身兵力不足,势单力孤,自己军中各样的指令还可以靠军官的呼喝传令,不过未来随着自己部下人数的扩大,这金鼓旗帜的训练势在必行。而且大明不是自己一家军队,未来越多与友军配合的机会,对旗帜号令不熟,如何与友军联络呢?这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大明,首要的敌人便是后金鞑子兵。
配合作战,那是非常重要的!
又是一阵扬旗后,这一千七百余军士便列阵而行。
站着肃立还好,这列阵而行,除了周世龙的的这半司人马,官军的阵形便是纷luàn起来,特别是两翼普通的士兵。不过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关宁铁骑,虽然有一段时间的húnluàn,但片刻之后便即停息了,战阵严谨。
列阵而行一会后,双方都在一里外放慢步伐,慢慢地整起队来。
这其中的,双方的哨探都是四出游戈,前往对方阵中侦察,一时还不断地追逐打斗起来。
可以看出,后金鞑子兵那边的骑兵更为灵活犀利,他们忽而三五个,忽而十余个,忽而数十个前来,一bōbō的只是在官兵的四周窥探,骑术之jīng湛,堪称匪夷所思。而关宁铁骑这边的骑兵虽然同样是jīng锐无匹,但却是落了下风,被压着打。
周世龙看在眼前,不由有些忧虑,鞑子兵向来都是骑兵作战称雄,两边虽然都是骑兵,但较量起来,他们也只有输的份,惨不堪言。
这就是骑兵之优,行动快捷,能打就战,不能打就跑,不跟步阵接战,只在外围机动,有空就扑上来咬两口,被那些骑兵冲击几下,怕明军会有崩溃的危险。这个时候,孙元化准备的车营显现出了它独有的威力,将整支队形放置在了车营的后面,正好可以阻挡住鞑子骑兵的第一bō冲击。
而见到这些鞑子骑兵一bōbō前来窥探,阵形中的很多官兵都是有些不安,甚至有人移动脚步,想要伺机逃跑。
不是他们不勇敢,而是被鞑子兵的战绩给吓怕了。以前虽然也同鞑子兵战斗过,但始终是躲在了城内,全然没有过和鞑子兵野战过。而经过乙巳之变,好么,敢于和鞑子兵野战的部队几乎是全部全军覆没了,最后更是连督师袁崇焕都下了狱,祖大寿祖总兵最后都是逃跑回了锦州,不敢和鞑子兵硬拼。
祖大寿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但他们这些人包括外面的百姓们不需要猜,他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鞑子入关之后,官兵们全部被鞑子打败了,祖大寿更是在袁崇焕下狱之后回到了锦州。至于为什么要回去?很简单,是怕了鞑子兵。
看到这个样子,孙元化脸上很不好看,当即大怒呵斥出声。他身旁的亲将张焘一个眼神下去,惯有的督战队及巡视旗出来,立时斩了几个人,当众示众。有些行止慌luàn的,也是一样割了他们的耳朵,立时在阵前扬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样子,众军士都是脸sè苍白,人人肃立,如此军心才稳定一些。那些被割了耳朵的几个军士,也是个个脸如死灰,依大明军律,临阵割耳后,就算没有当场斩首,战后也一样要被处斩,他们等于是死人了,除非能立下军功。
周世龙也是叹息,大明军中律法一向残酷,临阵割耳斩首是常事,好在自己队中军士一直保持肃立,这让他安慰。
其实临阵慌luàn是常事,戚继光便考虑到战场的残酷xìng,认为一个士兵如果在作战时能把平日所学的武艺用上十分之一,便可在格斗中取胜。用上五分之一,便可以以一敌五。要是用上二分之一,就可以纵横无敌。
周世龙他的这些部下这个时候临敌仍能保持镇定,除了平时严格的训练外,便是铁一般的纪律与独特的法令法规了。周世龙虽然临敌很少斩首立威,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更厉害的蛊huò言语,敢于临阵脱逃的事后一律处斩,而要是没有死的人每人赏五两银子,杀了鞑子兵的杀一个算一个的赏钱,并且事后可按鞑子的人头得到一亩良田。
赏银不算什么,良田才是最主要的。
土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有人,土地就是黄金,而且还是永远不会贬值的黄金。
而在古代,土地的价值更甚。为什么王朝最后都会被反了?还不是土地的原因。而一个老实巴jiāo的农民,为了他的土地,他可以豁出了xìng命和敌人战斗。土地的价值,不仅在于他这一世,更加在的是他的子孙后世!
常说天朝为什么最后能建立,土改是其一大杀招。这个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世龙在军中说的话,还没有食言过。因此众将士都很是信服他,对于他赏赐良田的承诺也是非常相信的。
一想到恩泽后世子孙的土地,一众士兵自然豪气满腔,奋不顾身。
斩了几个人后,孙元化的脸sè不是很好,他道:“贼虏jīng骑众多,官军比之不及,就算击溃,怕也追逐困难。”
先前被斩首的几人有陈德与张焘的兵丁,这让陈德和张焘两人都是脸上无光,张焘道:“大人明鉴,击溃鞑子不难,怕他们jīng骑逃脱后,又再次卷土重来,更增祸害!”
孙元化只是沉重点头。
……·
第九十八章战
(感谢“矾山人”“梦回江南当流氓”两位老大的打赏,谢谢。鞠躬感谢!)
整队后,双方又慢慢bī近,让气氛更是紧张。
约两百五十步的时候,双方都是停了下来,看鞑子兵似乎是倾巢而出,有四五百人,大部分是骑兵,只有一xiǎo部分约一百来人是步兵,和夜不收刺探得到的情报相差无几。而且鞑子骑兵也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出众的骑兵,全身披挂,马匹也都披上了棉甲,阵型严谨,气势凶悍,对面看去,赫然是一群凶神恶煞。
不过相较于骑兵,鞑子的步兵则松散了许多,虽然也排队呼喝着上前抢来,但没有什么阵型,看来和这个时代的明军一个德行,相信个人的勇武。而且相对来说,比之明军更甚,更是崇尚勇武之道。毕竟游牧名族对于中原民族来说,永远都是身体上占优势。
常来都是如此,鞑子主攻,明军主守。而且似乎也形成了定势,双方都有了一个下意思的念头。明军官兵的念头是等鞑子来攻,而鞑子兵的念头则是进攻明军,杀光南蛮子。
不二时,鞑子兵那边传来高声的喝呼声,约有两百多骑从阵中抢了出来,拿着一手拿着虎枪jīng铁挑刀等,一手拿着藤牌,轰隆隆伏在马上向这边驰来。竟是他们完全没有把孙元化的这一千来人的官兵放在眼里,事先发起了抢攻,而且是一个骑兵冲锋,要一击之下就把他们给冲垮了,然后放肆的屠戮。
太阳光底下,鞑子兵全身反shè出片片红光和白光,气势如雷的汹涌了过来!
看到这个样子,孙元化气得脸sè都铁青了,只是摇旗喝令迎战。
在这个三叠阵中,摆在前哨的兵力约有五百人,其中火器营把总陈德的有两百人,每队三十人列成七个纵队,每队都有几个火铳手与弓箭手,一辆炮车两mén弗朗机大炮。他们位于正中的位置。
在他们右侧的,是周世龙的三队骑兵,同样是列成几个横排纵队,每排以鸳鸯阵中的三才阵横队展开。在左侧,则是亲将张焘的两百来骑兵,也是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