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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皇夫的日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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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我说的就是道理。”

我又无言以对了。

于是我便换了个话头,问道:“今晚去哪儿用膳?”

媳妇想了想,道:“去尚香楼吧,我有些想念那儿的金酥蜜皮鸭了。”

“依你。”

媳妇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何事?”

“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你袖子里买的传奇本,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转身时放了进去。”

第21章 成婚纪念日之约

说完后这句话媳妇便放开了我的右手,跑到了我的左边,玉手灵活地伸进了我的袖子里,把我放在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媳妇用手丈量了一下那包话本子的厚度,吃惊道:“竟然买了这么多?”

“只有四本。”

媳妇瞪了我一眼,我默默地闭上了嘴。

两年前我那珍藏的几十上百本传奇本被媳妇一把火烧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我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刚到手的新鲜本子去向他方。

对于媳妇这种既无理取闹糟蹋国家纸张又践踏人民辛勤劳动成果的行为,我给予了强烈的谴责。

当然只能默默地在心里。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我还没傻到自己给自己雪上加霜。

我曾问过我媳妇为什么不让我看传奇本。

媳妇说不是不让我看,而是不准我看那些渣男当主角的话本子。

我说话本子的主角都很正面,算不得渣男。

媳妇又说那些男人怎么算不得渣男,明明心中有个最爱却还到处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那些男人自诩为风流多情,熟不知在我们女人眼里就像是一匹种马。女人于他们而言就像名利权势金银财宝一般,并无差别,是他们的附庸品,是衡量他们成功与否的标志之一,是*,独独不是爱。男女平等都推行上百年了,竟然还有这种把女人当做玩物附庸品的糟粕思想。

我说这种传奇本只是少数,大多的男主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媳妇。

媳妇恍若未闻继续说我这样是为你好,让你不被糟粕思想毒害,最重要的是我害怕你变心。

我信誓旦旦说我不会的。

其实当时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们女人爱看的言情本不也是和几个男的纠缠不清,媳妇你后宫里丢给我管的那堆男的又算是怎么回事?

至于会因此变心更是无稽之谈。

看了快意恩仇的江湖本,不代表着你真会背上把剑去劫富济贫。

同样的,看了结局三妻四妾的传奇本,不代表着你真会去外面找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还不算太蠢的我自然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因为我还想多活上几年。

至少要能活到抱上孙子。

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我现在只能装孙子。

看着媳妇撇嘴不悦的模样,我惆怅地辩解道:“这几本主角都是一心一意的,没有三妻四妾。”

说完后我有些心虚,毕竟我向来是很信任黄老板的眼光,所以当时我也只是随意翻了翻,哪有时间细看,谁知道最后主角有没有一屋子的老婆?

再说这年头的传奇本主角不娶个三妻四妾你好意思拿出来卖吗?

媳妇道:“我不信,我要好好把把关,不符合的全部上缴国库。”

“国库不收。”

“那我便烧了。”

我沉默了会儿,退而求其次道:“男主的女人最多不超过三个。”

“别说三个,两个也不行。”

说着媳妇便粗鲁地撕开了黄皮纸,媳妇一边翻着里面的话本子一边哼哼。

“什么?这本竟然娶了八个!”

八个好呀,正好凑成两桌麻将。

“这本也不行,最后娶了三个。”

三个也行呀,加上男主好歹也是一桌麻将。

“这本只娶了一个勉强能看看,不对!这最后男女主都隐居了怎么又跑出一个女的来了?”

两个人也能接受,打不成麻将,可以打嘴仗。

“咦,《方玉玦传奇》”

媳妇看向我问道:“这是不是《后宫玉珏传》的续集?”

我道:“是。”

“这本不错。”媳妇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问道:“你看过《后宫玉玦传》?”

