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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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
却忽然听见安怡一声急唤。
房门敞开一条细缝,原本紧紧抵在门后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撤到帘后。
徐然推门入内,便看见案上的冰玄草药汁还剩下大半,轻叹了一声,将药汁端了走到瑟缩在榻角,没有露出一点面容的安怡面前。
“公主,先上药吧!”
那人颤抖着身子,像是怕吓到来人一般,一点点的将头抬起,“徐然,我都变成这样了,你不怕吗?”
疼爱她多年的母妃将她推出来试药,陪伴着长大的宫人惊恐着隐隐作呕的神情。
已经将这位公主的骄傲,摧毁的所剩无几。
“都会好的,公主!”
即便是满目苍夷,徐然的目光依然是温和的,他动作的轻柔的将冰玄草的药汁涂在安怡的脸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安怡望着他,慢慢的泪水盈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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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三更,百草阁前一片井然有序走着领药流程。
虽然人手就剩下七八个,但显然做事能力都十分靠谱,虽然解药及时炼制出来了,但是一场毁容经历,还是让永安城风波不断。
一天之内休妻、退婚数十家同时发生,倒叫人意料之外的试探了一番真情假意,到了第三日,之前用过的人都没有出问题,清宁才吩咐人送进宫给飞华宫那位。
情况最严重的安怡也已经开始转好,却依旧赖在百草阁离不走,清宁一看她就忍不住有些头疼,交代了一下方裕张贺,重整百草阁事宜,当下便回了阮府。
她想,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庶姐和她那位“师傅”了。
沿着朱雀大街往回走,下午的阳光微微有些炫目。
“二。。。二小姐!”
一路入内,阮府门前的家丁见她回来,目光里都带了些许惊恐的神色,一阵慌张跑进去通报了。
阮梁桦和卢老夫人果然在前厅,一脸寒霜的等着,见她面色从容,更是一阵怒火上涌。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
连日里,因为容貌损坏和妻房娘家闹翻的同僚,几乎要用怒目将阮梁桦活吞了,几番解释同阮家没有关系,也是白费唇舌。
恼火得他夜不能寐,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事不关己一半回到了阮家。
卢老夫人面上也很是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个清楚!”
清宁还还未开口,在老夫人身旁盈盈站了许久的阮梦烟,柔声劝道:“二妹妹定然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祖母父亲,就不要为难二妹妹了!”
林氏在一旁捏着佛珠不说话,在紫霞观呆了一段时间,这对母女显然长进不少。
“不得已!”阮梁桦猛然起身几乎要咬牙切齿,一拂袖案边砸在清宁脚边,碎瓷片满地乱飞。
“什么样的不得已,能让你拿我阮家几十条人命放到刀下?”
“不是我!”
她截然不动,连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任由茶水飞溅,将她浅色衣摆侵湿,灼烫感一点点蔓延而上。
片刻后,怒色满面的阮梁桦忽然坐回了位上,压制着怒容尽量平静道:“我小小一个尚书府留不起你这样的恶毒女子,你带上自己的东西,今天就离开阮家!”
因为这美人殇的事,皇帝差点迁怒整个阮家,要不是清宁是容王明媒下聘的未婚妻,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走出阮家,如今这样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清宁不怒反笑,不是她对这个家有多么的留恋,而是这样的凉薄亲情着实让人觉得凉薄的可笑。
满室无声,卢老夫人面色极差的背过身去,显然早就对这个决定作出决定性的支持。
林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捏着佛珠看一边的花瓶。
清宁看着阮梁桦,冷声问道:“父亲,你是质疑皇上的决断?”
美人殇这事虽然闹的动静不小,但是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显然是过了皇帝那关的。
“休得胡言!”阮梁桦脸色发青,不曾想她还能挑出这样刺来。
原本这样做就是为了和阮清宁划清界限,免得被皇帝猜忌,若是还转出什么质疑的话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梦烟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二妹妹,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在惹他不快了,这样吧大姐先帮你在外头找个院子住着,等父亲气消……”
一片真心为她着想的模样,却是一时间站在了把握胜券的那方,得意洋洋的自己不要的施舍给她。
容王的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阮家人舍弃,这样的快意,阮梦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大姐你未免太心急了!”
