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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皇夫的日常-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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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觉得比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好像更擅长转移话头。

接着没过多久,我们二人便又去谈别的了,谈着谈着便谈到了朝堂上的事。

严闻舟说,最近这段日子乐州不是很太平。

我问,乐州出了什么事?

这时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摇头说,他喝醉,失言了。

我也识趣,不再追问,

朝堂上的机密要事,不是我能知晓的,我所能知道的大约也就是百姓们都知道的那些事。

就和邻桌的那群人一样,自以为能说出什么有见解的东西,熟不知上头的内情和你想的根本是天差地别。

朝堂事不便言,我们便转而谈到了家事。

言到家事,这段时日最让人感兴趣的自然是我和唐煦嫣的家事。但严闻舟对此却一字未提,好似我和唐煦嫣之间从未生过什么间隙。

对于他的表现,我不感到奇怪,因为我料想唐煦嫣应早已把留湖小屋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我甚至能想象她向严闻舟哭诉的场景。

我没有去打听在我禁足的日子里到底是谁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最多。

顾清嘉?许寻?还是郭道桓?

或者都不是,而是眼前的严闻舟。

但是谁,不是谁,对我来说似乎已没什么紧要了。

他不开口谈我的事,我反倒好奇道:“这么多年了,严兄还是没有续弦。”

严闻舟饮了一杯酒,平静道:“没有合适的。”

“但可以将就凑合。”

严闻舟道:“如果将就凑合,凑合出一对怨侣,致使成婚后的日子还不如成婚前,那为何又要成婚呢?”

“成婚有太多原因,比如父母的催促和世人的指摘。”

“若因如此便草草而行?”

我道:“世间上的人大多都是如此,严大人是成过婚的人,想来应该深有体会。”

严闻舟笑道:“不错,七年多前我就跟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有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便硬着头皮上了。”

“感觉如何?”

“其实没有那么坏,阿月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好妻子。”

“阿月”想必便是他亡妻的闺名。

言及此,严闻舟的双眼中有了几分伤感,看来亡妻在他心中的位置并没有大多数世人所想的那般低。

我感慨道:“这样挺好。其实婚姻一事很多时候未必非要爱不可,只要合适,便能长长久久。”

“虽然合适,但终归不是最好的。”

严闻舟的话很平淡,很坦然,但他的双眼却没有看我。

纵使我和唐煦嫣已到了这个地步,但听见他的这番话,我的心头仍极不是滋味。

因为我清楚,天下人都清楚,什么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说出这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话时似乎忘了一件事,忘了他想要的“最好的”被对面的我占据了。

虽然如今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我占据了她,还是她困住了我。

我不再说话,严闻舟也不再说话。

一时沉默,只因我们二人心中皆有他想,皆有各自道不出的愁。

虽然这世上未必有严闻舟所说的名为“醉生梦死”的酒,喝完后便能使人忘却一切的烦恼,但至少有各式普通的酒。

只要是酒,喝多了便会使人醉。

唯有一醉,方解千愁。

沉默延至黄昏,天边的夕阳余晖洒在了木桌上。

我有些微醺,但仍算清醒,对面的严闻舟早已大醉,满面通红,双眼微眯着,就连拿着酒杯的手都晃动的厉害。

他的酒量是不好,但他的酒品却不差。

他没有像那日般站起身来,在店中高声喧闹,说些让人只觉莫名其妙的话。毕竟那日的失态只是他为我演的一场戏。

真正喝醉后的他很安静,爱默默地坐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偶尔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会微微一笑。

这时的他举止间仍不失风雅,看上去依然是让女人极易心动的翩翩贵公子。

严闻舟的双眼越眯越小,就在我以为他快要醉倒时,又突然听他道:“今日之后,我发觉人生中又多了件憾事。”

我愣了片刻,生了同感,笑道:“恰好,我也觉得多了件憾事。”

严闻舟道:“不知司马兄的憾事和我的可一样?”

