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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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抬手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表哥,我困了,去睡一会儿,有话等我睡醒了再说吧。”都是他的错,就是他给儿子灌输了错误的学习方法,如今也该让他被查毒一下了。
康熙见她半眯着眼睛,一脸的倦容,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温柔的把人放床上送:“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去睡吧,晚膳的时候,我叫你。”
“胤祜……”你儿子还在外面呢。
“那小混蛋你就别管了,有我呢。”当爹的大包大揽的接下了重任。
“您可得和蔼些,孩子还小呢。”毓秀不放心的叮嘱,“那是您亲儿子,又不是要来的,别整天板着个脸,把孩子吓得,见你跟避猫鼠似的。”
“严父慈母,当爹的能和当娘一样,总是宠着孩子么?纵子如害子,何况胤祜可是要接掌大清江山的人,必须得严格。”在孩子的教育上,康熙少见的坚持。
毓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历史上的老康对儿子也严格,最后呢?是都成材了,可也打得你死我活的,二十四个儿子,窝里斗的最后都没余下几个。算了,各自有各自的道理,都按自己的的教吧。
康熙看着毓秀宽衣合目,伸手给她掖好了被角,方才起身出了内室。不一会儿,外间传来胖小子还带着奶气的童音,依然是哪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如何,知道诗中的含义么?”属于康熙的纯厚嗓声响起,大约是因为顾忌毓秀在休息,声音压低了几分,带了些性感的鼻音。
“知道,皇阿玛讲过。”
“说来听听,小声些,你皇额娘在休息。”
“是。”胖小子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在父子俩个你问我答的声中,毓秀慢慢的睡去。
第三百一十章
毓秀临近产期,肚子已经开始下垂了,康熙不可避免的又一次陷入了恐慌中。他表现的如同一只困兽,时刻都在焦躁不安,常常莫明其妙的发火,弄得前朝后宫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
上一次毓秀生产,有皇太后坐镇,康熙还有些主心骨,如今皇太后已去,太皇太后也去了(老太太就是死不,康熙也信不着她),宫中成年女性都是奴才,康熙对于她们的警惕性也很高,并不肯十分信任她们。
他虽说看了无数的书、也听过无数人的经验,可毕竟都是纸上谈兵,自己半分实际经验也没有(现在还是男尊社会,男人生子的超自然现象不存在)。“秀儿,你眼看着就要生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不如还让舅母进宫来住些日子,等你满月之后再回家吧。”思来想去,还是让赫舍里氏来照顾毓秀最合适。他有些时候还真是压不住这个娇妻,明明知道有些事情纵容不好,可她一撒娇,他的坚持就泡汤了。
在生孩子这样的大事上,事关生死和她身体的康健,半分也马虎不得。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只能找个牢头了。
“隆科多刚娶了媳妇,额娘正忙着调|教儿媳妇,哪里好再劳动她。”隆科多这些依然娶得是其母赫舍里氏娘家的女孩,去年大挑,复选时撩的牌子,是个很温柔和顺的女子。
一提隆科多,毓秀就会想起著名的四儿,她真是咬牙切齿的发誓,如果隆科多再敢跟他老丈人抢小老婆,她就直接把他拍死,省得丢人。
“儿媳妇都娶了,什么时候教不行。再说,最多不过两个月,你不用担心舅舅的妾室翻天。你送去的两个嬷嬷不是还没叫回来么。让她们帮着你嫂子和弟妹照管一下家里好了。”每次提到被送到佟家去的两个嬷嬷,康熙都想笑,也就他表妹会想出这么损的主意,整治她爹和兄弟的小老婆。唉,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般孩子气。
