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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古镜歌-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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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头,我们这一伙人无疑要白送。”

走在第二的覃舟眸色阴鹜,冷冷笑道:“哼,好不要脸的几个怂货,我若是站在前头,直接拿银刀先捅了你们三个再说,一个都休想活命。”

“啧啧,壹哥这厮最是会装,平日里头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你看看,私底下又是怎地对待兄弟的?”

几人说话间,最先头的旈臣却停下脚步,自腰间拔出三尺长剑来,手腕一转,只见黑暗里一道银光闪现,剑身发出“铮铮”的清吟声,几人见状,纷纷拔出兵刃,十分戒备。

不多时,一行人只听得嗡嗡之声从不同的地方响起,几十枚大如头颅的铁球,从数丈高的地方破墙而出,纷纷砸落下来,这狭窄的过道哪里有躲避的地方?眼看着就要砸到眼前,几人却闻风而动,敏捷如闪电地将手上的三尺青锋使了个紧密不透,只听得一阵兵器与重物相触之声过后,那数十枚百斤重的铁球,一一被反弹,砸在了墙面上,发出了沉沉地响声。而后,铁球贴着墙壁在地上滚来滚去,而这五人的脚步则是一点儿都没有迟疑地继续前行。

“老拾,你说这十多年都过去了,怎地辛九岛上制机关的人儿都没得甚么长进的?当年咱们闯的机关是个什么样,现在遇见的还是什么样,都是小爷玩儿烂了的把戏,十分没有新意。”陆衡撇了撇嘴,冲身后的拾奇道。

“老六,就你话多,难怪你弟弟见你跟见杀父仇人似的,怕是被你烦的吧。”覃舟一声嗤笑道。

陆衡这厮有个弱点,只要被人提及了其弟陆谦良的名字,便闭口不言。

几人在这一片漆黑的高塔里前行着,看似轻松,那也是在辛九岛上互相残杀了数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自知那辛九的路数,多半还有后招。前面越是易过,后面越是难行。

五人正朝前走着,不多时,头顶的铁墙壁突然分裂了开来,却见数块铁板子快速飞旋着落了下来,这铁板子倒也奇怪,重约百斤不说,飞旋下来却是又急又快,先是直冲,降至半空时,蓦地往旁侧歪斜个两尺,这般斜斜地下坠几丈后,好似被什么力道牵引了一般,末了又来势汹汹地直直朝人的脸面招呼,其速急快,哪里容人思索?

旈臣最先看见,他手执长剑一跃而起,朝着铁板连击数下,其他几人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听声辩位的功夫却是到家的,几人挥起长剑,将铁板一一插入了石壁之间。

待解决了这些个又重又快的铁板块,几人的手腕已经发麻,正是甩手的时候,却又闻响动。一行人凝神屏气,按耐不动。

就在此时,顶上的火把突然被人点亮,数名黥面杀手自里头窜了出来。

拾奇借着火光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嗤笑一声:“我道是为何在王城里不见这帮走狗呢?原来都在塔里躲着呢。”

'古镜歌冰辛篇 第116章 '

叁麟暗自数了一数头顶上趴着的数名杀手,嗤笑一声道:“嗯,也不算多,才十五、六个人罢了,好解决。”

话音刚落,顶板上一名黥面男子突然将手放至嘴边,打了一声尖哨,不多时,又从狭道的另一头涌出了二十来个人。

“……老三,你可别说话了,真真儿是坑死人不偿命。”陆衡暗啐了一口,原本只想偷偷潜入,将阿偲带出来,这下可好,一下子来了两伙人,如今他们若是不杀条血路出来,恐怕连自己都难逃一劫了。

叁麟被一行几人拿眼刀子戳着,自觉失言,十分识趣地闭口不开,只是赔着一脸笑罢了。

如今这五人心知,塔里藏着的人,若是普通的杀手倒也好对付,偏这些人都是辛九岛出来的,都是以命搏命、不死不休的人,不杀个干净,根本没法子再往上走。

站在中央的旈臣,蓦地出手了,他倒也不同这帮子人的讲什么江湖道义,反正对面以少欺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士,他一个纵跃拔起数丈高,意将头顶上的那十五、六人拦在半空。

其他四人则是等着狭道上的二十几人自己送上门来,那口没遮拦的拾奇还闲闲地靠在墙壁上道:“阿臣,这些个虾蟹又不是什么漂亮姑娘,赶紧解决了,省的咱们被这些个人痴缠着耽误时间。”

