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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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慢慢的强大了,报仇雪恨的时候,也就快到了吧……
“郡主,皇后娘娘今早赏了新鲜的鹿心血,说是驱寒补身极好。奴婢用冰碴给您冰了一下,去了腥味,您尝尝吧。”青藤端着碗盏在身后轻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头,看了红呼呼的碗,淡声道“先端下去吧。”
“是。”青藤应了一声,退下。
我拿起桌边的梅酿又轻酌了一口。
自从我三年前赐封了郡主,陛下隔断时间便唤我入宫,皇后娘娘今天赏了琥珀,过些日子又送了老参给我补身子。
众人都觉得这是殊荣,我却并无受宠若惊之感。
苏霍已经在边疆待了四年,大大小小的胜仗无数。
位列元帅,在高不过君王,陛下已然不能再有封赏了。
自从苏倾雪及笄礼上出了事,她已经很难再圣京立足,当天晚上便去了吴宛华的亲戚家,出了这事苏宏也是面上无光,隔了几月便在朝请辞。
陛下虽未应允,还提了官职,但他也从此深居简出。
苏家已是无人,陛下这般褒宠于我,只是做个样子,以安边疆之军心罢了。
帝王家,讲的只是帝王策罢了。
我轻轻的酌了一口花娘,远远的,便看到绿珠跑过来。
“小姐,十九公主的车辇已经到了门口,她让你赶紧出去。说要一起去北山郊游赏玩呢。”
我望了一眼窗外,今日虽是晴空艳阳,但也才是初春,山间草还未绿,怎就要去郊游呢?
正想着,便见一个红色身影跑了进来,咯咯一笑道“哎呀,你怎么这么慢啊,在门口等你半天了。快点快点。”说着,十九公主便跑过来,拉着我就跑,我拗不过她,便也随她,到了门口我才知道,门口不止有公主的车,还有季云常,荣霸王,陈想年和柳蓉儿。
几年时间,我在变,大家也都在变。
季云常长成了一个温润内敛的少年,荣子扬高了很多,却还是那副纨绔的模样,十九公主生的愈发美丽,比之当年的和硕公主赫连云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想念出落的如同芙蓉一般,柳荣儿早过了婚许时候,却还待自闺中。前些日子更有传言,说陛下有意将她封为公主,与北离和亲,不过圣意难测,谁知道呢。
“哎,你怎么这么慢,小爷都等你半天了!”荣子扬抬头撇了我一眼。
季云常却浅浅不见的笑了一下,道“别听他的,我们才刚来。”
我颔首,管家这会便备好了马车,我见季云常和荣子扬皆是骑马,干脆让管家把那匹汗血宝马牵来,捋顺了几下马鬃,轻轻一跃,便翻身上去,一行人策马扬鞭,很快就到了北山。
虽被称为北山,但这边的山并不高,因为前方有一处湖泊,没逢初春,总有些公子小姐过来郊游。
“哎,咱们去那边做船吧。”公主往前一指。
我往那边看,湖边垂柳刚刚吐绿,湖面上面随意的停着几艘彩锦画舫,船家正在招呼着生意。
光秃秃的北山还真没什么可赏玩的,那画舫四面带窗,坐在船上也还能赏到风景,众人皆是点头,公主咯咯一笑,也不顾婢子阻拦,竟是先跑了过去。
“喂,船家,你这船我包了。”公主纤手指着一只最大的画舫。
那店家马上点头道“好好好,小姐,这就给您搭船板。”
“慢着!”
船家摆好踏板,公主拉着我刚要抬脚。一道声音从斜刺里传来,紧接着,几个身材魁梧之人便走了过来。
我抬眸去看,看到为首那人的脸后,心下也是犯了嘀咕,怎么会是他?
为首那人穿着一身古松栗色袍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先扫了一眼公主,又看了一眼我。眼中现出浓浓的惊艳。
公主微一皱眉“喂,你唤我们做什么?”