我道:“你说出来便知道了。”

严闻舟笑道:“我的憾事是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值得深交的知己,却发现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成为知己。”

说着,他全然阖上了双眼,靠在了桌上。

他没有再看我,但我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我。

我于严闻舟而言,不只是情敌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仇敌,因为曾经的我杀害了他视为父兄的人。

所以他可以和我喝酒,和我碰杯,和我畅谈,但却绝不会和我交心。

同样地,我也不可能。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情敌,而是因为他会算计我,哪怕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他所爱之人的旨意。

他会无条件地遵从她的旨意,出于身为臣子的职责,出于无法言说的爱。

片刻后,闭着双眼的他忽然问道:“那司马兄的憾事是什么?”

“说来也巧,严兄的憾事也是我的憾事。”

严闻舟会意,随即大笑了起来。他笑得睁开了双眼,撑起了身子,又再度举起歪倒在桌上的酒杯,不顾杯中早已无酒,难得豪言道:“干。”

我也举起空酒杯,应声道:“干。”

空杯相碰。

这一次,也是刚刚好。

第59章 岳父大人与川月先生

回宫后没几日,守在我殿外的侍卫便多了一倍。

我觉得有些惆怅,也不知是不是严闻舟那小子酒一醒便跑去打了小报告,这使我很想指着天,大声问道: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

但天不会回答我,门外恪守岗位的侍卫们不会回答我,殿里面寥寥无几的宫人们也不会回答我。

能回答我的,愿意回答我的只有一个人——萧玄。

就像他习惯等我一样,他也习惯回答我。

他能回答我很多问题,在禁足的这段日子里,他能回答的问题变得更多了,因为我能知道的答案变少了。

他就像我的眼和耳,宫里发生了什么,民间发生了什么,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他总会一一禀告给我。

但可惜的是,有一个问题他不能回答我。

他和我一样,都不清楚我失忆的真相。

他只知道当我嫁到庆国后,就生了场大病,昏睡了好几日,醒来后,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记忆全失。

有一日我问他,失忆前我是真的爱唐煦嫣吗?

他说,或许爱,或许不爱。

我笑骂,废话。

过后想想也是,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爱另一个人,别的人又怎会知道?

知道的只有自己。

但如今的我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世间上的事,向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正好比我这边屋漏偏逢连夜雨,愁上加愁;岳父那边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成双。

一来他那不待见的倒霉女婿终于和自家闺女闹翻了,就等着看两人什么时候彻底一刀两断。在这期间,他自然不会忘了去闺女面前煽点风加点火,就像当初劝说闺女选秀男扩后宫一样,加把劲,事总会成的。待事一成,便可以像送瘟神一般,将我欢送回华国去。或者干脆派人在路上给我砍上几刀,直接来个青山埋忠骨,也省得马革裹尸还了。

这第一件喜事终归还未落到实处,我和唐煦嫣之间到底会不会和离,还不好说。

但第二件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在宫中大部分人都去了行宫的日子里,岳父果然把握住了机会,一击中的。他和赵侍郎两人生米煮成了熟饭,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岳父丝毫不管唐煦嫣的态度,飞快地择了个吉日,一眨眼间就把事情给办了。

按规矩,赵侍郎是决计不可能入宫来住的,所以只有岳父主动搬到外面去住。他自然不会搬到赵府去,搬到赵府去,那跟入赘又有何区别?

他们的新婚房是岳父的定安侯府,出宫前他竟打算把唐箨带出去一起住,唐煦嫣自是不肯。诚然,她可以和她的母皇一样纵容她的父后做出许多荒唐事,但此事事关皇裔,自然不敢乱来。

事后岳父自知理亏,也没有多做纠缠,答应将唐箨留在了宫里,随后便快活地去和新媳妇过日子了。

和那日去行宫前一样,孙子和媳妇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据说他还打算要个老来子,跟着他姓。

我看岳父他老人家挺精神,就是不知赵侍郎保养得如何。若赵侍郎保养有方,搞不好还真有可能给唐煦嫣弄个便宜弟弟或是便宜妹妹出来。

说到便宜弟弟,岳父和赵侍郎两人真在一起后,唐煦嫣和郭道桓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尴尬了。我估摸着她过不了多久便会找个借口将郭道桓送出宫去,免得日日在后宫里看见自己的便宜弟弟总觉得有些古怪。

