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花香-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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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又道:“前几天芳姐姐他们去南面,带回来了一些南面国的胭脂,我用着有些发涩,不过颜色倒是亮,日常不能用,过个年节的时候倒不错,等会儿你拿了回去。”、
李果儿懒怠地凑过来,倒在李花儿的腿上,有些撒娇道:“姐姐自己带回去给娘吧,娘这两天在家,没事儿就给你寻女婿呢,所以还是你自己带回去的好。”
说着,又吃吃地偷笑起来。
李花儿腾出手来,打了她一下。
而福宝看见两个姐姐,以为在玩,就傻笑着拍手。
谁知道她手小,握九连环的时候本来就不紧,结果手一松,那东西正好打在李果儿的鬓发上。
李果儿“哎呦”一声,捂着鬓角坐了起来。
李花儿一紧张,忙过去看上了伤了没,见没受伤,复又笑道:“活该,还是福宝好。”
李果儿对着福宝皱着鼻子,一手捂着鬓角,一手点着福宝的小鼻子,道:“好呀,我天天在家抱着你,你却向着大姐姐。”
福宝哪里懂这些,见她伸过手指来,一双肉噗噗的小手就抓住李果儿的手指玩儿。
依旧是一脸的傻笑。
看个那两个姐妹,心情都好了。
“要是金宝还在,就好了。”李果儿看着福宝的笑容,对李花儿叹了一句。
李花儿想起那个自己没见过的弟弟,道:“这话在这儿说说就好了,都是命,也是没奈何的,好在主犯……也算是伏法了吧。”
李果儿一撇嘴:“算什么伏法?主犯明明都跑了。”
陶大少爷越狱至今,依旧没被抓到。
这事情,李家人从来不提,但确实是全家的心结。
“会抓到的。”李花儿劝了她一句。
李果儿叹了一口气,靠在李花儿身上,低声道:“我是觉得,如果金宝还在家,姐姐就不用那么累了,娘也不用那么操心着要给姐姐寻个赘婿的事情了。”
李花儿不想她会有如此一想,不由奇道:“这和金宝有什么关系?”
李果儿直起身子来,认真道:“金宝是男娃子,自然就不用找赘婿了,这赘婿本来就难找,又要人品好,又要有本事,还得知道心疼姐姐,家世清白,可是这么好的人,谁会入赘?况且人哪里定得了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看着好,以后呢?那书上赘婿或谋夺家财,或孩子有了出息,就要回归本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难的时候什么都好,好了之后,夫不顾妻家恩义,子不顾母家之情,说改还姓氏就改回去了,还要说个认祖归宗,又算什么呢?”
李花儿含着笑意看向李果儿。
自己这个妹子这些年,倒是没白看了书,越发有自己的想法了。
李果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继续道:“如果不是找赘婿,凭姐姐,怎么可能都没人来问。别人有心思,也被赘婿两个字吓回去了。”
李花儿笑着反问道:“我看未必,就算不是招赘婿,肯要你姐姐的人,也未必有。”
李果儿梗着脖子笃定道:“那是因为他们配不上姐姐,我姐姐这样的人,得是有本事有担当的大丈夫,才配得起的,别的不说,就说那船上寻暗仓,拆火药的事情,有几个人能成的?”
李花儿听说,笑得抱着福宝,倒在了地上,口中叹道:“罢罢,想不到天下还有我自己的亲妹妹懂我,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怕了。”
李果儿笑得也趴在了地席上:“姐姐才不会当怎么老姑娘呢,我将来的姐夫,要是顶好才是。”
福宝被两个姐姐夹在中间,手舞足蹈地,一会儿踢踢李花儿,一会儿又戳戳李果儿,忙得不亦乐乎。
李花儿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李果儿的头发,笑道:“是,姐姐相信李果儿的话。”
李果儿笑着,正要丢开这事儿,说些家常的话题,却听见前面的铺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来生事的
姐妹二人双双坐起了身子。
李果儿一边抬手理着头发,一面竖着1耳朵仔细听着,好奇道:“怎么有人在哭?姐姐不用出去看一下吗?”
