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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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阁内,琉香跪在床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泪如雨下。凤浅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抽咽之声,掀开眼帘便看到床边哭得狼狈至极的琉香,苍白的唇勾起浅笑:“小姐我还没死,你给哭什么哭?”
琉香见她醒来,又惊又喜,抬袖擦了擦脸:“什么死不死的,小姐你该福寿绵延,长命百岁的。”她只是……只是替她委屈,被那个混蛋王爷这么欺负了。
凤浅歌笑了笑,撑着坐起身:“你怎么过来了?”这宫里怎么可能容得她这般乱闯,一不小心都是会掉脑袋的。
琉香垂眸低声回道:“我被放出来就赶来了琼华阁,是……修将军让我进来的。”自动忽略了自己鲁莽之下伤人的事。
听琉香这么一说,她不禁忆起临夜他输内力帮她解毒的事,那是极其危险的事,自己最后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修将军……他还好吧!”
“半个时辰前宁公公传旨叫您和修将军去昌和宫,他说小姐需要休息就不用过去了。”琉香如实答道,可是任谁也看得出他是在护着小姐,不想她去面对那里的风波。修将军待小姐这么好,也许……也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凤浅歌蹙眉,深深吸了口气,道:“替我更衣,我要去昌和宫。”该她面对的,她不会逃避,那个人说到底也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琉香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劝她探手去扶她下床,忽地蹙眉:“小姐……你的内力?”为什么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难道……
凤浅歌蓦然一笑,不甚在意。琉香眉头却越皱越紧,试探着问道:“琉琴说血珠是血菩提,可是老酒鬼说那虽然能抑制毒性,但与你身上的玄冰功是相克的,你怎么……”
血菩提!!!
琉香的一番话,让她已然平静的心湖霎时间暗潮汹涌。片刻之后,苍白的唇勾起冰冷讽刺的笑。
什么承诺?什么真心?什么爱情?
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一场预谋的爱情,血菩提可制芙蓉醉之毒,却反而产生热毒,而常年修练玄冰功她,体质阴寒,理所当然成了解毒的良药。
身心交付,她输了情,失了心,一身武功尽废。
罢了!罢了!他自无情,她自收心,梦中繁华落三千,爱也好,恨也罢,她无力再去回想。
————
芙蓉醉是和浅歌的身世,修涯背后的秘密,萧飏母亲的死有着很大关联的,亲们要记着这个东西。
废。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陋颜女?倾城色?
昌和宫,安息香从镂空的紫金香炉中缭绕而起,而后消弥在沉寂的空气中。
苍月帝一身玄色龙袍坐于云锦软榻之上,手中的执着盏温热的君山银针,微眯着眼望着长身而立的雪衣男子,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纯净如梨花的女子,他不爱她,甚至任由她死在这后宫争斗之中置若罔闻。
这个儿子是他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但他同样知道,他是恨他这个父亲的,他恨他对那个女人的残忍和无情。从他回宫以来,他甚至……从未唤过他一声父皇。
高皇后见苍月帝的神情,想来这次他又要纵容九章亲王了,银牙一咬出声道:“皇上,此次大婚事宜,是陛下圣旨钦定,太后和臣妾作媒促成,如今四殿这般任性妄为忤逆圣意,不是生生让天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话。”举世瞩目的大婚,新娘被换,真是千古奇闻。
苍月帝执着茶栈的手微一顿,半眯的眼微抬,一道威沉的目光掠向高皇后,她咬了咬唇不再多言,他望向萧飏:“老四,你可还有话说。”
萧飏面色波澜不惊:“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不卑不亢,不畏不惧。
苍月帝微微抬了抬手,太监总管孙公公悄然上前接过茶盏搁于案上,他微微坐起身:“你与凤鸾飞情投意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你该给修将军一个交待。”说话间,目光掠向一直静默不语的修涯。
从进殿至今,他始终未发一语,世上哪个男子被人夺了新婚妻子都不该有如此平静的神色,他却不愠不怒,似乎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太后望着修涯身边空落的位置,侧头望向宁公公:“凤三小姐呢?”
宁公公躬身上前回话:“修将军说三小姐病着了,在休息。”
太后不悦地挑了挑眉,这个凤浅歌倒是架子大得可以,原想着让老四娶了她,那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也省得让他分了心,如今事已至此……娶了凤鸾飞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说话间扫了一眼萧飏身旁低眉顺眼的女子,越瞧越顺眼。
萧飏扫了一眼修涯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忧思,他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却没有出手阻止,显然是乐见其成。
修涯见苍月帝和太后并没有打算深究,便含笑起身上前道:“能娶得凤三小姐是臣的荣幸,感谢四殿下都来及,怎敢要什么交待。”神情语调间未有一丝抱怨之意,反而满是感谢之情。
高皇后闻言秀眉高挑,这修将军莫不是气糊涂了不成,被夺了妻子,还被设计娶了天下男子避如蛇蝎的丑女还说自己是荣幸,连他都不追究,皇上和太后便更不可能降罪于四皇子了:“那倒是难为修将军了?”
修涯默然扬起温和春风的笑意,正欲开口告退却听得殿外有人高宣道:“凤三小姐到——”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陋颜女?倾城色?
空气在刹那间震颤。
一袭素蓝宫装的女子拾阶而上,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一刻,连透明的空气都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绝美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纯澈的眼眸胜过世间最瑰丽的宝石,没有繁冗钗饰,没有特意的妆扮,傲立在初晨的阳光中一身光流转,恍若九天而来的高洁仙子,惊艳出尘。
她抬眼望向幽深的殿堂,从容优雅地踏入殿内,安静的步履,含笑的面容,风华傲然。
高皇后和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走来的人,她……是谁?凤三小姐凤浅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凤鸾飞看到那张脸,眼底一掠而过的惊恐之色,她明明记得十年前她的脸已经毁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凤浅歌!不是!
