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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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沉默了半晌,轻轻拍了拍毓秀的手:“唐朝天下承自隋朝,李家以臣反君,终要有个说法,以显示自身得位正统。最少,该是正义的一方。”
第三百一十五章过渡
提到隋炀帝,毓秀到是笑了,她打趣康熙:“表哥,大约朝臣们在某一点上恨不得您像杨广呢。”
康熙闻弦歌知雅意,也笑了,“宫中嫔妃是吧。”
语罢,两人对视而笑。笑过之后,毓秀叹道:“不提昏君,只说史上的名君圣祖,也必得三千佳丽相伴。大约这些人都想着,为帝者,不广纳嫔妃,便是有浪费帝位之嫌吧。最可笑者,昏君广纳美人,必招骂名。而明君宫妃众多,确得了专情之称。想那唐太宗,从杨帝之女,到兄弟之妻,一生之中有过多少女人,生下多少孩子,结果呢?史上却大夸其对长孙后的深情厚爱,我真是好生奇怪。他明明就是自己重美色,好享受,却被人美化成这样。生下一群庶子,造反的造反,叛乱的叛乱,难不成他生下那么多孩子,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么?”其时,毓秀想说,养而不教,这爹作得真失败。好像,历史上被称明君者,都有大会教孩子。或者是他们活得时间太长,容不下自己出色的孩子,也许该说是嫉妒自己的儿子。
“史书也是由史官所写,必要有一定的美化。”康熙对这点看得很清楚。尼妹的,他也不想有人写他的坏话好么。
“好了,今儿的话到是说多了。”毓秀抬手打了个哈欠,“您也别多想,这么多年下来,您是个什么脾气,大臣们都摸清了些,断不会在这上面跟您作对的。朝臣中,总有些固守传统,认为自己所言所行最对的人士,或想要名留青史者,不拿您开刀又拿谁呢。”
康熙呵呵一笑,拧了她的小脸一把,“你这张小嘴,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毓秀往他身上一趴。仰着小脸,媚眼如丝,吐血如兰,娇声问道:“您呢,爱还是恨?”
康熙搂着她往炕上一躺,翻身压住,抵着她的红唇低语:“爱,爱死了。”
“哇……哇……”红绡帐里。已经滚作一团的夫妻两人,被夜半的婴儿啼哭声惊起,毓秀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披衣下床。赶到摇车前,抱起儿子,轻轻哄道:“乖乖不哭,额娘在这。”
床幔挑起,一脸挫败的康熙坐起身,“秀儿,就不能把这小子扔到西配殿去么?”这是第几次缠绵被打断了?不对,应该说有几次他们夫妻恩爱,没被这臭小子打断了。
毓秀一脸为难:“可是把他放在西配殿。他就一个劲儿的哭。乖乖还这么小,哭坏了怎么办?”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白天还好,晚上只要一离开毓秀的屋子,就哭闹个不停,任谁也哄不好。没耐何,毓秀只能把他放在自己的大床边上。又因为寝室是夫妻两个最亲密的空间。她不喜欢半夜有人在屋子里伺候。因此,小娃娃只能由她亲手来照顾了。
虽说生过一个娃娃,可是怎么给孩子换尿布这个活儿,她还真是在二儿子身上练出来的。胤祜那会儿,全是保姆动手,都打理完了,才把一个干干净净,身上带着奶香的胖娃娃抱给她玩。
康熙看着毓秀动作利落的打理好儿子。又喂过奶,把小娃娃哄睡了之后,打着哈欠往床上来。他心疼的一把搂住娇妻,摸摸她已经恢复了纤细的小腰,“秀儿,这小子再闹。让嬷嬷来哄他,你别自己起来了。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他还记得,毓秀生完大阿哥胤祜,整个哺乳期都是圆圆润润的模样。可现在,二阿哥才六个多月,她就快瘦成一把骨头了。臭小子,就知道折腾你娘,看你长大了,我怎么收拾你。
好吧,在被儿子搅局之后,心疼娇妻的某表哥,又一次带着郁闷睡去。
最近朝臣们都觉得康熙的脾气有点火暴,暗自揣摩,除了台湾方面和新建南海水师这两件事比较麻烦一点之外,再没啥能让皇上生气的了?咳,你们不知道,最近某人有点阴阳不调。
在又一次匆匆结束之后的清晨,当初生的晨光撒入室内的时候,康熙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他一动,近来睡得非常警醒的毓秀,身子一动,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她披着长长的秀发,半眯着眼睛,拥被而坐,娇憨的问:“已经天亮了么?”