李花儿也听见了,似是有人在叫嚷着什么“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声音高而尖利,从前面都一径传到了后面来。
显然是有人要来闹事的。
虽然如此,李花儿却不慌张,只是将攥着福宝的小手,对李果儿笑道:“没事儿的,如果真的有事情,他们……”
语有未尽,就听见有人来敲门道:“掌柜的。”
李花儿顿了顿,无奈笑道:“会来找我的。”
李果儿笑出了声来。
李花儿终于将注意力从福宝身上移开,问外面:“出了什么事请?”
外间的伙计道:“有人说咱家做的东西不结实,砸伤了人,正闹着呢。”
李花儿听见,冷清地一笑,不疾不徐:“是咱们家的东西吗?”
伙计笑道:“怎么能是?又无编号账册可对,又无暗记的。”
“那怎么这么难打发?”李花儿心中更有数了,悠哉地问。
“来了个老人家。”伙计应道。
这伙计说话甚是言简意赅。
此时,李果儿已经跪坐在李花儿的身后,帮着李花儿开始正发髻。
李花儿听罢,懒怠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好,我知道了,你稍等,我等下就过去了。”
外间的伙计又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
李果儿听完了,问道:“姐姐,是来讹人的?”
说着话,她从地席一侧的妆奁里,取了个镶嵌着两朵珠花的银发梳,压在了李花儿的发尾。
“姐姐头发真密实。”虽然说着正事,她面色上也带着担忧,但还是闲来感慨了一句。
态度大方,再不是小时候遇到事情,就慌手慌脚,红着眼睛的样子了。
李花儿也将一对小小的银丁香带在耳朵上,笑道:“自然是来讹人的。”
她整理好,见躺在地上的福宝好奇地看着她们,就又抱起了孩子,哄了一会儿:“我妹妹来了,他们却来闹事儿,真讨厌。”
李果儿帮李花儿将后面的衣服整好。
“我就说嘛,姐姐的铺子,怎可能做坏东西?可是……”
说到这儿,李果儿还是有了点儿担心:“姐姐,他们怎么就敢来闹?别是有准备吧?”
李花儿摇头笑道:“我铺子里的东西,就算是竹子编的,也有编号,哪家哪户买的,也都记在册子上。而大件的东西,还另有暗记。所以这人,怕是外地来的,被谁挑唆的。”
李果儿听说,略微安心了,复又笑道:“原来姐姐当时的主意,是为了防这些事情?看来以前是我想简单了。”
李花儿再是一笑。
等李花儿整理妥帖了,将福宝递在了李果儿手中,这才起身,要往前面去。
福宝似乎是知道李花儿要出去一样,就乖乖地趴在李果儿的肩上,不再闹腾。
李果儿却抱着孩子,也站了起来:“我也去看看。”
李花儿刚要开门,听见这话,立刻道:“这可不好,吓到福宝。”
李果儿笑道:“咱家的孩子,吓不到的,我躲在帘子后面听就好了。”
李花儿听她坚持,只得依允。
……
此刻,在门外等着的伙计,姓郎,家住在清远县城里,以前也是南北杂货铺的,话不多,干活却很勤勉。
当时李花儿来开这个铺子的时候,跟来的就是齐伙计和这个郎伙计了。
郎伙计本来是个杂货铺的普通伙计,来到这个铺子成了柜上二伙计,算是升了,自然高兴。
而齐伙计却是南北杂货铺说得上话、随时都能升了掌柜的大伙计,却也跟着李花儿到了这木匠铺子。
别人眼里看着,他这算是被“贬”了。
可是齐伙计却知道,自己来这儿,那着实是柯掌柜和李花儿,都信任自己的缘故。
“齐兄弟在前面?”李花儿问郎伙计道。
郎伙计道:“是。”
他长得又高又壮,宽阔国字脸,看相貌倒是不错,还少言寡语。
李花儿点点头,跟着他往前面的铺子去。
只是刚到了廊前,好好的晴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如今虽未至五月,春末夏初的时候,是平水州的天阴晴最不定的时节。
眼下这雨虽然不大,但是密密实实地,成了笼在眼前的一道帘子。
“你们是雇车来的?”众人只得退进廊子,从回廊上往前面的铺子绕,李花儿则关切地问了李果儿一句。
“孙大哥哥送我们过来的,他们家进城来置办端午节的东西。”李果儿笑说。
李花儿浅笑:“只他们家着急,还有十来天呢。”
待到了前面的铺子之后,李花儿示意李果儿莫要说话,自己则也站在帘子后面,听着前面的动静。
果然听见有一个老妇人,正高着嗓子哭喊呢。
“哎哟!这倒霉绝后的木匠铺子哟,砸坏了人,还不承认哟,这是要把老婆子我给逼死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碰死在这儿!”
