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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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在门外拍着门,“哈诺,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吃饭吧,我烧了你爱吃的肉。”
哈诺迟疑了一下,将银币又揣进了怀里,把坑填上,拍了拍手打开了房门。
看见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清扫的土渣,女人很好奇,却没有追问。哈诺望了望她,从怀里掏出二十枚银币,“明天你回娘家玩一段时间,我去接你的时候和你一起回来,你没看见我之前,不要一个人回来。”
女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别看两人平时为了几个铜子都能吵一架,如果不涉及到金钱,两个人的感情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了钱吵架也只能算作是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两人草草吃了一顿饭,哈诺就打发了妻子连夜离开。他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到镇子外面的农庄躲一躲。他自己的地都交给妻子打理,而且地也不多,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农忙的时候,他就会去镇子外面的农庄做短工,帮忙干农活。一来二去大家也都比较熟悉。
在这个年代,法律和自律只存在与城市圈之内。离开了城市,外面的世界无法无天。
镇子外面的农庄农忙的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庄稼人,一旦没有了事情做,说不定蒙着脸就成了匪盗。赌场再强,也不敢去农庄撒野,那里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死上个把人都和没事一样。
他收拾好东西后仔细检查了一边,发现怀里还有一个铁质的十字架,灰不溜秋的样子丑的很。这种东西也能卖钱,哈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难怪教会越来越弱。他刚想把这玩意丢掉,却不知怎地动作一顿,又把十字架揣进了怀里。
好说歹说也是铜子买回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丢了?
收拾好一切,他坐在椅子上吁了一口气,暗叹自己昏了头,居然还想着去赢更多钱,这不是逼着赌场对他下手吗?等这事结束了,他决定去其他地方住,找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隔三差五的去赢几个银币,日子也算潇洒。
他喝了一壶水,拍拍屁股刚准备走,就听见院子门吱呀的一声轻响。
那个笨女人又回来了?
他透过门缝看见门外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整个人一哆嗦,一股子凉风从屁股沟顺着脊椎吹到头顶,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坏了!
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收拾好的东西,几步走到屋子后面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翻过矮墙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光头大汉一脚踹开房门,看着收拾好的东西却看不见人,立刻走到桌子边上摸了摸凳子,脸色变得铁青,“追,刚刚才走。”
第九章 杀戮
哈诺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也能得到赌场这样的势力如此认真的对待。他本来计划着直接出镇子,却没有想到镇子出口和入口都有赌场的人在徘徊。当初为了抵抗匪盗,格林兰行省实际掌权者波马公爵拨款给所有的镇子都建造了围墙,这两米多高的围墙未必挡得住正规的军队,但是对小股的盗匪却是最有效。
他此时脑子都要炸了,也不知道往哪躲,只是下意识的避开后面追着的人。
一想到那些因为和赌场有矛盾,突然间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伙,哈诺就不寒而栗。他很明白,自己赢钱不是因为他真的有本事,或者有运气,而是“作弊”了。都怪镇子上新来的祭司,非要给自己施展什么神术,结果把自己害的如此下场。如果那个叫做罗西的家伙不多事,自己现在恐怕正躺在床上和妻子妖精打架。
一路上的夺路狂奔,怀中的银币蹦出去不少,他又心疼又害怕,想回头去找又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后面跟着的人越来越多,隐隐还能听见光头大汉的咆哮声。大晚上的,镇子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早早的就休息了。况且碰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出来凑热闹,生怕被人误会,当街劈了。
他慌不择路之下,突然看见了镇子边上的教会,略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冲了过去。
“开门,快开门,罗西祭司大人,毕维斯牧师大人,快开门!”
宁静的午夜中哈诺的声音特别的响亮,慌乱掩盖不住惊惧,声音尖细穿透力很强。不到两分钟,教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毕维斯穿着睡袍,两眼惺忪的望着趴在门上哭泣的哈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有人生病了吗?还是有人需要下葬?”