其实这两人在一起,本来于我而言,是件天大的喜事。

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提醒岳父要把握时机,好好畅享二人独处的日子。我就是打着一旦二人在一起岳父便会搬出宫去的如意算盘。到了那时宫中便完完全全成了我的天下,也不用提心吊胆,生怕哪日有事不对,便又去慈宁宫跪着了。

但如今,局势大变。就算岳父不走,宫中诸事也与我无关了。

如今要忧心那些事的不是我,而是临危受命的顾清嘉。

岳父尚在宫里之时,虽做不出什么有益之事,但有时还是会大发慈悲帮忙照看点宫务。如今他一走,宫务就全然落在了顾清嘉的手上,我听说顾清嘉因此忙的是一个焦头烂额。

我觉得顾清嘉还是有些让人同情,好端端地也没做错什么,却突然便要管起一个后宫来,也不问他愿不愿意。好歹他当初就是因为身子骨不好,担不起朝政重务,所以才跑来宫里,拿公费养病。

再来得知宋承归天后,本就体弱的他竟又病了一段日子。

我听说后很是想不通,想着怎么仇敌死了不觉大快人心,反而还忧思成了疾?

莫非他由恨生爱,和宋承斗了这么多年居然斗出感情来了?

然而宫人们告诉我,顾清嘉是在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把血都笑了出来,一见血,他整个人就虚了,再然后便倒了。

这真是,多大仇呀?

那日从清风酒铺回来后,我还让萧玄去查了一件事,查查严闻舟半醉半醒间说漏了嘴的“乐州不是很太平”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那时严闻舟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如今国都这边大约是没什么风声的。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国都中的人不知道,但乐州的人又怎会没消息?

萧玄不会亲自去乐州,乐州离这儿太远,就算一路奔波不做停歇,也要好几日的光景。

他固然有他打探消息的渠道。据我所知,那渠道应该就是华国在庆国暗中设立的情报机构。

萧玄从宫外回来时,我正当在用炭笔作画。

常人作画多爱用毛笔,就连严闻舟也不列外,但我却偏偏喜欢用炭笔。

炭笔作画,虽不及毛笔作画潇洒写意,但勾画之间却更为细致,画出的人像亦更为逼真。

回来后的萧玄直接道:“殿下,属下查到了。”

“乐州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放下炭笔,继续运腕勾勒。

萧玄想了片刻,才道:“乐州的事和川月先生有关。”

死人一般生不起什么风浪。

我曾说过,川月先生在几年前便已人头落地,他行刑那日,我还跑去瞧了。我相信我双眼所见到的东西,那从脖子上落下的血淋淋的人头是造不得假的。

除非他用了易容术,找了替罪羊,那此话便另说。

言而总之,在众人眼中,川月先生就是个死透了的人。

在华庆两国的上位者眼中,他就该是个死透了的人。

寻常死人是生不起什么风浪,但川月先生有些不同。

人死了,皮囊会埋掉烧掉,余下的财物会被分掉抢掉。可人的思想却可以流传千古,特别是当你的思想被写成了著作,畅销天下时。

川月先生不能再弄起风浪,但他的思想可以。

他的思想还在这世上不断地流传着,他还有千千万万的追随者,他还有接下他衣钵的传人。

世人皆知川月先生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川贡、川路、川回。

但世人皆不知这三个徒弟的模样是什么,真姓真名又是什么。川月先生给出的名字当然是假名,他自己是通缉犯,却不愿让他的徒弟陪他一起当华庆两国的通缉犯。

我和世人一样,也不知道川贡和川路的容貌和姓名。但我和世人又有些不一样,我比他们多知道一个。

我知道川回是谁。

因为川回便是我。

第60章 师非师

几年前,川月先生来了庆国国都,机缘巧合下我们二人在尚香楼见了个面,一见便如故。

他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小眼睛,大鼻子,鼻子上架着一副有些滑稽的眼镜,方字脸上白净无须。他不笑时,看着有些古板,就像寻常私塾里动不动就掉书袋的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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