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黑帮-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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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从山顶侧面爬上去,走在高地起伏的砂石上,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山底所有的景色,程牧阳拎着把微型冲锋枪,带着众人在山顶穿行。直到进入小范围包围圈,南北终于看到有几个男人匍匐在山顶上,用巨石遮蔽着自己,不断和下边的人交火。
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可惜CIA的人还不明白。
这些自认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特工,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却碰上了敌人设下来的陷阱,南北想,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甘于承认的。
可惜,程牧阳想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绝望。
程牧阳拿出自己的银质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这还是他来这个国家后,第一次的违禁。对于朋友的信仰,他通常都很尊重,而对于敌人,就没这么仁慈了。
深夜的沙漠,风沙很大。
他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挡在脸孔上,眼神却犀利而直接。
在观战仅仅五分钟后,他对那些和CIA交火的手下,说了两句话,非常简短的俄语。那些人的神情都有些凝固,但很快就收起枪,停止了射击。
程牧阳戴上夜视镜,很快举起手里的枪,瞄准谷底,尖啸的子弹声响撕裂空气,不间断,不留情,南北不断看到有人影扔掉枪,却没有人倒下。
他只是在给他们卸枪。
或者说,是震慑。
他射击的姿势,非常漂亮,尤其在沙暴中有种让人窒息的威慑力。
山顶上程牧阳的人,加上莫斯科安全局的特工,大概有二十五六个,却只有他自己在示威一样的,进行这场极为藐视的射击。
“我不想杀你们,”他终于放下枪,用英语对那些美国人说,“相反,我还要还给你们一个朋友,让你们安全回国。所以,放下枪,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谷底的人影没有变化,但显然,已经停住了射击。
程牧阳把枪扔给身边的阿曼。
然后走到身后,蹲在被绑住双手双脚,堵住嘴的阿法芙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沙特的目的,而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阿法芙睁大眼睛看他。
这个男人,她在遇到他之前曾经阅读了大量的资料,但都很皮毛,直到他忽然出现在菲律宾,上级马上对她卧底多年的密令取消,改为追踪这个军火大亨的行踪。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在菲律宾海岛上,对身边女伴温柔眷顾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初次印象。后来,菲律宾上**组织的内耗式恐怖袭击,让他消失无踪。当她回到总部,才看到他单人屠杀数个特工的血腥录像,用东方人的话形容,他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阿修罗。
国际通缉犯,暗杀名单上的重要人物,竟然在沙特公然抢走他们策反的核工程师,绑架她,甚至还在沙漠的腹地,围困CIA负责暗杀他的特工。
程牧阳看着她的眼睛,撕下她嘴巴的封带。
“你想做什么?”阿法芙哑着声音问他。
“把你们交给沙特,”他神情平淡,有着旁观的冷漠,“当然,你可以对他们告发,我抢走了核工程师,不论他们是否相信,首先就会要了你们的命,因然后会有大批的宗教分子仇视你的国家,恐怖袭击将会绵延不觉,防不胜防。”
因为说的慢,突显语调的冰冷柔软。
客观的分析,让人难以招架。
程牧阳每句话都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美国已经得罪了大多数宗教和国家,关系已无法修补。所以他们一直做的,都是不断找各种机会,制约、控制这些国家,中东是个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件事被揭发,将会带来更多的仇恨。
“如果想清楚了,我就放你下去,”程牧阳笑一笑,“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将会接受漫长的药物和心理审讯,然后,你的国家一定会以经济投资做妥协,换回你们这些特工。我只有一个善意忠告,封住你们的嘴巴,忘掉核工程师的事,这样你们才有命回去。”
他说完,站起身。
示意左右的人给她松绑。
“祝你好运。”
他不再看她,返身走到南北身边,轻轻替她拨开吹乱的头发,吻了吻南北的额头。好像他和南北,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放阿法芙一条生路而已。
“程牧阳,”南北轻声说,“有时候,你真吓人。”
“真的?”
