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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表哥见我多妩媚-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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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推他,“我才不怕被说!我都是翁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让开啦。”

闻若作伤心状,“自你回来,就没跟阿兄怎么玩过。你莫不是见了表哥表弟,就忘了阿兄了吗?”

闻蝉看他良久,忽福至心灵,“阿兄,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找表哥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让我知道?”

闻若脸僵了僵:“……”

看他这样,闻蝉便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她扬下巴冲他哼了一声,便喊护卫,“来人,给我拦住他!”护卫们当即从两边不知名的角落里跳了出来,道声得罪,伸手去抓世子闻扶明。

闻若挑下眉,觉得闻蝉自去会稽一趟,人都懂世故了不少……

世子叹口气,将手里扇子折入腰间,与几位过来拿他的护卫打起来。他回头一看,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闻蝉依然施施然地走远了。他心里苦笑一声,想道:表弟啊,兄长也只能帮你们拖延时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可得机灵点啊。

闻蝉和李三郎李晔也就是比路人熟一点的关系而已。在李信没有回李家的时候,她和李晔已经是最熟的了。但李信来了后,闻蝉心里的“表哥”,大部分时候,就剩下这么一位了。

实在是李信天天在她跟前晃……

说去客房见两位表哥,她实则是让青竹等女带了点心去给李三郎,自己则独自去找李二郎。至少这样分的话,她也没完全不理三表哥,明天阿父阿母问的时候,她也有话说。

吩咐好侍女们,闻蝉就去敲那映着屋中烛火的木门了。

先是小郎君懒散的声音,“谁啊?”

闻蝉咳嗽了一声。

里头没动静。

她疑心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到,于是又咳嗽了一声。

闻蝉在屋门外接二连三地咳嗽好几声,屋中李信则快笑趴到案上了。他双肩颤抖,好一会儿没直起身来。觉她怎么这么逗,她摆着架子不肯说话,她多咳嗽几声,难道他就知道她是谁?

李信笑够了,才乐着去开门。

门打开,闻蝉仰头,看到她二表哥脸上藏不住的笑。他笑起来真的有些意味难明,又邪气又明朗,笑得她心里怪怪的,不知道他笑什么。李信把手随意往她肩上一搭,便要迎她进去,“知知……”

闻蝉把他搭在她肩头的手一推,往前走。李信怕伤着她,不得了不贴着门让路,迎进了这位十分趾高气扬的小翁主。他摸下巴,啧一声:怎么觉得知知这架势,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

当然要兴师问罪!

闻蝉不怎么通世俗,好多外头的印象,她都是听说书人讲的。虽然说书人讲的皇室人的世界,与她知道的相差甚远;但是民间风俗之类的,目前来看还是有点用的。她是对这些知道的模模糊糊,但她有脑子啊。

就她阿父阿母的奇怪表情,再加上刚才大兄想拦她,闻蝉就猜测,李信这里肯定有不好的东西不让她知道!

反正李信就是坏坯子,闻蝉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这个猜测。

她进了他屋门,就想找他瞒着自己什么。她板着一张脸,还准备一会儿李信抵死不认的话,她好诈他。但是在屋里转了一圈,闻蝉还没开始往旮旯里找呢,她就看到靠屏风的几案上摆着好些绢布。

闻蝉大惊失色:这么晚了,二表哥居然在屋里刻苦读书么?他原来这么用功吗?

可他不是一直嫌绢布太浪费钱财,顶多用竹简吗?

她二表哥那个粗俗的,要不是李家竹简多,闻蝉估计他连竹简都不想用——他太穷。

闻蝉伏到几案上拿着绢布去看,“表哥,你竟然在读书?你好厉害……”

李信走过来,看她那架势,就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哎,这个不能看——”

哪怕他武功盖世,也没有闻蝉手捧卷的速度快。

小郎君刚蹲在旁边去抓闻蝉的手腕,闻蝉反应很慢地往旁边绕了一下。她手一抖,手中绢布落了地。

绢布打开,上面笔法细腻,绝精绝巧,画着活色生香的图画人物。背景雅致无比,或在房中,或在露天,或在水池,有郎君娘子相抱相依之像。而无一例外,这些绢画中的男女,皆是赤条条,身上没有一块布料遮盖。他们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与对方相缠。而画者功底十分不错,连男女面上的享受之色,都画的清楚无比。

