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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恶汉家的小娇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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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长大了,羽翼丰满,而他们上了年纪,再也不是沈聪的对手,何况,沈聪今非昔比,手里那群人,个个不是善茬,除了忍让,井水不犯河水,别无他法。

“小声?他老子在我跟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他算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没说出来,就看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负手站在门口,油灯随风摇曳,沈族长看不真切,却被那伟岸的身躯散发出的冷意压迫得说不出话来。

被一个晚辈吓唬,惊觉失了脸面,嘴里冷哼了声,以示不屑。

“沈族长在族里德高望重,我老子的确不算东西。”沈聪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有些年头的木门,眼神讳莫如深,光收拾罗氏和沈西,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族里人对他的心思他懒得猜,左右,不犯着他就好。

一帮人折身回来,屋子里的人提高警惕,绷着身子,戒备的望着沈聪,胆子小的,已吓得双腿打颤,沈聪踩沈西那一脚多用力他们都看着,下意识的捂着□□,以防沈聪找他们撒气。

垂下眼睑,沈聪双手用力,咚的声,一脚踢向木门,门从门柱上脱落,哗的声倒地,沈聪阴沉道,“阿诺吓着了,给钱……”言简意赅,却叫屋里人倒吸一口冷气,沈族长在族里德高望重,何时被人这般忽视,手指着沈聪,嘴唇打颤,“不孝子,不孝子……”

“不给?”沈聪好似自问自答,斜了旁边的刀疤一眼,后者会意,领着两人,转身出去,沈老头双手沾满了血,杏山村没有大夫,要去隔壁村喊大夫来,他知道,罗氏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直起身子,双眼通红的瞪着沈聪,恨不得喝他的血。

沈聪脚搭在门柱的石头上,方才,里边还插着门,眼下,什么都没了,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老头,“你知道吗?这种眼神,我见过不少,那些被我打成跛子瘸子的,最开始就是这般看我的,不过后来,你猜他们见着我又是怎样神色?”

气定神闲,却让沈老头身子哆嗦了下,瞬间,沈老头眼底煞气散去,胸口蔓延着无边恐惧,沈聪下手不留情,从旁人口中,没少听他和人打架的事儿。

“他们啊,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恨又怕,又气。”沈聪慢吞吞上前,突然,床上的罗氏又撕心裂肺叫了声,他唇角一勾,笑道,“后娘,需不需要帮你找个大夫?毕竟,我也不想被扣上不孝的名声,族长,您说呢?”

嘲讽调侃的语气,让边上族长无话可说,低低叹了口气,沈族长尽量语重心长的和沈聪道,“聪子,你娘若是在,瞧着你成了这副样子……”

“我娘不在了,也能瞧见我这副样子,我想,她会找您,当面和您说帮帮我和阿诺的,您德高望重,万万莫要逆了她的意思才是。”沈聪声音不冷不热,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生气了。

沈族长的话被打断,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心头憋着火,无处发泄。

这时,旁边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沈老头手指着沈聪鼻子,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是强盗,敢带着人进屋抢东西,我要去衙门告你。”

“你们吓着阿诺,补偿点银钱乃天经地义,至于去衙门告我?”沈聪嗤笑了声,“最好,你说到做到,明日谁不去衙门,谁就不得好死,如何?”

沈老头黑着脸,急剧呼吸着,手捂着胸口,好似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刀疤抱着一个盒子进了屋,木青色的盒子,外边落了两道锁,瞧着盒子,沈老头和沈东面色一变,睚眦欲裂的扑了过来,沈老头怒吼道,“族长,您瞧瞧他成什么样子了,这可是多年攒的,不能叫他抢了去啊。”

沈东沈西皆已成亲,罗氏管着家,盒子里装的是这些年存的银子,沈东沈西成亲,未免旁人说他苛责两个孩子,亲事办得热闹,家里的银子也散出去大半,剩下银子全在这了,本是要留着给罗氏生孩子坐月子用的,没想着,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沈老头巴巴的向沈族长求救,屋里的人,只有沈族长能镇得住沈聪了。

沈族长欲言又止,沈聪就是个混账东西,谁管得住他?沈老头求他,他也没法子。这一刻,他心里后悔了,早知有朝一日沈聪会变成这般模样,当年,沈老头求他将沈东沈西入沈家族谱他万万不会答应。

世上没有后悔药,谁能想象小时候性子开朗的沈聪会变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恶汉。

迟疑间,沈聪哂笑道,“两道锁,都是一家人,后娘防谁跟防贼似的呢?”