她眼睛微微弯起来:“真的。”
“我对美国人没好感,”他低声说,“纯属种族歧视,只想吓一吓他们。”
南北渐渐听到,是螺旋桨飞速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噪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有强光的照射,而且不止是一束。
、48第四十七章绝地大反击(3)
南北的黑袍被风卷着;飘起来。她抬头,能看到四五个直升机的影子,盘旋在夜空里。有梯子从直升机上放下来。
沙特警察?还是什么?
她看不清站在扶梯上的人。
直到那个人跳下来,在巨大旋风和噪音里,向着她走过来时,南北终于认出来是波东哈。显然;在她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波东哈已经成了程牧阳计划中的一部分。
“王储听到有这么多美国特工出现在沙特;非常震惊,”波东哈笑了笑;“同时;他也非常担心;你这位贵客的人身安全。”
波东哈看到南北,颔首招呼。
“我很好,”程牧阳在高分贝的噪音里,笑著说,“只是,稍微受了一些惊吓。”
波东哈心领神会:“这句话,我会帮你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们。”
“谢谢你。”
纷乱的光束,不停从程牧阳的身上、脸上掠过,这样的强光,更突显他的皮肤白,他的头发被直升机搅出来的旋风吹乱了,混着流沙。
南北只是努了努嘴,示意他稍后给自己解释。
能让波东哈出手的,只有南淮和她。所以,显然是南淮帮了他。
虽然终究已经是一家人,但她不太相信南淮能这么容易妥协,在最后,利用自己和沙特王室的关系,帮助程牧阳,颠倒了黑白。
此时,沙漠的尽头,已经有数十辆警车和军队武装车,向着这里开过来。程牧阳将枪递给波东哈,后者心领神会,把这伤人的凶器递给王储的心腹。
从程牧阳递出枪开始,‘事实’就已经注定:
整件事情的过程非常简单,他这位沙特贵客,在观赏赛骆驼时,忽然遭遇美国特工袭击。幸好,王储英明神武,事先收到情报,及时救了他。
而从头到尾,他这位贵客,根本不知道有关核工程师的事情。
而之后的事情,就是美国和沙特之间的纠葛了。
最后,程牧阳带着南北和自己人登上直升机,远离了沙丘。南北从高空看下去,那里已经被车灯照的亮如白昼。非常多的武装包围了那里,如临大敌,只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在谷底的那几个CIA特工,早已经被程牧阳击溃信心,弃枪投降。
南北盯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越来越佩服身边的男人。
“在想什么?”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她笑:“在想你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他笑而不语。
南北继续说:“这些人一定会被起诉间谍罪。而且,这件事也一定会让美国和中东关系紧张,这一次,莫斯科更要感谢你了。”
程牧阳嗯了一声:“他们又欠了我一次。”
“CIA真可怜,”南北感叹,“费尽力气,策反了核工程师,却让你转手送给了俄罗斯。如今不仅没了工程师,还要忍气吞声,接受间谍罪的起诉。”
他又嗯了声。
过了会儿问她:“要不要喝酒?”
“不要。”
“就喝一小口。”
“我会喝醉,你喝的酒,简直就是酒精。”
“不会的。”他笑。
“如果醉了呢?”
“我会把你送回家。”
非常不搭调的答案,却是程牧阳有意的回答。他们离的很近,她甚至觉得,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两个人的嘴唇就会碰上。那样双眼睛里依旧有允诺,也有蛊惑。
她忍俊不禁。
这分明就是最初相识,他在高速公路上□自己的话。从眼神,到口气,都有着非常迷惑人的暧昧。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揶揄他:“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就想把我灌醉?”
