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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刀春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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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缺身子后仰,避开他的手,道:“不疼。”

  谢天璧的手僵在半空,道:“你在怪我,怪我刺你那一刀。”

  苏小缺手指轻颤,声音却甚是平静:“你刺伤我,难道我还该欢天喜地不成?”

  谢天璧握住他的双手:“我可以解释。”

  “我懒得听,谢师兄。”

  谢天璧拉起衣袖,手腕上一圈青紫淤痕:“你昏迷时候叫的不是师兄,是天璧,拉着我不肯放手,还不停的问我为什么。”

  苏小缺倏然抬头,脸色煞白眼珠漆黑,嘴角却带着一贯懒洋洋的笑意:“你听错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问这么笨的问题?”

  谢天璧为之气结。

  苏小缺嘻嘻一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小缺,那一刀我有分寸,你不会死。万一沈墨钩不救你或是杀了你,我会为你报仇。”

  “你是愿意被我刺一刀,还是愿意看到我死?”

  “你是愿意被我刺一刀,还是愿意被沈墨钩抓去七星湖痛加折辱?”

  “若是咱们不冒这个险,那三个时辰咱们能逃到哪里?不设计杀了沈墨钩,你有什么办法能逃开沈墨钩的追杀?”

  “情势危急,我也不能先跟你商量,你若提前知道只是做戏,沈墨钩定会瞧出破绽。”

  苏小缺一口气说完,眼神闪烁不定,笑道:“是不是?”

  谢天璧凝视着他,只觉得眼前的苏小缺似春天湖面最后的薄冰,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却点头坦言道:“是。”

  神色坚定而自信:“而且事实证明,我做对了。”

  苏小缺打了个呵欠,往车壁靠了靠,双臂伸出抱住膝盖,自成一个小小天地,似隔绝了谢天璧的气息温度,笑得讥诮:“你手段既高,心思又深,做得自然是对的,不愧是赤尊峰少主。我都明白。”

  谢天璧道:“不过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

  “我会为了咱们能活下来,狠下心算计你一刀,但你若死了,我会陪着你死。”

  苏小缺一震,有些慌乱,却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六月天孩儿脸,草原上天气更是无从捉摸,不知何时,天地间突然昏暗一片,乌云蔽日,一阵闷雷声自天地交汇处远远滚来,空气中饱含水气,压得人几欲窒息。苏小缺头晕目眩,心似乎要跳出腔子,觉得无法自拔的渐渐深陷危险,却又是隐隐约约的异样欢喜。

  谢天璧靠近,呼吸可闻,眼睛看进了他的眼睛:“谢天璧喜欢苏小缺。我刺你一刀是真,我爱你也是真。”

  一个霹雳突的炸开,紧接着又是一个,狂风呼啸,暴雨已至,小小一架马车似浸没在无边无际的风雨中,动荡飘摇如一江风浪上的扁舟

  苏小缺心境比外面雷声更了恣意喧嚣几分,一时百味陈杂,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怔了半天,直觉的避开谢天璧的眼神,掀开车帘,道:“下雨了。”

  放眼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大雨自黑沉沉的天幕扯落,却觉得这一片风雨飘摇要比身后的谢天璧更让自己安心。

  自己是蜜蜂,而谢天璧裹着刀锋的爱情就像是含着毒药的一滴蜜糖。

  他危险而充满诱惑,自己自知,却不知能不能逃开?

  第二十四章

  从十二岁上白鹿山开始,也许从更早的时候,在谢天璧与苏小缺还俩俩不知的时候开始,谢天璧要的就是是肆意长歌,风动云涌,求的就是登临绝顶,横峙天下。

  愈挫折,愈深厉,愈激荡,愈锋芒。

  苏小缺自诩聪明绝顶,却不知早已情根暗种,乍听他说“爱”,这一个字,惊心动魄丝毫不逊于那一刀。

  正怔怔出神,却见豪雨远映青山处,有马群疾驰而来。

  无边的碧草尽数在风雨中偃伏,十余匹骏马暴风一样卷过草海,马蹄翻飞处划开一道深长的痕迹,箭一样射向马车。

  赶车的汉子惊得呆住了。

  马队当先一人青衫湿透,尽显肌肉虬结,异常高大威猛,在暴雨中恍若天神,翻身下马,屈下一膝,半跪道:“神龙堂常在天恭迎少主。”

  态度恭谨之极,声音却轻易压住了隆隆雷声。

  余下骑客尽数下跪,齐声道:“神龙堂青龙七宿弟子恭迎少主。”

  谢天璧下车立在雨中,道:“常堂主辛苦。”

  回身道:“咱们这就回赤尊峰罢。”

  苏小缺却不下车,一手掀着车帘,淡淡笑道:“我答应过你,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回赤尊峰,现在有人接你来了,我也算功成身退,一诺纵没有千金,也有百金,这就告辞!”