康熙已经自己穿好衣服了,听到床上的动静,凑了去过,亲亲犹带睡意的小脸,温声安抚:“秀儿乖,趁那混小子老实,再睡一会儿。”
毓秀实在是困,乖巧的点了点头,习惯性的伸手搂着康熙,偎入他怀里,阖眼睡去。康熙侧坐在床头,耐心的等她睡熟了,才轻轻的把怀中人放回绣枕上,拉好薄被,起身示意宫女们动作再轻一些。
离上朝之前,他特意叫过紫苏吩咐:“一会儿叫保姆将二阿哥抱走,让你们主子多睡一会儿,再告诉大阿哥,晚一辰来请来。”
紫苏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康熙的眼睛瞥过大床边上的摇车,轻轻的走过去,见摇车里的胖娃娃,摊着藕节似的胳膊、腿,流着口水,睡得正香。想到自己媳妇眼下隐有的青色,再想想自己屡次被打断的好事,某表哥非常不谈定的抓起一只胖脚,张嘴就咬了下去。
胖娃娃被咬,小小的眉头皱起,眼看着要醒过来,康熙这才回神,立马飞一般的闪出屋去,走之前还不忘说:“快把保姆叫来,将这混小子抱走。”
今日当值的紫苏、紫苑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康熙落慌而逃,相视一见,都忍不住掩唇而笑。紫苑眨眨眼,转身向外走,“我去叫马嬷嬷过来。”
紫苏笑着去摇车边拍哄胖娃娃,省得他扰了主子难得的好眠。
此时距攻克台湾已过了半年,郑经的二儿子郑克爽已移居京师,这位年仅九岁的少年成为了新一任延平王,而非历史上“有名无实”的正黄旗海澄公。
毓秀曾好奇的问康熙,“为何延用旧号,也不对其严加看管,不怕前明及郑氏政权余党滋事么?”
康熙大笑,自信的道:“天下百姓莫不期盼安定富足,若非必要,谁愿去造反。我有信心使天下海宴河清、百姓安居乐业。纵使有心人不甘,无人可用,他又如何反得起来?”其时他心里还有句话未说,若是连这点胸襟气量都无,如何做得天下共主,让万国来朝。他一向知道毓秀向往大唐的开明和盛世,做为一个有志气的帝王和爱妻心重的丈夫,不免生出与盛唐一较高下之心。只是这种想法,放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说出来,让他表妹感动了。
自郑氏入京,一干台湾降将,熟知海事的分别补入东海、南海、渤海和直隶水师之中。连郑经的堂兄弟们,康熙也都一一给了官职,当然最高不过四品,若是他们有才能,自然可以升官么,这点他还是很开通的。
随着台湾一统,清朝已在中原立稳了脚根,再无忧患,康熙重提废除剔发易服令,有了一上次的缓冲,反对者情绪并不激烈,颇有些例行公事之意,几经辩驳之后,君臣之间达成协议。将清初定制的服饰做为官服,凡正式场合,有爵位、官职、功名者必须穿戴,其余时间自便。当然这个自便指的是纯汉人,八旗人等依然如故。既然许你们蓄发换服,那么朕之前下的禁止裹足令,就必须严格执行。某表哥终是学了佟娘娘那极无赖的招式,每半年遣女官入各家验查,若是其女再有裹足者,其家族一率剔发易服。以康熙的话来说,你们家有人缅怀传统就足够了,用不着太多。
政令一出,汉家士绅们无不纠结,他们既想换回自己旧家衣裳,也不想扭转自己的审美观念。可是康熙已经退了一步,你不可能再得寸进尺的要求他改变主意。在尊严和享受两者之间,该如何取舍?好面子的士绅们,自然该取尊严。当日留头不留发的残酷政令下,无数人为之丧生,今天既允还回旧时衣裳,还为了个人享受而舍尊严而不顾,会被人骂死的好吗?尤其某个皇帝,他还真说到做到,每半年就下令,遣嬷嬷各家巡查,抓到一个家内女子裹足,立马就派人把这家男人的脑袋再剔了,还张大榜告之天下,太凶残了好么!
康熙这么做是有理由的,自台湾一统,沿海生灵永息涂炭,康熙也准备发展一下对外贸易了。他自登基之后,就没觉得钱够用过,海关税等等生钱大户,他已经渴望好久了。中国此时对外出口,主要是丝绸、刺绣品、瓷器、茶叶等等,而这几样主要出口的东西,有一半都需要女工,若是这些女子们都被弄折了脚,关在屋里,很影响生产力的,他这也是打好了提前量,不至于到时候让人说他为了铜臭之物,坏了体统。
“你说说你,皇上千方百计让汉女们松了小脚,你到好,上赶着把自己好好的闺女裹了足,如今弄得半死不活的,你到想起求本宫来了!”丰泽园内,毓秀气得身子都发颤了,指着下跪着的妇人,厉声喝骂!