这老妇人的人,一个词转三转,简直和唱戏一样,颇有余音绕梁之意。
李花儿和李果儿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郎伙计大气都不敢出了。
方才姐妹二人还在屋里说那些事情,此刻就听见有人又提那“绝后”的混话。
只福宝不懂,听见那声音,还以为是有人唱戏,咧着嘴开始笑。
李果儿抱着福宝,转身就往回走,口中还念叨着:“你这小妮子,听胡话还笑。”
“小心路滑。”李花儿叮嘱了一句,自己则站在那儿,继续听着。
……
帘子另一侧,齐伙计打算了那老妇人的哭声,道:“这位老妈妈,这铺子开了一年半的光景了,做的东西不敢说满县城,半县的人家中,怕是都有的,却从没有这样的事情……”
没等齐伙计说完,就听见一个甚嚣张的男子跳着脚地叫道:“你这是不承认?你看我不打你!”
“这位客人,有理讲理,做什么动手?”这类的事情,齐伙计见识多了,自然也不怕,半步都不退。
李花儿听到这儿,才打了帘子出来,语带笑意:“齐兄弟,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李掌柜的小脾气
铺子外面冒着雨也要看戏的人,看见李花儿出了来,心情都为之一振。1
反正南北木匠铺的事情,少了李掌柜,那就算不得是热闹的。
而李花儿一掀帘子,就见铺子中间的地上放了个担架,其上躺了个近花甲的老伯,正自哎呦,担架周围,还围了一圈贼头鼠脑的人。
另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老婆子坐在地上,正捶胸顿足地哭呢。
而还有一个表情很是嚣张的男子,就站在齐伙计三步以内的地方。
齐伙计个子就不算矮了,而这个男子个子却更高。
他挽着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挥拳,身子前倾,那下巴,恨不能直接顶在齐伙计的鼻尖上。
而齐伙计倒不愧是大伙计出身,就这时候,也一点儿都不怕。
还真是来闹得齐全。
也是李花儿铺子的大堂格外地宽阔敞亮,才能容下这么多人。
看起来,可真像戏台子了。
如今因着这闹腾,店里的客人早都跑光了,而再一下雨,所以外面看热闹的,多是些这木头大街的闲汉、左右的邻居家、或本就带了伞的无事人。
李花儿看了一圈外面围着的人,开口道:“赶明儿得在门口搭个棚子,摆些椅子,方才对得起我家这戏园子。”
外面围观的人听见,哄声大笑起来。
其中还有人喊着:“李掌柜这话,去年就说过了。”
笑得那屋内寻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他们确实都是外乡人,所以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李花儿语气中带着调侃的笑意,眼神却已经扫了那带头的大汉一眼,锐利得很。
这大汉一早就知道铺子的掌柜是个女人,心中本就轻视,而刚才见掀帘子出来的是个满脸带笑的小丫头,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谁想如今被她这一瞪,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这……这哪里是个小女孩儿该有的眼神?
竟成了个煞神。
而且怎个听外面人说话的口气,竟似很尊敬这个小丫头?
不是说是个品行不端的泼女浪娘吗?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大汉,慢悠悠地问:“这位客人,家里坏了什么东西?”
那大汉听见李花儿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
再一看李花儿,目光柔和,唇角带笑,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刚强,模样打扮带着几分英气罢了。
那大汉只当自己看错了,顿时又有了无限的勇气,马上转过头,指着李花儿道:“你这小浪娘!老子在你家……”
没等那大汉说完,李花儿已经将袖中常带着的那柄,李大做给她的小弩拍在了桌子上了。
吓得屋内屋外看戏的人,都是一个激灵。
大汉是不想小丫头身带利刃。
屋外的人则都往后躲了躲。
宁愿淋了雨,也别被连累了。
那是对着亲族能拉弓射箭的辣货——还不止一次。
倒是李花儿,这一拍兵器震慑了人之后,却又很温婉地笑了起来。
她款款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