清宁轻喝打断她的“一番好意”,清冷凤眸扫过阮家这些所谓的“家人”,唇畔扬起一抹嘲讽的冷弧,“静庭道长一支从不收女子,大姐,你那位师傅又是何方高人?”
她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目光一时又转到阮梦烟身上,庶姐满脸的温柔关心便顿时苍白了。
入道之人不比其中,规矩二字大过天,绝不会随随便便的人破例,而且那天的”静庭道长“感觉很奇怪。
她不过随口试探,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不给阮梦烟出言辩解的机会,清宁冷冷甩出一张账单道:“这是美人殇解药的账单,记得还我!”
七夜冰玄草一株千金,既然这个庶姐这么喜欢拉着全家陪她死,下次她就不会再拒绝这样的“好意”了。
她这话说在简单直白不过,听得阮家众人齐齐失色,不仅二小姐忽然变成了百草阁的阁主,就连刚回到阮家也被卷入其中。
阮梦烟握着那巨额账单,嗓音有些发哑,“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之一抹冷笑,越发叫人觉得阮梦烟难逃干系。
老夫人听得眉头直皱,虽然不太能相信阮梦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清宁狂是狂了点,也完全没必要去捅这样的篓子。
两边一思量,事情却是更加糊涂了。
阮梁桦却忽然当做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问道:“百草阁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儿名下有这么大产业,他居然毫不知情。
“与你何干?”
清宁冷声反问。
阮梁桦几乎是黑着脸,猛地站起来低吼“我是你父亲!如何能够没干系!”
一个只会在危难时划清界限的父亲,转头就想来划财产,真是城墙都没他的脸皮厚。
不是她不想离开这个阮家,就算要走也是她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不是被人扫地出门。
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处处想要把她置之死地的庶姐,要是没把阮梦烟的美人皮扒下来,她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离开。
她乃是冷笑不语,看着阮梁桦面上一阵发凉,厅内一片压抑之感。
厅外,一阵人声杂乱。
褐色影卫男子飞身而来,厅前家丁形同虚设,身后小厮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那影卫拉上她就飞身而起,面色有些发寒,连带着看清宁的目光有些冷。
阮梦烟在身后,目光忽然变得幽暗怨毒起来,阮清宁,有他在,我看你还能轻狂道几时!
飞快略过各处屋檐,清宁第一反应就问道:“祸害出事了?”
语气中带了些许她自己难以察觉的紧张,这影卫眼中居然有杀意,除却第一次撞见她在给祸害去毒之外,她在没见过这样的神情。
一路不语,面色冷的叫她越发感觉不好。
当下也不问了,脑中划过数中可能,一时间应付皇帝时尚且镇定的人,竟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
流华阁近在眼前,清宁脚下刚着地便往里奔了去。
忽然身后一道冰冷剑光直逼而来,她愕然转身。
竟是那影卫眼中杀意四溢,“都是你害的主子!”
“十四!不得妄动!”绿影飞剑来挡,朝他道:“她若死了,主子绝不会轻饶你!”
已经严重到要杀她泄愤了?
清宁心下有些难言的慌乱,推开流华阁的门,就飞奔而入。
“祸害……”
即便心中早就从影卫的反应里,得知了他情况不妙,现在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心下发凉。
此前烟雾缭绕的温泉池都似乎浮现了薄薄的一层寒冰,秦惑双眸紧闭,置身其中,长睫眉眼都似乎被冰霜凝结,如玉如琢的脸庞冰凉,一片不似身在人间之色。
没有外伤,按理说他身上的余毒在发作也不可能有这么严重,难道是什么她不知道的。
清宁伸出手,微微有些发颤的探向他的鼻息,只余一点细微的孱弱的。
她却忽然深呼了一口气,心下有些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欣喜若狂,还好……
“定是她别有用心!”
门外两人缠斗着,又往里面来,褐色男子看着她眼睛都有些赤红,“若不是她给那些人弄什么七夜冰玄草,主子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绿影没有答话,只对暗处众影卫道:“把十四带到禁屋去,等主子醒了在做定夺!”
