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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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嘛!跟我家差不多,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名门望族!
“那你说咱们是全挖开看看,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等他回来吧,也不用打电话通知了,我需要时间来静静。”
司徒辰想静静来平复心情,我则在脑海中快速思索这事的前因后果,好像有个被层层灰雾包裹着的念头怎么也看不清,如果搞清楚一件事,应该能猜出来他家祖坟埋着的死人为什么会跑到花圃里。
方盈盈捧着茶杯说:“司徒先生,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那些人骨是什么时候被埋进去的么?”
“当然不知道。”
“如果有人挖了你家的祖坟再埋进院子里,这样的大工程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做到的吧?你不如想想谁有机会做这种事。”
“对,如果花圃里有十六具骨头,这可是大工程。”
司徒辰回忆一番,确定的说:“我是小学时搬到这里来的,虽然五岁后就再没见过爷爷,但他应该不是那时候去世的,头几年父亲还经常回去的,外面的花圃从搬过来之后就有了,每次买到花种就栽进去,从没有动过大工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去留学的四年,”司徒辰对我说:“方航,会不会是陈三水?”
“他有嫌疑但是没动机,陈三水的造诣在风水,他靠这个在香港混饭吃,至于说害人的阴术邪法就那么几手茅山术,他还不如我,可在我的记忆中要动用别家先祖尸骨来施术的只有一种,就是把祖先踩在脚底,让他被后代血裔压着无法投胎。”
司徒辰将桌子拍得如雷般炸响,咬牙切齿:“就是这个贱货,陈三水阴狠,父亲明知他害了爷爷也不敢声张。”
我摆摆手说:“你冷静点听我说完,你父亲去了香港才认识他,说明过去陈三水与你爷爷没有宿怨,就算来了大陆之后结仇,而我刚才说的邪术最大的作用还是在后辈,你们踩着祖先的尸骨生活乃是大不敬,别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走在路上都能掉坑里,可实际上你家人丁兴旺,富得流油,还有,这种办法只能埋那些新死不久没有投胎的,他没必要连你老爷爷也埋进去,如果真是搬空了祖坟,十六具尸体,我就不信全部都在倌人那里,总有去投胎了的。”
刚有个泄愤的目标现在又没了,司徒辰问道:“那你说是谁。”
“说了你别生气,陈三水有嫌疑但是没有动机,而另一个人有动机,可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而且你也不一定相信我的话。”
司徒辰说:“白婆婆?”
“对,不要忘记咱们来这里的目的,你身上发生的事我一直怀疑与她有关,只有阴毒诡异的苗蛊才能不被我和齐健看出端倪,如果真是她就很好解释,先人尸骨还有最大的作用就是凭借骨肉联系咒子孙后代,不是风水意义上的气运折损,而是用邪术诅咒,比如咱们汉族的打小人,你也知道,那些山里的少数民族最擅长搞这些血啊肉啊骨头什么的。”
“可她没理由这样做,白婆婆为什么要害我?”
“不知道,可她坚持住在花圃边上,这还说明不了问题么?”虽然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白婆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可是她怎么把十六具尸骨埋进去呢?先从你家祖坟挖出来,再赶上三十里地运到这里,还要趁你家人不注意时挖坑放骨,最后再填土,呵护那些花草不被人看出,而且你家有保安呀!”
别墅正门后门各有一间不大的屋子,如果白婆婆趁着夜深人静时动手,一定会被保安发现,大规模的挖土,仅仅一夜时间,那些被填回去的泥土还湿润,司徒老爷子早上起床后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除非她又费力气的往上面洒上一层干土,可这更说不通,她不怕干完后累死在花圃中?
难道有人帮她?
“小辰,那两个保安会不会被收买了。”
司徒辰不满道:“都是父亲在香港认识的老乡的儿子,怎么可能帮着白婆婆?而且你不是怀疑我的堂兄弟们?白婆婆年老力衰又无依无靠,他们却能找到帮手。”
“时间问题,你说如果要埋也只能在你留学的那段日子,可当时你大哥也是刚刚大学毕业,你让他从哪有钱有能力搞到一批人帮忙做这样的事?何况院里有保安,还有白婆婆这个老蛊婆在院里盯着。”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我无奈道:“你怎么总针对她?”