却说那顶板上攀下来的十五、六人,见旈臣气势不凡,自不敢硬碰,几人身子一斜,让出几许,稳稳地攀在侧壁上。

旈臣可不光是只有手上的把式,他在清峰雪山上被磋磨了数年,那老叔公旈清传授与他的内家功夫更是十分精纯,如今功力不知高出这些人几许,他起手朝着先前领头吹哨之人就是一剑。

那打哨之人见旈臣动作神速,正是十分戒备,哪知黑影一晃,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削去了半边,可怜他还没看清旈臣是如何出招的,就已经见了阎王。其后整个身子跌落了下去,砰的一声,歪在狭道里,鲜血、脑浆迸溅出来,洒了一地。

却说这掉下来的尸体,也能砸死个把人了,站在狭道中央的四个人原本还在观望,突见头上掉下一具尸体,自是抬脚往后挪了一挪。其后四人见到那般惨状,一时间,纷纷觉得旈臣这厮太不讲究,派他打先阵搞不好自己也要遭殃,还不如直接去另一边,把那二十几个人收拾了更为安全。

却说那死去之人正是这狭道里头的领头人,其他人对视一眼,倒也不退却,纷纷暴起朝旈臣攻去。

旈臣见十五人同时朝自己攻来,表情未变,将三成功力灌入手中青锋之中,他足尖一点,先是点在侧壁下坠了两丈,而后出掌在壁上借力,霍地如鹰凖一般朝这十几人冲将而去。

那十五人身上但凡能使的各类暗器、明器、短刀、长剑,统统往旈臣身上招呼,哪知这人的速度已是快到了一个极致,看的杀手眼中尽是残影,一时间竟是分辨不出旈臣究竟是何路数,那一身诡异功夫端的是变化无穷,身法神妙。

不多时,那十几个杀手无一幸免纷纷中招,或是没了手脚,或是拦腰削成两半,或是头颅不知滚去了何处。一时间,墙上、地上统统被鲜血淋的好似洗过一般,地上的肉块也是堆成了小山。

上面杀的如刀切肉,下面也正是杀的酐畅淋漓,不过这四人杀的倒是斯文的多,起码还给人留个全尸,不似旈臣那般暴虐,尸首分离不说,连谁是谁的头、手、脚都已分不清楚。

旈臣将剑收入鞘中,从墙壁飞掠下来之时,覃舟等四人正在狭道一端同那二十个黥面杀手斗在一处。先前提过,辛九岛这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论是敌是友,但凡有碍于自己之人,尽数诛戮,绝无情面可讲。这帮黥面杀手如此,那前来营救刘偲的五人也是如此。

不多时,这二十几人自然也是难逃死路,此处便不一一繁述了。

若说这五人当中,谁杀人动作最慢?那自然是覃舟,兵器短小不趁手也就罢了,还专找人的死穴方才插刀子。

覃舟在其他四人的不屑之中,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人。不曾想,那人还没有死透,趁他不备之时,竟从怀里掏了个铁钉,许是弥留之际,力道不足,这人也不朝着人打,而是朝着一个十分畸怪的角落射去,众人心生警惕,多年的战斗感知告诉他们,这人死前只怕要作妖。

哪知那铁钉飞到半路上,正正好遇上手上套了银丝手套的覃舟,那铁钉贴着地面堪堪擦过,覃舟突然伸出两指一夹,将那铁钉稳稳截住,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这铁钉的尾端突然旋开,从里面飞出了一根约略三寸长,通体冒着绿光的铁针来,覃舟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险险躲过这铁针,那铁针避过了覃舟后,朝着墙上一处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孔射去,随后,只听得“叮”的一声,铁针没入了墙体,再不复现……

五人心下一凉,这铁针射入的墙体也不知会有什么幺蛾子出来,依照眼前这个情形来看,只怕塔中要生变了。陆衡贴着墙体敲了敲,然而等了半响,倒也没有什么动静,五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朝前走。

却说旈臣一行五人解决了那一帮子黥面杀手之后,正沿着狭道往前摸索着。

不多时,墙体蓦地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来,五人片刻不敢停留,赶忙朝前奔走,果不其然,机关再次启动,他们身后的墙体开始迅速闭合起来,而先前那些狭道里的黥面尸体,则是在瞬间便被碾轧成了血雾、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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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顶,铁笼

