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1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什么过?我做错什么了?”凤浅歌秀眉高挑,一脸不满。
“你一年跟这些男人混迹在一起,还没错?”萧飏瞪她道,所幸女扮男妆没被识破,不然还不知要招惹上什么人。
她抿唇一笑,默然不语,转身朝园外走去。萧飏转头望了望后面的桂花树,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那个人一直在她的心中吧,他不知道这份情和爱在她心中沉寂了多深,他不知道这他们那两年的朝夕相对在她心中到底留下了什么,如果她真的想起一切,他真的可以放开吗?
他转身跟着她的身影而去,他没有心情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只想握住此刻身边的她,凤浅歌,这个他挚爱的女人。
两日后,萧飏带着出云堂,奔雷堂一行出发前往历城,凤浅歌与萧天痕留在了风舞山庄,锦州虽不及元州城那般热闹繁华,但也差不了多少,萧天痕是每日早出晚归,玩得风生水起。
三日后,忻州降。
凤浅歌看着疾风堂送回的信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就说嘛,什么忻州元州,四哥一出马,小菜一蝶。”萧天痕望着战报喜滋滋地说道。
凤浅歌瞥了他一眼,继续翻找医书。萧天痕皱了皱眉望着桌上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的书:“你找什么呢?”从四哥走这几天,她都窝在书房里,让疾风堂搜罗了各种医书来。
凤浅歌合上书,思量片刻后问道:“血菩提抑制芙蓉醉的方法,他是怎么知道的?”
萧天痕愣了愣,血菩提这都好几年的事了,他挠了挠头想了想道:“好像是宫内一本禁书上所述,不过我听母妃说那是苍月内宫的一本医书所记载,当然这外面肯定是没有的,你在找它吗?”
凤浅歌抿唇不语,真的如容贵妃所言,血菩提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吗?既然可以随时将他置于死地,又为何迟迟不动手,这个女人真的被仇恨逼疯了不成,非要看着别人也在仇恨中挣扎痛苦才心甘吗?
萧天痕见她神色凝重,敛去一脸不羁之色。他也知道就算血菩提也不可能救了四哥的命,而眼前这个人也是:“凤浅歌,你怎么也会中了芙蓉醉?”
她面色微怔,淡然一笑:“不记得了。”她在那个女人心中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在她心中也早已经死了,她们各不相干。
萧天痕耸耸肩:“你不愿说就算了,血菩提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你该问四歌。”他懒懒地朝榻上一躺,随手拿起桌案上的苹果便大啃起来。
一个芙蓉醉已经让她头疼了,如今还来一种不知名的毒,她只觉前所未有的无力。
“凤浅歌,这一回,你别再放弃四哥了。”不知何时,萧天痕已经坐起身,一本正经望着埋首在医书中的她说道。
凤浅歌抬头望向软榻之上神情认真的萧天痕,微一挑眉,这绝对是她第一回从他脸上看到如此正经的神情。
“四哥对谁的冷冰冰的,但是对你的不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不会说话,但他对你的情份是倾尽了他所有的,你和修涯也许有过去,还有曾经两年的朝夕相处,四哥什么都没有,现在你还在他身边,如果你走了,他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萧天痕望着她认真说道,这一回她虽然回来了,但总有些细微的变化,她绝口不提与修涯的一切,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回忆“当初你一开离开梨苑,四哥就回京让我和玄成去找你,但是当初谁也没有想到会出那样的事,如果你当初叫他一声,也许你们就不会错过那么久,虽是无心伤你,四哥一直痛悔于心,好几回在梨花苑看到他一个人总会定定望着一个地方出神,在府里有时候也会望着王府的前院发怔,那是当年花轿进门的地方,在漠北时,你要去找修涯,他也放我去了,转身就让玄甲军扮成商队护送你一路过去,明知道你的意图,他也带着人一天一夜奔袭千里赶到精绝城,他总说着要你同生共死,却从来没想过要你死,他要的只是你一句话,你给了,所以他义无反顾。”
凤浅歌微一敛目,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我原本是恨你的,恨你对四哥那么狠,恨你不给他幸福。后来皇祖母告诉我,是你在成全四哥,成全他心中所想,可是你不知道四哥报仇不是要这皇位,也不是要这天下,他只是痛心他失去了母亲和家。我想我无法理解四哥和你的感情,但你既然回到了他身边,就不要再离弃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萧天痕望着她认真的说道。
凤浅歌微抿着唇,面色无波。萧天痕见他没反应起身走到书案前拍了拍桌子:“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
“听到了。”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忽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萧天痕,你干什么对四哥那么……那么不可思议,你这恋兄廦还真是强烈。”
恋兄廦?
