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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恶汉家的小娇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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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院门摇摇晃晃,被人砸烂了,门上锁好完好无损,那些人并没有进屋,他心里害怕起来,又担心他们抢了家里的钥匙,把沈芸诺和邱艳绑走了,那些人不讲规矩道义,离不得女人,沈芸诺落到他们手里可想而知。

他双眼充满了血丝,一脚踢开门,走廊的竹竿上,飘荡着他的衣衫,屋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他信了,那帮人来的时候,沈芸诺和邱艳确实不在家。

第50章

他才安静下来,里里外外逡巡圈,发现背篓和篮子不见了,他才想起她们怕是去山里了,走上山,见着背篓和篮子的那一刻,心口狠狠颤了两下。

脸上阴云密布,吓得身后的人大气不敢喘,刀疤四处搜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天黑了,沈聪继续往山里走,他亦步亦趋跟上,并指使下边的人点燃火把,一帮人继续往山里走,和沈聪多年兄弟,刀疤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沈芸诺真出了好歹,明月村和顺风赌场,一个都别想摘清了,这时候背着沈芸诺,刀疤竟生出谢天谢地的感觉来。

“阿诺,你们怎么跑深山里来了?”刀疤怕吓着沈芸诺,尽量温和着言语,实则,想问她们是不是碰见那帮人了,走投无路才上的山。

沈芸诺趴在他后背上,绷着的心才算放松开,将邱艳见到的和刀疤说了,双手搂着他脖子,声音带着困意,道,“哥哥,我睡会儿,到家了叫我。”

沈聪背着邱艳,闻言,轻声道,“你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时隔几年,他想到了那会儿,带沈芸诺从屋里逃出来的情形,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衫,紧紧咬着牙齿,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和恐惧不安,然而,事后,从没问过他原因,拽着他的衣衫,哭得梨花带雨也不曾因为害怕,而是怕他受伤,怕他在外不小心没了命。

今天,他不在,她该也是提心吊胆的吧。

邱艳趴在他背上,手撑着他两侧肩头,山林间,除了走路的声响再无其他,可是,能感受到他周身的阴冷之气,晃动的光下,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邱艳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不同寻常的寂静,沉吟片刻,才想着提醒沈聪背篓和篮子还在一棵树下堆着,她担心背篓和篮子拖累两人,把东西扔了,牵着沈芸诺不管不顾往里走。

“今天来的,是什么人?”邱艳试探的,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顿时,周围针落可闻,仿佛走路的声响都没了,邱艳手指缩了缩,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回去的路上,再无人开口说话,邱艳问的,也没人回答,趴在他背上,不一会儿,邱艳昏昏欲睡,提着的心落到实处,浑身只余下疲惫,渐渐地阖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叫她,邱艳以为坏人追来了,啊的声睁开眼,走廊上点了灯笼,随风摇曳,她吸了两口气,才回过神,原来是到家了,小声道,“你把我放下来吧。”

沈聪没做声,进了堂屋才把她放下,沈芸诺也醒了,眼神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反应过来,才想起大家还没吃完饭,早已饥肠辘辘了,朝沈聪道,“哥哥,你帮嫂子瞧瞧,我去灶房弄饭。”

沈聪沉着脸,叫住她,“杉子他们去做,你坐下歇会儿,先洗个澡。”屋里明亮,两人比在山里那会狼狈多了,沈聪朝李杉扬手,骆驼小声说了句跟了出去,其他人也有眼色的避开,韩城和刀疤去柴房抱柴,韩城小声的问刀疤,“刀大哥,你说,这回的事儿,聪子哥会不会继续忍着?”卫洪渐渐做大,这会儿不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往后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刀疤一掌拍过去,朝身后瞥了眼,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别提了,聪子心里也窝着火儿呢。”木老爷和沈聪说了什么,刀疤不清楚,左右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想着这个,刀疤想起一件事,“你可打听到温老爷和木老爷什么关系?”

韩城惊讶,摇了摇头,“木老爷的事儿,哪是我能打听到的。”韩城心思活络,见微知著,听了刀疤的话,明白沈聪这般是木老爷的意思,至于温老爷,估计讨了木老爷欢心,木老爷才会对顺风赌场手下留情,如果是这样,往后的事儿更难办了,抱着柴,快进灶房了,才凑到刀疤耳朵边小声道,“这事儿,我往后留意着。”

刀疤习惯性的说了声好,灶房,骆驼转过身,朗声道“刀大哥说什么好呢?”

