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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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俯身去看,“真是没想到,你也有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一天。”
小侯爷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秦逸轩的动作虽快,好在碎瓷不是特别的立体。
以他目前被捆的姿态,很难做到一划毙命,虽然此刻血流不止。
眼中越来越浓的恨意,却说明秦逸轩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
“想死?”
清宁的身影不是很响。
偏生此刻听来就是格外的清晰。
秦逸轩被她一语道破,越发恼怒。
整个被踢到在地的身体紧绷着,就要直挺挺的站起来。
“不急。”
一旁的秦惑语气淡淡,好似对他的生死并无多少关心。
只是由着自己妻子胡闹的一个温和丈夫而已。
周遭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唯有这两人的模样格外的清晰,格外的刺眼。
秦逸轩忽然觉得十分难以忍受起来,这种感觉比他在漠北的时候。
第一次被人挥着鞭子搬沙袋,还要更加难以忍受。
秦暮栩在一旁闲闲开口道:“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是你的。”
这一声说出口,血迹斑驳的秦逸轩忽然变得暴起。
“秦惑,为人长辈抢我的未婚妻,为人臣子以下犯上,只配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的人,凭什么来这样指责我!秦惑你凭什么!”
可那人只是看着他的夫人,眸色温和,连半点要分给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众臣面前颜面尽失,这样毫无形象可言的歇斯里地。
换来的只是那人越发轻蔑的无视而已。
秦逸轩在意识在这一点之后,牙关都咬的作响。
这粗长的麻绳克制了他所有的举动,只能将拳头不断的握紧又放开。
这样被捆绑的滋味,被人踩在脚下不可抬头的滋味。
让他强撑着缓缓站了起来。
此刻,怨毒的眼睛全然落在清宁身上。
她那样从容淡然,好想眼前他从不曾有过什么干系一般。
仅剩的东西,那样的厌恶那样的不屑。
秦逸轩忽然觉得喉间满是腥咸上涌,强稳已经站不住的身形。
死死的盯着清宁,忽然有些诡异的笑道:“你不久是为了报复我吗?当日我让你臭名远扬,你如今让我失去一切,你高兴了满意了?”
清宁皱眉,显然不明白他这样怨妇一样的话,是怎么来的。
凤眸微眯,却难掩不屑之色。
“你要这么认为,我无所谓。”
旁边的秦惑同她是一模一样的神色。
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秦逸轩只觉得心下抓狂,像是有千万条毒舌发了疯一般在他心头吱吱缠绕着。
“你承认了!哈哈哈你承认了!”
他笑的面目狰狞,却犹自觉得自己是当年那个,让永安城女子趋之若鹜的少年俊才。
他看着秦惑,生平第一次,用那样快意,那样得意的语气开口道:
“你同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我!好!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你对自己多狠!竟然恨我恨到,委身于这样毫无人性的恶魔!”
向来是因爱生恨,从来没有人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即便容王桩桩件件都比他好,阮清宁曾经像傻子一样的喜欢的人,也只是他秦逸轩。
这一点,即便是秦惑对她再好。
也不可能抹杀去,那些人尽皆知的从前。
秦惑眸色一移,眉目便寒了下来。
当下还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他却觉得是自己说的话正到了点子上。
必然会让这两人关系难以恢复到从前。
想到这里,心下那怨毒,大半都忽然都被快意淹没了。
清宁却在此刻微微低了头,凤眸轻抬之时,带了些许笑意。
本来就明艳的容颜,这一刻便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满宫缟素做了陪衬,她缓缓了过来。
“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秦逸轩怔了怔,一时有些说出来。
下一刻便见她眸色渐冷,“自负到死!”
她字字诛心,秦逸轩身形猛地一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清宁却依旧站在他一两步开外,衣袖轻扬。
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眼睛里却在也不会有,当年对他痴迷之色。
“他于你来说是恶魔,而对我却是此生执念。”
她说的极是温柔。
对他来说却如最为锋利的凌迟刀一般。
回眸淡淡一眼,那人也在此刻走上前来,神色同之前并无多少区别。
可就是莫名的叫人,心如死灰!
