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萝莉好种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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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宋大噶朝武暖冬努努嘴,比了个钱的手势,她是彻底明了。
果然,坐稳后,武行舟讨好的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百两塞给了她,“暖暖,顺道的,搭乘一路一人五十两,怎样,哥会做生意吧!”那副笑眯眼的财迷样子直接让武暖冬扶额无语。
绿衫满脸瞧不上的撇了撇嘴,被蓝翎捅了下后腰方才收敛。
武暖冬当然不会拆自家哥哥的台,很是‘惊讶’的赞叹,“行舟哥哥真厉害!”
“黑心小鬼!”绿衫悄声骂着,武行舟耳朵抽了抽,看似小声实则放缓声量的跟着暖暖咬耳朵,“不是哥哥厉害,有些人,人傻钱多,钱自是好赚!”
两个姑娘脸色皆不大好看,忍了忍,直到马车开动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第七十八章、妹控
马车出了城,灾民越发的多了起来,宋大噶打听过后方知,原来水涝不禁淹了近十几个镇,连带着黄河沿线的几大县城皆是遭了难。为了防止疫情和混乱,周边的州府城市下了禁令,将万千灾民不停的驱赶,唯恐他们久留在一处,祸害的那方土地民不聊生。
就是这般大肆迁途,又逢寒冬饥寒交迫,到了南北交界处时,瘟疫便大量爆发死伤无数。
而今赶到此地的,不是死里逃生,就是在贺州被彻底治愈的,自己虽是侥幸活了下来却常常落的家破人亡。尤其是那一老一小,在陌生的县镇,没钱没亲人,根本没有立身之法,除了当乞丐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所幸如今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神医出世的消息也传开了,逃到此为数不多的人终是不怕被饿死、不怕被打杀了。
到贺州没有大型城镇,穿过几个村落都有灾民滞留,可当地农民自己本就不算富裕,自然不好挽留这些灾民,他们如同无脚的小鸟只能继续往前行。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静默无声的车厢突然传来大叫一声,吓得宋大噶直接拉了缰绳,晃眼的功夫,武行舟和武暖冬的脖子上各架了一把剑。
“怎啦?”宋大噶先是安稳了下马匹,并不太担心车厢里,毕竟道路平坦应该不是磕了碰了。
武暖冬挑眉,慢条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勺豆腐花,开口道:“宋大叔,没事继续走吧!”
“等下!”蓝翎显然没料到剑下的小姑娘居然面不改色,锋利的利刃往前探了探,恐吓着,“改道,去追那车夫!”
宋大噶听了音,忙回身撩帘,正好看到武行舟面色阴沉的盯着蓝翎手里的那把剑,那劲头恨不得把那剑盯出一个窟窿。
好家伙,这两小姑娘胆子太肥了,武家娃各个都是妹控好不,武家小妹是个彪悍丫头好不,一把剑,能拼过一指神功吗?笑话,那可是点穴!
看人家暖暖,淡定的擦嘴、淡定的清口、淡定的冲他一笑……宋大噶放心的转身继续前行。
“别以为我们不敢动手!”绿衫急了,剑下一使劲,武行舟的脖子上便出了血。
武暖冬瞳孔一缩,抬头看向绿衫,笑的阴森森,“你……很好!”
好字刚落下,绿衫的剑便折了两段,一声怪叫,那持剑的手也无力的垂搭下去了。
蓝翎脸色大变,忙不迭地扑向了绿衫,身子刚跃起就重重的跌下,动都动不了了。
“你是什么妖怪!”绿衫疼的眼泪掉了下来,嘴里却依然刻薄不讨软,狠狠地骂:“混账,你们不想活了,告诉你,赶紧放了我们,要不杀了你!死妖怪!死丫头!”
小手一点,最终那张讨人嫌的薄唇张张合合再也无法出声了,她嘟着嘴巴,从包袱里取出外伤药,给武行舟轻柔的包扎。
“暖暖,吓着了吧!哥不是躲不过去,实在车厢有限,躲了误伤你怎办!不怕不怕,哥没事!”武行舟安慰的抱住武暖冬,轻拍她的背嘴里念着,“胡撸胡撸瓢儿吓不着!”
“行舟哥哥,我是气你不在意自己好不!”武暖冬皱紧小眉头,恶意的戳了戳他脖子上的伤,疼的武行舟挤眉弄眼的直抽抽。
“错了错了,好小妹,哥承认错了!”小妹说的对,如有疑议,请遵从第一句。
“回去练武时间增加半个时辰,每天!”
