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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恶汉家的小娇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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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珠花嫂子听到这话,又该怂恿刘竹到她跟前闹了,银子不见是大事儿,她骂得难听,不敢让刘竹听去,在窗户边站了会儿,待里边的哭声渐渐笑了,李氏回屋,拿了一串铜板出来,眼下,珠花名声坏了,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留下去,刘家整个名声都没了,趁着事情没有传开,早早的将珠花嫁出去才是,去了趟媒人家里,放宽了对方条件,让媒人务必及早给珠花说门亲,千叮咛万嘱咐,傍晚了才回村。

路上,遇着沈聪和邱老爹,李氏心绪烦闷,忍不住多看了沈聪两眼,模样确实不错,难怪珠花会喜欢,收回视线,急急忙家去了,邱老爹以为李氏会剜几句难听的话,不想她径直走了。

回到院子,邱老爹简单说了田里发生的事儿,略去珠花与沈聪那段不提,“你二伯母也是糊涂了,和那种人骂有什么意思,我瞧着珠花娘是个厉害的,往后遇见了,你可要躲得远远的才是。”

邱艳点头,指着灶房道,“锅里烧了热水,爹,您先洗澡。”又看向整理衣衫的沈聪,迟疑道,“阿诺哥哥,等我爹洗了,你再去洗吧。”本想叫聪子,又惊觉不妥,想了想,还是叫阿诺哥哥合适。

沈聪后背全打湿了,贴在背上黏黏的,浑身不舒服,轻蹙着眉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今日先回了,明早再过来。”又问阿诺跟着他一块回不,沈芸诺缓缓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向邱艳招手,笑容甜甜道,“艳姐,我和哥哥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邱老爹知晓沈聪的性子,站在石阶上,叫邱艳将中午剩下的馍给沈聪拿两个路上吃,沈聪干活快,刚开始不如他,后来,渐渐顺了,速度比他快多了,和沈聪一比较,邱老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聪子,让阿诺留下吧,来回奔波,她也累,明日,你如果有事不用过来了,用不了几天就插完了。”

“没事儿,这两日没什么事儿,阿诺既想和我一块回,就不留下了。”沈聪声音稍显温和,说了几句闲话,不再耽搁,和沈芸诺转身朝屋外走,邱艳将馍递给沈芸诺拿着,又将珠花送的菌子给装了起来,这朵菌子,她是吃不下的,沈芸诺拿走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送他们出了门,邱艳才折身回来收拾院子,倦鸟归巢,屋后的林子叽叽喳喳闹着,邱艳满心愁绪,沈聪该是恼她了,才不让沈芸诺留下,对她也冷冰冰的,虽说态度比对珠花好,可总归赶不上之前。

夜,寂静无声,望着窗外的月亮,邱艳了无睡意,还在回想沈聪看她的眼神,无悲无喜,和看陌生人没多少区别,翻个身,暗暗琢磨着,往后,要愈发对阿诺好才行,沈聪看重阿诺,她对阿诺好,沈聪总会感激她,念着她的好,日子久了,两人关系自然就好了。

想着以后,邱艳缓缓阖上眼,嘴角漾着浅浅笑。

翌日,天刚露出鱼肚白,邱艳就睁开了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穿好衣衫起身,去灶房做饭,昨日,她叮嘱沈芸诺过来吃早饭,也不知她记住没有,炊烟袅袅升起,邱艳洗了野菜,煮了大碗野菜汤,夹了一小碗酸菜放灶台上,随后,去院子里和鸡食,记着沈芸诺说叶子上的虫喂鸡,鸡长得快,邱艳就想着上午去菜地捉虫,下午去山里。

弄好饭菜,还没听着邱老爹屋里传来动静,邱艳不着急,拿着扫帚,里里外外扫了遍,刚清扫打外边走廊,院门传来敲门声,邱艳答了句!上前开口,逢着邱老爹也起床了,脸臃肿,眼角一圈黑色,邱艳吓了一跳,“爹,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的事儿。”

邱老爹和邱艳相依为命这些年,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儿,他不敢倒下,倒下了,就剩下邱艳一个人了。沈聪抬手,叹了叹邱老爹额头,没发烧,迟疑道,“该是中暑了,今日邱叔就在家歇着吧,田里的事儿交给我就成了。”

邱老爹哪敢答应,爽朗道,“我没事儿,吃了早饭,缓缓就好。”

最后,邱艳和沈芸诺拉着,邱老爹没能去田里,想着陈师傅打家具有些时日了,邱老爹转去了陈家,回来,又去看菜地,不曾去田里,早上却也没闲着,莲花坐不住,过来,将昨日的事儿眉飞色舞的告诉了邱艳,很是出了口恶气的样子,“还是阿诺哥哥厉害,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叫珠花大哭不止,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想着勾引男人了。”

