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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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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娘悻悻,被老夫人这样一呛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抿着嘴不出声了。挨着她坐的正是她的女儿谢文香,脸上也跟着青一阵红一阵起来,心里头像是被油煎火燎一样的难受,分明都是亲孙女,可老夫人的心也偏得太厉害了。

坐得稍远的两名妇人一个掩嘴轻笑,一个望着了别处,却也能瞧出是憋了笑的。“就是,看看文香都瘦成什么样了,瞧着都怪让人心疼的。”说话的是林姨娘,比她身旁的董姨娘早入府两年,排行老三,见风使舵的好手,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精似的人物,一边说着还想拉了董姨娘做附和,但看着后者只会呵呵的木头模样作了罢。

谢文香坐那偷偷拽扯着衣服,最讨厌别人拿娘来的身材说事,也是怕步了她娘后尘,故此惯是靠饿来保持体重,余光不经意扫见一旁谢蓁带来的丫鬟脸上起了又红又密的疹子,当即指着惊呼了起来,“啊……大姐,你怎么叫个带病的丫鬟伺候,这要是过人的歹病可怎么好!”

谢蓁被老夫人拉着说话,可目光时不时瞥向玉翘,早察觉她脸上出了疹子,原本在思量如何挑起事却没想到被谢文香这样一叫将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正中了下怀,不觉心中一乐。

谢文香只觉得终于逮到了谢蓁的一点纰漏,愈发起劲的往老夫人跟前撒娇抱怨了起来:“大姐也太不当心了,这样的人也敢带在身边过。”

这玉翘一个劲在那挠着脸,惊惧之下扑身跪在了地上,急得眼泪直往下掉:“老夫人,各位姨太太、小姐,奴婢……奴婢真的不是得了什么病,大约……大约是来的时候什么虫子蜇了一口!”

“胡说!”谢文香立即娇斥了回去,“什么虫子这么厉害能蛰了你全脸都是!”

只见此时的玉翘仍然止不住捧着自己脸抠挖,满是血红的指甲痕迹,模样怪是骇人。

玉翘早露了怯,哭着爬去谢蓁跟前,哀伤求道:“小姐,奴婢随您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奴婢可真没得什么病!”

谢文香哂笑一声,不等其余有机会开口,自己又抢了话继续道:“哼!哪有好端端的人能将自己的脸抓成这样?我看你不是病了就是疯了!”

谢文香满心以为玉翘是谢蓁心腹丫鬟,想着正能出口恶气。她不过是个小小庶女,生母平日一味巴结讨好谢蓁反倒是对她冷淡至极,现在只觉是得了个好机会,哪里知道正中了谢蓁的下怀。

谢蓁露出惊诧的表情,倒吸了口气,动容的对老夫人道:“祖母……玉翘不可能是发疯,明明出来时候还好好的。可她现在这模样委实吓人,要不然……要不然请祖母喊个大夫来瞧瞧她。”

阮姨娘一向是护着谢蓁的,这时她也顺着谢蓁的这意思劝了两句。不出一会,府中常用那位大夫就背着医箱来了,眯着眼才摸了脉脸色就骤然变了数变,最后站起身脸色凝重的一字字吐道:“小的瞧着——是中毒了。”

中毒!!顿时屋中一片寂静无声。

老太太一拍桌子,震得满杯的茶水溅落了不少出来,“哪里来的毒?查!一定给我查清楚了!我看看是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在府里做这样的事!”

谢蓁大喜,心中拍掌称好,这戏往下去不用自己也唱得下去了。可为了不惹人怀疑,也跟着变了神情,焦色的央着老夫人一定要彻查清楚。

那大夫又不疾不徐的开了口:“这位姑娘浑身上下除了面上都无碍,恐怕是跟涂的面膏脂粉有关……”

玉翘之前就惶惶不定,一听这话立即将袖中那盒才得了来的脂膏摊在了地上,眼中噙着泪对谢蓁颤声道:“小姐!是这个……是这个药膏!”

谢蓁料她这时候肯定会拿出这东西来,佯装震惊眉梢一抖娇声问:“才叫你收起来好叫我明天入宫涂的脂膏怎么会到你脸上去了?”

“小姐……”玉翘脸色迅速翻转,青白不定。她又转头看了四下的人,脸上都是鄙夷神色,是最看不得下人手脚不干净的,心中顿时明了,要是自己反驳了这句更加没活路,只能生生受了下来,改了一番说辞带着哭腔讨饶起来:“是奴婢……是奴婢鬼迷心窍偷了小姐的脂膏,奴婢有错!奴婢知错了!求小姐看在奴婢歪打正着给小姐试了毒的份上饶了奴婢这回!”

