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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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岂可言说。”桓平微微一笑,“凡事不必强求,尽力即可。”
“啥?”小迁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秃瓢到底想说什么,可又不能无知得太明显,“我一定尽力而为!”
桓平转身抖臂,朝火苗中一甩念珠,眼前一阵恍惚,只见佛珠四散而开,把火焰围了起来,一颗颗珠子如炒豆一般上下乱蹦,渐渐竟织成一张网,桓平双手相合做高佛顶手印,高声诵念,“曩莫,三满多没驮喃,室噜?,邬瑟尼洒,娑?贺”,挥臂一收,那火焰收入到网内,再等细看,非网非袋却是个四方盒子。“你把这个十方诵经盒交给续宁。”
邹迁接过盒子,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这盒子什么做的?怎么冰冰凉?”就听桓平说了句,“那,小僧先行告退。”抬头一看,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哎?我还没问完呢。”小迁急得直跺脚。
本以为到了续家就能见到续宁,交了盒子就算完成任务,谁成想,连连等了五六天也没见续宁的人影,只知道他回了学堂,具体在哪儿连荀因健也没找到。小迁只能成天抱着盒子守株待兔,生怕出半点差错,连吃饭的时候都把盒子放在手边。安心的是,就算拿着盒子摆弄也没人能打得开,严丝合缝,盒盖边有个扳手,但不论往哪个方向扳也无济于事。
“这盒子不错嘛,像是玛瑙做的,给我瞧瞧。”慎破一刚进入就看到邹迁腿上的十方诵经盒,“谁给你的?”
“不给!”小迁马上搂在怀里,“这是要给续宁的,不能在我手里出差错。”
“好好好,不给就不给。”破一走到桌前,拿起一张麻将牌,随手敲了敲,“俩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先说坏消息,慎度回去了,说是朱云取已经平安抵达,他的任务完成了,就也回去了。”
“好消息是什么?”淳于纶最近也懒得去学堂,墨家在四律交替的事件中全身而退,他落得安稳,没什么操心的事儿,开始研究起续家的家传八卦阵来。
“嗯,这个好消息呢。”破一故意卖起关子来,“可是我偷来的,你们要怎么谢我?”
“偷?”韩攸笑着弹出个九条,“道家的天才儿童竟然用偷的,这传出去不好听啊,不如给我点钞票,我帮你去偷。”
“我又不是儒家的,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慎破一双手握拳,“今天下午,四律奉百家之命擒公羊申谋。”破一故意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收监公审!”
“什么罪名?”续恒越停下手中的牌,回头瞅瞅慎破一,“谁主持?”
“罪名嘛,好像是渎职,还有乱法、谋私。”慎破一仔细想了想,“主持,我倒是没注意听,好像是宋馆爷。”
“这算什么好消息?”邹迁不由得着急,“怎么办?怎么办?后天就是老四律出殡的日子了,新四律是不是打算拿公羊申谋祭灵啊?”
“一会儿续宁回来,你们问他好了,这阵他被抓去当劳力了。”破一挤挤眼睛,“千万别问续密的事情,他们哥俩吵架了,差点跑去六道决斗。”话音未落续宁已经站在了的身后,一手拽着破一的后脖领,一手握拳顶在他的鼻梁上,“你小子不是从来不搀合吗?过来干什么?找揍啊!”
“没!”慎破一连连摆手,“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送信儿。”
“我还不知道你跟宋启石俩,能算的时候一个个都藏得比谁都深,禁算了,俩人一起冒出来,干啥?看笑话啊?”续宁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看样子还在气头上,“说是隐,隐什么?隐人不隐心,你俩小子唯恐天下不乱!”
“续宁,你先消消气。”慎破一马上转移话题,指着小迁,“邹迁有东西要给你,说是很重要的。”
“什么东西?”续宁这才注意到小迁手里端着的盒子,“十方诵经盒?谁给你的?”
“桓平,他说让我交给你。”小迁连忙把盒子递到续宁手里,“里面东西很特殊。”
“特殊?”续宁敲了敲盖子,没什么动静,“还是红玛瑙的啊,上等货。”说着一扣扳手,竟然把盒子打开了,众人眼前顿时一片红光,呼一声,倏地消失不见了,盒子里空空如也。
“你,你怎么打开了?”小迁傻了眼,“这,这可怎么办?”