边上,替罗氏止血的沈东媳妇面色一白,脸上表情凝滞了会儿,缓缓低下头去。

嫁进沈家,罗氏明面上对她好,吃食上也会紧着她,然家里的粮食银钱从不让她插手,二弟妹进门没多久,性子不显,罗氏这般做是防着她呢,听了沈聪的话,心里不痛快,这种不痛快在得知罗氏怀孕后就没舒畅过。

她嫁进沈家三年,孩子小尽快两岁了,罗氏生下这个孩子,岂不是要叫小尽一声姑姑或者小叔?庄户人家,婆婆在儿媳怀孕后又有身孕的不是没有,换做其他人家,她不会多想,可是的情况不同,沈东沈西不是沈老头亲生的,罗氏肚里的孩子生下来,沈老头心眼不偏是假的,家里两个孩子,谁会重视小尽?生个闺女,沈老头肯定会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生个儿子,分家,沈老头和罗氏肯定向着他,无论怎么想,这个孩子,对她和沈东都是威胁。

罗氏小产,于她来说乃好事一桩,心头的气夜顺了,不过,面上不敢表现分毫,低头,抓着罗氏的手,佯装焦急和担忧,罗氏年纪大了,小产亏身子,她不要有事才好。

见族长不帮自己,沈老头咬牙,大叫声冲上前,沈东跟在身后,朝刀疤扑去。

二人力气哪敌得过刀疤,将盒子抛给沈聪,双手用力,一下子就将二人推倒在地,掸了掸胸前的衣襟,不屑的呸了句。

沈聪拿起盒子,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沈老头和沈东爬起来,上前拦他,被刀疤一推,再次摔倒在地。

然后,便听着,院子里传来砰砰的声响,是沈聪,拿东西砸盒子。

沈老头和沈东对视一眼,面如死灰,真的,一切都没了。

“锁得这么严实,还以为存了多少银子,竟这么点。”沈聪拿着破碎不堪的盒子进屋,从容抬脚勾了根凳子坐下,慢条斯理晃着盒子。

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罗氏睁开眼,眼神幽暗怨毒,沈聪视而不见,探进一根手指,从盒子里勾了个银色镯子出来。

“是我低估了你,这玩意还算值钱。”掂了掂镯子,好似在估计分量,然后,将其兜进自己怀里,又伸进两根手,除了铜板没有其他,面上遗憾的摇了摇头,瞅了眼外边的天色,随手拿了两串铜板,将盒子扔向沈老头,见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沈聪轻笑道,“你心里恨不得我死吧,没办法,我天生命长,你死了,我还好生生活着呢,那,赶紧把银子捂紧了……”

说完,朝床上的罗氏晃了晃手里的铜板,意有所指道,“给你留了看病的钱,以及,棺材本,往后,可别乱说我……”最后一句话眼神看向沈族长,神色轻佻,“不孝,我可处处为着你们二老着想呢。”

沈族长一气,胸闷的别开了脸。

这回,人是真的离开了,所有人都看着沈族长,等他发话。

一时之间,屋内针落可闻,门外一阵风吹来,油灯忽闪,随即,黑暗笼罩而来。

屋里的灯,灭了,掩饰了所有人心中的愤懑,怨恨,以及深深的无奈。

当年,如果不曾让罗寡妇进门,沈聪不会成为这样子,若不让沈东沈西入沈家族谱,沈聪也不会分家单过,和沈老头闹翻。

夜色中,月光冷冷照了进来,众人睁着眼,只能看到对方大致的轮廓。

“回吧,那人,咱拿他能有什么法子,”良久,沈族长才状似呢喃的说了句。

是啊,打不如人狠,讲道理,人压根当放屁,拿他能有什么法子?

沈老头和沈东还坐在地上,神色愣愣的。

“阿庆,你也是当爷爷的人了,阿东和阿西,别太惯着了,聪子和阿诺日子不好过,又何必去那边主动挑事?”可能夜色静谧,脑子转得快,沈族长回过神,才想起,沈聪这般,皆是因为沈芸诺。

他为了沈芸诺能搬出沈家自立门户,沈西将心思动到沈芸诺头上,他得愤怒可想而知。

没听着沈老头回答,沈族长不悦,“阿庆,阿西那孩子,和阿诺,有没有做出于理不合有违伦常的事儿?沈家脸面不多了,当年,看在你左右哀求的份上我才应下这事,若阿西真敢做出那种事,别怪我出面……”

想着这个,沈族长心底愈发清晰,语气也沉了不少,如果,沈西真欺负了沈芸诺,沈家,便是容不下他们了。

“没有的事儿,我问过阿西了,阿西就是撞鬼吓唬吓唬阿诺,她自己胆子小,不经吓,怪谁?”沈老头说这话,丝毫不记得沈芸诺在家,他和罗氏对她做过什么,关在屋里,脱了衣衫,拿着辫子抽,晚上,罗氏睡不着觉,也会趴在窗户边,撞鬼吓阿诺。

在家不曾见她害怕,搬出去,反而胆子小了,沈老头怪笑声,暗想,沈西怎么就没把人吓死呢!