他笑:“是。”
南北扬眉,还真是个流氓。
程牧阳低声说,“如果那个时候把你灌醉,就不会有现在的程牧阳。不过,不论怎么样,我们的结局都一样。”
真是非常诱人的情话。
南北本想继续问下去,让他告诉自己,究竟是什么理由,能够让小哥哥妥协,在最后这一刻助他一臂之力,将整件事情做的更加完美。可惜还没开口,身边的宁皓忽然就递过来耳麦,示意程牧阳接电话。
看上去,是莫斯科的事情。
她收住自己的好奇心,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再问。
在他们离开沙特的当天,已经有媒体爆出美国特工,在沙特行动时被抓获的消息。而行动目的,行动内容,都不得而知。南北在飞机上看到中东某个电视台的特别播报,先是非常意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很快,她就相通了。
这一定是直升飞机上,程牧阳和莫斯科的那通电话所安排。
经过沙特这次极为简短,而又非常有效的旅程,她对程牧阳运筹帷幄的手段,还有国际政治头脑,已经非常信服。
她能想象的到,一切的走向都会按照程牧阳的预估而发展。只不过最开始,程牧阳只是想联手莫斯科,以核工程师为由头,威胁美国承认程牧阳的慈善商人身份。而南淮最后的帮助,却让中东也成为了程牧阳的盟友。
在接下来的日子,这些国家之间,将会重新进行一些利益的协商。
程牧阳相信,南北也同样相信,在现代社会,任何的战争、策反、分裂,或是间谍、暗杀活动,都只不过是为了经济服务。经济利益高于一切,这才是斗争的核心。
所以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另一个圆桌上悄然解决。
这个世界,陆地和海洋总面积近5。1亿平方千米。
而同样的地下世界,也始终存在着。
或许生存规则不同,但同样的,那里的每个角落都存在着一些势力,在为自己一方土地上的人,进行着尔虞我诈的争斗。
就如同南淮所说:北北,我们这种家族诞生的起源,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故里,不论战乱贫穷,不论朝代更替,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而程牧阳,也说到过类似的话。
南北想,她对程牧阳最初的心动,就是因为看到了真正的他,和自己同属于一个世界的程牧阳。她很庆幸,她遇到了他。
她以为飞机的目的地是比利时,却没料到,程牧阳并没有如此安排。更令人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去比利时,也没有直飞莫斯科,而是到北京,转换了从北京开往莫斯科的列车。
他们在极特殊的一节车厢。
除了程牧阳安排的人,就再没有其余的乘客。
有日光从玻璃外照进来,落在地上,列车正在往西伯利亚大陆行驶,车站之间间隔着数千里,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绝非是畹町能看到的风景。
南北正在低声哄着宝宝,无心去看窗外。
“我哥哥带着宝宝回云南了?”南北挂断南淮的电话,有些紧张地看向程牧阳。
她以为,程牧阳是要给她惊喜,所以才突然改变行程。
或许在这列车上,宝宝忽然会出现,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更加有惊无喜的消息是,南淮竟然带着宝宝离开比利时,回了云南。
程牧阳倒不意外,嗯了声:“他和我说过,他要带走宝宝三年。”
他的手顺着南北的背脊,滑到腿上,轻轻地抚摸。
“你舍得?”南北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蹊跷。
他摇头:“不舍得。”
“那你还答应他?”
“他是你哥哥。”
“可宝宝是你女儿。”
“没关系,”程牧阳笑起来,“我会再想个办法,抢回来。”
南北哭笑不得。
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哥哥答应帮你,就是因为要带走宝宝?”
“不是主要原因,只是附加条件。”
“主要原因是什么?”
程牧阳笑一笑,声音低下来,却并非是回答她的问题:“北北,你没发现这条路线,风景非常好?”南北看了眼窗外,听见他继续说道,“这条从北京通往莫斯科的铁路,车站之间间隔着数千里,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非常适合安静的看书,或是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
“的确很美。”她随口应付。
“最主要的是,整个行程刚好六日六夜。”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个男人,还记得自己在沙特应允了什么。
程牧阳笑而不语,接通内线,吩咐人送来晚餐。
很快有个莫斯科姑娘,端来烈酒美食。
南北在那个姑娘放下托盘时,才随便看了她一眼,却有些愕然。是喀秋莎,在比利时念书时她的室友,那个多年未见的莫斯科姑娘。喀秋莎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