第三百一十六章“母爱”
初夏时分,丰泽园内的蔷薇开得绚烂夺目,怒意正盛的毓秀,粉面含嗔,微红的脸颊如同红艳艳的蔷薇,别有一种妩媚风情。
跪于屋中的妇人,悄悄抬头偷看毓秀的神色,正撞上她如刀般锋利的眼神,不由得心下一颤,立刻低下了头。
“瑞欣多好的孩子,又漂亮又贴心,生生让你折腾成这般模样,你还有脸哭?我真怀疑,你真是她的亲娘么?”一想到往日里俏丽活泼的女孩,如今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随时都可能失去小命,而这一切居然都是女孩的亲妈做的,毓秀就止不住怒火上涌。
“娘娘,奴婢也是为了欣儿好……”下跪的妇人,不停的掉着眼泪。
毓秀高声骂道:“呸,你还有脸说是为了欣儿好,为了她好,给她缠足?你知道不知道,如今汉女都不缠足了,你居然给咱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缠足,疯了吧!”
如今跪在毓秀面前的妇人,是肃亲王豪格第五子温良郡王猛峨的儿子延绶的媳妇纳喇氏,延绶是贝子,在肃亲王豪格这一枝里,除了四子富绶继亲王位之外,只有五比猛峨这一枝比较显贵,长子承习郡王位,次子也得了贝子,三子延信尚小,看康熙的意思,应该也会加恩。
既然属于宗室里面比较得康熙看重的,自然家眷进宫请安的次数就多,毓秀对延绶的媳妇纳喇氏印象原还不错。她不算很漂亮,却安静温顺,一瞧就像那种以夫为天的贤妻良母的类型。可今天,正是这位贤妻良母,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弄得快要死了,怎能不让毓秀生气。
立在一边伺候的素问见毓秀气得狠了,怕她出什么事,连忙上前两步,轻抚她的胸口。小声劝慰道:“娘娘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万岁爷和阿哥们该担心了。”
毓秀也觉得自己心口闷闷的疼,深呼吸几次,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开口问道:“说吧,为什么要瑞欣缠足。”
纳喇氏咬了咬唇,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娘娘。虽说皇上有令汉女不许缠足,可是咱们旗下的爷们偏喜欢小脚女人。就拿奴婢的丈夫来说,既不用忧虑剔发易服有辱门廷,又不怕嬷嬷们来家中探查。自是把几个小脚女人当宝似的。”话到这里,她捂着嘴哭了起来。
毓秀十分的不耐烦,她来到清朝二十来年了,见过不知多少旗下贵妇、贵女,汉家书香门弟里出来的命妇、千金。她们对丈夫是不错,把丈夫看得比天还重,可人家并却没有因为男人宠两个小妾,就哭得要死要活的。在她们的印象里,丈夫敬重自己就好。最重要的是孩子。可眼前这位,好像弄拧了?
“若有此事,你早该来回我,延绶不求上进,贪图美色,自有皇上收拾他。你若早说,他这毛病早改了。没准这会儿,贝勒就进上了。”毓秀冷冷的说,“况且这跟你给欣儿缠足有什么关系?本宫就没听说过,旗下哪个当阿玛的喜欢小脚女人喜欢得把自个儿闺女都缠足,你们家这可真是千古奇事。”
“欣儿年前定了亲,奴婢派人去打听了,新姑爷也是个喜欢小脚女人的,家里养了不少。奴婢自己受的苦。万不想让闺女也受一次,便狠狠心,叫人给她缠了脚。”
这回毓秀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为了不让女儿过门受冷落,便想当然的给她缠了足,什么神想法!“你既知女婿不好。应该回决了这门亲事,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闺女嫁不出去了,非要嫁个好色之徒!”
纳喇氏闻言,哭得更厉害,一行落泪一行诉说:“新姑爷是额娘的侄孙子,我几次反对,却只招来我们爷的责骂。”
毓秀这回真是头疼了,温良郡王的继福晋瓜尔佳氏,乃是宗室里有名的悍妇,当初温良郡王刚刚去世,就为了郡王之位,吵到了康熙面前。直说,同样是嫡子,自己的儿子又样样比长子佛永惠出众,为什么康熙要让他继承郡王之位。
康熙言说,朝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