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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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翻看着他表妹的工作计划,闲闲的道:“今年初秋的时候,两广总督因逃人问题,派兵去逛了一圈。大约是慕我天朝威仪,几个藩王才自动请归的。”
什么什么?佟姑娘的眼睛睁得溜圆,啥叫自动请归,明明是你派兵去威胁的好不又不是以前,对藩属国实行薄来厚往、不干涉人家内政的外交政策,现在她表哥可是披着教化藩属国民的外皮,实行殖民地高压政策管理,哪个吃饱了撑的国家,还兴高采列的来给大清当藩属国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都加班吧!
无论佟姑娘怎样好奇,她相公是如何把属国的数量又增加了三个的,此时此刻都不是夫妻两个捧茶聊闲篇儿的好时候。早膳早早用完,康熙那里甚至一盏茶也只饮了几口,便有前朝的官员们使人来找了。
康熙凑过去亲亲毓秀的小嘴,下炕穿鞋,趁着披衣的当儿,再次叮嘱:“外面天冷儿,去请安的时候多穿些。”
毓秀含笑点头,伸手给康熙理了理衣服,“我省的,您快去吧,大学士他们该等急了。”
戴好海龙皮的薰貂冬朝冠,康熙的眼睛扫过满满一书案的纸张,温和的道:“别太累着自己,有什么事就打发人去回我。”意思很明显,无论啥事儿,都有我给你做主呢。
敏秀乖巧的再次点头,目送康熙领人离去。
“咱们也该走了。”披上火红的狐腋裘,怀里抱着景泰蓝的小手炉,坐上暖桥往慈宁宫而去。
太皇太后和佟太后都知道年下毓秀忙,也没让她多呆,就打发她回来了。佟太后更是心疼侄女,“天儿这么冷,你那里又忙,不必天天过来了。”
毓秀笑笑没有立刻就答应,佟太后最近对她的意件有点大,借口年下宫务繁忙,不让她坐陪,反而时常招慧嫔她们说话。时间控制的非常好,总是在康熙对给慈仁宫请安的时候,招妃嫔们。她的意思,谁都明白。
入宫三年无所出,还拦着皇上不许他找别人,今年大挑又没有新的妃嫔入宫,虽说康熙已经把责任都揽了过去,可是前朝后宫对她的非议还是很多。甚至有那顽固的老头子,仗着身为御史,当廷上表,直斥康熙这种对子孙后代、国祚延绵半点好处都没有的行为,奏折里只差没明着骂她是个祸国秧民的旷世妖姬了。
当着康熙的面儿,骂他的心尖尖,以某表哥的小心眼儿而言,怎么可能轻饶了他。
康熙阴森森的哼着,朕与皇后之间如何,那是私事,不劳人过问。
随着舒舒觉罗御史跳出来之后,自然也有跟随的人,老前辈打了头站,咱们年轻一些的也要跟上,又有一个姓舒穆禄的跳出来,很严肃的告诉康熙:“天子无私事”然后,一群人附和的:“舒穆禄大人所言甚是,还请皇上深思。”
呸康熙好想喷他们一脸吐沫星子,啥叫天子无私事,我天天晚上睡那个老婆是你们该管的事吗?他压住心底的怨气,很不怀好意的问:“朕尚青春年少,身富力强,众卿就已经开始考虑朕的身后事了吗?子嗣问题朕心里有数,在朕死之前一定会留下继位者的,不会让大清国后继无人的。”
这一问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朝中围观和正高兴的大臣们全都跪下了,“奴才(臣)等惶恐,请陛下恕罪。”连连表决心,他们就是单纯的关心皇上子嗣的问题,决没想要让他早死。
那位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强着第一个出头的御史舒舒觉罗老头,眼含热泪,就要头撞御阶自杀,以示已身清白。总算他岁数大了点,又跪了半天,腿脚不够利落,把自己拌了个跟头,才没死成。
他没死成,把康熙气得鼻子都歪了。只是为了维持自己明君的形象,还不能当庭暴粗口骂人,只是色厉神严的训了舒舒觉罗老头和后来跳出来的中年代表舒穆禄同事一顿,中心意思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儿子,都由我自己负责,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有那闲心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可惜,以康熙强悍的实力,依然没有压制住宫里宫外的流言。御史们照旧时不时的就着这个话题,写上一大篇,以求皇帝幡然悔悟。宗室里各位亲王、郡王,也都轮番进宫找康熙谈心,再加上满蒙官员连合上书,请求康熙以国事为重。在这种统一阵线的高压政策下,佟家也不得不改变策略,觉罗氏和赫舍里氏进宫,劝毓秀把心眼儿放大一点,先选个好拿捏的,别管男的女的,生个孩子出来,哪怕有个怀孕的也行。