大量的失血让秦逸轩很快就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去。
人体倒地的一声,动静不小。
此刻无人来顾及他,默然无视或者奋声指责很快就淹没了他。
秦逸轩倒在那里,眼神空洞,面上的血痕却越发鲜红显眼。
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阮清宁。
怎么就喜欢上了秦惑。
还一步步的导致了,他走到这样惨败的下场。
“此人所作所为真叫我等惊骇莫名,若不是有容王和长风侯在,我北溱江山岌岌可危,臣等求容王重惩此等无德之徒!”
好半响的功夫,一众大臣们也差不多都将手里的看完了。
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神色激动无比,恨不得一人上来给秦逸轩捅上来,以此证明自己的爱国之心。
秦惑眸色幽幽,负手立于众臣之前,却一时没有开口。
清宁正抬眸看徐然,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打算。
从他一次提太子开始,便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了。
下一刻,便见他行以臣子之礼,简洁明了的将一众大臣的慷慨激扬之话。
总结成了一句,“太子失德,请殿下重惩!”
一众大臣们,相视一眼之后。
随即附和声成一片。
这一次之后,后面的事也就变得十分明确起来。
………题外话………还有三千~
☆、第三百零二章 怅然,六宫无主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话似乎在哪个朝代都十分适用。
北和帝安葬皇陵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秦惑现身之后。
很快就一众大臣叨叨着即位的事情。
北和帝去的很急,太子这事出也很急偿。
倒叫北溱的一众臣子没有了主意,虽说是没有遗诏,不管谁继了位,总要叫列国之人有刺可挑。
唯一一个压住阵的,便只有容王了撄。
虽说利益上来说,大臣们是百般不愿。
只是大战刚过,众人都看得十分清楚,国无强主,必定势衰。
再三权衡之下,纷纷将目光望向了秦惑。
奈何那一位,淡定的不像话,愣是半点动作都没有。
清宁自是不急,他有他的计量,只需等待便是。
这日里正陪着太皇太后说着话,这一年的秋天并因北和帝的离世,而有什么不同。
除了宫人衣着穿的素净些,仍旧是秋高气爽,丹桂飘扬。
“清宁啊,别怨皇祖母,皇室近支本就凋零,逸轩年纪还轻。。。”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话,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一般。
她是最疼秦惑不假,但这皇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她的掌中宝。
疼了这个,伤了那个,总也是平衡不过来的。
清宁倒是没有什么怨恨不满的模样。
跟着老人家站了起来,短短半月的时间而已。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太皇太后的身子大不如前,哪里还能同她计较那些。
只温声道:“皇祖母不必多想,放宽心些,他也不会怪您的。”
这个他自然是秦惑。
事情到了那一步,徐然当先求旨,秦逸轩要死是必然之时。
却不曾想,太皇太后会忽然参一脚。
老人的一点舐犊之情,不是不能理解,只是。。。。
清宁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秦惑当时也拂了太皇太后的意,留了秦逸轩一条命。
她有时也觉得,对秦逸轩这样的人来说。
卑微的活着,大抵比直接死去要更加痛苦一万倍。
“外间的阳光正好,皇祖母出去晒晒吧。”
当下便扶着太皇太后往外走。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如鲠在喉不免心塞。
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刚踏出了殿门,便听一众小碎步声入了长明宫。
其中并不乏细微的抽泣声,红着眼睛的,走路摇摇欲坠的。
多有妙龄女子,清一色的素衣简装。
“参见太皇太后。。。。姑娘!”
原本这一礼是行了无数次的,便是这几日来看见清宁。
总也因为身份这事,略有纠结,倒最后。。。只得称一声姑娘。
她倒是觉得没什么,但见太皇太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问道:“这些宫嫔的去处,都安排都好了?”