教会目前的业务只剩下治病和下葬两项,而且治病这一项的生意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末法时代的影响,治愈术的效果比神术之章上描述的要差了很多。一般的病人接受了神术的治疗,需要三五天左右时间甚至更久才能慢慢转好。因为无法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很多人就算来请求的治愈术的治疗,还是会去购买一些药物同时使用。
而且治愈了以后很难说清楚到底是神术治疗好的,还是药物治疗好的。加上一些药师和科学家的鼓吹,以及科学教育的普及,人们越来越相信药物,而不是装神弄鬼的治愈术。
至于下葬,不过是为了一个仪式,谁都没有当真。
哈诺惊慌失措的说道:“外面有人要杀我,请让我进去躲一躲,拜托您了毕维斯牧师大人。”
毕维斯很为难,在外派使徒的规则中有一条,就是不主动干涉地方事物,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教会现在的力量萎缩的严重,已经不复当年的威盛,人们对教会已经没有了畏惧的心态。曾经有一处教堂为了庇护两名被诬陷的平民,被当地政权直接铲除,还死了三个使徒。
每一个信仰神,接受过洗礼的使徒都是宝贵的资源,死掉任何一个对教会而言都是非常严重的损失。
毕维斯很为难,不想让哈诺进来,“很抱歉,哈诺先生,您应该知道,教会是想对独立的……。”
后面追兵的噪杂声渐渐靠近,哈诺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而就在这时,罗西拍了拍毕维斯的肩膀,走了出来。他平静的看着哈诺,“神的信徒,你的十字架呢?”
哈诺一个激灵,连忙掏出怀中的铁质十字架,双手捧着。微弱的灯光下,铁质的十字架泛着黝黑的金属光泽,罗西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戴上它?只要你戴着十字架,就是教会的信徒,教会有资格并且有权力庇护你的人身安全。”
毕维斯皱了皱眉头,“这不合规矩!”
罗西侧着脸看了他一眼,“毕维斯牧师,今天的事情我做主。你可以向上级反应,但是我有权力让神的信徒不被邪恶的力量侵害!”
哈诺感激涕零的将十字架哆哆嗦嗦的戴在脖子上,他心里念叨着,只要能躲过这次劫数,就一定信奉圣光教会。
光头大汉带着六七个小喽啰追了过来,他穿着粗气,锃亮的脑袋在月光下反射着油光的光芒。他抹了一把子汗水,喘了一口气,狞笑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该死,你再跑啊,继续跑啊?”
哈诺乞求的望着罗西,如今他的命运都掌握在罗西手中。
罗西没有退缩,反而从教堂里走了出来,站在哈诺和光头大汉之间,“尊敬的客人,请问您这么晚到教会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光头大汉愣了一下,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教会就是一个软蛋。即使是站在教堂门外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不敢不出来。今天晚上事情怎么透着一股邪气?他嘿嘿的笑了几声,“这个人在我的赌场里出千,我要带走他,希望你不要插手。”
他觉得这么说已经很给教会面子了,至少他说了两句场面话,而不是直接动手抓人。如果教会的老好人知道好歹,应该不会插手。
可出乎意料的是,罗西并不打算承情,也不打算给他面子。
“很抱歉,这位先生。哈诺信徒是教会的注册信徒,受到教会的庇护和保护,您没有权力从我这里带走他,我也没有权力让您这么做。”
光头大汉听完一愣,接着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你在说笑话对吗?你一定是在说笑话!教会?教会算个屁!不过是一堆被扫进垃圾堆的废物,也敢管老子的事情?”,说完他一挥手,恶狠狠道:“把人抓过来。”
罗西又上前一步,“请您主意您的语气和用词,您在亵渎神的威能!”
毕维斯连忙走到罗西身后,拽了拽他的斗篷,小声说道:“这个家伙是城里一个帮派的小头目,他们有很多人,也有背景,养了不少歹徒,你……”
不等毕维斯说完,罗西拍掉了毕维斯的手,他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毕维斯,接着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光头大汉,“神有怜悯世人的慈悲,亦有惩罚邪恶的愤怒。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停下愚蠢的举动。”
光头大汉不屑的轻笑一声,这个年轻的家伙脑子坏了,居然相信这些装神弄鬼的存在。他没有制止手下人的举动,反而双手怀抱的看着热闹。
罗西叹了一口气,“神说,对于善良,我赐予他仁爱。对于邪恶,我赐予他毁灭。”
只见罗西右手往身后一擒,拎出一把单手剑。单手剑的剑刃在月光下透着逼人的寒光,光头大汉眉头一拧,怒哼一声,“动家伙,砍翻他们!”
