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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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中带着几分缠绵,缠绵里又有些笑意的模样。
这两人这样自然而然的动作,倒叫一众人就这么看着不是,不看也不是,一时间忍不住眼神有些飘。
他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脸颊,随即转身。
身后一众影卫颔首行礼后,随之同往。
她看见那袭墨衣穿过花间,紫金冠在阳光下耀眼的有些生疼。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目光追随着直到那人消失在那头,才回头,往秦暮栩的住处走。
“轻点。。。哎。。。你他娘的倒是轻点啊!”
秦暮栩脱了一身银甲,轻衫缓带的趴在榻上喊疼。
那一个叫一个惨,声音似乎要把屋瓦掀塌。
这般模样,胡子老长的军医,手里的长针还扎下去。
自己头上的汗倒是先冒了一大片。
这般折腾,也不知道是在折腾谁。
知暖守在门口,碍于男女大防,这时候也只得在外屋站着。
又听这声响着实吓人,急的坐也坐下去。
清宁刚一迈步入门,便看见知暖微张着樱唇,唤道:“小。。。”
之前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见到这丫头。
不免心下情绪有些复杂,便权当做事没有看见她。
抬脚就往里屋走。
刚唤到一半的知暖就这样硬生生把话卡了回去,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秦暮栩正嚎的起劲,翻来覆去的叫军医一时都没处下针。
清宁见了这一幕,不禁有些怀疑那一夜的秦小侯爷,是不是被哪位壮士上了身。
否则就这位这样娇生惯养的,说好的视死如归,从容赴死呢?
难道都被狗吃了?
“皇婶!”
秦暮栩刚一看到来人,险些整个人都要弹坐起来。
刚又牵扯到了伤处,痛的吱牙咧嘴。
“容。。。阮。。。”
那军医见她来了,在称呼上颇是纠结了一阵。
容王妃吧,到底还是没有过门的姑娘。
阮二小姐吧,整个阮府都被烧成了灰,连身居吏部尚书之位多年的阮梁桦的都是假的。
这时候提这些,不是明摆着拆台吗?
最后还是跟着影卫们喊:“少夫人。”
脸上却分明是你终于来了,送了一口气的模样。
好在清宁在经过诸多的称呼之后,越发的淡定,当下也只是点点头。
军医抹了一把汗,带着千恩万谢的眼神退了。
她一把按住一点也不老实的秦小侯爷,“躺好,别动!”
她意简言骇的时候,倒真有几分同那人相似。
手搭在秦暮栩背上的力道并不重,他却瞬间安静下来了。
“皇。。。皇婶。。。”
“嗯?”
清宁也是应得从容。
但见这小侯爷从决绝谋算,换回这样一个明艳张扬的少年,也只不过是一夜之间。
“咱。。。可以不扎针吗?”
他皱着眉头商量道,似乎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清宁忍俊不禁的扬了扬眸,“那火攻?”
风轻云淡的,完全可以选择的模样。
榻上的少年却抖了抖,连连罢手道:“那还扎针吧。”
不是没见过皇婶手上那火焰的威力的,府里的厨房修好,还没有多久呢。
他这一身好皮囊烧坏了,可就回不来了。
如此一想,心下更觉自己损失惨重。
清宁看着他身上的衣物,淡淡道:“脱吧。”
想来她那么粗暴过的人,也就拿祸害一个而已。
“啊?”
小侯爷持续发懵中。
叫皇婶给他脱衣服,一想到皇叔身上寒气逼人,这话自然是不敢开口的。
自己身上又有伤,一动就疼。
桃花眼幽幽的,就转向了自进来后就一直对着清宁欲言又止的知暖,缓缓明亮。。。
清宁看到他的目光,当下也就默认了。
小姑娘一时也是懵了,红着脸上前给他宽衣。
要是换了以前,美婢娇奴,姬妾成群,哪用着她呢。
小手在少年轻解这少年的衣衫,微微颤抖着。
偏生清宁在一旁看得面不改色,当真是无比淡定。
秦小侯爷看着那近在迟尺的娇颜,笑意盎然。
好像这衣衫褪去,不是治伤,而是。。。
最后一层白色里衣除去,知暖却愣在了那里,眼眶红起的速度当真令人惊叹。
………题外话………还有四千在飞奔
☆、第两百八十九章 皇婶,这回是真皇婶了吧?
