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飞雪-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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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风醉酒
序 山野少年
天空很暗,借着街边房屋的灯光,可以看到正飘着鹅毛大雪。
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成都顿时变成了银色的世界。
在成都东市。一家名为“客至”的酒楼坐了些许各门各派的年轻弟子。这时,几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女走了进来。大家看到后都站了起来,齐声说道:“多谢白帝门好生招待。”为首的那位白衣少年大约十六岁的样子,抱拳道:“大家何须这般见外?我白度天能代表我白帝门这般招待各位,乃是荣幸!”大家哈哈大笑,道:“白公子客气了。”说罢,都又坐下了。这里大都都是十六、七岁的门徒,大家年龄相仿,聊起来自然少了许多芥蒂。站在白衣少年白度天身边的一位少女道:“各位,我爹爹为了武林大会的举办,想大家在酒足饭饱之后,来白帝门一聚,不知可否?”一位华山派的弟子问道:“这位姑娘是?”白度天哈哈大笑,道:“正是舍妹,白映霞。”华山派那位弟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清新可人。”白映霞莞尔一笑,道:“公子过奖了。”周围其他门派的弟子心想道:“这华山派的人怎么这般无礼?”坐在一边的太行宫弟子站起问道:“请问白姑娘,是否令尊找我们讨论武林大会的事情?”白映霞道:“的确如此。”太行宫的那位弟子,道:“武林大会可是要在三个月之后才开始,令尊这般操心,实在钦佩。”白映霞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夸奖。”邙山派的一位女弟子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于是说道:“不如大家现在就前去罢。”所有人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发。白度天几人走在前方,为各位引路。
白帝门大堂。白帝门门主白空炼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两边分别站着一位中年人,分别是他的二弟白空丘和三弟白空劲。白度天几人回来后分别朝三人作揖道:“爹爹,二叔,三叔。”白空炼点点头,道:“你们过来罢。”各门各派的弟子都缓缓进了大堂,看见白空炼,都抱拳道:“白门主好!”白空炼摆手道:“劳烦大家到此,实在抱歉,请上座。”众人齐道:“白门主客气了。”说罢,大家都入座了。白空炼对一旁的白映霞道:“霞儿,给各位少年英雄斟茶。”白映霞点头微笑道:“知道了,爹爹。”说罢,走入内厅。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白映霞手托着大托盘,上面放慢了茶杯。白映霞轻步来到众人面前,把茶放在椅子旁的桌子上。白空炼道:“大家喝口清茶罢,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大家举杯,都喝了一大口。突然,所有人突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华山派一位弟子问道:“白门主……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白空炼哈哈大笑,道:“各位,软筋散的滋味如何?”太行宫的那位弟子道:“白帝门的,你们到底要作甚!”白空炼哈哈大笑道:“我白帝门想做什么?哈哈哈哈,我只想摄取你们魂魄,学了你们的招式!”邙山派那位女弟子喝道:“呸!你就算抓了我们又能如何,我们宁死不从!”白空炼大喝一声,一掌甩去,掌风袭向各位。太行宫那位猛然站起,飞跃而起,掌力并未伤到他,其他人都被打伤了。“你!”白空炼大喝一声,续道,“你到底是谁!”那位太行宫弟子翩翩落地,撕下人皮面具,原来是一位帅气的少年。“是你,宫萧羽!”宫萧羽道:“没错!家师唯恐你们白帝门暗中搞什么阴谋诡计,才命我易容到此。”白空炼恶狠狠地点头道:“令师乐清月果然为武林第一奇人!可惜,你以为你学了他一些皮毛便可在此撒野么?”说罢,白空炼一个箭步冲将上去。宫萧羽侧身躲过,奈何白空炼乃是一招虚招,实则给宫萧羽背心一掌“霸空掌”。宫萧羽一个踉跄,吐了一大口血。白空炼笑道:“我说过,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决计无法在此撒野!”宫萧羽心道:“在此左右都是一死,但是如今白空炼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若这般下去,将是武林一害!”想到这里,宫萧羽使出太行宫的步法,逃离了白帝门。
