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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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一念一点,每日也就都有了那一盘,这可如何是好?”
墨眸里星华点点,好好一句话愣是给他说成了缱倦缠绵。
清宁凤眸含笑,枕着他的肩头。
“剥个松子而已……”
怎么就说的这么让人面上飞红。
凤眸半敛,四目相对间,颇有些电光火石的意味。
不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的影卫轻咳了两声。
有些局促的,开口问道:“主子,少夫人今天还回阮府吗?”
清宁猛地被唤回神智,连忙站了起身,“到了?”
一掀车帘,正停在阮府门前二十几米外,马车正停在路口交叉处。
再往前一些,便是朝着容王府那边去。
看来今天的这个影卫有些实诚的过了,容王眸色稍沉。
大抵是想着下次得换个人驾车。
“那我先回去了。”
她掀帘细看,谢家印记的马车停在阮府门前。
看来是铭州的那位谢知府调任回了永安,不过她倒是不知这谢博文刚到这里的第一天,怎么就先来了阮府。
谢小公子现今在容王府里,他要做些什么总也应该也先找这祸害吧。
刚要往车厢外走,指尖却被人那人勾住。
她一回头,秦惑薄唇轻勾,“你确定……就这样?”
不然,还要干嘛?
这特么大街上。
车帘随即都有被风吹开的可能。
清宁看他随时有种自己动手的举动,回身面上微微飞红。
看在他有点的酸的份上,尝一口吧。
车帘外微风徐徐,她微微俯下身,在他薄唇蜻蜓点水一点掠过。
一点细微的接触而已,他的手微微松懈了,墨眸幽深,颇有些意趣幽长的模样。
转瞬之后,清宁便快速从车厢上一跃而下。
一溜烟朝着阮府后门的方向去了。
秦惑掀帘,朝着她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唇瓣笑意流转,余香尚在。
车厢外影卫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主子,可是回府?”
里头那人也没有出声吩咐,外头的影卫心下有些惶恐。
总觉得是不是打搅主子的好事,被嫌弃了。
清宁回了清心阁,没有知暖那丫头在,整个院子都变得十分安静起来。
新来的知影和丫头婆子们在这里,基本都恨不得把自己装成隐形人一般。
她径直上了二楼,推开窗,正好能看见谢博文在花园里等着姗姗来迟的主人。
按照官职谢博文不过是个知府调回永安,阮梁桦一个吏部尚书,让他等着也是应该。
但是按照妹婿和兄长的关系,阮梁桦这事儿做的太不敞亮。
谢家当年第一世家的名头,不知有多少王宫大臣是府中门生。
阮梁桦出身却是不好打的,当年娶了谢家的嫡小姐,还一度让人觉得是阮家攀了高枝。
这在当时,本也就是十分轰动的事。
谁知道这十几年过下来,竟然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窗边的案上放着本繁体书,都是谢依然以前的东西,可能是因为看着并不怎么值钱,所以才被留了下来。
因为总觉得这是别人地方,所以她也从未没有把要这些东西清理出去的心思。
好像也听知暖说过,谢依然当年是北溱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都不在话下。
她站在窗口翻看了两页,都是些诗词句子,署名却是谢依然自己的。
后面还有几句批注之类的,字迹并不一致,估计是收录装订的那人写的。
清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下收录人,竟然是阮梁桦。
字里行间倒真让人觉得那情意,没有十分也有七分。
当年既然有这样爱慕的心思,何至于谢依然难产死后没多久,就又冒出来一个早孕数月的林氏。
纳妾收房,丝毫不见所谓情深。
难道真的就是人走茶凉,不管那男人一开始对你有多情深似海,只要你人不在了,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
虽说现在的阮梁桦官至尚书,门生无数。
清宁却觉得他这样的人,真心不像是能写出这样细致温文的词句来的人。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人性本就如此?