“是是是,哥从命!”武行舟讨饶的做了个鬼脸,逗得暖暖开心才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少女身上。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脚下一用力,将两人踢到了角落。敢拿剑威胁暖暖,真是不知死活!
蓝翎吃痛却不敢开口,她是没想到绿衫真的敢动手,心虚外加慌乱,紧紧的抱住妹妹缩成一团。
绿衫仍是眼神充满恨意,仿佛武行舟和武暖冬干了多伤天害理的事般。倒还算是拎的清,知道自己武功不济落了下峰,还连累了姐姐,故此没有在冲动行事。
近乡情怯,这时武行舟和武暖冬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马车疾驶前行,这天连歇脚都省了,终于入夜时分进了贺州城。
两个姑娘一天滴水未沾,跟两朵憔悴的花似的,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绝对会以为她们才是受害者。
武暖冬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进城前直接一人一脚踢下了停驶的马车,顺道解了两人的穴。
贺州城很大,灾民也多,但是治安不错,官兵时不时的围城巡查,即便街道空地上搭满了帐篷仍是井然有序,左右‘邻居’有些小摩擦也能相安无事一笑泯恩仇。城门口长期支着粥棚,虽说是平常不过的稀米粥,天天算不得顶饱,总好过有人饿死不是,还有很多当地人施粮捐衣,是以,灾民和居民的关系难得一见的融洽。
武暖冬一行刚进城惹来无数人的目光,最近出城人很多,进城的凤毛麟角,瘟疫闹得人心惶惶,就算有神医的名号撑着,依然有不少怕死之人。马车的出现自然吸引了他人的好奇。
“哟!你们是探亲还是访友呐?”在粥棚义务帮忙的大婶高声问道,其他围拢在粥棚前排队的灾民眼神亮晶晶的等着他们回答。
“咱们是这儿当地人,你们要找什么人直接问咱们就成。”另外几个大婶也热心的搭话。
一时间不少灾民纷纷点头,“是呀,祥大婶她们是好人,信她们准没错!”
只见从车帘处探出一个梳着双髻女娃娃头的小脑袋,软糯好听的声音传来,“大婶们好,请问郑文郑神医住在何处呀?”
看是个精致可爱的小娃娃,众人眼底深藏的戒备才慢慢消散。谁不喜欢懂事又好看的娃,纷纷扬起热情的笑脸,一副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看得出神医是他们贺州城的骄傲和荣幸。
“是找神医的,不会又是求医问药的吧?”
“这娃娃很是乖巧,应不会是啥子坏人!”
“就算是坏人,也不敢把咱们神医咋样,咱们人多怕甚!”
明是窃窃私语,每一句话都不含糊的传进马车里,武暖冬三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第七十九章、驱赶
“神医住在右边巷子口最里间那户,小娃,对咱们神医要客气乖巧些,不许惹神医不高兴知道不!”最近有那么一两个特意找神医求治疑难杂症的,不过都是些驱使着奴仆、管事来请人的,贺州城险些变成死城让很多外乡人望而兴叹,那些有钱有势的更是惜命,打发着手底下的人来办事,态度自是称不上好,自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神医必然会卖他们面子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神医仁义,竟是别人开了多少价都不愿离去,直到全城解除了危机,才会偶尔到贺州附近的村落中帮孤寡老人、幼童看病,提防瘟疫再次席卷。期间还有人仗着家中财势,雇人想绑了神医,全叫他们贺州百姓和灾民连人带家伙丢出了城外。
“谢谢大婶,我懂的!”武暖冬朝着满脸和气的城中人挥爪道别,喜气洋洋的缩回车厢里,马上就要见到爷爷了,这么久了真是想念那个凡事总是把她放心里的亲人。
“贺州真是不错!”武行舟突然开口。
武暖冬点点头,倒是对贺州城知县略感好奇。贺州城人虽杂,却处处透着安详和凝聚力,仿佛经过瘟疫后,城中所有人凝成了一股绳,不难猜想,神医名声大震是其一,其二必定是有个肯作为的好知县,大家有了主心骨,才会把贺州城当作自己的家。
郑文经常一早出城去附近山间采草药,住城门口会方便些,一户小富人家正好在此有空闲房子,特意请他们免费住下,郑文推脱不过却手头羞涩,见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对医术很感兴趣,又踏实耐学便顺意收做弟子。
因着郑文治痘疮不收分文,城里百姓便送饭送菜,总之会用银钱以外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郑文并非迂腐之人,神医救世也要吃饭不是,故此很多百姓都知晓郑文的住所。
马车边走边有人指路,很快,一处幽静的小宅院出现在眼前。
这时武暖冬方才体会到有多想念亲人,马未挺稳,便心情激动的和武行舟一跃而下,砰砰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爷爷?开门!”武行舟眼眶微红,他是二房家中么子,以前就是个跳脱调皮、闹哄哄的男娃,平时便多得两个哥哥的照顾和守护,如今亲人离散生死未明,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在弟弟妹妹面前被迫成为了小男子汉。委屈算不上,总归偶尔会觉得无依无靠的,做事发慌。
“来啦!来啦!”应门的是个声音有些沙哑陌生的少年。
两人同时心头一咯噔,憋着劲等待开门。
门缓缓而开,一十三四岁脸有痘印的憨厚少年露了面,笑呵呵道:“你们是找我师父吧?他和师兄还有武爷爷他们外出了!赶明再来吧!”