连佟太后也多次暗示她侄女,有自己在,她的后位稳稳的,谁先生下阿哥也越不过她去。
毓秀暗地里吐嘈,真特么没见识,越是这种情况越才要坚持。真让这帮子人联合起来给辖制住了,下次一旦出现君臣意见相佐的时候,他们还会来这招的。对付目前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个个击破,谁家还没点阴私把柄什么,一个个小辫子满头,就着康熙抓不抓了。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康熙的人,还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佟姑娘。康熙同志最开始的时候,没想到宗室和满洲权贵们目标这么统一,就是让他爬上别人的床,先生个娃儿出来,为此还联合在一起,逼他退步。他其时阴谋化了,后来知道人家目的如此单纯,一时之间都没敢相信。
幸好,他听了毓秀的话,事事都留了一手,把预防工作作得很到位。在知道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串连的时候,迅速调整自己的战术,借助无处不在的强大情报系统,开始下网。
某御史老头是头一个中招的,他自身还是很清白,一般食古不化的老头个人素质和品质还是有保证的。只是他能保证了自己,却不一定能够保证他的儿子、孙子都是一般纯洁无私的大好人。这老头的孙子,还是个很多情的人,并且把他的多情用在了很多女子身上。为了某院里的头牌姑娘,甚至还公然与人打架。
康熙皇帝早就搬过禁令,旗下子弟、朝中官员均不许流连风月场所,违者处以重罚偏这小子自许为风流才子,不但天天去,还敢冒头打架,真是上赶着找死。
这个倒霉的小子,直接被顺天府尹以防碍社会治安给抓了。其父直闯顺天府大堂,非常傲慢的指着顺天府尹的鼻子道:“吾子为正蓝旗下,纵然犯错,自有旗主处罚,岂用你顺天府多管闲事。”
好吧,旗人犯错归本旗处治,是有这一说法。可这小子,是皇帝指名要收拾的,咱那敢给你啊。顺天府尹咬了咬牙,叫人把舒舒觉罗老头的儿子以咆哮公堂为名,打了十板子赶了出去。又第一时间,向康熙汇报了这件事。
康熙笑眯眯的在朝上展示了舒舒觉罗御史家的小辫子,以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等等罪名,表示他不再适合干监督百官一职,就把舒舒觉罗的御史给撸了。又因他本质不错,当差虽无寸功,可也无太大过错,念他是受其子孙连累,其情可怜,给换了个地方,扔到了理藩院翻译司挂个闲职养老去了。
至于舒舒觉罗老头子回到家里如何训斥其子,棒打其孙,就不在康熙的管理范围了。
这其时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儿,康熙晚上回坤宁宫,跟毓秀显摆道:“秀儿,冒头的我已经处理了。”
毓秀抿了抿唇,轻声的问道:“那其他人呢?”别忘了,这老头只是个出头鸟,后面还有挺多人呢,得把他们都摆平了才行。要不虽说他们伤不了自己,光看他们蹦跶心情也不好啊。
康熙笑得柔和万分,搂着毓秀的手那般温柔,就连音调似乎也带着缠绵之意:“年下事忙,各部出错的事情极多,我已让他们加班重作了。”想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好找,光工作总结就能让你们返工到崩溃看你们还能不能有心思、有时间、有力气管些你们不该管的事儿。
咳,最近一早朝,看着一个个眼圈发黑的大臣,康熙心情极好。年度工作总结第五次返工的朝臣们,做了如下总结,永远都不要跟一个小心眼儿还黑心的皇帝作对,否则你是没有好下场的。抄家、杀头神马的处罚方式都过时了,再在流行加班,永无休止的加班,还是不给工钱的加班,太让人蛋疼了。
毓秀静静的端坐在暖轿里,想着佟太后刚刚的话儿,摇头暗笑。婆婆与姑姑就是不一样,总归还是儿子重要。这点她理解,只是想要她让出老公,决不可能。朝中那些蠢货还不明白,他们越是联合到一起来逼迫康熙,越是让他不可能纳妃生子。现在的康熙可不是头发花白、齿落身摇的老头子,他才十九岁,正是冲劲儿十足,勇于挑战一切的时候。触犯帝王的权威,注定要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娘娘,到了。”正出神时,轿外传来素问的声音。
