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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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厨房那边传来男童的疑问声道:“奇怪,这面……怎么是甜的?”
整个院子都没有其他人,即便那声音没有特意的放大,还是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两人耳中。
暗处树影里,一阵颤动声,小侯爷笑的桃花眼飞挑,知暖捂着嘴,仍是掩不住笑声。
清宁的面色一下子染上了微微桃花色,凤眸有些难以置信道:“甜?甜的?”
他一开始就说过了,只是这位做面的人,没有听出来而已。
秦惑却没有什么反应,只看着她,眸中含笑。
清宁大囧,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灶台上的调料全部都用罐子装着,白糖和盐装的东西又是一模一样。
一烧厨房之后,时间太急,又在别人的地方,难免发挥失常,但是现在这样……
但是秦惑竟然一滴不剩的吃完了,清宁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飞奔入了厨房。
呈完那一碗之后,还有小半剩着,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尝一口,就先端给了这祸害。
好不容易一颗忐忑的心刚放下,这会儿反而更加丢脸丢大发了。
从街上绑回来的那男童脚上还绑着,这会儿正灰头土脸的趴在灶台捞面吃,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时候,还不忘先把面呈到碗里,小口小口的吃着。
见到清宁进来,也没有任何偷吃被抓的自觉,一边吃着面一边把一张小脸皱成十分纠结的神色。
颇是嫌弃道:“这是你做的?”
锅里还剩下不少,清宁大步上前,拿勺子舀了些许。
不太相信的尝了尝,脸色顿时变得灰败……
………题外话………还有三千在飞奔而来的路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温暖,我此生难忘
合了油水的甜汤,简直不是一个难以下咽可以形容的。
清宁艰难的把那一小口咽了下去,从不知道有一种面会有这么难吃的时候。
可刚才那祸害,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把一整晚都吃完了!
她有些愕然,简直不懂他问那句愿不愿意陪他过每一年的生辰,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
简直不能想象容王爷以后每年固定吃这样一碗面,会不会对自己生辰的这一天产生心理上的阴影。
凤眸朝他看了过去,秦惑却早已在原地起身,透过窗看向她,墨眸里好像有一种早就知晓的神色偿。
“好难吃!”
男童含着泪,把面条往自己嘴里塞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了。
哭着道:“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可是好饿啊!”
这小子被影卫从街上绑回来以后,就仍在了柴房,从上午到现在,没人管他也饿了两顿了。
厨房着了这么一次,竟然被这小子摸了进来,刚好吃到了清宁做剩下的面。
她忍不住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如果不是这个小插曲,她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容王的口味这样“特殊”。
扫了一圈,厨房里其实也不剩什么完好的东西了,随手塞了一根胡萝卜给他。
男童连忙接了过去,感动的眼泪鼻涕快要一块下来。
“虽然你这小孩儿挺讨人厌的,但是总不能把你饿傻了。”
清宁淡淡道,心下却越发确定了贤妻良母这个设定果然离她不是一般的远。
方才的心中的那点小动摇,一下子就变的十分清醒起来,祸害会因为这样一碗面感动,无非是因为年岁渐远,许久没有她这样不怕的人。
今天,就是换了别人来做这样一件事,他照样会有这样的反应。
与人无关,只是时间刚好,恰恰令人心中微动,她却差点以为,那是不同。
只留下小男孩一个人蹲在厨房里啃胡萝卜,清宁净了手,凉意十足的水从肌肤上划过。
她的思绪一时也变得十分清醒起来,然后从厨房大步而出,走到秦惑面前。
他嘴角的笑还停留在方才的那个弧度,方才的那句话在音犹在耳。
清宁凤眸半敛,清声开口道:“我……”
“今日这碗面,我此生难忘!”
秦惑忽然开口打断她,眸中微微荡漾的笑意。
却在此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仍是开口道:“是该难忘。”
这么难吃……想忘都难。
秦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率先打断道:“祸害!你听我说!”
“嗯?”