39。以加代减
大家你瞅我,我瞅你,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钟。
――邹迁彻底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续宁还没完全搞明白状况。
――慎破一窃喜,差点乐出声儿来。
――楚洛水心中一惊,脑中闪过桓平所说“不强求”,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续恒越和淳于纶全然不把这当回事儿。
――韩攸看着手里的牌,知道这回又得是荀因健胡。扭头一看,荀因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嘿,荀爷呢?”
“没注意。”续恒越这才发现荀因健的确不见了,“刚才还在来着。”
“果然还是姓荀的训练有素。”续宁不住地点头,“你们几个发傻的时候,他已经去追出去了。”
“我们这里啊!”续恒越叹了一口气,“就算有素也没辙,能追得上那东西的只有他一个。”
淳于纶懵懵地跟着点点头,“瞅那速度,我是追不上,估计洛水也不中。”说着拍了拍楚洛水的肩膀,“你觉得呢?”
“我压根没追的想法。”楚洛水一直认为荀因健不过是天赋比常人高,似乎这个天赋的决断渐渐被切实的能力盖了过去,“现在没人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也许。”续宁把盒子放在桌上,“大家就当不知道吧。”
“啥?”邹迁惊讶得嘴长得老大,足足可以塞下俩鸡蛋,“你说啥?”
“我说!”续宁一字一顿强调,“就-当-不-知-道!”
“哦。”小迁听续宁这么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事已至此的确无能力为,起码以他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也只能当作没发生过了。
本以为这事真的可以全当不知,可是,荀因健半夜送来的信儿,又不得不让邹迁强为“君子”一回。
“你说什么?”小迁没想到荀因健会直接到他房间里来,“你确定?”
“没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荀因健抽出根烟,点着吸了一口,“那个玩意儿就是据比怒气。”
“据比?是那个传说的天神?”邹迁不确定地问,“你说它进了楼淡嫣的身体里?”
“准确地说,是进到公羊沐身体里,不过现在那个没出生的孩子还不一定叫什么名字呢。”荀因健摇摇头,“因为涉及到公羊沐,所以,我先来问问你,要不要告诉续恒越他们。”
“先别。”小迁这回彻底手足无措了,“楼淡嫣自己知道不?”
“知道。”荀因健弹了弹烟灰,“这女人知道是据比怒气还很冷静,果然不白给。”
“真是祸不单行。”邹迁觉得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炸掉了,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申谋发出求救信号,可是却出了这个岔子,“我想去找续宁。”
“随你。”荀因健把烟捻灭,随即打了个响指,剩下的烟头化作一缕青烟飘散荡去,“我提醒你一下,续恒越说过,没有他命令,谁也不能动。”
“我知道。”小迁闷闷地嗯了一声,“我需要平静一下。”
“别平静了!”淳于纶夺门而入,“全员出发,去救法家!哎,你俩怎么在一起?”
“没什么。”小迁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我要负责什么?”
“跟你续宁负责六道。”淳于朝荀因健招招手,“你去找楚洛水,你俩负责打头阵和殿后。”
“哦。”邹迁没得回绝,可这情况下正跟续宁安排在一起,让他想起桓平的那句“机缘巧合,岂可言说。”
“你想跟我说什么?”续宁见邹迁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跑上来几步,好像有什么想说,却总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继续在后面跟着,搞得续宁看着也憋得慌,“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迁一听续宁放话出来,马上把从遇到朱云取开始到荀因健最后报信这段时间的事情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续宁边听边想,“桓平是生而入佛的,他这么强还需要靠机缘才能降据比怒气,还没百分百成功,你说凭咱俩现在的水平能收得了不?”
“不能。”邹迁低着头,不情愿地回答,“据比怒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气?”
“是怒,你能看到火苗是因为在天地阴阳阵中,在我家,最多看到的是红光,其实这光并不是视觉上的,而是直接刺激到你的神经,影响到视觉,感觉上是火红一片。”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迁觉得续宁似乎是有备而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是据比怒气?”