司徒辰反问:“你怎么总帮她说话。”
“我是帮理不帮亲,咱们还是别瞎猜了,去做午饭吧,等下午你父亲回来看他怎么处理。中午我要吃饺子。”
“吃个蛋,老子没心情做饭,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家里出了大事,司徒辰沮丧的上楼,我见他的钱包还在桌上就顺手摸走,带着方盈盈开上司徒辰的小汽车去镇上觅食,虽说她自幼懂事家里管得不严,可一天一夜没回家总要交待一声,我也想顺便去看看她父母,询问一下她的过去。
“方先生,刚才听你说的头头是道,你真的会抓鬼么?”
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方盈盈,见她双手交叠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我问道:“怎么了?”
“今年我爸总做梦梦到爷爷在哭,算命先生说这是爷爷的坟地不对,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可以,亲我一下再叫声方航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第二百四十章 太辣的老姜
一道天堑出现在我和方盈盈中间,坐在福家镇还算高档的西餐厅中,一顿饭默默吃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她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抿去最后一丝红酒,真不知道这种怪异的液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我说:“你不想问些什么?”
方盈盈优雅的用纸巾擦去嘴角的油腻,十分淡然:“跟我没关系,不是么?”
“好,好,好一个没关系。”粗气喘喘,惨笑连连,小腹又开始抽动,胸口发闷有股腥热涌上喉咙,自从遇到方盈盈后我就仿佛进入女人来事的那几天,气血虚浮。失血量直线上升。
两小时以前接近餐厅时,妞妞忽然打来电话,她骄傲的笑着告诉我,我的儿子正在踢她,我说这真是个极好的消息,不过司徒辰家有点事,现在不方便说话,妞妞乖巧的挂了电话,而我不确定方盈盈是否听到什么,内心忐忑,我连话都不敢说。
偶尔偷看她,脸上始终洋溢着浅浅的笑,竟不能看出一丝心事,于是怪异的气氛就在车里滋生,到了餐厅后我还没展现绅士风度问她需要些什么,她就主动点了几个菜。然后掏出手机跟家人报平安。
我感觉她听到了,一顿饭的时间纠结到极点,试探的问出后,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她说跟她没关系,真是让人绝望的话语,连我是否骗了她都毫不重要。
“喝了酒就别开车了。”
“没事,壮壮胆好往悬崖下开。”
“哦。”
依旧是平淡,直到回到司徒辰家,她都没有说话。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休闲的干练男人正握着一柄大扫把扫地,枣红色漆的大门敞开,从外面就能看到三辆排成一列的奥迪车,我心中明悟,这是司徒老爷子回来了。
扫地的男人看到我便停了手中的活,扔下扫把等我下车后迎来,笑容爽朗,行止有力。他与我握手:“你是方航吧?我是司徒家的保安。”
能把保安说的如此骄傲,足见他对司徒家的感情已经到了不是外人的地步,我与他打招呼:“大哥你好,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爷子心里有事,就匆忙赶回,小辰说你和女朋友出去吃饭,就是这个姑娘么?长的真漂亮。”他给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后又与方盈盈握手,说了几句与我有关的恭维话。她不置可否,这是连解释都懒得的意思。
这男人让我们进去,又开始扫地。
进了院子,我见墙根处的三具白布尸骨已经消失,看来司徒老爷子已经得知了家里的事,便组织着语言好陈述自己的意见。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让他看清了,也是给司徒辰挣个脸面。
刚走到台阶前,厚实的棕色木门却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指长的灰发自然却整洁的趴在头顶,温和的脸庞看上去很是和气,这男人风神朗俊,一看就是见多世面却不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穿着蓝色的中山装,洗的次数多了有些发白。
“小方航?哈哈,有失远迎,我是司徒星辰。”司徒星辰主动伸出手,笑容满面的脸上给人睿智与成熟的感觉:“早听小辰说认识一位高人,今天终于见到真面目了,哈哈,还要谢谢你帮我家收拾了陈三水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张口,这可不是交易,而是因为你与小辰是好朋友。”
恭维示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丝毫不显得虚伪,反而语气与表情都让我觉得他见我到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我不想恶意诽谤好朋友的父亲,可我有几斤几两重还是心里清楚的,绝没有重要到能让司徒星辰如此礼遇,他这样做也是流于表面,说好听些就是礼贤下士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家起名字可够随意的,司徒星辰拆开就是一对儿女。
爷爷原名李凤凤,他要是有生个龙凤胎也这么起名,这个是李凤,那个还是李凤。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且不论司徒星辰的迎接是否真心,姿态做足了我又是小辈,这要是在古代,说不得我还得跪下磕头。
“伯父您好,我早该来拜访您只是一直脱不开身,好不容易来了还让您等着,真是让我惭愧了。”
司徒星辰哈哈大笑:“没什么拜访不拜访,我又不是老古董,有机会还要去太原找你父亲下盘棋。”他看着方盈盈说:“这是你的女朋友么?小方航可真有福气,来,咱们进屋说。”
随他进屋,却感觉后背发痒,扭头看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扶着花圃的木门看我,慈眉善目,肉嘟嘟很松弛的圆脸蛋上满是善意,她冲我点头微笑,示意我进屋便转身也进了小屋。
这就是白婆婆,看外表绝非恶类。
可看我的长相还是好人呢!五乘更是庄重沉稳的得道高僧,谁能想到他连女朋友都有!