萧天痕一听便气得咬牙,隔了半晌才道:“母妃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因为受人陷害,生下来是死婴。如果在的话该和四哥差不多大。也是因为这样,母妃并不要我争什么,只想我好好活着就好。”可是现在身为人子,他却将母亲弃之不顾。
凤浅歌敛去面上的笑意,皇宫中的残酷一向如此,从曾经的三王之乱,到如今,那个地方的争斗年年岁岁都是无休止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你慢慢找你的吧,我出去遛遛。”萧天痕摆了摆手转身出门。
秋高气爽,汴京的秋天也是比较寒冷的,不知道母妃如今如何了。即便以前随四哥出征也从未离开过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不能相见也不能通信。
凤浅歌望着萧天痕的背影离去,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在皇宫之内还有他这样重兄弟情义的人,算是一个奇迹了吧。
忆起汴京的种种过往,无不是恍然如梦,曾经那温婉的动人的容贵妃成了报复者,那一身君王气度的苍月帝逝去,二皇子萧恪与凤鸾飞死里逃生走到了一起,昌和宫强势无比的夜昙太后也逝去了,在苍月王朝一枝独秀百年的夜家也走上了消亡……
而她自己的所经所历,更是让她不敢置信。这一年来,每每午夜梦回,凤栖宫地下冰窖之中的元清皇后的模样总会出现,挥之不去,她依旧那么美,那么安详,她甚至看到修涯就站在冰棺的旁边,他在等待,等待她醒来,等待她忆起他们曾经倾心相随的过往。
凤浅歌深深吸了吸气,重新埋头查找那堆积如山的医书。汴京,这一生她都不想再去了,但有的东西是逃不掉的,那个地方注定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终有一天她还是要回去,不论她愿意不愿意。
鬼域的人马与玄成从燕城所带兵马将元州两百夹击,元州城主与周边几城负隅顽抗,至死不详。西南与西北同时出兵,元州及周边几城,在半个月动乱平定,自此西南西北归于九章亲王之手,苍月王朝由三足鼎立转为二分天下,宣帝占东南东北,但自始至终也未有任何动作。
元州平定,时值初冬,凤浅歌一行人辄往燕城。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欢情
燕城,这座处于苍月西南方的城池,繁华堪比汴京。王府虽不比汴京那里的气势恢弘,却是多了几分典约雅致。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凤浅歌替凤鸾飞针灸完,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她撑着挡雪的伞,刚从清晖园出来,便看到园外静立的马车,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意走过去。*
玄成掀开车帘让她上车,马车之内一袭银丝锦袍的男子面上似有倦色正闭目浅眠。自回燕城以来,西南西北平定,要忙的事甚多,他要替萧天痕将来铺好路,才能安心带她走,自然少不得要多费心神。
听到她一上车,敛目浅眠的人掀开眼帘,随手将旁边的斗篷抓起,朝她身上一裹,触到她冰凉的手微微皱了皱眉:“明天不用过来了。”
凤浅歌微一扬眉,凤鸾飞的病如今到了关键时候,哪能耽误。
“玄成,明天让他们搬到府里去。”萧飏朝马车外的玄成说道,她每天都跑这边跑,他一回府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现在入冬了,燕城的冬天特别冷,再这么么天天跑下去,他也看不过去。
凤浅歌面色微讶,他一向不喜(…提供下载)欢府中有生人,对萧恪凤鸾飞两人,没有下杀手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如今还让他们搬到府中去住。她微怔片刻,抿唇一笑挪到他身边坐下:“四哥,谢谢你。”
话音一落,萧飏便不悦的皱起眉望她,她惊觉失语,他从来不让她说谢谢对不起这些话与他,但她此时真的很想说声谢谢,拉了拉宽大的斗篷窝到他怀中去,将他也盖住:“你先眯会吧,到了我叫你。”*
萧飏搂着她的手一紧,薄唇贴向她耳廓,柔声低语:“浅歌,我想……”
“不准想。”她倏一挑眉瞪向他,严辞拒绝。从说让她还债,他是回回连本带息的索取,一顺了他的意,苦的就是她。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闷笑出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的肤浅,撩起丝丝悸动。