玉翘愈发哭得厉害,头直往地上崩崩作响的磕着,头发也散了不少下来,一副惨淡狼狈的模样。

老夫人还没发话,阮姨娘就已经抢先一步上前盘问了玉翘:“这脂膏是哪送过来的?经了几人的手!”

☆、第3章 疑云

阮姨娘才问完话又深觉不妥当,转了身过去叫人将谢蓁递得上话的丫鬟婆子都招过来。平日府里大小事情她都要照看一些,谢蓁这位嫡小姐那的吃穿用度一应都盯得紧不敢有丝毫放松,这下闹出了中毒的事,她怎么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即张罗了人来查。

老夫人拉着谢蓁的手,那叫一个心疼,一边拿了桌上的小食给她,“来来来,吃点压压惊。”

谢蓁手里被塞了碗还冒着凉丝儿的鸡蛋羹,瞧着外观光滑如镜,里头还特别加了桃丁和蜂蜜杏仁,瞬间解了炎热暑气,一双漂亮眉眼笑得弯弯,嘴甜道。“祖母真好。”先舀了勺喂向老夫人,作为府里的一把手,必须得抱大腿!

老夫人含笑抿了一口,让她自个吃。

谢蓁又舀一勺入口,因着冰镇过的缘故味道更胜一筹,咽下去更觉心中燥火都被抚平了两分,眉梢弯起的弧度更显,舒心的等着事态变化。

帘子撩动的声响复又响起,来得却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娇俏姑娘,见了礼后便朝着谢蓁露了诧异,“噫,大姐以往不是不吃这东西?”

你说咩?谢蓁叼着一口蛋羹哽了喉咙,内心忍不住咆哮,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

来的是林姨娘女儿谢文清,随了母亲的鹅蛋脸,小小年纪身材抽条,已经能瞧出些许妩媚风情,走近谢蓁身旁,脸色尤带狐疑,是因平时二人玩得好,瞧着更觉古怪。“姐姐不是嫌有腥气儿么?”

谢蓁在心底呵呵,脸上却依旧绷着那淡定神色,正要说话,就听外头一道清丽女声飘了进来,“新来的厨子是御膳房出来的,做的自然有一手,还不许姐姐吃看看了么。”随着声音迈进来一抹纤细身影,年岁瞧着与谢蓁相仿,生得标致,就连衣着妆容都无所挑剔,落落大方,毫无扭捏之态,叫人看着就舒服的。

自觉顶着一脸油彩的谢蓁打量了几眼,算是附议地轻点了下脑袋,再看她只觉得颇是顺眼。

少女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就规规矩矩站到了阮姨娘身旁,这么瞧着,果真瞧出几分相似来,这正是阮姨娘的女儿谢文褚,取的是儿郎的名,却偏生是女儿身。

谢文清的视线投向,低着声音嘀咕了声假清高,恰恰能让谢蓁听到,察觉谢蓁冷淡的目光,稍是收敛,心底下有些纳闷谢蓁怎么好像有点喜欢那假清高,平日不是不屑来的,而谢文褚那句示好,更让她升起了危机感。作为谢蓁的跟班,她平日得了不少好处,并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替代了。

谢蓁饶有兴致的瞧着一屋子济济的姨娘姐妹,心中一乐,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六台的有的唱了。里头不乏如阮姨娘这种世官家出身的庶出小姐,也不缺技傍身的清倌伶人等。不少都奔着将军府主母的空缺之位,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也就自然都捧着谢将军的掌上明珠,嫡小姐谢蓁了。

这种感觉……非唯我独尊不能形容,几乎是在将军府横着走啊,我爹是谢元,谢元知道不,鳌拜认识不,就最后被一群小毛孩咔嚓了的那个……所有良好感觉戛然而止,谢蓁暗抖了下,按照那作者一路开挂撕逼的进度,这一幕其实也不久矣,怪忧伤的。

就在这时,陈管事领着婆子步伐急促地回来了,一同回的还有大夫,想是来回奔得匆忙,额头上满是大汗,禀了老夫人道,“这面膏小的检查过了,没毒,这丫鬟并非是涂抹这罐面膏所致。”

玉翘惊愣当场,“怎么会——”若不是这面膏,她又是如何中毒的?

别说玉翘,连谢蓁都露了惊讶神色,对这结果甚是意外。而陈管事站在大夫身旁,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跪着的玉翘,“好个大胆丫头,手脚惯不干净的,老夫人,阮姨娘,你们瞧。”说着就把从她屋子搜出的东西摊在了桌上,那些精致首饰绝非一个丫鬟能有的,从哪儿自然也就清楚。

“不是的,这……奴婢没拿过,没拿过小姐的东西!”玉翘忙是喊冤,瞧着那堆陌生饰物,挣着惊恐之色已被吓坏,若落了实的,怕是命都保不住。

沈姨娘取了一对珍珠耳坠摊在谢蓁面前,“蓁蓁啊,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丢的?”