媳妇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道:“自然。”

媳妇补充道:“不过你是把它当传奇本看,我们可是把它当*本。”

我知道媳妇口中的“我们”自然不是指我和她,而是指她们那群遍布神州大地纵贯大江南北的腐女。

我嘴角一抽,强装镇静道:“这其中似乎没有断袖的情节吧。”

媳妇一脸鄙夷道:“你懂什么?你这种正常的男人怎么看得出这本话本子里隐藏的断袖情节。”

我心道:真是庆幸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里面我最喜欢方玉玦和韩良这一对了,在深宫中相互扶持,油腔滑调痞子攻和温润如玉公子受,这种设定什么时候看都好。”

我道:“他们是好兄弟,那只是最正常的兄弟情吧。”

媳妇怜悯地看着我,彷佛在为我不能愉快地融入她们腐女的世界而默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媳妇就以分析《后宫玉珏传》里面的众人物为切口给我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断袖课。言谈间混杂着各种“腹黑”“傲娇”“年上”“年下”等诸如此类除了腐女外正常人听了都只会觉得不知所云的词语。

听完后我只有一个感想:我再也不能好好看第二部《方玉玦传奇》了。

在这堂课洗礼下,我和媳妇来到了尚香楼。

尚香楼是百年老字号,早在前朝时便是天下名楼,到了如今自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庆国第一楼。

这世上很多东西其实没有多好,说好的人多了,人们也就习惯是这么好了。

比如尚香楼便是如此,装潢算不得华丽,菜式算不得新鲜,味道算不得顶好,可人们要请客时总会以能在尚香楼请上一顿客而感到自豪。

因为这是一种权钱的象征,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种习惯。

尚香楼的老板识趣地将我们迎上了尚字一号房,这是最好的一间,也是最贵的一间。

媳妇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其中金酥蜜皮鸭还要了两份,我从头到尾不置可否由着她乱来。

挥退了上菜侍奉的人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媳妇趁着没有旁人在就不顾形象地胡吃海喝,我在一旁没怎么动筷,多是笑着看她因不停往嘴里塞东西而将脸变成了圆乎乎的包子。

媳妇夹了一筷子金酥蜜皮鸭后突然问道:“三个月后我们再来这里好吗?”

“好。”

媳妇看着我娇嗔道:“你忘了。”

我疑惑道:“我忘了什么?”

“三个月后是什么日子。”

我想了想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是你的生辰。”

至少这一点我能记住。

媳妇感慨地笑道:“我猜你早不记得了,三个月后便是我们成婚八年的日子。”

我老实道:“我的确是忘了

“所以我想那一日我们便来尚香楼庆祝吧。”

我不假思索应允道:“依你。”心下却暗道:也不能怨我记不住,以往七年都没有兴这个,为何第八年突然要来这一出?

媳妇似乎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不解之情,解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觉得我们成婚八年了,熬过了七年之痒,是该值得庆祝。”

我想了想才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觉得大可不必。”

“为何?”

“我们在一起八年并不稀奇,这本就该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因为我和你还有很多个八年。”

媳妇甜笑道:“希望如你所言。”

我郑重地一字一句道:“定会如我所言。”

第22章 棋局和人局

从尚香楼回来后,媳妇出乎众人意料地宿在了我的殿里。

按理说秀男封赏大典刚结束,媳妇本应选取一位新人侍寝,以示雨露均沾。然而回宫后媳妇却执拗地说不,非要待在我这儿。

我也舍不得将自家媳妇送去小鲜肉那里,也不会傻到主动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于是便依了她,让她留在了我这里。

陪媳妇用完早膳送她去上朝后,我便拿了盘残局出来收拾,消磨时光,顺道等人。

时光飞逝,转眼快要到正午,我等的人才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幸苦了。”

棋盘上的残局恰好也被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抬头看向了眼前的萧玄。

萧玄尚是一身外出查探后还来不及换的黑衣,风尘仆仆,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疲倦,他躬身行了个礼后便站得笔直,静立在旁等着我的问话。

我问道:“查得如何了?”