马车外驾车的玄成听到马车内传出的笑声,面色也不由一怔,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子也只有在她面前笑得这么随意。
外面大雨纷飞,王府书房却是温暖如春,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凤浅歌窝在紫檀软榻之中,书房她甚少过来的,他却非得拉着她在一旁等他忙一道用膳。
书案之后,萧飏抬头望向榻上安然浅眠的女子,薄唇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她就在他一睁眼可以看到的地方,真好!
凤浅歌翻了个身,手无意摸到软枕下一块硬梆梆的东西,随手拿了出来,一看不由愣了半晌,那是一个木雕,一个雕刻着她模样的木雕,木雕已经有些陈旧,上面一点暗红仍旧存在。这是在梨花苑之时他所赠予她的。
往事历历,浮于眼前。她恍然看到在梨花树下,一身光华流转的男子在低头刻着这个木雕,那时候他说:我希望你留下。
那时候她并不明白这一句我希望你留下是何意义,这是他能说出的最动情的话,只是那时候她却要的是一句我爱你。
很的多东西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重要的不是那一句我爱你,而是那句话背后的情意。他未曾说过,但已经在做。
凤浅歌缩在薄毯之中细细端详着手中的木雕,一寸一寸的描摩,从相识,相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眼前,忆起梨花苑的朝朝暮暮,心头百转千回。
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她一掀毯子下榻噙着笑步到书案边,将那木雕放在桌案之上,萧飏剑眉微一扬,放下手中朱笔:“作什么?”
她笑得眉眼弯弯望着他:“你说,你宵想了我多少年,是该从封国那时候算起,还是从梨花苑算起,还是……从宁城那座桥上算起,啊?”
“很重要?”他微挑着眉望她。
她郑重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后问道:“当时找上凤鸾飞,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失望?”
“有一点。”他答道。
“就一点?”凤浅歌秀眉一挑。
他笑着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你希望有多少,嗯?”他一向不喜(…提供下载)欢欠着什么人,那块玉玦在玄甲之时的确陪伴他多年,只是他没想到归还之时,会牵出那么多事来。
她笑着圈住他的脖颈,轻笑道:“认错了人,你还以身相许,冠绝天下的九章亲王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萧飏一听面色便沉了来,那时候九章亲王妃的位子,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当年身在朝堂诸事缠身,他哪还有心思去打听凤府的事。
他低首嗅着她的发香,清浅低语道:“过了明年春天,我们就能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带她离开,远离这红尘俗世的纷争,自从知道关于元清皇后的事,他好多时候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修涯的幸福,偷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他将她带来这个世界,带到他的身边,他怕有一天,他又将她带走了。
“不是说好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爱,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她不希望他天天这么累,要为萧天痕铺好后路,这要费多少心力她怎会不知。
萧飏低着吻去她还未说出的抱歉话语,他只希望他可以尽力给予她想要的,他想成为她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为她遮风挡雨,也许他所做的不及那个人所付出的,他尽力了,他努力在爱她