扶着灵枢的手步出暖轿,徐徐的往坤宁宫行去,“娜仁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宜人厄鲁特氏已经来了,正在偏殿候着。”跟在身边的素问,轻声回话。
毓秀笑了,“瞧我这记性,娜仁都出嫁了,还唤她闺名。其夫是五品,她正该称宜人。”
进了屋,去了外面的大氅,换了衣服,摘了点翠凤钿,只簪了个累丝金凤的步摇,毓秀端着素问奉上的菊花红枣茶喝了两口,觉得自己身上暖和了过来,方才吩咐人,带了娜仁过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决心
坤宁宫右侧的小配殿里,娜仁低眉顺目的站着,大婚的疲惫并未散去,再加上昨夜洞房花烛并不美满,让她难以摆出幸福温婉的笑容来面对随意左右她人生的康熙和毓秀。
“宜人,皇后娘娘已经回来了,招你过去呢。”一个十五、六岁,圆圆的脸上带着可亲笑意的宫女挑帘进来,轻缓柔和的嗓音让人听着极为舒适。
在这个可以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地方,娜仁半丝不敢放松,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的怨气,重新把得体的笑挂回脸上,“多谢姑姑,咱们这便走吧,不好让主子娘娘多等。”说着,借着走近宫女身边的机会,暗暗的塞过去一个装着金、银锞子的荷包。
“多谢宜人。”圆脸宫女笑容丝毫未变的收下了荷包,依然静静的在前面带路。有关于什么提点啊、警告啊之类的话,半点都没多说,好似收到贿赂再正常不过。
娜仁苦笑了一下,能在坤宁宫中站住脚的宫女,怎么会为一点打赏就多嘴多舌。她也不再多话,迈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尽量优雅从容的跟在宫女身后。到了正殿门口时,那宫女停了下来,微侧着脸说:“宜人稍待,奴婢去回娘娘。”
等了好一会儿,那圆脸的宫女出来,挑起帘子说:“宜人请进,娘娘等着你呢。”
娜仁跟着圆脸的宫女进了正殿,有一瞬间被富丽堂皇的坤宁宫给震慑住了。与几百年后的皇家宫殿一点也不一样,没有半丝的陈旧和阴森之感。此时的坤宁宫,暖香四溢、端庄雅丽、贵气逼人,不愧是一国之后的起居之所,与之前的乾清宫相比除了多了丝女子的柔美之感外,其余毫无逊色之处。
“宜人,奴婢只能引你到这里,内殿不是奴婢能到的地方。”圆脸的宫女在通往内殿的门口停了下来。
“文竹姐姐,宜人到了。”随着圆脸宫女柔和的声音落下,门上的软帘挑起,穿着绛紫色掐牙背心,深紫色的棉旗袍的女孩笑意盈盈的迈步出来,清脆如铃的声音响在耳边,“宜人到了,这边走。”又侧头挑眉问圆脸的宫女,“福儿,今儿不该你当差吧。”
福儿屈了屈膝,“彩环姐姐着了凉儿,已经搬到北五所去了,今天我替她。”
“哦。”叫文竹的宫女不再多话,引了娜仁继续往里走。毓秀并没有在内殿的明间见娜仁,只是让人把她带到了东边的暖阁里。
已进了腊月,天气寒冷,宫中各殿里早早的就烧了地笼,坤宁宫的暖阁里更是暖如暮春。门上的软帘被挑起,暖意挟着桔子的清香扑面而来,娜仁有些奇怪,这位皇后娘娘居然不喜欢薰香。
“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进了暖阁,她不敢不多瞧,老老实实按着规矩肃、立、跪。一套标准动作作完,只觉得身上起了薄汗。
毓秀端坐在北面的宝座上,一直到娜仁行完了礼,才温和的道:“平身吧,坐。”一边伺候的宫女立刻搬了个绣墩过来,请娜仁坐下。
娜仁努力想着之前宫中嬷嬷教导的规矩,先谢了恩,再挺直了脊梁,只坐了绣墩的小半个面儿。
“昨天大婚累坏了吧,今天又得起早来请安,也没让你们小夫妻多休息一下,到是我和皇上的不是了。”毓秀一边笑着跟娜仁闲聊,一边好奇的打量这个眉宇间还带了些怨气的新嫁娘。心中暗暗奇怪,难不成那个穿越同仁之前也是雏儿?技术不好,让新娘子过于疼痛?
好吧,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两人昨天的洞房就是一场灾难。某个还对娜仁有偏见的新郎官,床上的动作半点温柔都没有,前戏什么的就是浮云。而某个心中也有怨气的新娘,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位风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