听到武爷爷三字,武暖冬松了口气。
“我们等着他们回来行吗?”武行舟眼神晶亮,盯着少年直不好意思。
“这……行吧!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少年挠挠头,把门完全打开,看到马车才微微蹙眉,“你们不是附近村里的?”
“不是,我们是赶远道来……”
宋大噶驱车上前,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厉吼,“就是他们!快抓住他们!他们不是好人!”
少年一惊,猛然一推,将挡在门口的武行舟推出门外,大门啪的重新关上,险些砸中武行舟的鼻头。
别说武行舟,就连武暖冬都要飙出脏话了!
只因来人并不陌生,正是搭乘顺风车的双胞姐妹之一。
“他们坑了我们百两银子,还趁我们不备丢我们下了马车!”绿衫带着一大帮子人把胡同堵死了,瞪眼叉腰指着武暖冬三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可见当时摔的不轻。
“绿姑娘可是好人,你们怎么忍心骗她银子!”
“就是,蓝姑娘和绿姑娘当初帮了我们不少忙,她们说是坏人,就是坏人!”
“呸!这么大的人带着两个小娃不学好,滚出贺州城!”
直接有人把矛头指向唯一的大人——宋大噶,宋大噶也是头回见识这种带着全城人来骂架的形势,一时竟傻了眼。
“还想找咱们神医治病,也不看看绿姑娘和神医是什么关系!”
“没银子就把马车留下,赶紧滚!”
“咱们贺州可没这么坏心肝的东西,两个小娃跟了你也是糟蹋了!”
“指不定是哪拐的人家娃吧!看两娃长的水嫩劲,就不像他家的孩子!”
这两孩子才是坏的冒水好不!绿衫憋了口气,始终没好意思说出事情真相,毕竟两个学过武的半大人,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光屁股丫头制服了,实在是丢她们家师父的脸面。
原本充满善意的贺州城百姓全然变了个模样,有凝聚力是好事,但是也太过容易偏听偏信、护犊子,压根容不得宋大噶解释,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但要他们赔银子还要把他们赶出城外。
吵吵嚷嚷之际,三人竟是被驱逐到了城门口。
虽知武暖冬身怀武艺,宋大噶仍是把她当个脆弱的孩子护在怀中,武行舟则是被贺州城百姓狠狠的泼了一壶凉水,若非武暖冬揪着他衣袖,他非得摞袖子冲上去跟绿衫打一架不可。
就这么三人毫无防备的站在了城门口,在众说纷纭下,守城将士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当作好人,更狠的是直接要把宋大噶带回府衙好好的审上一审,看是不是暗自倒卖孩子的拐子。
武行舟瞪着洋洋得意的绿衫磨着牙,武暖冬倒没有挣扎,示意宋大噶跟着衙役走便是。
到了县衙总比驱出城外要强些,至少还有地方歇脚,等到郑爷爷他们归来孰是孰非自有论断。
打打杀杀这么初级的解决问题方式武暖冬不爱玩,咱玩就玩些苦人心的。
突然绿衫觉得一阵冷风瑟瑟,她缩了缩脖子,待看到那两坏到家的小娃被送进县衙,得意的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绿衫,你……你怎么趁我不在,搞出这么大一件事!”就在绿衫美滋滋往回走时,蓝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指着她,气的直哆嗦。
“人家万一家有重病之人,诚心求医来的,若是耽误了可怎生是好!之前不知道他们是找神医来着,现在知道了你还……要是让师父他们知道,你就完了!”
绿衫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等师父回来,他们早就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