几个喽啰纷纷掏出长匕首或者小刀,狞笑着扑了过来。
罗西左手攥紧,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点着自己的眉心,“祝福!”
一道微弱的荧光一瞬间笼罩在罗西的身上,他面色沉稳,向前一步侧着身子撞向最近的一个喽啰。
人在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时,会下意识的先保护自己,而不是抢先攻击。这个喽啰双手交叉护住脑袋,却猝不及防的被罗西一个肩膀撞在胸口,顿时气闷,咳嗽着向后踉跄了两步。罗西手中长剑轻轻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喽啰的肚子上斜斜的开了一条口子,胃囊、肠子噗嘟一声流了出来,血液的腥味和内脏的腥膻臭味立刻弥漫在空气中。
这个喽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肠子已经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沾染上不少的灰尘。他惊惧的大叫了一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抄起肠子就往肚子里装。可装的速度却不及往外流的快。
其他人面露惧色,人恐惧到极限,就是愤怒。这些人都是亡命徒,此时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恶之气,立刻举着武器就朝着罗西身上招呼。
罗西手中的单手剑以手腕为圆心搅动一个圆,把这些递过来的武器纷纷挡了出去,与此同时乘机向后方跨了一步,拉开了距离。等这些喽啰再想往前冲的时候,罗西脚尖挑起一蓬沙土,激的他们纷纷闭眼挥手。
又是噗噗两声,剑刃从一个喽啰的肚子里抽出来,鲜血顺着剑刃滴在地上,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三人倒在地上。
光头大汉冷汗直冒,教会什么时候养了这样一个凶人?
不等他多想,罗西举起单手剑猛地向下一劈。他力量已经达到了1。5,虽然只多了0。5,却是普通人的两倍。加上单手剑本身的质量,匕首和小刀根本承受不起这样力量的劈砍。
剑刃在劈开一个喽啰的匕首之后,顺着他的锁骨直接切入,从另一侧的髋骨切出,一瞬间就开肠破肚,鲜血四溅,哀嚎着躺在地上,眼瞅着没有多少出气了。
仅剩的三个喽啰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退了几步,谁也不敢上前。
第十章 败走
罗西能一口气干掉这四个人,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年纪小,被轻视了。
老虎咬兔子不会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兔子一脚蹬掉几颗牙,小猫抓老鼠也不会考虑老鼠的爪牙。
可有时候,所谓的经验和阅历,往往才是最能骗人的,骗死人不偿命。
罗西看上去不过是十三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袭月白的头蓬,碎短的头发,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凶神恶煞。即使他拎着一把单手剑,光头大汉以及他身边的喽啰,只以为这是一种反抗,而不是威胁。只有刀剑加身,小命不保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看走了眼。
光头大汉上前两步,地上的四人已经没了气息。人要说皮实也皮实,要说脆弱也的确挺脆弱的。如果不考虑攻击到要害,人的忍耐能力和抗击打能力相对而言还是十分突出的。要说脆弱呢,一根树枝就能要了人的小命。
他用脚在一人手背上轻轻一踩,那人因为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而紧紧攥着长匕首(比单手剑短一些,有一尺多一些)的手,突然松开,五指如钩。人死短时间里肢体末梢就会僵硬,很多战场上的老兵都知道,战后处理战场时,碰到那些武器被手紧紧握住的,一般都是用刀剑直接砍掉拇指,否则一时间很难拿出来。
光头大汉也是有门道的人,他这一脚踩的很妙,正好踩到了关节的节点。他脚尖挑着长匕首用力一提,长匕首顿时腾空,他伸手一抓,将长匕首抓在了手中。
能混到他这个地位的帮派成员,没有几个是安安稳稳升上来的。
这是一个人命不值钱的乱世,价格最贱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