“我也不知韩城说了什么,小点声,别吓着阿诺妹子了。”看灶前挤着一堆人,刀疤蹙眉,怒吼道,“都挤这边做什么?没事儿做是不是?”说完,听到堂屋传来摔碗的声音,刀疤止了声,抬脚,一人屁股上一脚,哑声道,“给老子让开,信不信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几人不明所以,起身,规规矩矩站在其他地儿,下一刻,却看刀疤放下柴火,自己在那儿躺了下来,闭着眼,准备的睡觉的模样,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叫苦不迭,然而没法,只得站其他地方去。

堂屋里,邱艳低着头,大拇指血肉模糊,紧紧贴着鞋子,稍微一动,便痛得她苦不堪言,偏生,沈聪脸色不好,桌上的碗也被摔了出去,她忍着泪,上前抓沈聪的手,“以后我不说了,你,在外边小心些。”

或许,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沈聪这人,已经在赌场多年,哪会因着她一句话就放弃赌场那边的事儿,老实本分待在村里过日子,她心里只是怕,怕有天,他在外边出了事儿,她和沈芸诺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艳儿,你若不想做寡妇,我让你回邱家,邱叔疼你,会再给你说门亲事的。”沈聪没有发火,语气沉静如水,甚至,眉眼舒展开,漾着浅浅笑意,然而,听在邱艳耳朵里,却比鲜血淋漓的脚还让她痛,使劲的摇摇头,伸手抱着他,泪眼婆娑,“我不走,往后我不说了,你别让我回邱家。”

看她脚又开始流血了,沈聪拉开她,蹙了蹙眉,语气略微严厉,“脚上受了伤,乱动做什么……”语声刚落,听到背后传来沈芸诺的询问声,沈聪勾了勾唇,面上已挂着笑,“你嫂子喝水,我给她倒水谁知她没接住,水烫,我反应快给拂开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嫂子脚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用不用请大夫?”沈芸诺在山里就听沈聪说邱艳脚受伤了,山里石块多,邱艳走在前边,嘴里不停提醒她抬脚,即使如此,她脚都伤着了,何况走前前边的邱艳。

沈聪看了眼邱艳,挪了挪步子,挡住沈芸诺的视线,温声道,“我屋里还有药膏,我带你嫂子回屋,帮她仔细检查番。”语毕,搂着邱艳转去了他的屋子,进门后,反手关上门,松开了邱艳,点燃屋里的灯,不冷不热道,“坐下,我帮你看看。”

邱艳脸上泪痕未干,抬起头又低头看自己的脚,迟疑的摇摇头,“没事儿。”

沈聪强拉着她坐下,把油灯放地上,不得不说,她确实伤得重,鞋子破了洞,露出大拇指,指甲上翻着,能看清里边的肉,换任何人都难以忍受,她却默不吭声,“你忍着,我把鞋子脱下来。”

邱艳正欲答,谁知脚上传来拉扯似的疼,她惊呼出声,以为他会动作会轻柔,不成想如此干脆利落,疼得她泪流不止。

“你坐着,我去打水,先把伤口清洗后再上药。”只字不再提赌场的事儿,邱艳擦了擦泪,侧过身,望着外边漆黑的天,心有片刻的失神,家里没有田地,沈聪年轻,日子得过且过,将来有了孩子,她们年纪大了,日子怎么过?难不成,家里的孩子也要学沈聪,整日在赌场帮忙收债,喊打喊杀,邱艳的手,轻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祈求暂时别怀上孩子,家里目前的状况,养不起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跟着吃苦,东躲西藏,随时提着心过日子。

沈聪端着水盆进屋,见她侧着脸,眼神泛着迷茫以及惆怅,脸色一沉,阴测测道,“如果想离开,脚养好了我送你回青禾村。”进了赌场,想全身而退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是这个节骨眼,他从没想过离开。

邱艳回过神,看他脸色不太好,心知他误会了,心口一片苦涩,固执道,“我不会走的,我会好好照顾阿诺,答应了你的。”

沈聪没吭声,蹲下身,拧了巾子,“你忍着点。”

邱艳以为他又会如方才那般粗鲁,脚往后边缩了缩,被他一手钳住,吓得她紧紧闭着眼,咬着唇,怕疼得哭了出来,脚不自主的往后靠,指尖有温温的,暖暖的触感传来,她眼神睁开一条缝,被沈聪脸上的认真吓着了,他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脚,另只手拿着巾子,轻轻蘸过她血肉模糊的指甲,动作轻柔,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伤口疼,却不如方才脱鞋那一下,“聪子。”

