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染指-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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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报道出来后,经过有心人士挑起,顾城与顾清亲子关系一度成为报纸杂志上头条,而正当顾城四处走关系要平息这档子事时候,至今仍躺医院中顾清接受了媒体访问。
访问过程中,老人笑得慈祥,轻描淡写描述了儿子为人,并公布出早几天刚得到亲子鉴定报告,以事实平复下了悠悠众口。
都说人有相似,又怎么可能单凭一张旧照,而判定一个人出生?所以这事没能闹多久。
顾氏股价涨势依然稳定,没有受到波动之余,反而因为这场闹剧,打响了顾城项目知名度,也算是一则免费广告。
周五天气尚好,气温回暖了许多,一出会议室,顾城便驱车来到中心医院正门。
今天是顾清出院日子,老人妻子陪同下慢慢走出病房,虽然这几个月里积极做复健,可因为年纪大了关系,身体不如从前,中风一次,现大半个身子动起来还不是太利索。
顾母小心翼翼将他扶下楼,原本可以坐轮椅上搭乘电梯,却因顾清固执,只能随手找来一根拐杖,扶着他一瘸一拐下去。
靠边停妥后顾城从容解开安全带,眼角余光这时扫到两人走来身影。
甩上车门,他几个大步走过去,顺势另一边扶住顾清:“爸。”
顾母目光闪了闪没做声,反倒是顾清,对他态度软了许多:
“如果工作太忙就不用费心过来了,我跟你妈可以打电话叫司机。”
顾城将他附上车,又接过看护手里行李笑道:“不忙,你是我爸,我当然要亲自过来。”
顾清抿着唇,点点头顾母搀扶下坐进后座,而后用很慢语速说:“开车吧,我想回家。”
透过后视镜,顾城看到了自己父亲,不过是数月时间,老人额上已经生出了不少斑白。
眼皮动了动,他慢慢睁开眼,没有要与儿子交谈意思,反倒将脸别过窗前,看着因为车速而不断倒退风景,墨黑色瞳眸之中找不到一丝焦点。
管事情已经平息,可他心中,始终存着一颗疙瘩。
车子驶上公路,一路前往顾家别墅。
顾城从容不迫驱车,表情很是放松,如今因为何森送来鉴定报告,他是顾清亲生儿子事算是落实,再之后,不管顾清怎么想,于不久将来,顾氏势必会成为他囊中之物。
将老人送回家以后顾城接到了秘书电话,连家门也没进便又马不停蹄赶回了顾氏。
归途之中,车子里广播正重播着发生金三角沉船案。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沈城那张脸,也难怪会引来外界轩然大波,他们两父子,实是长得太过相似。
只不过顾城五官带着一丝猖狂与桀骜,眉宇与沈城相较起来要凌厉几分,或许是与从小生活环境有关,他没有那股常年游走于刀口狠劲,遇事反倒会冷静思考,即使骨子里罔顾一切礼法道德,却能表面上,装出一副谦谦君子,守法商人假象。
幸好他生长地方是顾家,如果跟着沈城……
眼看时间还早,顾城将车子靠边停下,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后叼入嘴中。
如果他一早跟着沈城,说不定那则闻当中,遇害船员名单上,也会多添上他一个。
想着顾城轻笑出声,世事到底是无常,没人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而他对沈城这个人,除了知道他是自己生父以外,再没别感情,哪怕他现就活生生站自己面前,他也只会将他当作一个陌路,冷漠擦肩。
一根烟很燃,弹掉手里烟蒂后,顾城驱车重开上公路。
*
漆黑夜里,万籁俱寂。
顾清翻了个身从梦中惊醒,不知道老人做了什么梦,被惊出了满头大汗。
坐起身,他神情复杂看了眼一旁熟睡妻子,摸索着找到床边拐杖,一瘸一拐走出房门。
老人踩厚厚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到书房前。
打开灯,他从角落里拖出那个已经被整理妥当行李箱,尔后从暗夹里取下两份文件。
都是用公文包装得妥当文书,整整齐齐摆桌面上。
冷着脸,他把两个档案袋依次打开,出来是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左边是何森前几天给自己送过来,里面内容确实证实了顾城是自己亲生儿子,可另一份却……
看到右边报告里文字时,老人手指忍不住开始发抖,他吃力掏出一直藏抽屉里sim卡——那是一张没有署名,没有做过登记,随便大街上买电话卡。
拿出手机,他试了几次才成功将卡放进去,而后沉默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串熟悉号码。
第93章
明月接到顾清电话时人刚到家。
“明月。”听着大伯声音;她僵原地,紧张攥话筒,另一只手则无措不知该如何摆放。
毕竟这是她到英国以来,大伯头一次主动联系自己。
“明月?”顾清久久得不到回应,重复唤道。
明月垂着头,心头蓦一酸;克制着不停往外涌眼泪,哽咽说:
“是,是我;大伯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今早刚出院。”顾清电话里说:
“爷爷那过得还习惯?”
