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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恶汉家的小娇妻-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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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艳固执,邱老爹觉得她有些反常,问道,“是不是刀疤来说了什么,聪子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了,难不成是真的?”

邱艳一怔,抬起头,摇头道,“爹不是听刀疤说了是假的吗?赌场遇着些事情,聪子一时半会走不开,得空了就回来了。”

邱老爹认真盯着邱艳,见她目光丝毫不闪避,极为坦然镇定,他心里石头落了地,他觉得沈聪做事有分寸,不会和县衙的人起争执,村子里一群长舌妇整日东家长西家短,闹得村里不得安宁,邱老爹甚是厌恶,那些话被邱艳听着了,恐会生出事端,“你在家待着,去地里干活,大丫饿了怎么办,又回来?来来回回跑,做不了事儿不说,大丫跟着遭罪,咱家地不多你又不是不清楚,明日就忙完了。”

一年四季,最累人的是春种和秋收,如今秋收一过,田地的事情不忙。

邱艳顾及到大丫,方才没细想,经邱老爹提起她才恍然大悟,邱老爹说得对,大丫肚子饿了就要吃,瞌睡来睡觉,地里风大,大丫着凉了怎么办。

邱老爹看她想明白了,朝大丫挥挥手,爽朗道,“外公去干活了,晚上让你娘给你*蛋羹吃。”

大丫趴在邱艳肩头,恹恹的,甚是楚楚可怜,邱老爹提醒邱艳道,“好好看着大丫,她估计脸上疼着,都不理我了。”

邱艳抬头看女儿,心下愧疚不已,和邱老爹说了几句,抱着大丫回屋了,找出邱老爹和沈聪的衣衫,将破口子的地方补上,大丫坐在床上,一个人玩得起劲,玩累了就闭上眼睡觉,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傍晚,邱老爹从外边回来,脸色铁青,邱艳做好端着饭碗出来,问邱老爹是不是又有人说三道四了。

村里人大多这样,见谁得势了百般巴结讨好,一旦出了事儿,方向一转落井下石,早先珠花家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她心里早有准备。

邱老爹不想邱艳不痛快,敛了脸上的情绪,叹息道,“算不得什么事儿,过些日子聪子回来就好了。”

只字不提外边发生的事情。

关于沈聪的事情,村里越传越厉害,甚至有人说沈聪这么久都没回来是被知县老爷抓起来关进监牢了,此话一出,再看邱老爹的目光就变得有些讳莫如深,隔老远见着邱老爹皆绕道走,避如蛇蝎。

地里的草除干净后,邱老爹一个人翻土,往年来地里帮他干活的人多,今年只有他一人,不免让人唏嘘不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沈聪出事,邱老爹又是孤家寡人了,女婿终究比不得儿子。

之前羡慕邱老爹得了好女婿的人都纷纷换了说法。

麦子撒入地,邱老爹挑粪水浇灌了遍,没有沈聪,地里的活他做得慢,仔仔细细检查每一个坑里的麦子,务必确保它们发芽。

若不是有闲言碎语传出来,这种生活对邱老爹来说没什么不同,该做什么做什么,充实而满足。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深秋了,沈聪仍然没有回来,偶尔刀疤会送消息来,邱艳心下满足,只要沈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天气转冷,邱艳给大丫多穿了两件,大丫牙齿又冒出两颗,白皙整齐,笑起来分外可爱,可惜沈聪见不到。

树木凋零,远处的山褪去绿色,披上了层黄色衣衫,山里扫树叶的人多,邱艳背着大丫,也去后山扫落叶,后山人多,到处是竹耙勾落叶的声响,肖氏也在,肖氏见着邱艳,嘴里冷哼了声,并没上前搭理邱艳。

村子里的人又在镇上做工的,打听过了,沈聪确实得罪了县衙的人,以后日子不好过了,说不准会进监牢,肖氏傻了才和邱艳打交道呢,如今到处撇清和邱老爹的关系,生怕受到拖累被抓进了监牢。

故而,后山人多,没一个人和邱艳说话。

邱艳低头勾树叶,并不理会周围的声音,慢条斯理干活,地上背篓里的玩着草编的蚱蜢,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受外边人影响。

邱艳在,大家不好意思堂而皇之议论沈聪之事,过了会儿,不知谁忍不住起了头,后边大家议论的声音大了,甚至问邱艳知道镇上发生的事情不,邱艳充耳不闻,瞅着落叶差不多了,抱出背篓的大丫,将她放在干净的地方,迅速装好落叶,背着背篓,抱起大丫往回走。

有人不满邱艳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视道,“沈聪的事情传开了,就他们父女两装聋作哑,不知沈聪给他们灌了什么*汤,这种时候都向着他,你说沈聪不会拖累我们吧。”

青禾村大多数都是邱家人,照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邱艳该住在杏山村才是,但邱艳常常回来,说话的妇人担忧道,“若知县老爷以为我们和沈聪是一伙的怎么办,不会把我们也抓进去吧?”