“别说话,一走神,力道重了,又该哭了。”沈聪身子高,即使蹲着,一只手抬着脚仍显得高了,索性坐下,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按住。

邱艳止住声,她甚少有低头俯视他的时候,这会儿,只感觉他颤动的睫毛都是温柔的,邱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纷杂的情绪皆转为深情的凝视,此时的沈聪,敛了周身杀气,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即使她的脚脏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他脸上未曾有过丝嫌弃,相反,满满的是认真。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寡妇口里的“那些男人”,和寡妇有关系的男人多,这是寡妇最为得意的事儿,和她睡过的男人,没有半个村子的人也有差不多一半,然而,有段时间,寡妇崴了脚,天儿又热,脚上隐隐有味,从没一个男人愿意为她端水更别说洗脚了,说起这事儿,寡妇满口奚弄嘲讽,“他们嫌弃我脚脏,拉屎的地儿都爱不释手流连忘返,男人都是眼皮子浅的,凡事只顾着自己爽,叫他伺候一回人,百般不乐意,也不想想年纪大了,卧在床上不能动弹,还不是靠着我们女人端茶倒水,服侍他们吃喝拉撒?”说到这,寡妇沉默了许久,眼里不无落寞,“如果真心找到愿意为你端茶倒水洗脚而不抱怨的男人,那是多少女人的福气,然而,又有多少人有那样得福气呢。”

寡妇丈夫死得早,手里两一亩三分地,她没有另嫁,靠着一亩三分地的粮食过得风生水起,每年农忙,有的是人争着帮她干活,帮她撒种,帮她缴税,她在屋里坐着等现成的就好。

那会年纪小,有个夏天,邱艳和莲花常常去寡妇家里玩,莲花娘担心她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后来不准莲花再去,莲花不去,她也去得少了,寡妇在村里名声不好,可是对她和莲花没有恶意,邱艳记忆里了,寡妇说过,她爹是村里少有的好男子,可惜她娘没有福气,邱艳不太明白,这一刻,望着沈聪英挺的鼻梁,她大致明白了。

她娘卧病在床时,都是她爹伺候的,洗澡擦身子都不曾落下,村里人忌讳多,有的怕跟着染上怪病,成亲后,女子生病,若婆婆不是个好的,会怂恿男子休妻,怕拖累家里人。

甚少人,能做到他爹的份上。

沈聪洗了伤口,又抓她另只脚,一滴温热的水打在脸上,抬起头,见邱艳怔怔的,泪顺着下巴如雨后的屋檐似的一滴两滴的滴水,眉宇拧成了川,淡淡道,“我劲儿大,疼了就说,忍着哭算什么事儿,我叫阿诺来……”

沈聪心下烦躁,他最是见不得人哭,扔了手里的巾子欲起身,腿被她用脚压住,顿时,他目光一凛,眼神冷了下来。

“我,我不是疼的,就是,就是想我娘了。”她想起他爹给她娘剪脚趾的情形了,说完,竟大声哭了起来,沈聪没和她呛声,重新坐下,木盆里的水已成暗红,他就着把简单的清洗番,又打水替她把脚掌脚背全部洗了,最后再给她上药。

药膏是镇上医馆的大夫开的,药效好,却疼得邱艳不停甩脚,她控制不住,太疼了。

“忍着,之后就没了,这两天别穿鞋子,好了再说。”上完药,沈聪收拾好屋子,让沈芸诺进屋陪邱艳说话,这才去灶房看几人弄出来的饭菜,待吃过饭再睡下,已是半夜了。

沈聪和刀疤他们抬了桌子去外边院子,黑灯瞎火,彼此看不见,刀疤问沈聪接下来怎么办。

“打听清楚今日谁来了,我下回不想再听到他们的消息,顺风赌场那边,木老爷的意思不得不听。”沈聪手搭在桌上,黑暗中,几人瞧不见他得神情,也能想象他的愤怒,今日如果不是邱艳机警拉着沈芸诺躲去山里,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两人,沈聪从镇上请了三个人回来,说是做门的,邱艳吃惊,门的话,沈聪自己就会做,何须不辞辛苦特意去镇上找人,因着脚受了伤,原本计划回青禾村的事儿也只得耽搁下来。

她伤了腿,沈芸诺叮嘱沈聪让她少走动,洗衣服的事儿也落到沈芸诺头上,她过意不去,在自己屋里闷了四日,受不住了,出门和院子里的沈芸诺说话,天冷,沈芸诺不再去河边洗衣服,沈聪挑了水,两把火烧热,沈芸诺洗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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