乍暖的初春,那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不伦不类的摇了几下,道“这船我看中了,我要包下,你们包其他的吧。”
荣小霸王来了脾气“喂,你这个人怎的这般不长眼,何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懂吗?这船我们先要的。要想游湖,你去包别的。”说完,他大步便要往船板上走。
我看见为首那人重重的一收折扇,他身后两个大汉一步上前,一左一右拦住荣子扬。
荣子扬笑了,抱着肩膀上下大量一眼二人,道“怎么的这是,想打架?嘿,爷正手痒呢。来来来,咱们练一下。”
为首那人望向公主,也不说话,只是从腰间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直接塞进船家的手里,然后道“咱们可是斯文人,哪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先来后道是么,也好,钱我已经付过了,你有何说的。”
“你怎的这般不讲理!”公主怒了。
那人却是哼了一声,斜眼道“实力才是道理,我已经讲过道理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公主气的够呛,掐着腰,柳眉倒树,漂亮的眼里尽是怒火。
那男子却是来了兴趣,倨傲的仰头问道“你说说吧,你是何人啊?”
“我是……”她话说到一半,我急忙拉她一下,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人是谁。
南疆可汗的二王子,拓拔洪!
只是奇怪,我的的信子有报,他该是三日进圣京的,怎的今日就到了。
十九公主一愣,见我轻轻的摇摇头。她似是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哼了一声道“算了,不与你这蛮人计较了,船家,我们要包另一艘,就那个带粉色绣球的吧。”
“好嘞好嘞。”船家马上点头。谁知,那人竟是又道“真是不巧,另一艘,咱也是看上了。”
说完。他又从腰间掏出五百两,塞进船家手里。
“你!无理!”公主这些彻底怒了。
拓拔洪却是笑了,点点头道“说的太对了,我等蛮人,就是喜欢这般无礼。咱不但包了那艘,这湖上所有的船,咱都包了,咱也是讲道理的人!”他加重了道理两个字,随后,从腰间扯出一打银票,通通塞进船家手里。
那一叠银票,零零散散的也有几万两,买这一湖的画舫都够了,别说是包了。船家手都激动抖了,躬身便是行礼“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你这小子,我打你!”荣子扬直接暴怒,上来就要出拳,我眼疾手快,一个闪步过去,先他一步拆了招。
“你做什么。”他有点不高兴,但是没有在出拳。
季云常瞟了我一眼,直接与那人拱手道“既然朋友包了所有画舫,那我们就去别处了,告辞。”
说完,他走过来,冲荣子扬轻摇一下头。他虽是气。但也不鲁莽,愤愤的放下拳头。
我拉住一直瞪着拓拔洪的公主,轻声道,“咱们走吧。”
“是啊,我们走吧,那边好像新开了一片野花,花瓣很是漂亮,我们去看看吧。”柳蓉儿也凑过来劝道。
“是啊,这天风大。咱们穿的不多,怕是会冷,走吧。”陈想年也凑过来。
公主虽然不甘,却也没办法,一跺脚,哼了句蛮人,便随着我们走了。
拓拔洪似是有些得意,倨傲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踏船板。
要不说是乐极生悲呢,我们说话的功夫,船已然摇晃了一些,那船板搭在船与案之间,本就是临时踏脚的,船摇晃了,板子也就不太稳了,他一脚下去,板子一歪,竟是讲他翻进了水里。
还在这是岸边,水不深,随从赶紧将他拽了上来。但是他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头发被水染湿,扇子泡成一堆废纸,好不狼狈。
我们并未走远,尽数将这一幕收进眼底。公主似是解了气,竟是咯咯的一声笑了出来。
十九公主不知道她的笑有多倾国倾城,也并不知道,这一笑惹了祸端,转过身与我们走向别处。
我心有旁系,走了几步转头去看,果然见拓拔洪一脸的惊艳,望着公主的背影呆在原地。
☆、第八十八 终究有情
“倾沐,走啊,你看什么呢?”