  说着吩咐那赶车汉子折回来路。

  谢天璧面沉似水,挥手下令道:“截住。”

  神龙堂弟子翻身上马,一身呼哨,东三西四,错落有致,已将马车团团围住,这一番动作,纯熟流畅,始终未有一丝多余的声音和动作。

  谢天璧站在车帘下,低声道:“我方才说的,你没听见吗?”

  苏小缺掏掏耳朵:“听见啦,你说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你”

  谢天璧似不敢相信,又惊又喜道:“真的?”

  苏小缺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这么折腾送你回来?只是我不光喜欢你一个,我还喜欢聂叔叔、一野、四海、程老头儿、秦阿姨呃还有孟师叔、路帮主、顾长老、荆楚”

  正一个个掰着指头列举着,一道电光豁然雪亮,划破头顶天空,一串惊雷随后炸开,苏小缺吓得手一抖,谢天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道:“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苏小缺大人大量的不与他计较,挥手道:“我走啦。”

  谢天璧冷冷道:“你想就这么走了?”

  苏小缺急道:“废话,难不成你自己有病还要逼我跟着犯病?我要去找四海。”

  谢天璧扬声道:“常堂主!”

  常在天立即走近,他一身龙象神功刚猛无铸,每一步迈出均是三尺三寸,落地沉稳中却带轻柔,显是已由至刚练到了至柔的境界,苏小缺自问便是活蹦乱跳之时,也不是他百招之敌,一时心中惴惴,大声道:“谢天璧,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想恩将仇报?”

  谢天璧不理他,道:“我内力尽散,留不住这位贵客,还请常堂主出手制服,但莫要伤了他。”

  赤尊峰后山画眉谷。

  一条清浅的小溪旁结着七间木屋,前后左右都是药圃,种满了诸般药用花草。扑鼻尽是药香。地上干净得诡异,小径铺着光洁的卵石,一星半点儿的灰尘也无。

  谢天璧一手拉着苏小缺,坐在一架骷髅花下等程子谦睡醒。

  午后阳光虽烈,骷髅花下却极是阴凉,苏小缺昨日被常在天一指戳中昏睡穴睡足十二个时辰,刚一清醒就被拖来药神庐,不禁有些心惊胆战,需知程子谦素来脾气古怪,又极为不喜苏小缺,偏偏一身施毒功夫又是防不胜防,因此苏小缺对他很是存了三分忌惮。

  程子谦每日必定要睡足一个时辰的午觉,若一旦被扰,原本就顶天的脾气愈发会破了天的大。

  程子谦喜安静,最厌说话,两个药僮一名阿二一名阿三,久经训练,见他一打手势或者嘴唇微动,就明白该怎么做,若是误解了办砸了,程子谦也毫不动怒,只会让药僮跳到溪水里自行洗刷干净,自己再亲自动拳脚胖揍他们一顿。

  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程子谦才会如常人一般开口,一是见到奇毒怪症,便立时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万分激动,另一就是见到谢天璧,谢天璧是唯一一个不中毒不生病也能在药神庐与他相对坐谈的人,遇上程子谦心情好,还会端出自己所做的各式蜜饯配上草药茶待客。

  若程子谦能待苏小缺如此,依着苏小缺得寸进尺的性子,定是不管他尚在午睡早就闯进药神庐了,谢天璧却是别人敬一尺,他必记在心中,但从不滥用,只待真有所求,开口必能奏效。

  所以苏小缺是不敢擅闯,谢天璧却是不愿擅闯。

  百无聊赖之下,苏小缺忍不住说道:“天璧,你也老大不小了,需知道做人要懂道理,我是名门正派的少帮主,你不能把我强留在你们魔教是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谢天璧道:“你先治好伤再说。”

  苏小缺心想,这再说二字最是妙用无穷,一再说可就难说了,留在这赤尊峰上本来也没什么要紧,偏偏昨日谢天璧一句“我喜欢你”石破天惊,兄弟再也做不成,徒增烦恼,真是要命,至于那一刀,倒暂时显得没那么要命了。

  谢天璧见他不说话,问道:“你急着回去有什么要紧事?丐帮人才济济,你回不回去也没什么分别。”

  苏小缺看他一眼,不悦道:“我和一野约了要在白鹿山相见认亲,我还想去趟飞凤门找四海跟她道歉,求她回心转意。”

  谢天璧微微挑眉,道:“厉四海吗?她自会来找你。至于认亲”

  顿了顿:“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这句话你听说过没?”