秦惑只动手处理了北和帝的后事,这后宫之事自然是不会插手的。
一众宫妃无子,按照祖制,全部都要送去落发出家。
皇后从那一日之后,便死如死灰一般的不管事了。
一干事宜,便由掌事姑姑全部送进了长明宫里。
呈上的名册足有十几页之多,前一段时间北和帝求子心切。
后妃人数急剧增多,只不过皇嗣没有生出来。
如今这儿一大堆女人的去处,倒真正的成了问题。
清宁站的近,便帮忙着翻名单,掌事嬷嬷报一个,那厢应一声。
名单上用朱笔打了勾,此后了却红尘事。
同这雕栏玉砌的深宫内院,便再没有了关系。
清宁听着那一声声的低泣声,便忍不住蹙了眉头。
正想开口,宫门处有太监禀告道:“皇。。。皇后来了。”
此刻的称呼,还真是尴尬的紧。
这一声刚落,便见同样一身素衣的韩皇后卸去一身凤装,便连发间朱钗都全部卸下。
身后仅有两名宫人跟随者,一上来便朝着太皇太后行了跪拜之礼。
一时倒叫一众宫人全部都跪下了下去。
“臣妾自请为皇帝守陵!”
韩皇后匍匐在地,将头伏的极低。
一个无所出的皇后,下一任即位的帝王,也不可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辈。
她若要留在宫中,这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这是。。。”
太皇太后稍稍顿了顿。
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扶,满宫侍从跪了一地。
唯有清宁身姿卓然的站着,她从前便不会多规矩同这些人行礼。
如今更是,大可不必。
只是此刻,一瞬间对韩皇后这突如起来的举动有些愕然。
守皇陵,那日子可半点不必削发为尼好过。
之前也没看出来,这位韩皇后被北和帝有多深的情意。
她正这般想着,韩皇后行过礼,已经被太皇太后半扶着站了起来。
短短数日,身形消瘦,便是满身的雍容华贵也去了大半。
深宫重重,谋了这么多年,斗了那么多年。
留下的只有无穷的疲倦。
“你啊。。。”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从来也没能同他说过一声欢喜。”
韩皇后正抬头间,听得这话。
一行清泪夺眶而出,她却保持着一派雍容的模样。
“皇祖母保重身子。”
她是秦永的结发之妻,相敬如宾,虽未能共白头。
却也能陪着他白头的。
清宁看着她,忽然觉得这行泪里,必然是有什么故事的。
北和帝最喜欢的谢依然,后宫之中最得宠的是谢依云。
谢家双姝,几乎占据他的半生情爱。
那么这位韩皇后。。。长久依赖,又被置于何地?
“清宁姑娘是个有福的,容王同这世间的男子都不同,白首同心,但求不离。”
韩皇后不知何时拭去了面上的泪痕,转而同她说道。
清宁浅浅的回之一笑,“谢谢。”
从来也没有同这些人说的天花乱坠的本事,只是有些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难免听得还算乐意。
韩皇后很快退了出去,人去风散。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长明宫里的唱和声继续着,宫嫔们抽抽搭搭的声音似乎也没有半点变化。
清宁看着皇后落寞而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一生着实可悲。
她站着一个正妻的名头,却从未得到过北和帝的爱。
亦不能同谢依云一般,争宠夺爱,只能雍容的看着,雍容的爱着,雍容的陪伴着。
这样感情有多痛苦,清宁大约是很难体会了。
耳边点名之声却越发响亮,她缓缓抬眸。
而后开口道:“不妨放她们自由吧。”
太皇天后的手一时停留在了那一页,满宫之人的目光,也都十分愕然的望着她。
好像是受了惊吓一般。
清宁只得继续道:“她们都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有些人连北和帝的面都没有见到了,却要就此长斑青灯古佛,实在太不公平。”
宫嫔之中的抽泣,此刻全都停了下来。
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砸晕了头。
掌事姑姑道:“姑娘,这是宫规,岂可擅改?”
语气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但是一牵扯道原则问题,难免就僵持了几分。
太皇天后顿了顿道:“倒也不是不可改。”
清宁原本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不曾想就听到了这一句话。
眼角余光却瞥见宫门处,那人一身玄衣,缓步而来。
身旁太皇太后继续道:“哀家老了,这后宫事还是要看皇后的意思。”
方才那一位韩皇后刚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