“也行,正好让额娘把隆科多的媳妇带来,让我瞧瞧。过年的时候。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人多,我也没多聊。过了年,我又犯懒。没招人进宫,正好这回看看。”毓秀决定防患于未然,先给兄弟媳妇上上课,得彪悍些,别什么都顺着男人。男人这种东西,越顺着他,越不拿你当回事,你要拍他两下,没准就乖得跟狗狗似的了。
“你自己做主就好。只一条,别累着。”康熙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打发人去了佟家。
赫舍里氏的亲生儿子新娶了儿媳妇,又是娶得娘家的侄女,她当然百分之二百的高兴。每天都把儿媳妇带在身边,细心教导。
瓜尔佳氏和钱氏两个看着眼热,却也知道比不了。哪是人家亲儿媳妇,比不得自己,是庶子的老婆。
“老二媳妇,你如今才有了身孕,要万事当心,早上不用来请安了。虽说打了春,天却还冷着,你别着了凉。”
钱氏欠了欠身。一脸的羞涩,“这才一个月不到,没什么事,媳妇自小身子就结实,没什么事的。”
“老二那小子是个糊涂蛋,你以后的指望都在肚子里的孩子上头。还是小心些好。”赫舍里氏一想到老二德克新,就恨得牙根痒痒。整个家里,独他一个人磨牙,见天的挑刺儿。有心抽他,又怕人说她这个嫡母苛刻庶女,连带着女儿脸上也不好看。可真要忍下这口气,还真是堵得慌。
上次隆科多把德克新揍了的事儿,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压了下去,饶是这样,还有人背地里说她们母子狠毒,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容不下人的话呢。
想到丈夫,钱氏脸色一暗,心情低落下来。她知道自己生得平凡,人又木讷,不会撒娇卖乖,不得丈夫的宠爱。婚后数年,才有身孕。只比她早成亲一年的大嫂,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再看看自己,膝下尤空,丈夫又不争气,这么多年过去,背靠佟家这颗大树,依然官小职微,半点长进都没有。
赫舍里氏见钱氏脸色不好,心中暗叹。德克新这个庶子很烦人,但钱氏这个儿媳妇着实不错。可惜,德克新这小子不识贤妻,专爱在那里狐媚子身上下功夫,弄得到现在,只得了一个庶长女,儿子一个没有。现在连佟国维这样护短的老爹,都看不上德克新,动不动就叫来骂一顿。
“你也别担心,女人一辈子指什么?不是丈夫就是儿子。有了肚子里的这个,你后半辈子就有指望了,只是千万要教好了他,别学他那不成气的爹。我现在就后悔,没教好了儿子,白白耽误了好人家的闺女。”
钱氏强笑着忍下眼泪,默默点头,她除了点头也没别的话好说。
小赫舍里氏悄悄的偷眼看向钱氏,见她形容消瘦,眉宇间笼着轻愁,全无半点孕妇的喜悦。不尤得暗暗庆幸,隆科多虽说对她也不算太热情,却也很尊重她,没有什么花花事儿,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自从跟佟家定了亲,她娘欢喜非常,直说她命好,日后准错不了。
出嫁前还曾偷偷的跟她说,主子娘娘极讨厌妾室,更讨厌好色无度的男子,看佟家的二爷,就因为有些风流毛病,这些年一点都没升上去,佟中堂走了多少门路,都叫万岁爷给挡了回来,如今也只能放弃二儿子了。又说,若是隆科多想要上进,求前程,在这点上决不能讨主子娘娘的厌,否则即便是亲姐姐,也落不了好去。
赫舍里氏见钱氏这样也心酸,尤其见她瘦得厉害,很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感觉,开口道:“你怎么瘦得这样厉害,可是房里那几个丫头又不让你安生了,告诉我,我替你开发了她们。”原本二儿子房里的事儿,她不想多管。可见儿媳妇有了孕,还瘦得这样厉害,怕她保不住孩子,盘算了良久。终究还是伸手管了。
赫舍里氏自从上次暴发过以后,手段就简单粗暴了起来,谁敢起刺儿,直接按倒拍板子,一直打到你老实为止。如今佟家后宅里,分外的宁静,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就没有哪个姨娘、丫头敢多说过头话的。连佟家已有老婆的男人们。在去找小老婆的时候也得多想想,承宠的姨娘也胆战心惊的,生怕为了这个,碍了主母的眼。拿个错儿,再白挨顿板子,养上几个月的伤。
女人们在床上放不开,男人的兴致也就少了一半多,如今从当家男主人佟国维算起,到是在大老婆屋里呆得时间比较多。至于府中那些青春年少,亮丽多姿的丫头们,也悄悄的打消了爬上少爷们床的心思,安安份份。平日里装美扮俏都少了许多。少了勾引的,再加上有德克新的例子在前,赫舍里氏和佟国维一商量,还是算了吧,这可是嫡子,以后要顶家立户、延续佟家荣华的当家人,能少一事是一事。这也是隆科多婚前没有通房丫头的原因。