谢蓁早在察觉一众落在自个身上的目光就绷着了脸,神色唬人,不知情的当她是气愤,实际却是懵了,她哪里知道是不是原主的,停滞一瞬,生了急智,“我那儿首饰物件多,少了也觉不出来,日子一长就更记不得了。”

“喏喏喏,就是这样才给了这贱蹄子机会!”沈姨娘一张胖圆脸挂了鄙夷神色嗤道。

“这罐胭脂可否借小人瞧看下。”大夫突然插了话,指了桌上一罐显得陈旧了的小瓷瓶道,还是觉得那丫鬟脸上情况是跟面膏脂粉有关。

得了老夫人首肯,打开了盖子,凑近嗅了嗅,随即露了了然笑意,道:“果然,回老夫人,是这面膏搁的时间长变质了的缘故。”

“嗬,真是恶报。”谢文清扫了眼一脸苍白惶恐的玉翘,道是活该。“姐姐,这种人押送官府都是轻的。”

“小姐,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没有拿您的东西啊!”玉翘一听官府二字嚎了出声,连连磕头求饶,可那一桌子铁证摆在那,没个信的。

“蓁蓁,她是你的丫鬟,跟了也有不少年头,你说怎么处置罢?”阮姨娘此时开了口,似是尊重她的意见。

谢蓁仍满腹狐疑,质疑那面膏的问题,听了阮姨娘的话后,想也未想道,“那就送官罢。”不跟自己一条心的丫鬟难道还留着过年么?

老夫人点头,甚是赞同谢蓁的决定,转而对阮姨娘交代道,“送去后回头再给蓁蓁苑儿里添两个侍候。”

阮姨娘恭敬应是,道是马上去办。

在场的,似乎都虚惊一场,在玉翘哭着被扭送离开后稍是议论两句就揭了过去。谢蓁让人收了桌上的赃物,告退离开,想拿着两罐面膏再私底下找人验验,她明明亲眼瞧着玉翘抹的,发作时辰短,怎么可能没问题。

“等等我。”一道娇俏呼声紧随其后响起,谢文清追了两步上来,杏眸瞟过谢蓁丫鬟手里拿着的东西,凑近嘀咕了道,“姐姐觉不觉得事情太过凑巧了,那面膏要是玉翘没拿,遭罪的可不就是姐姐了。”

谢蓁瞧着她故作谨慎明了模样,顺着作了气愤表情,“可不是,我如花似玉的脸蛋差点就保不住!”摸着脸饶是自恋。

“……”谢文清直勾勾盯着她的瞳孔一瞬显了空洞。

在成功把人恶心到后,谢蓁作势要离开,颇是忌惮跟原主甚是相熟的谢文清,怕再露了底。

“姐姐,我是来提醒你要当心,这都敢明摆了害你,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呢。”谢文清作是担忧看向她,一副很担心她的智商模样。

谢蓁蓦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妹妹,做人还是不要那么阴暗,活得光明点,善良点,像我。”一副智商重灾区的模样。

谢文清哽了半晌,终究没忍住,踉跄离开。

谢蓁睨着她微晃背影,弯了嘴角,单单凭她日后出卖原主时那叫一个痛快的态度,她都不可能信她,依着谨慎,当是哪个都不信的好。

同一时刻,将军府一隅,方从老夫人苑子离开的陈管事步履匆匆,到了假山附近,作势小心地瞧看了四周,但见没人,便借着树木掩映转入了假山后,一名丫鬟已然候在里头,取了一包鼓鼓当当的锦袋递了给她。

“果然陈管事是个妥帖人,这事办得漂亮,日后还需管事多多帮衬。”

“应当的应当的。”陈管事脸上绷不住的笑意,快速地藏了身上,“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第4章 欺人太甚

日上三竿,日头惯是猛烈,丫鬟玉瓒把两盆玉簪花挪了廊檐下阴凉处,玉簪花儿冰姿雪魄,又有袅袅绿云般的叶丛相衬,花苞似簪,清香宜人。可玉瓒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只不停地朝着门口张望,显了焦灼神色。

“姐姐呢?”从拱月门走进来的谢文褚着了一身妆缎素雪细叶薄轻纱裙,白玉八宝攒珠杏色宫绦,腕带镂空莲纹羊脂白玉镯,足登一双绣锦履,袅袅婷婷,仿若雨后涓涓细流,雅致清秀。

玉瓒见了人,忙是福身道,“二小姐,小姐,小姐还未起身。”

谢文褚一听便蹙了眉头,“今个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么,怎不提醒?”一边说着便推了门进去。

玉瓒垂头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是二小姐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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