边上的人惊惧不已,不确定道,“不会吧,邱艳可嫁人了,沈聪是杏山村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什么关系,你忘记珠花的事情了?珠花嫁给卫洪,卫洪出事,不也连累了刘家?”

这番话在后山炸开了锅,大家沉不住气了,无论如何都要把邱艳撵回杏山村才行,要死也别死在青禾村,玷污青禾村的名声。

晌午,邱艳和邱老爹在屋里吃饭,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片刻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门外,领头的是邱柱,身后跟着邱铁肖氏,邱忠邱谦也在,邱家的人都来了,邱艳直觉大家是冲着她来的,果然,邱柱站在院子里,唤邱老爹出去说话,有意避着她。

邱老爹心下蹙眉,见这么多人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搁下筷子,缓缓走了出去。

邱柱声音压得低,邱艳看邱老爹变了脸色,冷着脸呵斥了声,“艳儿是我闺女,回来住怎么了,大哥往后莫要说这话,否则我们兄弟没得做。”

邱老爹满脸不快,邱柱沉着脸,凑到邱老爹耳朵边又说了什么,邱老爹态度愈发冷淡,“聪子没事,赌场事情多,他忙有什么不对,村子里一群闲得没事做的长舌妇,迟早要遭报应。”

邱老爹对谁和善可亲,甚少发火,像这样尖酸刻薄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邱艳不知邱柱说了什么,让邱老爹动了怒,她喂大丫吃饭,佯装不理院子里的事情,实则竖着耳朵听外边邱柱说了什么。

“四弟,我也是为了你好,沈聪在赌场做事本就缺德,如今知县老爷有心惩治他,他怎么逃得了,有件事你也听说了,往年缴税你家是最前边的,今年沈聪去县衙被县衙的人拒绝了,过了期限,沈聪多缴了粮食呢。”邱柱见邱老爹软硬不吃,眉梢不悦,沈聪那种人不是正经的庄户人家,迟早会沦落是今日的下场,不是他幸灾乐祸,沈聪高傲狂妄,臭名昭著,他不出事,大家看在出事找他帮忙的份上巴结讨好,他出了事,大家拍手叫好,不知何时,邱柱对沈聪也抱着这种想法。

邱老爹沉眉,余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怒气冲冲道,“艳儿是我闺女,聪子是我女婿,你们身为长辈,落井下石不觉得脸红吗?”

邱柱见邱老爹不给面子,皱起了眉头,这是族里的意思,由不得邱老爹不从,沈聪出事,邱艳一妇道人家做不得主,邱老爹手里的田地便是邱家族里的,落不到沈聪头上,邱柱眼里,邱老爹的一切都是邱家的,给邱艳可以,但不该给沈聪,他是邱家长子,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邱家好,邱柱如是想。

院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邱柱和邱老爹对峙而立,邱柱劝不动邱老爹,只得把目光放在邱艳身上,邱艳生得好,从小不做农活,娇滴滴的,跟镇上小姐似的,嫁了人也没什么变化,想到自己女儿年纪轻轻没了,邱柱悲从中来,有些怨沈聪和邱艳做事不近人情,明明,他的女儿可以不用死的。

不得不说,人心便是如此,一旦打开了一道贪婪的口子,便会有更多的贪欲接踵而来,邱柱便是如此,若沈聪不出事,邱柱可能会认为是邱月自己做错事得到报应,他心里对邱老爹会存着愧疚,可是,沈聪出事了,邱柱忍不住为邱月找借口,所有的一切都是沈聪的错,邱艳不嫁给沈聪就不会出这么多事,追根究底,邱老爹也有错。

这种念头挥之不去,邱柱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总而言之,沈聪有今日,他乐见其成。

邱柱望着邱艳,沉声道,“艳儿,聪子出事,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住在邱家不是办法,真要回来,就和聪子和离,不然的话,你还是回杏山村……”