七夜冰玄草珍藏在百草阁数年,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此物的存在,更别说拿出来使用了。
外面的声音不小,清宁在里面也听得十分清楚,七夜冰玄草至寒,足以数百倍引发寒气。
什么美人殇掀起风波,只怕关键点还是有心之人要拿七夜冰玄草来对付这祸害,可笑她还自以为见招拆招未落下风。
房门被绿影十分自觉地带上,温泉池四周本身就设有火焰台,烟灰色纱幔在四周飞扬,清宁涉水行至秦惑身前。
明知他听不见,仍旧十分认真道:“祸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清宁闭眼凝神静气,一手对上他的手掌,一手捏指念诀。
掌心火焰缓缓跳跃而起,她与他双掌合十,静立水中,身外纷扰便被隔绝开来。
便是此刻一池寒水凉意刺骨,她也半点没有皱眉,只是樱唇略失血色,暴露了她此刻亦是身受煎熬。
“皇叔……”
秦暮栩带着飞快赶来的叶神医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烟灰色的纱幔飘扬下,一对男女在水中闭目相对,火焰照亮他们绝艳的脸庞,池水侵透了春衫薄衣裳。
除却额间微汗,说明了情况并不轻松外,美人如画,当真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
一直等在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绿影也忍不住,把目光往里一瞧。
这一看,却是在也移不开了。
头发花白的叶神医轻咳两声,“出去吧,不要惊扰到他们!”
一向玩世不恭的小侯爷此刻亦免不了目露忧色“那皇叔……”
来之前,已然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叶神医感慨道:“他能撑到现在已然是大幸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惑的身体有多槽糕。
绿影等人面色一片灰暗,只听他又道:“不过这个姑娘似乎会什么秘术,也许他的身体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清宁这些时日苦练的御火术还是有一定的进步的,一直撑到第二天凌晨。
温泉池水回暖,秦惑面上的霜寒之色也逐渐退去,才觉得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倦意席卷而来,竟直接在水中进入睡眠状态。
秦惑醒来的时候,便只得觉得一颗脑袋时不时的轻撞在他胸前,手上还保持是十指相扣的动作。
一池温水刚好到她胸前的位置,衣衫湿透,墨发湿漉漉的垂着几分虚弱几分沉静。
他默然,眸子有些幽深的模样。
“主子,您……”
屋檐上影卫见他醒转,一片欣喜之色的落了下来。
秦惑将她揽在怀里,不自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怀里人微微皱眉,若不是真的累及,按她这么警惕的性格,怎么可能在这里就睡着。
影卫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同其他兄弟通声好消息。
他抱着清宁上榻,随手将案边案边几颗墨玉棋子飞出,不远处初鸣的晨鸟,悄无声息的闭嘴落地。
清宁却猛然睁眼握住他的手臂道:“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
秦惑看着她,忽然展唇一笑,犹如冰雪初化,乌云破日一般的炫美。
或许是祸害此刻笑意着实有些撩人,许是她头脑太过晕沉,竟然又凤眸一合,当初从未醒过的样子。
只是心跳的那一块跌宕起伏,怎么也掩藏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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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气大亮,隐隐约约闻见新茶清香的味道。
清宁起身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站在门前,已是等候已久的模样。
叶神医看到她出来,开口便道:“小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嫁进来啊?”
刚睡醒的清宁,觉得被他问的有的晕晕然。
“没想好?”那人略一沉吟,又无所谓道:“没事,你什么时候收了他也一样的!”
她已经是一股脑儿的,卧槽,这怪老头穿越来的吧!
“皇婶,这老头儿是皇叔以前的主治大夫,姓叶称呼嘛,你看着喊就成!”
那边品着新茶的小侯爷笑道。
传说中必备的神医?
她还没开口,叶神医连连摆手道:“可千万别说我是他的主治大夫,我这一世英名都都栽他手中了!”
榕树下,秦惑的面容比往常散了几分寒凉,墨眸往这边一望,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