萧玄道:“回殿下,据属下查探那个白玉连环应该是出自长安的作坊。”

长安是华国的国都。

我不感到惊讶,在我看到那张写着“司马惟”三个字的字条时,我便觉得此事和华国脱不了干系。

九连环是华国孩童喜爱的玩物,司马惟也是华国的皇子。

所以这个答案很合理。

我淡淡道:“只是应该?”

萧玄带着歉意道:“殿下恕罪,属下尚不能完全确定。”

“罢了,我想应是相差无几了,那么你可查出它是出自长安的什么作坊?”

“看过的人都说最有可能是长安的英工作坊。”

长安的作坊几十上百,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可惜这英工作坊不在其间。

我看着面前的棋盘,漫不经心道:“似乎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坊。”

萧玄道:“属下此前也未曾听说过。”

“既如此你已把白玉连环送去英工作坊求证了?”

“属下本打算如此,但很快属下便被人告知原来在八年前英工作坊便被华国查封了。”

我双眉微挑问道:“理由?”

“勾结敌国,走私军火。”

如今天下两分,华国的敌国还有谁?

不言而喻。

我听后笑了起来,从青玉棋笥里摸出了一枚白子。

萧玄问道:“殿下笑什么?”

我嘲弄道:“名不经传的手工作坊走私军火,不错,这很合理。”

萧玄低头道:“属下失职,容属下再去查探。”

我玩弄起手中的白子笑道:“不必了,我说的不是反话,这的确很合理。”

“因为有人让这一切合理,这一切便是合理的。”

言罢,我将手中的白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上。

白子一落,满盘黑子大势已去。

萧玄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落子,片刻后道:“属下明白了。那么殿下打算怎么办?”

我想着那封只写了“司马惟”三个字的战书,沉声道:“等。既然这盘棋已经有人落了一子,那么他便不会罢休,一定会落第二子第三子。”

萧玄道:“可任由他落子,我们无所作为似乎……”

“无为才能无不为。”

我招手对萧玄道:“看看这盘棋,你看出了什么?”

萧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黑子本有极大的优势,可如今已是苟延残喘。”

我淡淡道:“棋盘之上风云诡谲,变化莫测,但这才是下棋的趣味。最精彩的不是屡战屡胜,而是反败为胜。”

言罢我又落了一枚黑子,白棋方才所建立的优势顷刻间又化为了乌有。

“属下明白了。”

一个人下棋还是不如一个人喝酒有趣。

“你把桌上的棋收拾了吧。”

萧玄道:“是。”

沉默了片刻,犹豫了片刻,我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你要查。”

萧玄道:“殿下请吩咐?”

“我要你查查严闻舟的酒量到底如何?”

萧玄疑惑地看着我,片刻后低声道:“属下遵旨。”

酒后吐真言是因为人醉了脑袋不清楚,以往藏在心里的话都会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但一个人如果没有醉,那么所谓的真言便是糊弄人的谎言。

本来昨日饮酒时我就有几分怀疑,却不想去查,因为和严闻舟聊天的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就冲着这点我便不愿意再去探寻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应该多几分真诚,少一些套路。

我宁愿信他不是在演戏。

但媳妇昨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又让我动摇了。

她说“我见过的人中也就只有你喜欢一个人喝闷酒了。”

那么严闻舟呢?

如果媳妇这句话没有说谎,那么严闻舟便在说谎。

我相信媳妇没有说谎,我也知道媳妇了解严闻舟,倘若严闻舟是个喜欢喝闷酒的人,媳妇定会知晓。

这点上我莫名地确信,我甚至认为媳妇了解严闻舟远甚于了解我。

毕竟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至少我不了解七年多前的司马惟,哪里还能奢求别人了解我?

萧玄不再言语,继续默默地替我收拾桌上的棋盘,我也再无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

下午时我接到了一道意料之中的旨意,我的岳父大人定安侯要召见我。

皇后的丈夫死了便升为太后,皇夫的媳妇死了便升为太夫。

我的岳父大人作为上一任的皇夫及当朝陛下的亲生父亲,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太夫。

可我敬爱的岳父大人并不喜欢“太夫”这个称号,他说这让他想到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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