“习,习惯。”相顾无言;分离太久两人;其实心里都藏着许多话,可电话中却又都说不出口。
“是吗?习惯就好……就好。”顾清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明月……明月,你妈妈当年给你取名字真好。”
明月一时哑然,不明白怎么突然说起她母亲。
“当时你年纪小,对她一定很陌生。”迎着月光,顾清想起年轻时夏芯,叹了口气:“也罢,过去就让他过去。”
“大伯?”明月眨眨眼,一时不解大伯今夜反常。
“其实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惜……年轻时候做了太多荒唐事,所以老天要惩罚我了……”
“大伯,你怎么了?”听出老人话里哽咽,明月愣了愣,随即紧张道。
这个时间点,国内应该是半夜,都这么晚了大伯还不睡?
顾清那头笑笑,量压抑着自己情绪:
“刚喝了点酒,胡言乱语了。”
“您怎么能喝酒?”明月急了,这才出院就酗酒,再出毛病怎么办?
感受到女孩关心,老人眼眶一热,话筒中说道:
“明月,叫我一声‘爸爸’吧。”
话落,电话彼端顿时传来一阵沉默,明月面有难色,表情有些古怪,大伯就是大伯,怎么能叫爸爸?
“……我知道这话让你为难,算了,就当我没说过……”他话里透着一丝浓浓失落,“忙去吧,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爸……爸爸……”
顾清闻言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明月犹豫片刻,小声重复:
“爸爸……”
因为激动,他声音颤抖。
“可以……再说一次吗?”
“爸爸……”
……
挂上电话那一刻,老人背着光脸早已经是老泪纵横,管天气寒冷,却依然浇不熄心头暖意,对着话筒久久无法回神,整个人犹陷入刚才对话中不可自拔。
天知道,女孩这声叫唤他等了多久。
可是下一秒他又醒悟到,就他之前所作所为,承受得起“父亲”这个称谓吗?
想起因为他懦弱,让兄妹两颠沛流离多年,甚至于,他连自己一生挚爱,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他明明有机会临终之前见她。
握着她手道别。
……
顾清捂着脸崩溃痛哭,人也只有到了白发婆娑年纪才能醒悟到,年轻时所追求所渴望一切,不过都是昙花一现……
无人夜里,周围静得可怕,哪怕是再细微风声他也能清楚听到。
独自皮椅上坐了良久,顾清站起身,逡巡一周后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不过是数秒时间,人已经恢复如常。
来到办公桌前,老人目光复杂看了眼正整整齐齐摆放桌面上两份文件,都是用纸皮袋装好报告书,一模一样纸张,一模一样包装,内容却大相径庭。
如果里面文字,也是相同该多好?
顾清揉了揉眉心,额上有少许白发缓缓往下垂落。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都是上天给予他报应。
他必须为他年少时荒唐买单。
思及此,老人抬起满是皱纹手纸皮袋上抚摸了一阵。
拉开抽屉,他将其中一份整整齐齐放进去,而后拄着拐杖攥着另一份一瘸一拐走进洗手间。
随意将纸皮袋拆开,顾清面无表情拿出里面纸张,面色凝重又看了一眼,随即拆出。
一张张撕裂,一片片扔进了马桶里,木然、机械重复着。
直到冲水声室内响起,还隐约能看到几滴水滴“啪嗒”一下笔直垂落马桶盖上。
“老公?”
顾母敲了敲浴室门,等到丈夫出来问道:
“怎么起来了?”