白空炼没想到宫萧羽会临时脱逃,立马喝道:“天儿,霞儿,给我把宫萧羽抓回来!”白度天和白映霞抱拳点头,然后运上轻功,紧追宫萧羽而去。白空炼转身对白空劲说道:“三弟,天儿和霞儿功夫虽然不错,但是缺乏经验。宫萧羽毕竟是乐清月一手教大的,论武功、阅历,都应在天儿和霞儿之上。我担心……”白空劲哼了一下,道:“适才就应该叫我去嘛,现在废话这么多!”“你……我不是说你,虽说咱三兄弟中你阅历最高,但是论武功,你可比不过我和你二哥!”白空炼不屑道。这时,白空丘走上前来,道:“你们两个,噤声!三弟,你赶紧追上天儿和霞儿,大哥,你也少说两句,正经事要紧。”白空炼拂袖走入内堂,而白空劲看了白空炼一眼也运上轻功,一路猛追。
宫萧羽逃离了白帝门,知道如果在成都城中藏身必然是死路,于是铤而走险,走向了山野之中。
在寂静的夜晚,偶尔传来了几声乌鸦躁人的啼叫和虎豹的嘶吼。宫萧羽走在野路中,心中也着实发慌。
话说白度天和白映霞来到白帝门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天儿,霞儿,等下我!”二人转身一看,原来是白空劲追来了。白度天待白空劲来到身边,作揖问道:“三叔怎么有兴致与我兄妹二人来抓宫萧羽?”白空劲怒道:“还不是你们那爹爹?说什么你们阅历少,怕你们被宫萧羽那小子耍了。”白映霞笑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三叔常游戏江湖,对付这种晚辈自然法子多多。”白空劲笑道:“小丫头说话就是得体。好了,我们快去追宫萧羽吧。”白度天问道:“宫萧羽会逃到何处我们根本无法得知。现在我们该往何处去追?”白空劲说道:“成都到处布满我们的眼线,宫萧羽那小子决计不会这么傻躲在城内。再者,现在天这般黑,躲避的最好去处当然是山野之中。”白映霞问道:“山野?”白空劲回答道:“霞儿,山野到处都是树木,即使到了白天,想要藏身躲开我们的搜查也非难事。我想,适才宫萧羽那小子受了大哥那一掌,真气必当会乱,无论他多么厉害,也决计不会在一夜之内痊愈。所以,他一定会想到白天的躲藏之处,而山野必然是最佳选择。”白度天道:“照三叔这般分析,我们就朝山野搜索罢。”三人互视一眼,运上轻功,朝山野方向而去。
宫萧羽东突西进,突然来到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屋前一位少年蹲在屋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宫萧羽在远处仔细打量这少年:年纪大约十四、五岁,身穿单薄的布衣,脚上虽然套着草鞋,但是看得出来,这草鞋一点御寒的作用都没有了——少年的双脚已经冻得通红。这少年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雪依旧从天而降。
宫萧羽原本想走上前去,突然发现体内真气不受控制,一股脑从丹田处往上窜,窜入四肢百骸。宫萧羽喉中发出低沉的嘶吼,惊动了那位少年。少年转身望来,看见了宫萧羽,立马从石头上蹦下,疾驰而来。少年来到宫萧羽身旁,道:“你怎么了?”宫萧羽道:“我如今真气乱窜,就快走火入魔,你快些走,离我远远的,不然你会丧命的。”少年道:“不行!你有事,我怎可置之不理?”说罢,扶住宫萧羽,径直走入茅草屋内。
宫萧羽借着月光,看到这茅草屋着实破烂:地上有些许灰尘,屋内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一个木料制作的十分粗糙的橱就没有别的了。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茅草,床边有一些木柴和干草。少年将宫萧羽扶到床边,走到那个木橱前,从其中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宫萧羽问道:“小兄弟,你做什么?”少年道:“我这里有些药,不知哪种可以治你的病。”宫萧羽借着月光,看到里面有不少名贵的药。“你哪来这些名贵的药?”宫萧羽奇道。少年道:“我很小的时候,一位高人被人追杀,躲在我这里,后来伤势痊愈后就送了我一些。”宫萧羽点头道:“原来如此。”少年问道:“你适才说什么真气乱窜,那该吃什么药?”宫萧羽道:“这……那就吃那个红瓶子里的罢。”少年应了一声,从木匣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宫萧羽的口中。宫萧羽吃入药丸不久,便觉得真气似乎可以控制得住,于是运气打坐。不一会,宫萧羽全身冒出热气,少年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想想不要打扰到宫萧羽,就悄悄走了出去,继续蹲在屋前的大石头上,仰望夜空。