那身上大大小小的深口,有深可见骨的,血肉模糊的。
背上被捅的那一刀,反而成了相对来说伤势比较轻的。
如今这样一派胡乱吹喊的少年,身上却辈负这这样多可怖的伤痕。
比之秦惑身上的还有狰狞许多,那些痕迹大约年岁已久,逐渐化作身体的一部分。
有时候入了睡梦里,清宁偶尔会轻抚着那些痕迹撄。
好像这样,可以离那些年没有遇见她的秦惑近一些,再近一些。
同样少年的时候,绝地反击偿。
而世间只得一个秦惑,秦暮栩再像,到底不同。
就像清宁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少年秦惑,负伤之后。
趴在榻上,胡喊一气的模样。
她的秀眉微微一弯,极其浅淡的模样。
还是不要想这些的好,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知暖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泪却大颗大颗落在秦小侯爷衣襟上。
吓得后者,连忙开口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死,你哭什么?”
小姑娘也不答话,只是哭得越发厉害。
清宁轻咳一声,道:“让开。”
声音很是淡漠,好像一点波澜也没有一般。
知暖闻言,立马止了声,抹着眼睛退到一旁。
当真再乖巧伶俐不过的模样。
小侯爷看得愣了愣。
刚要开口,就听清宁道:“闭嘴!”
“。。。。。。”
怎么和皇叔一个画风的?
秦暮栩嘀咕着说道。
清宁却听得真切,她对知暖恨不起来,却也着实没有办法同从前一般。
心下虽无奈,眼前眼前大大小小的小伤口很快就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许是因为有秦惑那些伤在前的缘故。
她替这少年清理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轻柔。
意识里偶尔朦朦胧胧的想起。
若是从前,有一个人待祸害好一些,即便那人不是她。
也请不要留他一身伤痕,经年不褪。
那些东西就如同印迹一般,留在秦惑身上。
或许是哪一次遇刺,或许是哪一次暗算。
她的祸害啊,只可惜没能早早的遇上他。
不然,她一定。。。一定让他欢喜一些,再欢喜一些。
屋内的两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小侯爷趴在榻上,舒舒服服的几乎要睡过去。
心想着,有皇婶就是好。
父母早故,曾有一段时日流离失所,身上也没少伤着。
后来身份尊贵的缘故,太医、名医上赶着不少,却也没有一个人是这样小心动作的。
知暖在一旁看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感谢上苍,小姐没有死,那场火终究成为噩梦,而不是带走那些美好一切的东西。
屋内悄然无声,三人各怀心思。
却也一时十分和谐。
清宁最后给他摸了一层药膏,那些伤口看上去便没有那么狰狞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也不见秦小侯爷动弹半分。
抬眸一眼,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大抵也是一颗心悬了太多日,好不容易放下心,一下子便乏了。
当下便不发一声的出了屋子,知暖跟在身后,也是轻手轻脚的。
合上了门,竟还有几分要跟上来的意思。
清宁回头,凤眸微凉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没办法说原谅就原谅。
所能做的最大的极限,也就是无视她的存在。
若再想其他,却是不能了。
后者立刻僵在了原地,唇色发白的看着她,却是没有再跟上前一步。
又转了去小翁主的住处,这小姑娘头脑一热起来,也颇是不管不顾。
好在只是伤了手,这会儿正坐在花园里晒日头。
见清宁过来,笑盈盈的招呼道:“皇婶皇婶,我在这里!”
她自然是看见了,这样明媚的人儿。
一场血战之后,心性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的,也就只有皇家人了。
潇潇的右臂被白纱布裹着,刚要朝她挥手,一抬便有些吃痛。
清宁忙道:“别乱动。”
这几个小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可她却忘了,从年龄上来说,也并没有比这几个小辈大多少的。
小翁主朝她眨了眨眼,当真是轻巧灵动。
“皇婶,我只是伤了一点,又不是整只手臂全废了,他至于给我包成这样吗?”
“那叫一点?”