听她越说越没个正行,邱艳嗔她一眼,毕竟,阿诺还在呢,当着阿诺的面说这些像什么样子,莲花也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嘴,笑道,“阿诺,方才我胡乱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珠花方翠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了面,得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沈芸诺若有所思,看莲花直勾勾盯着她,缓缓点了点头。邱艳在边上也暗自高兴着,沈聪性子冷,尤其不说话的时候,说起话,更像是种嘲讽,珠花吃了亏,往后也该收敛些了。

邱老爹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随着沈聪去田里插秧了,待秧苗全部插完,着实松了口气,村子里,珠花说亲的消息也传开了,邱艳不怎么打听外边的事儿,多靠莲花管不住嘴,大事小事都会与她说。

尤其,莲花和长胜成亲后,口无遮拦,话从嘴里出,管它好话还是坏话,让邱艳吃惊的是,和珠花定亲的那户人家也是在赌场做打手的,名声却比沈聪好多了,姓卫,邱艳记着这个姓,想下回遇着沈聪,问问他才好。

其实,算起来,她和沈聪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拿回从沈家回来沈聪送她镯子,几乎两人没静下来还好说过话,心里有阵小失落,不过,明日,邱老爹请沈聪和上回帮忙得人过来吃饭,两人说不准能说上几句。

这日,前阳光明媚,邱老爹去村头买了肉,又捡了货架上不要的骨头拿回来,帮着邱艳做饭,沈聪的意思场子有事儿,只让刀疤跟着过来,绕是如此,邱老爹仍高兴。

邱家的烟囱,从清晨开始一直升着烟,邱老爹切肉,邱艳负责洗菜和生火,院子里传来动静,两人皆以为是沈聪他们来了,欣喜的迎出来,看清是严氏后,脸上的笑换成了失落,邱老爹先回过神,“大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严氏笑着指着邱柱肩头的担子,“麦子晒干了,家里忙着插秧,也没给你送过来,今早猛地想起这事,让你大哥先挑过来。”她背篓里背的也是麦子,看邱老爹双手油腻腻的,严氏笑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见不是沈聪和沈芸诺,邱艳转身回了灶房,邱老爹点头道,“聪子和他一个朋友过来吃午饭,家里就我和艳儿,早早得准备才行。”回灶房洗了手出来,领着邱柱把粮食挑进屋,严氏往灶房瞅了眼,动了动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都是亲兄弟,邱老爹信严氏和邱柱的为人,没有细数,和邱柱抬着箩筐直接倒进柜子里。

严氏在边上提醒他,“四弟,你还是拿篮子数数吧,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也不好占你便宜。”

邱柱也附和,邱老爹好笑,“大哥挑走的时候是一担子,还回来还是一担子,没差的,大嫂用不着担心,我心里有数着呢。”严氏背的背篓,邱老爹也没仔细看,装好麦子,笑着邱柱说话,家里的活儿今年早早做完了,邱老爹松了口气,邱柱家人多,该是不担心的。

“剩下不多了,对了四弟,我和你大嫂商量着,秋收那几日雨水多,不若我们两家合在一块收稻谷,不管怎样,先缴税后再说,你觉得如何?”严氏说起这事儿,邱柱愣了好一会儿,村子里不是没有两家合在一块收粮食的,邱老爹一个人,算起来,是邱老爹捡了便宜,邱柱想着,今年邱艳嫁出去,邱老爹孤零零一个人,它身为大哥,帮衬把理所应当。

邱老爹凝视邱柱半晌,犹豫道,“不用了,我慢慢做,多的麦子拉去镇上卖了,缴税,真赶不上,提前给银子也好。”邱老爹不想拖累别人,再说,这么多年,他也过来了,猛地合在一块,口角上起了争执,反而淡了两家情分。

听他拒绝,邱柱久久没说话,严氏插话道,“也是你大哥念着艳儿成亲,怕你那段时间忙才有此安排,四弟再考虑考虑,阿平他们干活踏实,有他们帮衬,你也轻松些。”

邱老爹感激一笑,话留有余地道,“成,到时候再说吧,真有事儿,还得打扰你和大哥呢。”因着沈聪和刀疤上门,邱老爹没有留二人吃饭,回到灶房,和邱艳说了这事儿,“你大伯大伯母是个明白的。”

邱艳不屑一顾,照她看来,这主意肯定是严氏的意思,真想帮衬他们,早些年感什么去了?多半是瞧沈聪干活踏实速度快,起了心思,严氏那人,邱艳算是看清楚了,无利不往,无利不贪,从不做无用功,肯定背后有什么。

沈聪和刀疤沈芸诺来的时候,邱艳在院子里晒衣服,见三人站在门口,立即笑了起来,“阿诺,你来了?”堂屋,邱老爹也迎了出来,瞧刀疤和沈聪手里提着礼,生气道,“都是自家人,客气做什么?”