“你给我的时候不知道。”续宁从右臂肘尖拽出一支箭,晃了两下,竟然变成了三支,“从盒子里窜出来的时候,推测可能是据比怒气,这东西我也只是上课听老师讲过,谁也没亲见。”
“怎么推测?”小迁好奇为什么续宁和荀因健都能确定那个就是据比怒气,“有什么特征?”
“你们看不出来,只有开佛眼的佛家生可以看到怒气中有一对羽翅,荀因健不是佛家生也能看见,估计是他那只摩诃萨天眼的功劳。”续宁把三支箭穿过手掌心,变魔术一般再抽回来时竟然变成一把金刚杵,“好了,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儿吧。”
“摩诃萨天眼?”小迁愈加奇怪,明明只有为霜有摩诃萨天眼,怎么会跑到荀因健眼睛里去?“摩诃萨天眼一共有几只?”
“那是地藏王菩萨的,我可没准数。”续宁将金刚杵往地上一扎,“咱们就在这六道界边等着吧,或许根本用不着咱俩,不过是几个暗羽手,上次保护四五十个人不成,这次保护法家涉案的那六七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个金刚杵……”小迁蹲下看着地上戳着的杵,“为什么刚开始是三支箭?”
“嗯。”续宁笑着挠挠头,“我是半道出家的,以前不是佛家生,跟楚洛水一样,是兵家生,主要研究方向是绝杀将,有点类似白起和霍去病的领兵方式。”
“绝杀将。”邹迁倒吸一口冷气,楚洛水给他讲古往杀的时候,绝杀将基本都实行空城屠杀的作战,想起来都有点哆嗦,“怎么你会换到佛家?不是说学堂里禁止调换专业吗?”
“不是我想改的,前一阵在兵家教场练习,我被人误打到了菩萨界,没想到遇到了三昧藏菩萨,就是五百罗汉中的持三昧尊者,他化了我的三令灭生箭成了这个不动金刚杵。”
“就为这个进了佛家?”小迁觉得也没特别的必要嘛,有杀生的才有救生的,“佛家那么多人为什么挑你这个兵家生?”
“没办法,佛家的人都找上门了,兵家也不要我了。”续宁指指手心,“三昧尊者说我手中有陀罗尼往生印,杀则绝命无数,罪孽滔天。救则扶难匡危,善济后世。”手心中果然有一个形似双莲花瓣的印记,“给我开了这个印,就莫明其妙的可以无阵亦行了,天晓得,这往生印是不是他给我擅自加上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小迁寻思着,这点上为霜倒是跟续宁很相似,俩人都是迫不得已被拉进佛家的,而且都属半路撞邪,想到这儿,突然灵光一闪,“续宁,你说,咱们如果不能把据比怒气除掉的话,往里面加点东西怎么样?”指着他手心中的陀罗尼往生印,“就像这个。”
40。生离,死别
“就是这样,我们只找到了一个重身来中和据比怒气。”邹迁第一时间跑到公羊申谋面前认错,“我俩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了。”
“我知道,还是谢谢你们了。”申谋暗暗地说了一句,缓了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邹迁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申谋这么强还有事会求到他,“你先说,我能帮一定尽量帮。”
“我希望可以见淡嫣最后一面。”公羊申谋平静得让人害怕,“但,不想让四律的人误以为我要逃跑。”
“这,需要楚洛水他们帮忙。”邹迁想了想,“关于据比怒气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其他人说,续哥和楚洛水那边,我会尽量想办法。”
“来不及了,今天晚上可以吗?”申谋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能听到其中搀杂着绝望的感觉。
“来不及?后天才终审吧?”小迁算着日子,时间富裕得很,“还有别的事情?”
“今晚生,淡嫣她……”申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条命,有可能保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邹迁激动得抓着申谋的双肩,“不是禁算么?你是不是算错了?”
“不是我算的。”申谋抬头看着小迁,“是淡嫣告诉我的。你知不知道儒家的两知心?”
邹迁极力回想着带心字的课程,“没,我没怎么修儒家的课程。”
“两知心,两心连一,一知而两知,一思则双思,一心死两心皆破。”申谋微微一笑,“学堂里很多人都想修两知心,只有我和淡嫣学成了,本来打算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