纵然见惯绝色的苍月帝,眼底也不禁掠过一丝惊艳。
萧飏听得殿内沉寂得诡异,微一抬眸朝殿外望去,冰冷孤傲的黑眸为之一震,俊脸瞬息苍白如纸,只一眼,他便已经无法呼吸。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复杂,愤怒,伤痛,悔恨在他眼底交织缠绕,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刹那崩溃,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她一步一步走近,面朝苍月帝,太后和皇后微微欠身:“凤浅歌见过吾皇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声如珠玉落盘,不卑不亢,让众人回了心神。
苍月帝坐正身子,冷沉的眸子打量着她几步之外的女子,长睫如扇难掩眸底流转的慧光,举止间这般从容淡定,与生俱来的高洁出尘,凤鸾飞哪及其十分之一。
他眸光一转望向一旁的萧飏,目光微动,一向视世间女子为无物的他看着这个女子的目光那样浓烈,浓烈的可以燃尽一切。而一旁的修涯,他看到只有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清他心思几何。
苍月帝一笑,出声:“如此倾城佳人,怎会是世人眼中的陋颜?”话音一落,凤鸾飞手心便沁出冷汗。
凤浅歌浅然一笑:“美丑不过一具皮囊,到了色衰颜老的一天,终成陋颜。世人心明眼亮,是苍月之幸。”
苍月帝点了点头,开口道:“大婚之事虽有意外,但如今看来,老四和修爱卿都满意这样的结果,朕也不必再追究了,此事到此为止。”说话间扫了一眼面色异常的萧飏,看来这凤三小姐与他之间关系匪浅,让他如此失常,这不是什么好事?
修涯见状,起身站到凤浅歌身旁,浅握住她的手一同谢恩告退,这一幕落在萧飏眼底激起暗涌无数,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背影,起身缓缓朝她走去:“凤三小姐是不是……也该谢谢本王呢?”声音冷沉,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自进门起,她视他如无物,昨日明明看到了他,明明认出了他……为什么不叫他?只要她与他相认,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真的是那个随风吗?
还是……她根本没有对自己动过情,还是她根本就是要嫁给修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谁在爱?谁在恨?
凤浅歌从修涯手中抽回冰凉的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掌心斑驳的伤口再度被指尖划破,尖锐的痛楚自掌心蔓延到心底。
谢他?
她该谢她什么?
是要感谢他的利用?还是要感谢他如此践踏她的真心?
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听着背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心一点点沉虚,让她透不过气来。修涯默然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却感觉手中溢出一丝异样的温热随即变凉,那是……血!
他微微皱眉,这样的伤她竟然还不动声色,清冽的眸底掠过一丝心疼。此刻,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凤浅歌垂眸,深深吸了吸气,扬起一脸灿然的笑转身面对来人:“是,浅歌当然该感谢四殿下的这番苦心安排,不过……四殿下不是也该谢谢我,你才娶得苍月第一美人?”
那抹笑容明亮刺眼,化作利刃,瞬间猝没入他的心房。
凤浅歌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俊美如俦的脸庞此刻阴鸷无比,一双黑眸深冷而凌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透过这双眼看进她的心底。
昌和殿内,一时间似变得阴冷了几分。除苍月帝和修涯外,其它几人皆是不明所以,他们看不懂这相对而立的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上个月大婚之时,四皇子将她逐出王府,此刻大婚又将她拱手送人,当是极讨厌这凤三小姐的,可是为何……为何他的眼神那样复杂。一向视女人于无物的九章亲王对一个女子有这样复杂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虽不明二人有着什么纠葛,但可见关系匪浅。
凤鸾飞看着两人银牙暗咬,心底纷乱如麻,萧飏看着凤浅歌的眼神让她如坐针毡。她也是女人,她知道那样的眼神背后所蕴藏的意义,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抢了她心爱的男子。
修涯感觉到手中越来越冰冷的温度,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微笑着望向萧飏,温声道:“四殿下的成全之心,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浅歌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拉着凤浅歌绕过他朝殿外走去。
夫妻?身体不适?
这话落入萧飏耳中如刺在心,昨夜他们……想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缠绵相交,肌肤相亲。看着携手并肩,他袖中紧握的拳青筋暴裂,薄唇勾起冷冽的笑:“好一个郎情妾意,凤三小姐难道忘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话。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凤浅歌咬着苍白的唇,呼吸颤抖地望着他。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要说出他们在梨苑的一切,他是要把她和修涯都逼上绝路才甘心:“我没忘!我没忘四殿下是如何胁迫我代人出嫁!我没忘中殿下是如何告诉我价值几何!我没忘王爷要娶的从来是不是我,如今一切都是你要的结果,你还想要怎样?”
太后,高皇后,凤鸾飞惊得倒抽气,纵是见惯风雨的苍月帝都不禁失色,那个女子竟然掌掴了九章亲王!
萧飏扣着她的未落的手,怔怔地望着她的眼,他看到了伤痛,绝望,甚至……乞求,她在求他不要说下去,手上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冷,他侧目望去被他扣着的手紧攥成拳,殷红的血自掌心溢出缓缓流出,随之渗入他的手心,而后在她光洁的手臂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线,刺目而惊心。
他呼吸一窒,胸腔内翻腾的怒火刹那间化为尖锐的冰,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寒彻心底。他颓然地松开手,缓缓阖上眼不忍看那双眼睛。
修涯扶着她朝殿外走,还未走出两步,太后便怒声喝道:“来人,把……”掌掴亲王不治罪,那还得了!
萧飏微闭着眼,声音一如往昔的清冷:“让她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