眼前人眸色渐深微顿在那里等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说来说去,总共也就那么几句话,多说无益,再说无力。
可是容王爷,有时候总是有这样超乎常人的耐心,不论她这么说怎么做,到他面前总免不了一个被无视的结果。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有时候明知道结果是这样,还是得这么无力的重复的做着无用功。
厨房还呆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暗处也不知道藏着多少个看热闹的影卫。
清宁站在他两步之前,尽量摈弃一切外界纷扰。
凤眸闪过一丝闪躲之色,樱唇微启道:“我不……”不愿意。
话还未落尽,秦惑面色的神色已经微微的暗淡了。
忽听得院外一声盖过一切音调的通报声,“主子,谢家来人了。”
小侯爷等人便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谢家?一个铭州城里住了这么多年,也不见走动的,这会儿倒知道赶热闹了。”
小侯爷摇着扇子率先开口道,说罢桃花眼瞥了身侧的知暖一眼。
后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微白,朱唇轻颤道:“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一群人讨论开来,各种各样的理由全用上了,有影卫偷偷看自己主子的脸色。
这七嘴八舌的,大抵也只是为了把清宁原本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自己主子的情路这样坎坷,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实在是为此操碎了心。
事实上,清宁也真的在这个时候默默的住了口,谢家?
原主亲娘就姓谢,据说十几年前就携全族退居铭州,远离永安城的是是非,她今天才到的铭州,该不会这么巧。
第一天就找上门来吧?
如果说是为了她这连半个谢家人都算不上的,之前被阮家欺压到那种地步也不能出手相帮一下,现在要是真的找上门未免也太搞笑了一些。
众人在为了打断清宁那句要说出来的话同时,也对谢家人这次的来访很是疑惑。
院外的人刚通报完没多久,又传来一声,“主子,人已经到前厅了。”
谢家不同于普通世家,门生满天下,又颇是清高自许,便是王侯家在谢家勉强也不好轻易拿大。
“我爹……是我爹来接我了。”
厨房门口忽然蹦出来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脚还被绑着,手上的胡萝卜才啃到一半。
眼泪汪汪的,颇是滑稽可笑。
谢家的小公子?
清宁的目光落在那男童身上,生的倒是不错,就是举止之间实在有些奇怪。
“呀,裤子破了,待会爹肯定又要教训我了。”
满院子的影卫站着,其中还有之前绑他进来的,小男童却完全没有看见一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被磨破的裤子上面,乌黑的眸子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谢家家教甚严,要是有这样男童,不是心智太过早熟就是谢家早有密谋。
入府之前,小侯爷那么大张旗鼓的宣告众人,把这男童带进长风侯府,怕是也有把来人引进的意思。
男童挣扎着要把腿上的束缚也解开,却被知暖一把按住:“老实点,动什么?”
那男童一改对众人的无视之色,转而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姐姐,我疼……”
小侯爷一扇子敲砸他头上,“知道疼就老实点!”
那一个委委屈屈的拉着知暖的袖子,一时乖巧的不像话。
清宁这样在街上看过他耍赖戏弄别人的,一下子都被这两幅面孔惊呆,目光不自然落在秦惑身上。
两人一对视,免不得又闪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无需多言一字,两人便并肩往院外走去。
玄衣紫衫飘扬至一处,有淡淡的重复,只是两人都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清宁心下更是郁结,虽然她同谢家人并没有关系,但是纵容一个七八岁的幼童,当街对着她动手又是什么意思?
这铭州城里,从来也不是风轻云淡地。
分明这样有默契的两个人,偏要在一件事上兜兜转转,怎么绕不出去。
身后一众影卫见众,颇有些面面相觑的遁了。
小男童还拉着知暖的衣袖不肯放手,“姐姐,这里只有你一个是好人,你陪我一起去爹爹那里好不好?”
小侯爷轻笑:“好人?只有你们谢家人才是好人?”
说罢,摇着百折扇往院外去。
知暖忽然觉得衣袖忽沉,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面色不佳的带着小男童跟着往前厅去。
说起来,走的最早的清宁面色也不太好。
唱了这么一闹剧,面上余温尚在,对着这秦惑已经是千头万绪理不清,再来一个从未有过联系的谢家,更是头大的紧。
厨房离前厅还有一段路,她大步往前,气息有些微乱。
身侧的秦惑却不着痕迹的把速度放了下来,忽然伸手拉住她。
“祸害,你干什么?”