顾清复杂睇了她一眼,眸光闪烁不定:
“睡不着,过来看看。”说着,他挥开顾母要去搀扶手,拄着拐杖吃力往卧室方向走:
“不早了,你也睡吧。”
顾母站原地没有动,目送着顾清佝偻背影,姣好面容上是难掩沧桑。
*
“哥,大伯近怎么了?”晚上,当顾城列行公事一般又给自己打来电话时候,明月小心翼翼问,就连她也瞧出了顾清不对劲。
顾城目光一滞,试探性道:
“为什么这么问?”
明月垂下眼,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问问。”她不可能告诉他顾清与自己谈话。
“听说大伯出院了,医生怎么说?”
“你倒是很关心他。”真不愧是父女,哪怕是不知情情况下,那种血浓于水关系依然存。
“放心吧,我爸身体很好,医生说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是问题。”揉了揉太阳穴,顾城看了眼窗外刚蒙蒙亮天际,还早,“现,把电脑打开,我要见你。”
他这个情人当得算是非常体贴了,知道两国之间有时差,所以每次都是屈就自己配合她作息。
女孩那头沉默了一会,虽然不太喜欢他谈及大伯语气,可还是乖巧打开了视频,直到见面,顾城将一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随着彩色近照屏幕上一点点呈现,明月惊得眼眸睁得也越发大。
她美目圆瞪,一脸震惊看着屏幕中人影。
那是一个青年,虽然清瘦却站得笔直,正侧着脸,没有看镜头。
很明显是一张偷拍照片,却因为射青年脸上光线,她能清楚看到他坚毅眼。
明月突然捂着嘴,那是她哥哥,而拍照地点是美国加州一所大学门前。
“满意了?”顾城之后又给她传送了夏明立入学申请。
明月使劲点头,眼里蕴满了泪光,她看到了她哥哥,那张充满向往与阳光脸,那是与他前段日子阴郁所不同。
“既然我已经还了你愿,你是不是也得做出点什么实质性举动让我‘满意’?”
明白过来男人意思,明月吸吸鼻子应了声,别过脸艰难说:
“我知道了。”
顾城盯着她解扣子动作,抿着唇问:
“告诉我,你是谁人。”
女孩动作一僵,很又恢复过来,掀了掀眼皮却没看他:
“……你……”
“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他翘起腿,表情很是得意,只因为他知道,一旦掌控了夏明立,那么夏明月就再也没办法飞出自己手掌心。
这个小情人,他是养定了。
“……嗯。”上衣已经褪去,剩下一件水蓝色胸·衣,女孩脱·衣服时候动作僵硬,表情木然,她愿意暂时为了她哥哥委屈求全,只等着他学成归来,而后将自己救离。
“好孩子,只要你听话,哥哥不会亏待你。”物质上,他会给她准备好,将她当成小公主一般供养。
女孩没回话继续着手里动作,她机械一再重复着每天晚上必做事,即使那会令她感到屈辱,也只是木然承受着。
顾城不是神,总有能让她钻到空子时候。
到时,哪怕是抛下一切,她也要离开这里,跟哥哥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地方重生活。
然而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明月不知道打从她十三岁那年酒吧里第一次见到顾城起,她人生就再没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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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明月二十四岁,怀了第二胎。
早上天气有些阴沉,伴随着一阵阵冷风,黑色宾利一座墓园外停妥。
车里坐着两人,一男一女,一身低调黑衣,像是一对夫妻。
没有等顾城有所反应,明月已经率先拉开车门下车。
她默默看了眼四周,而后踩着步子顺着阶梯往上走。
“你慢点。”顾城甩上车门跟上,搂着她腰将人扶好:
“既然大着肚子就给我老实点。”
“才两个月……”明月不满嘀咕,垂着眼还是顺从放缓了步伐。
“孕初期才是危险时候,都不是第一次,你就不能长点记性。”顾城冷哼,脸色僵硬不太好看。
睇了眼小家伙到现还水肿着双眼,面色“唰”一下又往下沉。
虽然他不是迷信人,可孕妇出入墓地始终不好,所以哪怕今天是顾清忌日,他依然拒绝让她过来。
谁知道这丫头知道不能来时候,直接嘴一扁,哭了一晚上,抽抽噎噎怎么也不肯停,关键是肚子里怀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