当然,也有例外者,就是德克新这个佟家二爷。他左右见仕途无望,便专心在女色身上下功夫。偏他又是个狠心的,宠了一个又一个,当宠的丫头被嫡母揍了,他也不管,转头再宠一个。弄得赫舍里氏也没了法子。到底不是亲生儿子,真管多了,佟国维不高兴,连外人的闲话也多。为着这个,觉罗氏都点了赫舍里氏,说是德克新至今未有子嗣。别的不说,先生个儿子是正经的。赫舍里氏闻言,干脆两手一推,懒得理了,德克新越发的嚣张起来,在赫舍里氏面前不过做个表面功夫,背地里就他闲话说得多。又因钱氏多在赫舍里氏面前伺候,对嫡妻也生了怨恨,弄得钱氏左右为难、愁眉难展,生生的熬坏了身子。
“额娘,我不过最近有点犯呕,吃不下东西,想来过段时间便好了。”钱氏一听赫舍里氏又要拿丈夫的心肝宝贝开刀,连忙截住话头。如果婆婆再管,等着她还不知道是什么难听的话呢。
赫舍里氏自然知道,就算为着媳妇着想,能少管也就少管些。不过这次可不行,想着后宅女人们争宠的手段,把主母弄流产了算什么,甚至借着流产的当,把人弄死了都有可能。当初,她有自信,佟家后宅里,还没有人敢跟她们串通,做下这等害人之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得在事情发生之前,把这些人都打发。就算德克新再弄来新的,新进佟家,根基不稳,也不敢做什么事。
“别拦了,这事得听额娘的。”瓜尔佳氏一般也是女人,平常挺同情钱氏的,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劝道,“嫂子跟你说句贴心的话,你可别见怪。老二这样混,肚子里的这个才是你倚仗,丈夫……呵……”带了几分嘲讽的笑,其意自现。
钱氏咬了咬唇,她对德克新真没啥感情,两人自从成亲之后,就一直受气,这要还能爱上德克新,可真是受虐狂一个,决对的精神不正常。不过,这时代宣传的就是以夫为天,她也是习惯罢了。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才两个多月,还未突出,好半天之后,才说:“都是媳妇无能,又要麻烦额娘了。”
“去,李嬷嬷,你带人把老二房里的那些妖精都拿来,吉儿,你去让管家找人牙子,这些妖精领了家法,都卖出去。”赫舍里氏正吩咐人,得了命的两人刚应了声,就见门帘挑起,外间的丫头来报,说是宫中来人了。
赫舍里氏连忙理理衣服,往外迎去,正见素问、灵枢两人并肩而来。两人见了赫舍里氏,连忙请安,被赫舍里氏一把拉住,“快别多礼,这边坐。”
众人个归其位以后,赫舍里氏先问:“可是娘娘有什么话吩咐?”
灵枢笑道:“咱们这回却是领了万岁爷的口喻来的,让您收拾收拾,把家里都安排好,明日进宫,等娘娘诞下小阿哥,满了月再回来。”
赫舍里氏早就站了起来,等灵枢说完之后,向北行大礼,才转身满口应承:“我早就担心娘娘,可无旨也不能入宫,这回好了。省得我惦记了。”
“我还要收拾东西、分派家事,你们家去看看吧。”
两人谢过赫舍里氏,素问又说:“娘娘说,初一的时候,也没好好见见三奶奶,叫您明日也带她过去。”
“知道了。”
办完了公事,两人相携出门,各归各家。临分手前。素问道:“我瞧着二奶奶脸色不好,也瘦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家去的时候。多问问。”
“嗯。”
灵枢、素问两人走了,赫舍里氏忙着要收拾东西、安派家事,便叫人招来人牙子,将德克新房里的丫头绑了,直接卖了个干净。做完了这些,又问李嬷嬷:“我让你跟张家、赵家带的话儿都带到了吧?”
“带到了。”李嬷嬷恭敬的回道,又疑惑的问:“太太,二爷这样闹腾,您怎么不让娘娘知道。反而瞒着她呢?”
赫舍里氏冷笑两声:“德克新这些年都没升过官,老太太和老爷都疑心是我在娘娘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娘娘一直压着德克新,不让他升官。娘娘若是再为我出头,老太太和老爷还不知道怎么怀疑我,又怎么心疼德克新呢!左右不过是个庶子,真当我爱管啊。我自己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都管不过来呢。”
“看着老爷的样子,也厌了二爷。”
“那是他儿子,他厌烦可以,我要是厌烦就出事了。”赫舍里氏早就看清了,她才懒得管呢,又不是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