清宁眸色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他此举何意。
指尖温凉,墨眸却有些幽深不见底,开口道:“你若是临时反悔,只管起身走人便好。”
她微楞一下,心下有些温暖莫名的蔓延开来。
在这个世界上,她从来没有什么亲人,这个所谓的谢家人更加不会是。
只是各家王侯府里都要以礼相待的谢家人,在秦惑眼里也并没什么不懂,亦或许可理解为他并不想她有半分的不快。
后面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清宁完全不能多想。
前厅花开正好,远远便闻见了茶香,两旁侍女婷婷行礼,穿过其间。
便见前厅的客座的上,有一儒生模样的正襟危坐,见到来人,见礼道:“容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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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能,海涵是个什么东西
目光一转落在清宁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她却切切实实的注意到了。
厅里的男子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无关外貌衣物如何,只是周身的气质就已经同那官场沉浮的阮梁桦大为不同,广袖青衫自有一番名士风骨。
就是清宁原本对谢家并没有几分好感,真见到这人,也不免心下感慨一声:
谢家之人,果然不负传言撄。
“谢大人。”
秦惑微微点头,在上方落座,茶香袅袅之中,两人一站一立。
无声中却似乎有暗流涌动,谢家退居铭州一地,官职贬至知府,纵然这天高皇帝远,到底还是为人臣子。
他只这么一声,再没有下面的话,好像也完全没有要让他落座的意思偿。
招手让清宁在身侧坐下,两旁侍女要上来沏茶,茶壶刚抬了起来。
便听容王爷道:“茶凉了,就不要再续。”
侍女的手的顿了在哪里,茶壶的水雾汽还在缓缓冒出,但听得他这样一句却是怎么也不敢动了。
清宁静静坐在他身旁,淡淡看着谢博文站在下方,或许是出于对原主那点身世的好奇,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在这北溱国中,若论世家风骨,谢家若说第二应该也没人敢说第一。
许多复杂的心思,在祸害的这样一句话之后,她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人走茶凉,原主走了那么久,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也应该比这这里好的太多。
而这些从不曾在原主生命出现过的人,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秦惑身上似乎总有这样的一种魔力,不管人在哪里,总能在一瞬间将那里变成他的主场。
就像现在,分明是在长风侯府里,这些侍女仆从却显然敬畏他比小侯爷更甚,而这一切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突兀。
“殿下,如今初夏正是煮水试新茶的时候。”
儒雅如谢博文,显然也对容王的性子不是第一天见识了,依然姿态从容的回答道。
秦惑坐在太师椅上,姿态破有慵懒。
墨眸微沉道:“这么说,谢卿是特意来长风侯府找本王喝茶的?”
话正说着,侍女从门外取新盏而入,恭谨放在了案上,便被他自行取过。
清冽泉水从壶中倒出,白玉为杯,他指尖白泽亦不输半分,旁若无人的先递了一杯给清宁。
唇瓣微扬是被人无法忽视的温柔笑意,清宁接的有些莫名,忙活了大半日,这会儿倒真有些渴了,小饮了一口便用尽了。
凤眸却有些微亮起来,淡淡道:“这水倒是比茶更好些。”
秦惑含笑给她续了一杯,姿态亲密的似乎完全忽视了别人的存在。
“夫人所见果然相同。”
清宁面上微热,一时竟忽视了谢博文。
握着水杯,素指紧收着,尽量保持语气淡淡:“热茶虽然好,但总有冷却的一天,更何况是冷水,怎么可能泡的开茶。”
目光看向谢博文,凤眸里不自觉带了一丝冷意,所谓血浓于水全是空谈。
后者的面色有些微顿了,早就听说清宁同容王定了亲事,当时还引起朝野一片哗然。
却不曾想,这传言里所有人都觉得不会长久的一对人,阵阵做到一起的,竟然和谐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