李信:“……”

闻蝉:“……”

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彼此沉默着,无语良久。

闻蝉抬头,悄悄望李信一眼。她面颊绯红,脸庞到脖颈,都觉得滚烫无比。明明是寒冬腊月,李信火气又旺,屋中炭火都烧得不多。然此时此刻,屋中热急了,热得闻蝉心跳加快,满身不自在。

她一知半解,但好歹还是有印象的。再是原本不懂,看了这样的画,她也觉得自己懂了。舞阳翁主刚长到十四五岁,但男女之间的事情,所知的非常偏门。她知道亲嘴儿伸舌头,不知道洞房什么意思;她知道两个男女这个姿势估计不是好事,她又不知道这个就是洞房;她还知道世上有春宫图这种东西,她又不知道花酒是什么。

盖因父母什么都不让她知道,而她自己偷偷摸索,总是糊里糊涂,一半一半。

现在,闻蝉僵坐着,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心跳声如雷,跳得她心慌意乱。女孩儿心里想:二表哥居然偷偷在屋里看这种淫。秽东西!他比她想象的,还不是好人!

她去看李信,李信面上倒是不露声色,但是细看之下,他的耳根也微红,眼中神情几分尴尬。

闻蝉颤着手指头,趁李信糊弄之前,捡起画像。身边教养嬷嬷总叮嘱她不让她看这种东西,但是她总是非常的好奇。面上做着贵女的自尊样,她眼皮下垂,忍不住往绢画上撩了好几眼。

每看一眼,心跳都要快几分。

多看几眼,手心里的汗多得,让她几乎抓不起绢画了。

闻蝉仰头,故意问李信,“这是什么?”

李信笑一下,“春。宫图,也叫‘避火图’。没看过?”

闻蝉:“……”

她的紧张害羞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敬佩的神情。表哥好有架势,好有勇气!他居然没骗她,居然跟她说了实话?

但是他说实话,她更加尴尬了。

闻蝉心中泪流满面:他还不如骗她这是一对男女闹着玩,在打架呢。她还可以装装天真无邪,把此事糊弄过去。然现在她要怎么糊弄?难道天真单纯地去问他“什么是春。宫图”吗?

……她真怕以她表哥那痞子风格,真的认真解释给她听。

闻蝉想:这一腔装模作样,我该如何演下去?

李信非常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春宫图,面上一本正经,撩她一眼后,语气却非常得促狭,“怎么,你真的不知道这种画?那你脸红什么?你就当自己看到两个人打架好啦。”

闻蝉:……

好随便的应付态度!

少年背过身,去卷他的画了。闻蝉愤愤不平在背后盯着他看几眼,扑过去抓住他手中绢布的一头。在他疑问的眼神中,她愤懑难平地问,“这种不是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看这种画?你不学好!你怎么能这样?”

李信非常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身为男儿郎,看春。宫图这种绢画,是非常正常的。你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已经快十六了,自然对此非常的好奇。有这样的条件,我干嘛要浪费?”

“那你是不是还要跟别的女郎做画里这种事?”闻蝉脸更红了。

这次却是气的。

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但发现李信这样随意,本能的难以接受。原本面红耳赤,现在却有点想哭了。

李信看着她。

他原本不懂闻蝉在矫情什么,他以为他的难题,只是糊弄过去春。宫图而已。现在则发现不知这样。

少年非常的聪明。他没有问闻蝉,从她眼神变化中,就猜出了她的想法——她生气或质疑他找别的女郎玩。李信也才十五六,不太懂这期间的弯弯绕绕。但是于闻蝉红眼的这一刹那,福至心灵,他明白了她接受不了什么。

李信低头想:我得庆幸我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没有玩过女人吗?

在闻蝉的紧盯下,李信说,“没有。但是不碰,看看画总行吧?”