生母早死,父亲性情大变,阮府里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小姐,天热用些茶吧。”
知影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走路悄无声息的。
清宁猛地回过神来,凤眸不由得又审视了这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的一眼。
看着唯唯诺诺的,却总叫人觉得并不那么简单。
或许真是她在这种尔虞我诈之中,呆的有些久了,疑心也也变的特别重。
茶是普洱,暗红色的茶汤香气淼淼。
却让她一瞬间想起随安记的那杯“酸茶”,执起茶杯,微微一笑,思绪便飞的有些远了。
花园里的谢博文久坐多时,也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等到了阮梁桦。
两厢见过礼,香茶糕点,又寒暄了几句,倒也没有多少故友久别重逢的心情。
身后丫鬟家丁随时候着,阮府的派头却似乎比谢家还要大不少。
两人面上都是一副儒雅模样,当年也师出同门,一届登科。
当年有多少情谊,如今就有多少生疏,可笑的是两厢都还要当做一见如故的模样。
若不是谢博文携谢家退居铭州,按照两人当年的文采身家,今日这吏部还指不定会落在谁手里。
知影在身旁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多言,便轻声打算退下了。
“你会唇语吗?”
清宁看了一会儿花园里的情形,忽然开口道。
这丫头走路没有声音,虽然平时装成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很不得把生活习惯全部向知暖看齐。
可她装的再像到底不是真的。
此刻房间已经没有第三个人,正打算离去的知影只得停了下来,微垂的脑袋一时僵在了远处。
似乎在等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第两百零五章 询问,我娘怀的是他的孩子吗
她的耳力虽然不错,但是到底比不上习武之人。
清心阁离花园稍远一些,便只能看到人,听不见说话声了。
她这话说的直接,知影楞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道:“会一点。”
说罢,已经是单膝跪地。
“属下见过少夫人。”
这模样倒是和方才的完全不同,清宁看着花园处那两人,淡淡道:“看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偿”
她执意要回阮府,那祸害并不阻拦。
会安排人在她身边,这事一点也不奇怪。
平时她当做什么都也不知道一般,但到了该用的时候总用上才是。
知影道了声“是”,目光悻悻的从她身上,转移到了花园里。
果然主子看上的女子,就不会是普通人。
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暴露身份,她还以为……果然是想多了。
注意力很快集中在那边。
“谢博文要见你!”
“阮梁桦以少夫人欠佳为由拒绝了。”
那厢明里暗里说了好一会儿,知影翻译过来倒是简洁明确的。
“嗯。”
清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连日来,阮梁桦用这个由头不知退散了多少想要到她这打探由头的。
谢小公子和谢贵妃那事大抵都和她有些关系,谢博文要见她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据说这两人是同榜登科,当年也算是挚友,也,还这样做,就让人觉得颇是可疑了。
没多多久,那厢阮梁桦就起身了。
知影暴露了身份,索性也不装了,喃喃道:“这阮梁桦也怪小气的,马上要到晚膳时分,竟然也不留别人吃个饭。”
影卫里不乏毒舌的,忽然又想起来那小气鬼是少夫人她爹,连忙又住口了。
清宁正看见了,谢博文不知道同送客的二管家说了句什么,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人,绕过花园原本是要出府的路。
忽然又从假山后一转往清心阁走来,小道繁树成荫,少有人注意,一袭长衫儒雅,倒更像是自己家里漫步。
看来还挺熟门熟路,她凤眸轻挑。
见一见也好,她也有些从前的事,要问一问这个“舅舅”
眼看,谢博文走的近了。
她起身下楼,知影不知她此举何意,连忙唤了一声“少……小姐。”
倒真是想问问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清宁已经缓步下楼去了。
窗外一片奇花异草开的正好,微风而过,清宁坐在紫藤花架下静待来人。
不一会儿,谢博文已经进了院门。
清心阁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和丫鬟婆子守着,倒是挺让人意外。
“谢大人。”
清宁静坐着,面容清淡如水,不起半丝波澜
谢博文入了内,看见那美如霞光的女子坐在花架下,眼里更是带了几分惊诧。
寻常打交道用的寒暄之鱼,一句也没用上。
直接开口道:“浩然在容王府……”
“倒立练得挺不错的。”
她很是大方点透露道。
话一出口,谢博文的面色便不太好了,“倒立?”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谢大人若是有空可以自己去容王府看看。”
如果他进的去的话。
清宁把石桌上那几本有关于谢依然的诗集往前一推,“现在换我问谢大人一个问题了。”
谢小公子比谢贵妃受重视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谢贵妃得宠的时候,谢家也不曾借此更上一层楼,会在十几年前退居铭州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如今谢贵妃倒台了,谢家回到这里,倒也真没有扶持她的意思。
“谢……我娘,当初为什么会嫁给阮梁桦?”