雪花还是从空中飘落,少年身上堆满了雪,但是他目光还是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太阳东升,温暖的冬日阳光照在少年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光芒。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树林居然有几声鸟鸣。突然,宫萧羽从屋内走出来。少年听到脚步声,忙转身看。宫萧羽抱拳道:“多亏了小兄弟,宫某如今好了许多了。”少年微笑,点头道:“那就好。”宫萧羽问道:“到现在我都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少年回答道:“东宫朴朔。”宫萧羽道:“小兄弟侠义心肠,实在让宫某敬佩,不如宫某与你结个异姓兄弟如何?”少年笑道:“好啊。”宫萧羽道:“我宫萧羽大概大你几岁,便做你长兄罢。”少年笑道:“好。那么,宫大哥,现在准备如何?”宫萧羽笑道:“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报。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不如实在点,教你一点皮毛功夫。”少年忙道:“宫大哥不必见外,我只是顺道救你罢了,何来恩惠?”宫萧羽道:“不不不,我宫萧羽从不白受他人恩惠,你也是一样。”他顿了顿,续道,“我现在就教你太行宫的雪影掌和移行换影步法,你倒是学是不学?”朴朔苦笑道:“那好吧。还望宫大哥悉心指导。”宫萧羽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好歹也是我太行宫的功夫,不把你教好些,以后要是你有缘入我太行宫学艺,被我师父看到,还不把我骂死啊。”
宫萧羽在空地上演示了一遍,又让朴朔也演示一遍,期间还不断地纠正他的动作。
第一回 初踏江湖(上)
宫萧羽看见朴朔耍得似模似样,笑道:“贤弟倒是学得快,想当年我跟家师学这雪影掌和移行换影花了近一月时日,而你却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学会了。”朴朔不好意思挠挠脑袋,道:“还不是宫大哥教得好。”正在这时,从三个方位飞出三人,仔细一看,不是白度天等人又会是谁!只见白度天从树梢俯冲而下,抽出腰间佩剑。宫萧羽一掌拍在身旁的一棵树木,那树顿时中间截成两段,上半截直接飞向白度天。再者,树上还积着不少雪,这么一来,雪花飞舞,形成雪雾。白度天在雪雾中感觉到那半截树木飞向自己,甩动佩剑,穿过雪雾,在木屑中身形不偏继续冲向宫萧羽。宫萧羽左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周天,一掌击出。白度天知道这掌力道生猛,不敢硬接,用剑抵挡掌风,依靠反弹的力道,使身子偏斜,躲过了这一掌。白度天翩然落地,一剑刺去。宫萧羽亦抽出佩剑,运上真气,就这么一剑扫去,剑锋突生一道剑气,直直劈向白度天。白度天飞身跃起,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一剑刺去。宫萧羽侧身躲过,飞身一脚,踢中白度天的虎口,顿时白度天佩剑脱手。急忙之下,白度天借力旋转了身子,在宫萧羽肩头一掌。宫萧羽吃痛,一剑扫开白度天,站立在那,而白度天也没了动作,两人这这么对立着。
白空劲想要上前,在一旁的朴朔一脚挑起一根木棍,单手紧握,舞动起来。白空劲看了半天道:“这是什么棍法?看样子既不是少林的罗汉棍法,也不是丐帮的打狗棍法……难道是白马寺的金蝉棍法?也不是很像啊……”白映霞看出了朴朔只是随意耍起,并无套路可言。可是,这般一来,反而更加让人头疼,正所谓无招胜有招,有套路的功夫可以仔细看招式之间的间隙给予反击,而这种随意挥动的棍法,天知道下一棍会挥到什么地方,就这样,白空劲和白映霞被朴朔这般拦截下来了。“奶奶的,这小子哪处儿冒出来的,胆敢阻挠我!”白空劲大喝一声,向前冲去。朴朔也只是一般的山野夫子,看到自然害怕,结果棍子挥得愈发厉害,白空劲白白被打了十几下,还是没突破过去。白映霞忙问:“三叔怎么样?”白空劲道:“这小子哪来这么大蛮劲!被他棍子打到一下都觉得骨头都要散掉了!”白映霞看了朴朔一眼,大声说道:“小哥,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不要为难我们。”朴朔把棍子立在身旁,道:“这位姑娘,在那边的是我刚结拜过的大哥,你们这般随意抓我大哥,我岂会坐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