他说的这么随意,都没有把这个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来讨论。只有李信这种随便的态度,才能抚慰闻蝉。他要是认真跟她讨论,她就得想他是不是了解得很清楚,是不是在蒙骗自己了……闻蝉很快反应过来,女人对他不重要,他不在乎这些。闻蝉望着少年在灯火下的侧脸半天,心慢慢平静下来了。

是了。

她这么漂亮。

她二表哥只喜欢她一个。

闻蝉有点别扭,开始觉得自己和他好像也没有亲密到需要讨论这个的时候。他还没娶到她呢,有没有那一天还说不定呢!她质问他质问的,好像她多在乎他似的……幸亏李信也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把话题略了过去。闻蝉一下子又骄傲了起来,跟他说,“但是看这种画,我嬷嬷说不好。”

李信笑了,“你去问世上有几个郎君不看?知知,正常的事,你别想太多。”他同时又好奇,“难道你们娘子们,对这种图一点都不感兴趣?真的从来都不看?我觉得虽然说你是女我是男,大家性别不一样,但是好奇心应该差不多吧?我看到这种画都是郎君们在偷偷看,小娘子们倒是看的不多。为什么啊?礼法于你们来说,非常的重要?”

他是真的疑惑不解。

闻蝉静静看着他,好半晌,才跟她二表哥说,“并不是。我们并不看重礼法。我又是翁主,你也说过,我于此更不需要在意。”

李信问,“那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不看?画的太露骨了吗?但是春宫图,有明暗之分,我也未曾见过暗春宫被人传阅啊。”

闻蝉言简意赅,“我们不看,只是因为我们找不到而已。”

李信:“……”多么现实、多么诚实的理由!

李信噗嗤笑了,将手中的绢画往她怀里一塞,俯身试探般地问她,“那这个……你拿回去偷偷看?”

闻蝉眨眨眼,往木几上瞥了一眼。

她的二表哥非常会看她的眼色,忍痛割爱,又往她怀里塞了几幅画,却不全给她,“好了就这些了……剩下的我还要。”

闻蝉支吾,推辞道,“万一我阿父阿母看到……”

李信吹声口哨,“推到我身上!”

闻蝉激动地捧着一怀春宫图:表哥教她看春宫图!她阿父阿母知道了,估计打死表哥的心都有了!不,他们不会打死表哥的,表哥武功这么好!

闻蝉笑靥如花,又对他欢喜无比。她凑前身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表哥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女孩儿的芳香在脸上一碰即空,少年周身本就空着的灼热血液,在她碰他面颊的一刻沸腾燃烧起来。他突得伸手抱住闻蝉,将不明所以、还在暗自激荡的小娘子搂在怀里。

他低头看她,闻蝉心有所感。

待要逃时,脸颊被李信捧住。

少年的手微微发抖,带着粗茧的指头,在她娇嫩无比的面孔上摩挲。他的眼睛子夜一样灿亮,又有明火在其中点燃。他对她轻声说,“知知,我不碰别的女孩儿。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你喜欢的话,从我这里偷偷拿。被人发现的话,就说是我教唆你的好了。我不在乎。”

闻蝉的腰肢被他搂着,冬衫很厚,可是她感觉到他手臂的烫度。

她有些羞赧,又有些被吸引。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手中绢画丢在地上,手又松松揪住他的衣袖。她声音发抖,轻声问他,“那我怎么报答你好?”

“你说呢?”

闻蝉仰头看他。

在他深深凝视下,她说,“你亲吧。”

话音一落,郎君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瓣。如花汁般被碾碎,女孩儿呜咽一声,声音就完全被吞了下去。脸颊贴着,都非常的烫,非常的灼热。闭上眼,眼前一片黑中,又浮现出了一大片白色。

濛濛的,细看之下,看到白腻的肌肤,看到方才在绢画上看到的郎君娘子赤着身子抱成一团的样子……

有些害怕,又有些没那么害怕。

她抓着他的衣袖,任由狂风骤雨扑卷而下,将她淹没其中。她的气势非常的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吞噬掉。

表哥的睫毛,表哥的呼吸,表哥的嘴唇……还有表哥紧紧搂着她腰的手。

他们这样唇贴着唇亲吻!

他们的心脏都跳得这么快!

闻蝉在惶恐中,越来越被他牵着走。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嘴唇的味道……她那么不甘心,可是她又一次次向他低头,一次次在他对她好时,心软地把自己送到他怀里。

屋外,青竹等女已经给李三郎李晔送完了东西。翁主不在意,青竹却尽职尽责地客气对李晔,让三郎知道自家翁主的好意。她跟李三郎送了半天礼,李三郎真是一个识趣的人。青竹一边说“这是翁主的好意”,李晔那边就接话“多谢翁主,感激不尽”云云。等确定李三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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