陈想在一边呼唤,我应了一声,随后跟上。
出了这个小插曲,大家都是没了兴致,随便转了一圈,便骑马上车的打道回府了。
皇宫和郡主府正好是两个方向,陈想年和柳蓉儿结伴而走,公主便扯着荣子扬,一口一个子扬哥哥送我,荣子扬章好臭着脸,骑马护在车边。
荣子扬穿着一身蓝锦,公主的马车似是故意的装点了蓝色的流苏,远远望去,女子挑脸娇笑,男子骑马低头,竟也是出奇的唯美。
“走吧。我送你回去。”季云常浅声道。
我点点头,轻打马臀,于他并行着,缓缓的往前走。
他今日穿了浅米色的窄袖束腰锦袍,披一件绣了金边的藏青锦蓬,他眉眼清平。面色润白,藏青和浅米都很称他。一路上,不知有多姑娘羞红了脸驻足偷瞄。
我来了兴致,打趣道“你好像很受欢迎。”
他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我,似是笑了一笑。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郡主府,我二人告了辞,他便转马走了。
早有小斯出来为我牵马,我松开缰绳的时候,马儿“嘶,嘶……”的打了几个鼻腔。似是跟不愿意离开我我微微一笑,伸手捋一捋他的鬃毛。
三年了,轩辕宸在没有出现过。
我起初也不在意,后来,竟偶尔也会想起他,在后来会生出一种错觉,那个在我小时候,时常买一堆零食给我的好脾气少年,其实从没出现过。
不知为何,我总会想起那晚他站在一排红灯笼下,披风卷起萧瑟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他,还是感叹曾经的自己。
浅浅一笑,我顺了几下马鬃,大步走回屋里,让绿珠泡了壶茶,边饮着边想着刚才的事。
这拓拔洪乃是南疆可汗之子,南疆和西祁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双方都伤元气。
我信子来报,说南疆可汗这次派二王子来,是想试探一下西祁皇的口风。看看是继续打,还是讲和。
要我看,西祁皇现在真是巴不得讲和,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再打下去,可就真撑不住了……
双方打了这么多年,若是讲和的话,也得有个台阶下才好。。而古往今来,两国家最大的邦交台阶就是和亲了……
三日后,南疆二王子自官道进京,西祁皇亲自列文武百官于南门迎接。
四日后。西祁皇于二王子去南山狩猎,相谈甚欢,协议从此休战,两国握手言和从此西祁南疆衣亲带水,永不再战……
五日后,十九公主赫连云裳被封为国固伦公主。赐婚南疆王子拓拔洪,于三日后,随拓拔洪远离圣京。
这道圣旨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没有一丝防备。
知道这事的时候,荣子扬正拿着一个大号的瓷罐,跑到郡主府里,想让我陪他斗蛐蛐,前脚他还笑哈哈的,听到这事后,他突然就呆住了。
然后他缓慢的抬头,说,今天风怎是这般大,爷眼里进沙子了好像。
我心头一酸,也仰头去看。
今日,今日风和日丽。不过,我眼里好像也进沙子了。
他突然笑笑,说要喝茶,我刚转身吩咐绿珠去泡,回头时,他已经没了踪影。
瓷罐的盖子开了,那只霸王蛐蛐跑了出来,跐溜一下,钻进了草丛。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荣王爷府的下人急急忙忙的来了。绿珠引他进来,他噗通一下就跪下道“宁安郡主,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他……”
“他怎么了?”我有点急。
“公主,你还是去看看吧。”那人一脸的焦急,我赶紧披了锦蓬出门。
荣王爷府离郡主府只隔了个巷子。平日老王爷总叫我陪他下棋,熟门熟路的,几步也就到了。
“郡主,这边。”
小丁一路将我引到侧院,远远的便闻到一股甜香的气息。我心下差异,推门进屋,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荣子扬的屋里,竟然摆了满满一屋子冰糖葫芦。一串一串的扎在竹筛上,很是壮观。
我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看到了坐下地上喝酒的荣子扬。
只是两天时间,他似乎就憔悴了很多,眼红红的黑眼圈也很重,下巴已然长出了胡茬。
我心中略有憋闷,还是笑道“怎么,你要练摊做小买卖了?屋里这么多存货。”
他不言语,只是猛的灌下一口酒,“云裳,最爱吃糖葫芦了。”
我心里一酸,赶紧望向别处。缓了一下,我转过头,看到他正伸手拿过了一串糖葫芦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他很认真的嚼,很慢的咽下去,然后他笑了“真酸,云裳怎么会喜欢这个东西。”
我心口发堵,赶紧走到桌子旁边,本想给自己倒杯茶,倒完了才发出壶中是酒。
不过无所谓了。我一仰头喝下,心中却没痛苦半点。干脆问他,“你这又是何必,公主从小追在你身后,你不是很厌恶么。”
他灌了一口酒,苦笑道:“是啊,如此,我又是何必呢?她明天就要走了,嫁人了。嫁去南疆了,这辈子,许是都看不到了。”说完,他又灌了一口酒。
我拿过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你又当如何。”说完。也是一口饮下,喝得有些急,被呛住了,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正想拿锦袍拭嘴,他却缓声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