“最好如此,真要出了事儿,你身为父亲,也逃不了。”沈族长总算在沈老头身上找回了身为族长的威严与不可侵犯,语气极重,“我瞧着一切都是阿西闹出来的,不怪聪子,你啊,好自为之吧。”

又一群人离开,屋里,再次归于宁静,沈老头抱着凹凸不平的盒子,坐了起来,沉默不言。

“老头子……”听不到沈老头说话,罗氏心虚,今日这事儿,说到底,是沈西挑起来的,这些年,两家互不往来,沈西不招惹沈聪,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儿,她担心沈老头将一切怪在沈西头上,嘤嘤哭了起来,“老头子,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就没了?”

屋子里乱着,谁也没想过给罗氏找大夫,这会儿,沈老头才回过神,眼神聚着杀气。

“沈聪,都是他做的,我要让族长把他赶出沈家,当初就不该让他娘将他生下来……”狰狞着脸,沈老头一字一字说得咬牙切齿。

全然忘记,当得知沈聪是个儿子,他高兴得一宿没睡,抱着孩子,直说长得像他,父爱如山,他曾经是一个好父亲,随着时间流逝,那种情绪,变成了满腔怨愤。

难怪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第025章 寸步不让

漫漫长夜,于沈老头,是怒和恨的煎熬。

天亮了,沈东才将大夫找来,床上,血淋淋的褥子叫沈老头眼眶湿润。

不出所料,罗氏的孩子没了,因着身子没及时清洗,往后,还有苦日子过,至于沈西,伤了命根子,将来会不会有孩子都难说。大夫开了药,摇头叹息的回了。

屋子被人弄得乱糟糟的,好似有小偷来过,柜子桌子弄得东倒西歪,衣服鞋子哪儿都是。两扇门,也坏了,沈老头垂头丧气,看着沈东和他媳妇进进出出的忙活。

沈家动静大,照理说事情传开,大家会议论纷纷,然而,所有人好似有默契似的,缄默不言,关于沈芸诺,更是只字不提。

走在路上,邱艳察觉到不对劲,不远处有两个妇人明显朝着这边走,走了两步见是她们又退了回去,撒腿就跑,好似有狗追赶似的。

昨日,她们还对沈西的事儿津津乐道,眼下,全转了性子。

邱艳转身,直觉是沈聪做了什么。

昨晚,沈聪送刀疤他们出村,回来并未有任何反常,还细心的替沈芸诺夹饺子,不像发生了事的。

注意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沈聪并未理会,之后,场子里有事儿,他许多时候不能回家,沈芸诺去青禾村他心里踏实些,因而,邱艳叫沈芸诺去青禾村玩,他立即就同意了。

三个人,走得慢,到青禾村都快晌午了,在村头,沈聪停了下来,将手里的包袱递给沈芸诺,里边装了些铜板,以便沈芸诺用钱的时候有钱花。

“你住着,过些日子,哥忙完了,来接你。”耽搁了一日,再不去赌场,怕是乱了套了,往年,每每忙得脚不离地,他夜里就在赌场睡下,倒床就睡,没想过,沈芸诺在家会是如何害怕。

沈芸诺小心翼翼接过包袱,点了点头,瞥了眼边上看向其他地儿的邱艳,小声道,“哥哥,你和艳姐也说说话吧。”

沈聪为人冷,挂着笑说出的话也是冷的,邱艳性子好,沈聪该好好待她,往后,多个人照顾他,比什么都好,沈芸诺看得出来,邱艳心里是喜欢沈聪的,喜欢一个人,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

沈聪摸摸她的头,看向听着声后绷着身子的邱艳,淡淡点了点头。

沈芸诺往前走,在一棵树下停住,蹲下身,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

“我会照顾好阿诺的,你不用担心。”邱艳低头,望着自己鞋子,青色的鞋面,绣着桂花图案,针线毛了,瞧着有些乱,上边粘了根枯草,她抬起两只脚,拿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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