清宁有些好笑的问道。
“要不是十一动作快,你这会儿就成我朝第一位单臂小翁主了。”
说罢,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我朝?
竟然竟然这样习惯性的,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人了么?
不过潇潇并没有发现这点不同。
回想起当时场景来,明媚的容颜上,渐渐爬上了几缕红晕。
“他要是慢了,也得给我负责的!”
这话脱口而出,脸色不由得更红了。
这样说来,倒是真的没有半点怕断臂了的模样。
谁家翁主郡主不是好好骄养在家里的,也不过是仗着静心不太管她罢了。
“谁?嗯?”
清宁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之前并没有听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但见这小翁主也不是那种,来一个英雄救美,就会以身相许的人儿。
那么必然就是此前就有什么故事了。
十一是容王府形同管家一般的存在,又是影卫里头最为出挑的。
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相貌亦是俊秀。
一个在道馆长大,却还是身份尊贵的小翁主。
一个是容王府里,诸事妥帖武功不俗的影卫。
这两人要是真要如何,那还真是不太好办的。
只是见潇潇这模样,正是年少懵懂,天真烂漫的年纪。
虽然这天真烂漫里,早就掺杂了许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东西。
她也觉得不到那一步,还是不要太早挑破的好。
毕竟年少,一生只得此刻,花满歌清,行事无悔。
或许,不过就是少女一时朦胧情动。
真把她当回事了,还容易弄巧成拙。
清宁走到她身侧,一场大战过后,这王侯里的花园里,繁花似锦更胜从前。
好在这繁花犹在,那些个莺莺燕燕们却散了。
这才有几分清净模样的府邸,她也就觉得稍稍正常一些。
伸手去解那包的着实难看却结实的白纱布。
小翁主却连忙收了回去,“皇婶你做什么?”
清宁看着她,意思十分的明显。
拆了重包。
“不要了吧。。。”
小翁主支支吾吾。
清宁不解,“嗯?”
刚才抱怨说包的丑的是谁来着?
小翁主见她目光轻扫,瞬间又些羞涩道:“这是他给包的,丑就丑点吧。”
清宁“嗯,你喜欢就好。”
话上分明嫌弃这,但是这一脸娇羞是什么鬼?
少女怀春,清宁也是不太懂了。
她遇上秦惑的时候,除了在榻上。。。
没有什么可以娇羞的事儿。
而且,这样模样要在她身上出现,那才是奇怪呢。
“别的地方还有伤吗?”
秦暮栩身上那叫一个惨烈。
这丫头身上,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翁主低头扯袖子,俏脸却越发红了。
“他。。。都给擦过了。”擦过了。
清宁也是,“。。。。。。”
这年头的小姑娘,都已经坦诚直率成了这样吗?
一想那祸害的小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正经”。
当下便道:“那你再坐坐,我走了。”
还有许多伤员,她能帮多少就多少。
“皇婶。”
刚走了两步,小翁主忽然笑着唤她。
清宁施施然回眸,“怎么了?”
却明显看见那花间少女的眼眸,多了几分狡黠的意味。
“皇婶这回是真皇婶了吧?”
这话来的突然。
潇潇的目光又一直看着她。
清宁不假思索的去摸自己的颈部。
那厮。。。总喜欢留些独特的印迹。
莫不是。。。
只是她手上刚一动作。
小翁主越发笑的眉目弯弯,“真是可惜,刚才竟然忘记恭喜皇叔一声。”
这样纯粹的模样,好像从未被那些污色渲染过一般。
秦家小辈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清宁由着她笑,眉目忽然温软了几分。
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如此,却是直接了当的承认了。
她同那祸害早已分不开,离不了。
那么这些,便是迟早要面对的。
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足外人道。
小翁主笑着托腮看她,转身而走。
隐约可见她耳根红起一片,当真叫胭脂俗粉皆失色。
皇叔这次可算是心愿达成了吧。
伤兵不便风餐露宿,大半个长风侯便做了伤兵营。
这几日几夜的患难与共过来,秦小侯爷同他们的情义,更是非比寻常。
出去原先的军医不算,就近几城的大夫全部都被收罗了过来
之前的伤兵都伤不轻,清宁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尽其所能的
同原本的军医在一处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