当年见证了谢依然嫁入阮府的人,大多已经不再了,即便还有几个存活在世的,不可能比谢博文知道的更多。
谢家的嫡小姐,北和帝都求不得的女子,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嫁给阮梁桦这样一个小人。
这一点,清宁是怎么也想不不明白。
也许弄清楚了这一点,阮家的秘密也许就能由此掀开。
谢博文许是没有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翻了翻那基本诗集,目光忽然变得深远。
好像回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临了,却只是道:“你爹曾是谢家弟子中出类拔萃的,诗词多风雅,那时候家里离得比较远,便借住在府里。二十岁登科,是那一届中的翘楚……”
出类拔萃?
且不论谢家人,其他几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出身嫡系,在外头用好名声包装包装。
又有哪一个是不出类拔萃的?
难道这也算是一个可能性?
清宁最听不得一开口就是好些年的回忆,出声打断道:“所以又是一个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故事?”
她面上的不耐明显的很,谢博文对上这么完全不给耐心的侄女,也是稍显无力。
稍稍整理一下言语,才继续道:“你爹……”
清宁实在没忍住再一次打断,“阮梁桦。”
虽然在新世纪的时候,她只有爷爷,从来没感受过什么父母之爱。
但也完全不应该是阮梁桦这样的。
她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当年谢依然为什么会在一众俊杰男子之中,选择了阮梁桦。
据传闻,当年谢家一开始也是十分反对的,不知怎么的,后来忽然反转了。
谢博文的面色忽然浮现几许难堪,好半响才开口道:“成亲之前,你娘已经有了你……”
“原来是这样……”
未婚先孕在现代来说十分之普遍,但是在这个时代,是世家大族之中,绝对不能容忍的存在。
清宁略一吃惊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继续问道:“我娘怀的是他的孩子吗?”
既然有了谢依然未婚先孕的这样的内幕,未必就不会有这样一个可能。
“那是你母亲!”
谢博文忽然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抹黑自己的亲生母亲!”
“既然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舅舅!”
她却没有多少反应,这一声舅舅喊得讽刺之意明显。
心下倒还真是宁愿相信后一个可能多一些,也不太想相信,谢依然当时眼瞎到了这种地步。
谢博文又稍微调整了一下面色,扫视了一眼清心阁四周,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经年九转,岁月多有变迁。”
这一句或许就算是感概了。
清宁知道大概,也不能奢望在从他口中挖出点什么了。
看了一眼外头扫落叶纷飞的老婆子,淡淡道:“谢大人,慢走。”
他也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多呆,至少现在,她也不适合和阮梁桦就这么撕破脸。
多掌握一些信息,胜算就能多一些。
谢博文在阮府见了两个人,对方都是一脸不留你的表情。
一向也是身份不地道人,当下自然不多留,只在临走前说了一句。
“容王如今身处危境,你是个聪明人,切莫把自己卷进去了。”
容王身份尊贵不假,命不久矣也是事实。
看来不仅是北和帝这么想,就连谢家这些世家大臣,也都是这么认为。
所以北和帝才会对那祸害容忍至斯,就等着人一倒,坐收那些拿不到的东西。
这如意算盘打的,清宁淡淡笑道:“谢大人若真有几分关心,不妨留给谢小公子。”
但凡谢家有一点照拂过这个侄女,何至于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堂堂的嫡出小姐被一个庶出、妾室压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