  苏小缺一愣:“这是什么话?”

  谢天璧拉过他的手,低声道:“你没听过也是应该,江湖上知道这两句话的,除了聂叔叔和他们自己,大概也只有七星湖的一些老人这些年灰鸽堂把沈墨钩的情况都收集成册,我看过一遍,发现沈墨钩和你娘似乎有些瓜葛,这些,你娘自然不会告诉你。”

  “当日知道你娘是苏辞镜,我就一直注意沈墨钩对你的态度只是他城府极深,我也瞧不出他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小缺的手登时冰冷,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大怒道:“谢天璧,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天璧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道:“我从不胡说。”

  “二十多年前,沈墨钩还是姝姬男宠时,聂叔叔和贺敏之去南疆游历,应姝姬之邀去过七星湖。”

  “据说贺敏之见到沈墨钩和苏辞镜,当即笑言: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江湖上再多丽色,却也被这一对璧人压下去了。贺敏之精于刑名,目光敏锐之极,当日沈墨钩虽为姝姬男宠,他却一眼瞧出沈墨钩爱慕苏辞镜。”

  说到此处,看苏小缺容色如雪,不禁有些心疼,却不想隐瞒,硬起心肠,道:“唐清宇逐你们出唐家,极有可能是沈墨钩暗中作祟,嗯,你娘原是七星湖门下,居二十八宿中心月狐之位,江湖上鲜有人知,她跟你说过吗?”

  苏小缺眼泪止不住滚落,大声道:“没有!我只知道她是唐清宇的妻子,是我死去的娘亲。”

  谢天璧静了片刻,看苏小缺眸光中尽是疏离与受伤,忙轻轻搂过他,道:“我也只是猜测,作不得准,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万一你也不会觉得突然。”

  他说的万一自然就是怕滴血验亲的结果却是苏小缺和唐一野并非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苏小缺紧紧捏着手指,竭力平静,勉强道:“我相信我娘,她说是,就一定是。”

  谢天璧叹道:“好罢,等你伤好,我陪你去。”

  正说着,一间木屋的门呯的一声打开,一个冰块般的声音冷冷传出:“进来!”

  谢天璧温言笑道:“子谦睡醒了,咱们先进屋。”

  小小一间木屋里,墙脚之下,板壁缝中均是一尘不染,立着药柜,木架上放着各种草药,长条木桌上更是瓶瓶罐罐井井有条,更有几个药炉上熬煮着药汤,两个药僮轻手轻脚的穿梭整理,药香满屋,浓郁之极。

  程子谦清水眼尖下巴,唇薄如削,更无血色,整个人就像雪映着月光,冷得清寒。

  谢天璧进了木屋,见程子谦眼皮上一抹红色艳若桃花,不禁笑道:“又不小心晒到太阳了?”

  程子谦潜心毒术,世上几乎所有的毒药及解法,尽在胸中,无论下毒还是解毒,手法都堪称当世第一,更胜程逊,医术虽稍逊其父,也算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名家,却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只要一晒烈日,眼皮立即发红痛痒,数日才消,多年来深受其苦,却不得治法,有些患者也是皮肤一遭遇阳光便红肿瘙痒,他随手一剂药即可使其痊愈,偏偏轮到自己,各种汤丸药膏用了无数,却是毫无功效。

  当年在白鹿山,苏小缺便专挑春夏阳光猛烈时潜入后山偷取他晾晒在外面的各式草药。

  程子谦听谢天璧问,垂下眼皮,轻声道:“昨天听说你回来,赶着摘了骷髅花和女素铃兰泡在温水里,得泡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能多也不能少。钻经取气丸虽有四十九种配法,这两味药却是必须的。”

  说着亲手拉过一张竹椅,道:“坐。”

  却是一眼也不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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