先前说过,刘偲被生擒之后,双手手腕皆被人钉上了蚀骨钉,苦练了二十年的内力被锁,几乎成了半个废人。其后镜北军用来传信的海东青飞入地牢,暗中掷了一截小铁管与他。

如今这刘偲既然是半个废人,再五花大绑挂在墙上也没得甚么意思,樊伊因着要拿“镜北王”与镜朝皇帝交换两百万黄金与十座城池,自也不好太过亏待,将他拘在高塔最顶层的铁笼里头,琵琶骨上照旧穿着两条长长的铁链子,手脚也分别拿铁链子捆了之后,也就没再折腾他了。

彼时刘偲正缩在铁笼子里,头靠着墙壁昏昏欲睡,可睡到一半,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从墙体内远远儿传来,听力极佳的刘偲,在黑暗中霍地睁开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沉思了一番,随后歪着头,拿脚踹了踹铁笼,那铁链子撞在栏杆上,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响。

而后守在外面的侍卫蜂拥而至,其中一人拿手上的钩镰枪朝着刘偲的头颅、胸口就是一顿猛击,并怒声喝道:“真个是曰了狗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

刘偲的脑袋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只觉头晕眼黑,喉咙腥甜,他咽了咽血水,眼神阴鹜地盯着那名毒打他的侍卫。

侍卫见刘偲气势迫人,眼神充满戾气,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随后醒悟过来十分气恼,正要再打,旁边一名侍卫却伸手拦住了他:“他已是废物一个,你若是将他打死了,摄政王那里不好交代。”

这时刘偲却扯开了嗓子嚷道:“蠢东西,还不去通知守机关的人,这高塔被人入侵了都不知道!”

侍卫们一听,惊疑地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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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狭道里,五人正忙于奔命。

期间,叁麟哀嚎一声:“壹哥,你个棒槌!我们这一百多号人,谁的功夫不比你强?你功夫最差倒也罢了,还非要跟着来拖后腿,这下可好,咱们一起去阴间悬壶济世吧。”

这五人虽然还有闲工夫耍嘴皮子,那脚下可不敢稍作停留,一个个统统卯足了劲儿往前奔走。这才狂奔完整个儿长长的狭道,正是战力消竭、气喘汗流之时。最前头的旈臣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见墙体已经闭合至眼前,根本无路可退,正等着旈臣做决定,旈臣沉默了好半响,这才道:“前面没路了,跳下去是悬崖。”说罢,率先跳了下去。

其他人没有选择,只好跟着跳,这五人都不擅长机关,真真儿的机关神人,正是被关在高塔之上的刘偲……

几人将将跳崖,却见崖底涌现了无数黑压压的人头,原本在塔中奔了半宿,以为能将人救出来,哪知最后那一根铁针,导致功亏一篑。

“如果今日我们能将阿偲救回去,定要逮住他狠狠敲一笔,起码要上紫东阁吃上三天三夜,还要去最有名的妓院找几个姑娘快活一番。小爷我长得这样大,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呢。”拾奇在猎猎的风声中,盯着崖底密密麻麻的敌军,十分不甘心地道。

这夜闯高塔的五人费了半天劲儿,救人没救成,反而深陷囹圄,若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命运将会如何?且待下章再说。

'古镜歌冰辛篇 第117章 '

却说这一行五人在穷途末路之际,纷纷纵身跳下悬崖,哪知悬崖底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凝目看去,竟是一支早已埋伏在山涧里的白刹军队,见那阵仗,起码也有五千人上下,恐怕只多不少。

五人虽然功夫不弱,然而先时在高塔内消耗了泰半的体力,如今又顶着猎猎寒风朝下俯冲,越来越接近力竭,哪里还敌得过崖下的千军万马?

旈臣目力惊人、功夫卓绝,自然不会带着这帮兄弟去送死,下坠到约莫半崖腰的样子,他垂眼朝那黑黝黝的峭壁扫过,蓦地使了一个“千斤坠”,令整个身子急速下落,正是疾如鹰凖,凌空飞坠。

其后他看准位置,生生地在半空中扭旋过身子,让自己仰面朝上,随即又将手上三尺青锋送了出去,那长剑竟然牢牢钉入陡壁约略一尺有余,其后旈臣整个人逆风斜斜荡了一圈,便稳稳地落在了悬崖峭壁上。

其余三人原本就落在旈臣身后几丈有余,他们借着月光,眼见旈臣拿长剑做支点,立在峭壁上,自是纷纷效仿,逐个将内力灌入剑中,钉入嶙峋的巨石里,不多时,拾奇、陆衡、叁麟几个自然也是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悬崖峭壁上。

可最后跳下来的覃舟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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