“大哥……”邱老爹打断邱柱,难以置信的望着邱柱,很难相信这番话是从邱柱嘴里说出来,村里疯言疯语多,邱柱压力大他能理解,但邱艳毕竟是他亲侄女,怎说翻脸就翻脸。

邱柱不理邱老爹,目光森森看着邱艳,又把话重复了遍,声音掷地有声,院子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院子里安静得针落可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大伯打的真是好主意,我想看看,到底多少人等着看我沈聪的笑话。”院外,一道阴冷的男声打破了静谧,听着熟悉的声音,邱艳眼圈一红,快入冬了,沈聪离家许久终于知道回来了。

沈聪长身玉立,身子清瘦了些,满身煞气不减,走到邱柱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邱柱,语气阴寒至极,“我叫你大伯是看在艳儿的份上,真以为仗着自己是长辈,能在这院子指手画脚?”

邱老爹脸色不太好看,邱柱一番话叫他难过,这些日子,他和邱艳在村子里不好过,邱柱身为里正和长辈,没有丁点关怀就罢了,竟然带着人上门撵邱艳回杏山村,不像长辈的作风。

听了沈聪的话,他没有出面打圆场。

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不假,透过这件事,他就能看清众人的真面目,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眼。

邱柱被沈聪指责的面红耳赤,张嘴欲反驳,被沈聪抢了先,“你针对爹和艳儿无非是觉得我们捏着大房的把柄对不对,邱月当日做出那等丢脸的事情,你自觉面上无光,想趁机拿捏艳儿,你的段数,在我跟前还不够看,请吧,往后别来了。”

沈聪毫不给邱柱面子,目光如炬的扫过在场每一人,不是他回来得及时,邱艳和邱老爹会发生何事?

肖氏看沈聪好好的,脑子转得快,跳出来为邱老爹说话道,“大哥,不是我偏袒谁,这件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对,艳儿和四弟不惹事,安分守己,这是四弟的家,艳儿是他亲闺女,回娘娘家住怎么了,以己度人,谁不希望嫁出去的女儿常常回来陪自己?”

见风使舵的嘴脸转变得太快,邱柱没反应过来,肖氏抱怨完邱柱,走向沈聪,左右端详一眼,谄媚道,“回来就好啊,赌场生意好,你手底下一帮兄弟,忙是正常的,真要不忙了,艳儿和大丫喝西北风啊……”

沈聪没有心思搭理肖氏,他人不在村子里,村里发生的事儿却是清楚的,这些日子,邱艳受委屈了。

沈聪回来了,邱柱他们自然不敢再找茬,那些说沈聪进监牢的人也住了嘴。

一众人走了,邱艳坐在凳子上,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邱老爹叹了口气,腾出空间给二人,进屋抱着大丫,端起大丫的饭碗去了厨房,所谓无风不起浪,外边传言多多少少有些是真的,邱老爹不去理会的原因是怕邱艳承受不住,如果不是有大丫分散邱艳的注意,邱艳早就承受不住了。

沈聪坐在邱艳身侧,定定望着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子,柔声道,“我回来了,你别怕。”

她承受了多少他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愈发心疼她。

邱艳的泪越流越多,与洪水泛滥似的,她抬起头,有些不真实的望着沈聪,猛的伸手抱着他,哭了出来。

沈聪抱着她,轻轻顺着她的背,“别哭了,我回来了。”

邱艳还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怕,她怕他在外边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刀疤每回都说他好,邱艳清楚那是刀疤安慰她的,他要是真的好怎么不回来看她,一定是出事了,每次刀疤说完他的消息,她就整夜睡不着。

趴在他肩头哭够了,邱艳才抬起头,手摸着他身上,上下检查,沈聪会错了意,拉开她的手,眉开眼笑道,“青天白日的,门都没关,不怕被人看去笑话?”

邱艳吸了吸鼻子,手滑入他衣衫,摸到胸前两道疤痕,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来了。

“受了点伤,不碍事,都好了。”沈聪拉着她的手,说起近日的事情,骆驼靠着知县老爷,要除掉的话比较难,等木夫人那边消息传来,就是她和骆驼做了结的时候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人存在。

“我在赌场养伤,村子里闲言碎语多,我受伤,不知多少人拍手叫好呢,偏不给他们机会。别哭了,把爹叫回来,我们吃饭,赌场事情忙完了,接下来我在家陪着你们。”

邱艳想起邱老爹还没吃完饭,擦了擦泪,起身唤邱老爹,被沈聪拉住了,她转头,唇划过他脸颊,眼前是他放大的脸,不待她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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