刀疤不会说话,侧目看沈聪,后者浅笑道,“也不是特意买的,下边人送的,我也是借花献佛。”沈聪手里提着两包点心,刀疤手里拎着只野鸡和兔子,他喝沈聪不懂打猎,是在山里敲诈别人得来得,当然,其中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去堂屋说话,沈芸诺帮着邱艳晒衣服,低头望去,沈芸诺白白净净,眉眼温柔,越看,心里越喜欢,想到珠花的亲事,邱艳心里不得劲,拐着弯向沈芸诺打听,“阿诺,可听你哥哥说起过身边姓卫的人家?”沈芸诺认识珠花,邱艳没直接说那是珠花将来的夫家。

沈芸诺低头整理衣竿上的衣衫,双眼迷茫,摇摇头,“不认识,哥哥不说外边的事儿。”沈芸诺说的实话,沈聪从不在沈芸诺跟前提场子里的人和事儿,刀疤,也是很早的时候沈聪就认识了,来过家里,那会,刀疤脸上没有伤,他也不叫刀疤,是受伤后才改了名字的。

邱艳细细一想,依着沈聪的性子,的确不会和沈芸诺说外边的事儿,莞尔一笑,道,“也是,我随口问问的,你可别和你哥哥说。”否则,沈聪还以为她在沈芸诺跟前乱说,愈发看不上她了。

沈芸诺促狭的眨了眨眼,点头应下。

晌午,沈芸诺和邱艳坐在一根凳子上,听邱老爹和沈聪他们说话,偶尔夹菜,抬眸望着刀疤脸上的伤痕也没平日狰狞了,刀疤注意到沈芸诺频频看她,担心吓着他,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低头,不说话。

“刀大哥,我不怕的。”沈芸诺像是看出刀疤心中所想,缓缓开口道。刀疤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得睁大眼,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失笑道,“我知道阿诺妹子不怕,快吃饭吧。”

沈芸诺正常的时候不怕她,只有被生人吓着了,才会不认人,见着谁都怕,尤其,听到沈老头和罗氏的声音,身子吓得瑟瑟发抖,那会,除了沈聪,谁都不敢接近她,那样子的沈芸诺,刀疤见着过一回,心疼得厉害,总会想起他娘在的时候,他娘不怕那些人,总喜欢默默垂泪,一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走的时候都放心不下他。

前些日子,他甚至开始回想,他不在家,他娘是不是也曾想沈芸诺那般被人恐吓,孤立无援,只能独自躲在角落里,抱着身子,默默哭泣,否则,他娘年纪不大,怎么就早早的去了?

这会儿,见沈芸诺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刀疤喉咙一哽,坚硬的面庞软和下来,“阿诺妹子从小就听话,快吃饭,下午,刀大哥去山里找菌子。”他认识沈聪的时候,沈芸诺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沈聪最喜欢说沈芸诺小时候的事儿,粉雕玉琢,笑得眉眼弯弯,和夜里的月亮似的,然而,他始终没有见过。

场子里当打手的汉子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小小年纪死了爹娘的像他和沈聪的人也多,对沈芸诺,大家打心底当自己的妹子看待,他们没有亲人,整天又和一堆不要命的汉子打交道,可想而知,对着沈芸诺是如何小心翼翼了。

韩城和他说,每回找沈聪回禀事儿,站在门外,敲门都不敢大声了,怕吓着沈芸诺。

沈聪替沈芸诺夹了一片肉,“你刀大哥看上去叫人心底生寒,对你没有坏心。”

沈芸诺点头,提醒大家吃饭。

饭桌上,邱老爹又开始说种庄稼的事儿,刀疤没事儿的时候会去别人家里干活蹭口饭吃,多少了解些,加之他为人热情,声音粗噶,可说出的话极讨邱老爹欢心,邱老爹喝酒,两人滴酒不沾,慢悠悠吃着饭,陪邱老爹聊天。

邱艳和沈芸诺吃完饭,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见沈芸诺连连打哈欠,让她回屋睡觉,她则找了针线活儿出来,把邱老爹不小心划破口子的衣衫一处一处缝上。

堂屋,邱老爹兴致勃勃,声音大,邱艳好笑,她毕竟是个闺女,许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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