客厅里有三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两个粗手粗脚的应该是保姆,另一个妆容高贵,衣着华丽,细长脖颈上带着一串璀璨项链,宽松的领口露出胸前大片丰腴的白腻,盖住小腿的灰色短裙,修长的双腿上裹着灰色丝袜,端庄的打扮又极有成熟知情趣的韵味。团岁反扛。
这人是司徒星辰的续弦,司徒辰的后妈。
她站在司徒辰身边,愁眉紧锁,见到我们进来又变成发自内心的微笑,三十多岁的少妇笑起来别有番风味,而且不得不说她的笑也很真诚,我甚至怀疑这一家子是不是都练过这个表情,而且已经臻至化境,完全看不出虚伪。
若非大智大善便是大奸大恶,而白婆婆已是古稀之年,断不会被恶人教化的虚伪到看不出,我觉得这司徒星辰应该是善心人,无形之中就影响身边的亲属真诚向善。
女人很美丽,很端庄,可我知道她的底细,被陈三水睡过。
也许是年幼无知,也许是欲求不满,这些都不重要,起码她现在看上去是个规矩人,可我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以司徒星辰的睿智难道看不出陈三水的奸诈?以他的势力和陈三水的**凡胎,一枪就蹦了,他何以隐忍不发几十年?
陈三水已死,这些没了意义,只是我心中对这一家子很好奇。
屋里所有人都笑,只有司徒辰苦着脸,他甚至不敢看我,就跪在客厅郑重,光着上半身,脊背上道道红痕。
“伯父,小辰这是怎么了?”
“犯了些错,让他跪着反省。来来来,咱们坐,珮菡,去楼上取东西下来。”
这女人叫佘珮菡,很好听的名字。
招待我们落座后司徒星辰主动倒水,他儿子一眼都不敢多看,低着头木讷的跪着,司徒星辰不咸不淡的关心了我的家世,直到佘珮菡下来,手里捧着一个镂空花纹的黄花梨木盒,她亲昵的坐在山女旁边笑道:“盈盈,你们是小辰的朋友,阿姨送你个见面礼。”
完全以长辈自居,她把自己摆在司徒辰后妈的位置上,果不其然,司徒辰冷哼,嘴巴刚张开要说话,他爹就将茶杯掷了过去。
紫砂茶杯破碎,一同破碎的还有司徒辰的脑瓜,一道鲜血流下来,这尼玛是亲生的么?
我急忙抓起桌上的毛巾要给他止血,司徒星辰伸手阻拦,让我稍安勿躁。
佘珮菡脸色微变,嗔怪的瞪他一眼,却也没有给司徒辰治伤。
如此完美的收买人心的机会,佘珮菡都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表现,只能说她明司空见惯和家教太严。
虎父养不出狗儿子,怪不得姐弟俩年纪轻轻就能执掌明辉集团,要是我爸也这样,估计我现在还在清华读研究生呢!
佘珮菡将木盒打开,厚厚的红绸裹着一对碧绿的玉镯,温润如水,翠意盎然,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她说:“盈盈,这玉镯你收着,戴在身上能滋养皮肤呢。”
“谢谢阿姨,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要,还是你们留着吧,将来给小辰的妻子。”
“阿姨给你你就拿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